我不是说过我是第一次吗!

    7我不是说过我是第一次吗!

    虽然抱怨一堆,但琴子还是做了四人份的晚餐。真是了不起啊,鼓太郎心想。

    “开动了。”“开动了。”

    大家唱和着,一家人在和乐的气氛下吃着晚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说啊……”

    “干什么?”

    “如果你用那只手,那我就没办法吃饭了。”

    “有什么办法,我右手受伤了啊。”

    欧仁妮摇了摇包着绷带的右手。

    她用和鼓太郎铐在一起的左手握住叉子,熟练地将食物送进口中。

    鼓太郎拿着筷子的右手,也随着欧仁妮的左手在餐桌上到处移动。

    即使是当了十五年日本人的鼓太郎,也无法用左手使用筷子。

    “主人,嘴巴张开。”

    坐在左边的铃兰说道。

    不知道她是何时学会的,铃兰熟练地拿起筷子,另一只手添在下方,朝着鼓太郎的嘴边靠近。

    “让我来喂你吧。”

    “咦咦!?”

    “啊~~!你们在做什么啦!”

    琴子插了进来。

    她起身拿起椅子绕了过去,硬是挤进两人之间坐下。

    “喂、喂,你别乱来啊!!”

    “帮助哥哥是琴子我的工作!”

    鼓太郎瞪大了眼。

    “你以前有这么做过吗?”

    “有意见吗?”

    琴子目光锐利地瞪着鼓太郎。

    “没、没有……。”

    琴子来起筑前煮里的鸡肉,往鼓太郎的口中送去。

    “好吃吗?”

    “你一边瞪着我,一边问我好不好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抱怨,给我乖乖吃下去。”

    “……遵命。”

    鼓太郎咀嚼着鸡腿肉。

    “怎么样?”

    “……很好吃。”

    “真的吗?讨厌,哥哥说琴子煮的菜好吃耶!”

    啪地一声,背上被琴子这么一拍,鼓太郎因为呛到而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真是齐人之福啊,主人。”

    “……你确定?”

    一想起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鼓太郎就不禁想要叹气。

    *睡觉也要一起!

    小朋友睡觉的时间到了。

    “讨厌!”

    琴子鼓起双颊,一脸不悦。

    在一旁帮忙铺棉被的欧仁妮开口了:

    “你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生气。”

    “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看到琴子吊起了眉毛,铃兰好心说道:

    “琴子,如果你那么担心的话,那我帮你监视他们吧?”

    “这也不行!”

    “又不会发生什么事……”

    鼓太郎本人倒是一脸不耐地耸耸肩。

    “就算发生什么事,那也应该是杀人事件吧,哈哈。”

    “你是什么意思?”

    欧仁妮匀称的美腿画出一道华丽的曲线,一脚踹在鼓太郎的头上。

    “呜哇!哥哥!”

    *好想睡/不让你睡

    “我要关灯啰。”

    “好。”

    听到欧仁妮的回答后,鼓太郎按下了开关。

    两人独处……。

    (……那又怎么样。)

    鼓太郎注意到,自己完全没有心跳不已的感觉。

    (不过在另一层意义上,我或许还是很紧张吧……)

    那就是担心自己要是做出什么多余的事,又会被对方踹个不停。

    但鼓太郎也放心不少;原来自己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会感到心动的啊。

    其实过于在意异性,只是青春期时的条件反射罢了,但鼓太郎并没有成熟到可以了解这一点。

    (虽然身体可能已经被莉莉斯占据了,但心还是我自己的。)

    鼓太郎又更进一步自我解释。

    刚才那一瞬间,虽然自己的确是对欧仁妮心动了一下,但那只是类似错觉的东西罢了。

    (因为我已经有祈梨了!)

    但还是姑且先在心中,不停地向祈梨弯腰道歉。

    (如果能梦到祈梨就好了。)

    在眼皮的内侧,浮现出祈梨天使般的身影。

    她展开软而大的双翼,身上穿着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被单般的白布,一边闪烁着光芒,一边缓缓地向鼓太郎走近。

    “喂。”

    祈梨说话有那么粗鲁吗?

    “给我起来,笨蛋。”

    手腕被拉了一下,鼓太郎醒了过来。

    “……什么事?”

    “我睡不着。”

    距离鼓太郎迷迷糊糊睡着后,似乎已经过了好几分钟;在黑暗中,欧仁妮用像是瞪视的眼神凝视着鼓太郎。

    “……你会认枕头吗?”

    “还不都是你的错。”

    “我打呼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睡得很舒服的样子,害我睡不着。”

    “那就让我睡啊!”

    听到欧仁妮尽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鼓太郎也只有惨叫的份。

    “你都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在意我睡在你旁边。”

    “我如果乱想像的话不是会惹你生气吗?”

    “废话!可是看你睡得那么安稳,更让我觉得火大!”

    “……你真的很厉害,居然还能一脸不在乎说着这种不讲理的话。”

    这时鼓太郎注意到。

    “也就是说,欧仁妮你把我当作一个男人来看待啰?”

    踹踹踹踹踹!

    “不要用这种说法!太猥亵了!”

    “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踹我啦!”

    “世上哪有人像你这样,光着身子就跑去洗澡的!”

    “你在说什么啦,乱七八糟的!”

    “一般人会用毛巾遮住前面吧!”

    “啊……”

    我忘了。

    “你看见了吗?”

    踢踢踢踢踢!

    “当然会看到!”

    “被看到的可是我耶~~!”

    踩踩踩踩踩!

    “你给我差不多点!我要报警了喔!”

    “我是第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

    “自从我进入修道院后,每天都过着与男人无缘的日子耶。”

    原来如此,鼓太郎心想:

    在最初的战斗时,我就想说她怎么防范我到这种地步,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原来如此,那你会对男生有暴力倾向,也是没办法的事……”才怪啦!

    对于不自觉差点要说出这种蠢话来的自己,鼓太郎吓了一跳。

    (啊~~吓死我了!我刚刚到底想说什么啊!!)

    对于偶尔表现出过高适应性的自己,鼓太郎其实不太喜欢……。

    “总之,只有你一个人睡得那么安稳,我却被你害得睡不着觉,这点我绝对不能接受|.”

    “这又不是我的错……”

    “陪我聊天。”

    “聊什么?”

    “什么都好。不是听说只要听别人说无聊的话就会睡着了吗?”

    “是喔。”

    “你妹妹好像很喜欢你。”

    “因为我们没有妈妈,家里就只有爸爸跟我们兄妹俩人而已。”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啊?”

    欧仁妮的声音像是在顾虑着鼓太郎。

    “没关系,你这么顾虑反而更令我在意。我爸爸因为工作常不在家,平时就好像只剩下我跟妹妹相依为命。”

    “原来如此。”

    “咦?”

    “我妨碍到你们了。”

    没这回事,鼓太郎摇着手。

    “别看琴子这样,其实她很怕寂寞的。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其实她很高兴喔。”

    “是这样吗。”

    欧仁妮露出意味深远的笑容,

    “她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怎么可能,鼓太郎歪了歪头。

    “她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捉弄我而已。”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嘛。”

    从欧仁妮那传来像是叹气的声音。

    “妹妹总是会喜欢哥哥的。”

    “在我们家是不可能的。”

    哈哈,鼓太郎笑着否定欧仁妮的说法。

    因为鼓太郎理想中的完美哥哥应该是既帅又可靠,和自己的形象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相反才对。

    “要好好珍惜你妹妹啊。”

    “还用你说。”

    回答后,鼓太郎将刚刚想起来的事说了出来。

    “莉莉斯那件事啊,也是托琴子的福我才看开的。”

    “是吗?”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我一定会恨我老爸的。但正是因为有琴子在,我才会想说幸好莉莉斯的碎片’是埋在我的体内,而不是琴子。啊,我可不是在耍帅喔。我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竟然会有这种和得失无关的心情……,会恨奇怪吗?”

    “真是一段佳话。”

    欧仁妮用温柔的声音回答:

    “这就是所谓的兄妹啊。”

    语毕,欧仁妮进入了梦乡。

    *手镯的回忆

    (唉,又来了。)

    又梦见这个不知做了几百回的梦,欧仁妮感到既怀念又悲伤。

    年纪尚幼的自己在树丛中奔跑着。

    (怎么可能忘得了。)

    地点是被称做阿尔诺村的郊外小径。

    那村子是位于法国的勃艮第与瑞士国境附近的山间,人口约一千人的村落。

    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穿过树丛、飞奔至缓缓起伏的原野后,在有着床铺大小的岩石上,可以看见一位青年坐着,专心冥想的身影。

    我蹑手蹑脚地往青年的背后接近。

    (他还没注意到我。)

    我遮住他双眼问道。

    “猜猜我是谁。”

    “是美鹤吧。”

    听到对方想也不想地立即回答,欧仁妮吓了一跳。

    “比戈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美鹤的手很温暖。”

    比戈用虚弱到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回答,脸上浮现出些许微笑。

    这时的比戈给人轮廓很浅,像是一触碰就会溶化的冰块。

    “比戈的手是冷的呢!”

    “因为我的体温调节器官坏了。”

    比戈是嵌合体。

    他是法皇厅的炼金术师所制造的改造生物,或许是被当成失败品而遗弃了吧,所以就把受伤的他带了回来……爸爸是这么说的。

    “为了让我感受不到疼痛,他们把我的感觉抽掉了。”

    “可是你不是能感受到温暖吗?”

    “我不是靠肌肤来感受的。”

    比戈轻轻地摇着头说:

    “而是因为我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是喔。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很高兴。”

    说完之后,我抱住了比戈。

    这段时期,我把比戈当作我的哥哥。

    而事实上,我们真的像一家人一起生活,我也觉得未来会继续下去。

    “比戈,爸爸呢?”

    在我带来的篮子里,有着三人份的三明治。

    “他被村人叫去区公所了。”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当时还只有七岁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

    而且我的肚子也撑不到爸爸回来。

    “那就我们两个吃吧!”

    我取下篮子上的包巾。看到姊姊帮我们做的三明治,我嘴馋了起来。

    “来,这是比戈的。”

    “谢谢。”

    那天是个暖洋洋的好天气。

    我坐在比戈身边;坐着时,我上半身的高度,还不到比戈的肩膀。

    我将背靠上他的臂膀,把姊姊做的三明治送进口中。

    “好好吃喔。”

    “对不起。”

    从比戈口中吐出悲哀的声音。

    “为什么要道歉?”

    “虽然你们做给我吃,但我却没有味觉。卡莲她一定也很失望吧。”

    他小声地说。

    虽然在那时,我还不知道没有味觉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但我还清楚地记得,比戈那沮丧地凝视着手掌上三明治的表情有多么寂寞。

    “……三明治温暖吗?”

    比戈点点头。

    “就跟美鹤的手心一样。”

    我也用力点头。

    “姊姊如果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回到家,我马上将比戈的话转告给卡莲姊听。

    “这样就没问题了。”

    “什么没问题?”

    那时,我一直深信姊姊会和比戈结婚,所以总是说着两人结婚的话题。

    “这个嘛……”

    虽然姊姊每次都笑着敷衍过去,但是看到她浮现着娇羞的笑容,就连我也能感受到那幸福的心情。

    “……可是如果姊姊结婚后跑去远方的话,我会很寂寞的。”

    “你还真是急性子。”

    “就算我们相隔两地,你也不会忘记我吗?”

    “不会忘的。”

    “真的吗?”

    “真的呀。”

    “真的是真的吗?”

    我从背后抱住姊姊,撒娇似地将脸颊靠了过去。

    “那为了让我不会忘记……”

    卡莲姊说着,一边脱下左手上的手镯。

    她拿起手边的刀子,在手镯内侧刻上了字。

    M,也就是美鹤(Mitsuru)的M。

    “这样就行了吧?”

    “姊姊……”

    “怎么了吗?”

    “我好喜欢你!”

    “哎呀,好痛、好痛喔!”

    即使如此,我仍抱着卡莲姊不放。

    抱着那……现在已经无法让我紧抱的卡莲姊。

    从我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了泪水。

    ──在睡梦中,我不知不觉地紧抱着鼓太郎的身体。

    “哥哥,太阳晒屁股啰!”

    声音充满朝气的琴子冲进房间后所看到的景象……。

    是鼓太郎和我互拥入眠的样子。

    “呀啊啊啊啊啊!哥哥被侵犯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暴力老师和魔法教学

    “要误会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欧仁妮红着脸生着气。

    “就算你想化解误会,也不该对我拳脚相向吧……”

    不知道挨了欧仁妮几个巴掌,鼓太郎的双颊也红通通的。

    两人来到了市公所附近的公园。

    手铐用护腕遮掩着。

    今天铃兰并没有跟来。

    “我还有事要做,特训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语毕,她交代两人回去时,要记得买冰淇淋和其它东西。

    虽然这里是市内数一数二宽敞的公园,但一大清早,除了来慢跑的人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为了寻找没有人会看到的地方,鼓太郎和欧仁妮拨开树丛走进了树林。

    “首先从飞行训练开始吧。如果我们的动作不能配合,那就没办法行动了。”

    “欧仁妮!”

    “什么事?”

    “你可以教我咒文吗?”

    “……你说什么?”欧仁妮皱了皱眉。

    “我不想成为绊脚石。”

    或许是想起了昨天的战斗,鼓太郎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只不过之前战斗过一次,我就得意忘形了。”

    经过昨天的战斗,他了解到随着敌人的不同,对战的方法也会随之增加。

    虽然之前凭着唯一知道的行星魔法打倒了利维坦,但那个魔法的缺点是速度太慢,根本无法拿来对付像昨天的影使那种对手。

    “我想学会可以运用在昨天那种战斗的咒文。”

    “不可能。”

    欧仁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鼓太郎。

    “别妄下定论嘛,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也是,不试试看的确是不会知道。”

    语毕,欧仁妮用铐着手铐的手,敲着鼓太郎的额头。

    “欧仁妮,不用敲也知道我里面有脑子啦。”

    “魔法这种东西,光背起来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

    “我会在比戈来之前先练好。”

    “练习啊……”欧仁妮耸了耸肩膀。

    “在魔法战斗的实战中,能使出练习时的十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她又敲了一下鼓太郎的额头。

    “会痛啦。”

    “我是在敲醒你那睡昏头的脑袋。实际咏唱咒文时可是得一边移动、一边防御才行。还得一面预测对手的行动、模拟作战的流程,一面施放咒文呢!可不是像练习的时候一样,光是想着咒文本身就行了。实战时哪有时间让你慢慢集中精神啊。”

    “这我知道。”

    说着,鼓太郎逼近欧仁妮。

    “可是我也想帮忙啊!”

    “你根本就不懂……”

    欧仁妮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辄。”

    欧仁妮摇了摇头,表情一脸认真。

    “那么,我就教你连还在学走路的小孩都会使用的招式好了。”

    “……你还真看不起我。”

    “少啰唆,你的属性是什么?”

    “属性?”

    鼓太郎一脸困惑地问道。

    “你连属性是什么都不知道?”

    又要被踢了!

    鼓太郎这么想着,于是做出防御动作。

    ……但不管等了多久,她都没有踢过来。

    “你啊,真~~~的是一个笨蛋耶。”

    她那斜眼瞪人的眼神,实在很可怕……。

    *决心与相性

    欧仁妮用咒杖在沙上画出四个圆来。

    “火、风、水、地,你总在世界史的课堂上学过吧?”

    “这是四大元素嘛,是希腊的分类法吧?”

    “没错。我们所使用的精灵魔法,是将基本元素定义为四种。我记得东洋的分法好像是定义为五种。”

    “这和行星魔法有什么不一样吗?”

    “力量的来源不同。精灵魔法是借用精灵的力量,而行星魔法则是借用星辰的力量。精灵魔法既轻且快,也便于随机应变;行星魔法却是又重又慢,但威力惊人。”

    “也就是说,需要配合情况使用对吧?”

    “不过能自由运用的人并不多。”

    “为什么?”

    看到鼓太郎一副真的不明白的表情,欧仁妮的头痛了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行星订定契约的!你第一个学会的居然是这种咒文,乱来也该有个限度啊!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我、我真的不知道嘛。”

    “就是这点不合常理啊!”

    “对、对不起。”

    “真是的,没想到得从判定属性的地方开始。”

    欧仁妮抱着头,一副败给他的样子。她催促鼓太郎闭上眼睛。

    “两手张开与头同宽,就是这样,就像是手上有拿球一样。嗯,就保持这种距离,试着去感受彼此的手心。”

    “感受?”

    “就是要你去感受肌肤的感触。热吗?冷吗?凉吗?重吗?”

    “……会热。”

    “真令人意外。”

    说完,欧仁妮要鼓太郎睁开眼睛。

    “已经看出来了吗?”

    “你的属性是火。”

    “火……”

    鼓太郎凝视着自己微微出汗的手掌。

    “那闪电是属于哪一种?”

    “闪电是火与风的融合元素。”

    欧仁妮从火与风的图上拉出箭头,在外侧又昼了一个圆。

    “那铃兰呢?”

    “双重的风,就成为岚。”

    她从风的图上往外侧拉出一条线。

    欧仁妮又如法炮制,从四大元素拉线到外侧。

    “此外,还有强化原本基本属性的四种双重属性,以及和邻接的基本属性融合的四种复合属性,总共有八大元素。几乎所有的精灵魔法师,都是属于其中的一种。”

    “几乎?”

    “因为就算学会彼此相性差的属性,也只会让力量减弱而已。”

    说完,欧仁妮用咒杖指着从火延伸出来的三个圆。

    “与火相较好的是风和土,所以只有成为火+火的炎术师,或是像我一样的火+风的雷术师,还是火+地的钢之精灵魔法师三种选择而已。”

    鼓太郎注意到,岚就在电的旁边。

    “……也就是说,铃兰和你的相性很搭啰。”

    “所以说啦,相性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准。”

    在雷的旁边是炎。

    “我和你的相性应该也很好的啊……”

    “……我就说这是意外了嘛。”

    之后欧仁妮教的咒文的确是连小孩子都会。

    鼓太郎照着她所说的做,结果出现了像是仙女棒一样的火花,然后就消失了。

    “就这样!?”

    “已经很够了。”

    “这样根本不能用来战斗啊!”

    “少任性了。”

    欧仁妮用咒杖前端敲着鼓太郎。

    “好痛。”

    “我不是说了吗?实战时就连练习的十分之一都便不出来的。如果不能熟练到连说梦话都是魔法,在实战时是派不上用场的!”

    “……我、我知道了。”

    “来,接下来练习飞行吧。”

    语毕,欧仁妮解下缠在右手上的绷带。

    “这样没问题吗!?”

    “如果有东西阻碍,力量就很难传送出去。”

    她用解下的绷带,将手和咒杖绑了起来。

    欧仁妮紧咬着牙。

    “痛只要忍耐过去就行了。”

    她毫不放松,将绷带重新紧紧地缠了回去。

    “这样一来就不会弄掉了。”

    虽然她脸上笑着,但伤口距离痊愈还久得很,欧仁妮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鼓太郎不解地问道:

    “对你来说,比戈算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仁妮摇摇头,一脸复杂的表情。

    “虽然比戈是法皇厅所通缉的罪犯之一,但我来这里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进入修道院前就一直在追捕着他,所以大概也可以说他就是一切,也是我的生存意义。”

    “…………………………”

    由欧仁妮樱色的双唇所吐露出的心声,让鼓太郎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切。

    在这两个字里,究竟有着多少感情呢?

    想问她的事多如天上繁星。

    比戈是觊觎着自己性命的男人。

    我也知道他是夺去铃兰力量,也是欧仁妮一直在追缉的男人。

    (但我要问她这个还太早了……)

    虽然活在这世上的时间差不多,但她所体验过的,却远比自己要来得鲜烈、深沉、沉重多了。对一直浑浑噩噩活过来的鼓太郎来说,根本没有资格用自己那无知的话语去践踏对方的心。

    “只要能打倒比戈,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看到他死,要我在那瞬间失去生命也无所谓。我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好不容易才达到今天这种地步。”

    鼓太郎凝视着直视自己的欧仁妮。

    有着日本人血统的她,那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澄彻的湖泊般寂静。

    “为此,我也需要你的协助。我知道这是无理的要求,但拥有莉莉期的碎片’的你,应该可以将比戈引出来!”

    她的意思是,要鼓太郎和连铃兰都害怕的对手战斗。

    这跟要他去死根本没什么两样。

    但是,鼓太郎却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会用什么了不起的咒文就是了。”

    “你的性命,就由我来守护;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会改变。”

    眼神威风凛凛的欧仁妮和鼓太郎作了约定。

    只要订下约定,她就一定会遵守到最后一刻。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改变。

    *特训?其之1

    爽朗早晨的空气,光是呼吸就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鼓太郎和欧仁妮一起站了起来,穿过透过树丛的阳光,来到了池畔。

    “为什么要到这里?”

    “这样才能让你认真啊,你也不想掉进水池吧。”

    说着,欧仁妮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听好了,飞行的方向由我来指示。你不必考虑敌人的动向或是攻击,只管飞就是了。”

    “我知道了。”

    绝不能失败,鼓太郎心想。

    “那就开始吧……先往上飞。”

    鼓太郎集中精神,脑中想像着飞行的样子。

    “飞起来了!”

    但飞过头了。

    “呜哇!你是想飞多高啊!?笨蛋!”

    欧仁妮发出惨叫,她那和鼓太郎扣在一起的手腕被鼓太郎往上拉并垂吊在半空中。

    一失去平衡,鼓太郎也跟着跌了下去。

    两人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一般,坠落到地面上。

    “!”

    鼓太郎虽然是从脸部着地,但却不怎么感到疼痛;因为在他下方,欧仁妮那柔软的部位帮他吸收掉了落下时的冲击。

    这种写法太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说就是:

    鼓太郎将头埋进了她胸部里。

    “你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啊:”

    “那、那、那、那又怎么样!”

    欧仁妮颤抖着肩膀,脸上满是害臊。

    对她来说,光是和男性这么近距离接触,就像是和幽浮进行第三类接触;不管这是故意还是恋爱,或是两者皆非,光是自己敏感的部位被男性碰触到,就已经足以让她的羞耻心破表了。

    欧仁妮一边颤抖着肩膀,一边向鼓太郎逼近。

    “我……我不是说我不习惯这样子了吗!”

    “我也是啊!”

    话刚出口,鼓太郎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闭上了嘴。

    “………………………”

    “喂!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像什么!!”

    踹踹踹踹。

    “你误会我了啦~~”

    倒也没有误会就是了。

    *特训?其之2

    对欧仁妮来说,这意外似乎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再过了一会儿,

    “……………………………重新打起精神,继续练习飞吧!”

    欧仁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双颊上的红晕尚未消退。

    (她真的对男性没辄呢……)

    这么说来,或许她动不动就想踢人的坏习惯也是情非得已的吧。

    (……那有这回事!我干嘛帮她找藉口啊!!)

    鼓太郎用力摇着头。

    (我之所以会被女孩子踩在脚下,会不会也是受到莉莉斯的影响啊?)

    其实那是他原本的个性所致。

    “喂!不要发呆!”

    “对、对不起。”

    守护属性是火的鼓太郎,和身为电之精灵魔法师的欧仁妮,照理来说彼此的相性应该是不差才对……。

    (会不会就和她说的一样,属性的相性根本就不准啊?)

    鼓太郎心想。

    “那要开始飞啰。规则和刚才一样,首先慢慢地往上飞。”

    “嗯。”

    “……喂,别靠我太近。”

    “咦?”

    鼓太郎只是像平常一样站起来而已,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意外,让她相当警戒。

    被欧仁妮这么一说,鼓太郎只好将手铐拉开到极限,尽可能和欧仁妮保持距离。

    “很好。”

    “我好像被当成细菌一样,这感觉真差。”

    “少啰唆,开始吧。”

    就在此时。

    从路旁的草堆发出啦沙啦沙的声响,一只小动物跳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只老鼠罢了。

    “老、老、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欧仁妮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紧紧抱住了鼓太郎。

    这并不是因为她突然习惯男性了。

    “呜哇!”

    欧仁妮因为自己主动跳进鼓太郎怀抱而双颊火红,于是将他打飞了出去。

    不过因为有手铐,欧仁妮也被拉了过去。

    噗通一声,两人掉进了一旁的水池。

    鼓太郎只是屁股掉下去而已,但紧接着掉下来的欧仁妮,却是整张脸陷了进去。

    “怎、怎么了吗?”

    鼓太郎拉扯手铐,想要将欧仁妮拉起来。

    “对不起,我从小就只怕老鼠…………….”

    其实鼓太郎什么也没看见。

    但在欧仁妮垂下的视线中,清楚地看到因为衣服湿透而浮现出的内衣线条。

    “呀啊!”

    鼓太郎又被打飞了出去。

    于是又一次地,被手铐拉着的欧仁妮也跟着跌倒。

    “到底是怎样啦!”

    这次换鼓太郎的脸陷入水池里。

    “这不是为了打倒比戈所做的特训吗!认真一点好不好!”

    鼓太郎站起身来,眼镜也随之倾斜。

    他慌慌张张地将眼镜扶正,但又歪了过去。

    似乎是因为头撞到地面时,眼镜的镜框被撞歪了。

    “伤脑筋,铃兰不在的话就算调整也没用,该怎么办……”

    在不明原由的欧仁妮眼中,为了区区一副眼镜而显得狠狠不已的鼓太郎,才是一点也不认真。

    “你那么在意外表干嘛,稍微歪一点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一点点也不行啊。”

    鼓太郎向欧仁妮解释若是拿下眼镜的话,自己的双眼会有什么样的惊人力量。

    “你是说我会变上你这种笨蛋!?”

    欧仁妮白皙的肌肤,渐渐地变成像是熟透的番茄般……

    “绝对不准在我面前拿下眼镜!你敢拿下来,我就把你宰了!”

    “这还用你说!”

    ──在气急败坏的两人前方。

    “真是悠哉啊,你们以为自己赢得了比戈吗?”

    突然传来女性的声音,鼓太郎和欧仁妮抬头一看。

    她的年龄大概是二十五岁左右吧。

    在鼓太郎们的眼中,她散发出相当性感的魅力,自称为吉儿的女性说道:

    “初次见面。这声招呼,就当作是开战的信号吧?”

    她冷冷她笑着;在她抚媚的声音中,带有绝对零度的杀气。

    “因为你们将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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