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超危机超危机之事件

    我寻找着妹妹的身影,和凛世分开在购物中心里面四处寻找。

    不幸中的大幸,在这个购物中心里面,妹妹最为讨厌的,充斥着银岭学院高校的软派型男男生在这里到处游荡。

    「啊,三高的日向今日子?有没有看见」

    茶发穿孔耳环,西式服装的钮扣并没有扣上,胸口过于露出,那个胸部挂着一条头盖骨的黄金项链。心里不禁「你是织田信长吗!」这样吐槽了,我不认为这些人能够理解历史的吐槽。再说如果吐了奇怪的槽,「对他人的感性风格有意思吗,喂,在这里把你杀掉」这么一说然后受到重创一击(果然是信长吗!),还是当没有看到吧。

    总而言之,他们所有人都认识妹妹。即使这里离校区有相当一段距离,也能够被这些吊儿郎当的人所发现,作为哥哥真是不能一刻安心,不用详细地说明就能收集到目击情报真是帮了忙。

    「日向的话,和眼带女在一起向着升降梯的方向去了」

    「眼带女?难道是很美人的?」

    「啊~嘛,虽然比不上日向不过也是一位美人」

    「果然,和绯影遭遇了……」

    最坏的情况。我虽然很焦急,心脏激烈跳动头脑就像要爆炸似的,拼命保持冷静继续向这个人打听。

    「啊,对了……然后,那两个人是怎么样的?」

    「怎么样……」

    型男,一边整理着刺猬头的头发,一边叫人着急地说。

    「眼带女,背着日向的」

    最……最坏的情况!

    收集完情报,貌似是从升降梯去到屋顶的。我也跟着去了屋顶。

    那里是停车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车辆。大概一半,并没有被白铁皮遮挡雨水。升降机大学只是一间比较小的建筑物(塔屋),停车场的角落有个小屋。警戒网的对面,並列着换气用的风扇。

    我在停车场范围内搜索。停车场虽然有数名保安人员,但是并没有目击穿着制服的女生。再说,因为下雨的关系驾车来的人比较多,出入变得频繁起来因些没有留意到,基本上是这样。

    「虽然可能去了屋顶,但是不保证还在屋顶上……」

    我在车辆之间穿插,寻找妹妹的身影。雨变得越来越大,我真后悔把雨伞留在喫茶店里。

    因为车的关系视野变得狭窄。也有一些跟车一样高的小型方形货车,形成了像墙壁一样使我什么都看不到。果然需要一部手机。虽然牵连到金钱不过拜托母亲的话,这次我的份和妹妹的份一起购买……我一边临时抱佛脚式的考虑着这些,一边进行搜索。

    突然……我从小型方形货车的后窥镜里,注意到了什么动静。

    后窥镜反映的是升降梯的塔屋上面。塔屋是,为了让升降梯大厅的升降梯能够运转而设置的机械室,差不多有三层屋大小。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有可能存在死角。有可能是鸟或者乌云,或者只是错觉……也有可能是妹妹。

    总而言之,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我看着塔屋的方向走去。在塔屋的侧边,有把铁管组成的梯子。因为保安员在看着必须要小心行动……虽然有少少迷惘。但是,有保安员的停车场的出入口在是塔屋的反对侧,トタン屋根やら車に阻(はば)まれてほとんど見えない。被铁皮屋顶或者车辆阻挡着视线根本看不了

    只要没有什么事就很快走下来的,只是少少时间……我对自己这么说,登上了塔屋。

    「好的」

    我爬上了有三层楼高的梯子的顶端,手扶着屋顶,把身体支撑上去。

    正当我把身体撑起的时候,突然有人捉住了我的手腕。

    「诶……」

    正当我吃惊的时候,我的身体被扯到了屋顶上。仰视着的我看到的是,漆黑的雨云,哗啦哗啦地猛烈击打的雨,站立着全身受着雨打的绯影,然后……绯影手上握着的铁管。

    「绯……」

    大叫的一瞬间,绯影无光的眼睛俯视着我,比起践踏蚂蚁更加无表情,手上拿着的铁管挥下了。

    ……铁管,喂!

    正打算逃跑的我在起身之前,绯影用铁管全力地向我击打。就像电击一样的痛楚向着我的头脑直直地冲击下去,我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发出就全身湿透地在混凝土的屋顶打转。

    「哈……哈呼……!」

    就像上述那样的感受,实在痛得让人忍受不了,让人根本发出不了声音……我眼睛直打转口张合张合的,根本呼吸不了,绯影毫不宽容地再来一击,狙击着我的头脑。

    「呀……!」

    我快手地两手臂抱着头部。

    铁管打中了我的手臂。虽然是女生的力度不过却是水球选手,而且是浮动后卫的精英。再加上,拥有单手能抓紧被水湿透的皮球的强力的握力所挥舞的铁管,所产生的冲击力直接打在我的手臂上。

    「……!」

    已经,出不了声音,也呼吸不了。疼痛的电击真走到我的脑里,我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再说,那样完全没有迷惘的力度向着人的脸抽打,如果不是手臂抵挡了相信我已经被杀了?

    感觉到生命危机的恐惧向我袭来,现在没有时候思考这些,绯影乘势追击坐在了我的肚子上形成骑马姿势。单手捉着我的颈部,把我押在地板上。铁管带来的疼痛还没有消散的手臂被强硬地拉扯着,我感到了剧烈的痛楚。

    然后绯影再一次,挥下铁……管,这一次,并没有直接往我的脸打。沉静的眼睛,手上的铁管被捨弃了。锵锵锵,铁管在地面转动着。

    屋顶上,还有几根铁管,混凝土块,红色三色圆锥筒,黄色和黑色的塑料绳放置着。应该是作为管理停车场而使用的道具被放置在这里。

    绯影为什么放弃手中的铁管?不对,我当然不是想被打。绯影,盯着停车场的入口方向,视线再一次向我回归。

    「很危险很危险,保安员刚才看了这个方向两眼。继续挥打铁管,一定会被发现……」

    绯影这么说着,从裙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真不愧是女生,放有手帕和面纸(放在面纸盒里)还有梳子的化妆镜和针线包,而且修理长筒袜的飞线用的特色创可贴都是少女必备的基本。

    停下,现在不是悠然对此产生感想的场合。绯影突然,把手帕塞进了我的口。

    「呜……」

    发出不了声音。或者说,用尽全力往我的口腔里面塞进去的手帕,使我呼吸不了。在我因疼痛不能活动的期间,我被黄色和黑色的尼龙绳束缚着,就样剥夺了自由。

    「呜库!」

    终于能发出少少声以及进行小幅度活动的时候,我在地板上像毛虫一样打转也做不了。束缚着我的绯影,在我的侧边坐下并且奸笑着。如果站立起来的话,就会被保安员看到吧……刚才我,看到了塔屋上有什么(绯影)在活动着。

    「原本想着把你杀了……稍微,改变了一下想法。因为,明明是两个人的的旅途,才不想被栏路狗跟着过来……哧哧」

    只有两人的……旅途?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发呆地想了想视线左右地转着。这个动作,绯影察觉到我抱有疑问,笑嘻嘻稍微移动下身体。

    在绯影的背后,我看到了……塔屋突出来的避雷针。然后,这根避雷针下,坐着的姿势双手被束缚着的……妹妹!

    「嗼加加!」

    我大叫着,当然不能发出声。妹妹失去了力量,脚是组成正坐的形式,双眼紧闭,完全失去了意识。

    「嗼加?」

    绯影走到了妹妹的身边,正坐的姿势跟半睡很相似,偎依着妹妹的膝盖上。

    「日向同学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从后面施加了麻醉药。想着有可能用得着,这是解剖用的,从理科室那里偷来的……真的很有效,哧哧哧……」

    「嗼加加!」

    为什么做到如此地步,这个人真的失常了!

    我看着天空。雨云越来越暗,雨点越来越激烈。梅雨结束后的夏之雨,现在就有雷电打下来似的。如果雷电真的落下来,当然会落到避雷针处……既然这样的话,妹妹会变成怎么样?

    「嗼加!」

    我就像被熊捉住处的大马哈鱼不停地啪打啪打地暴动着。绯影冷笑着,首先在妹妹的小尾指绑了一条红线,然后在自己的小尾指绑上另一端。就这样,手抚摸着妹妹的膝盖,并靠在大腿上,形成膝枕的状态。

    「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

    绯影明明在笑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次眨眼也没有。或者说,瞳孔完全扩张了。

    「欧尼桑……现在,想着雷电打落来很危险的对吧?我和日向同学,想着全黑烧焦死去对吧?」

    「嗼加加!」

    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快点离开,傻瓜!

    「这样没关系……因为,日向同学并没有百合趣味对吧?既然这样,我的恋心什么的,永远不可能传达对吧?既然在这世上永远不可能结为一体,那只有在天国结合这一个方法……」

    等等!佛教有云,女人不可能成佛的,只有变成男人才能成佛。也就是说,在这个世上的真蕾丝,在那个世界就会成为真同志(我死后都唔想去那个世界)。作为女性的妹妹在这世上没有百合兴趣,就算成为男性也不可能有蔷薇趣味对吧。到底在说什么,也就是说,死后你的愿望也不可能得到实现,所以别再这样下去了!

    「嗼加加!」

    「死后结为为一体,不是很有文学上的浪漫主义吗,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哧……」

    笑声并没有停止。一直停不了。

    我的背脊不禁打了个冷颤。就算是引诱释迦牟尼的恶魔,也没有这样邪恶的笑容。恐怕和恶鬼打惯交道的阿修罗,也会临阵退缩的级数。

    「日向同学,这么白嫩柔软的肌肤竟然要变得全黑,真是有些可惜……这都是迟钝的日向同学的错,我如此爱着你,竟然对百合完全没有兴趣。我爱着你,你应看场合说我也是很爱你才是一种礼仪。但是,就算再怎么迟钝,我都原谅你。因为,我深受着你……」

    遥远的天空,「轰轰轰轰……」传来了细小的雷声。就像听到死刑台的小太鼓那样。然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像要告诉我处刑的时刻快要来临。雷电已经接近了。

    「嗼加加,嗼加加,嗼加嗼加!」

    不论我想做什么,或者说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有被束缚着不停挣扎。

    绯影偎依在妹妹的大腿上,无光的眼睛看着妹妹的脸,时不时地笑着。

    「真是很近,日向同学……离终结的时分也是很近了。虽然我们的生命就此完结了,但是我们的永远的爱才刚刚开始……。只有雷电一打下来,可能有少少热……数万伏特的电压,在身体中不停流动。一瞬间血液沸腾,脑浆有可能飞出……然后,我和日向同学的脑浆混在一起……两人的想法混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两人结为一体,真是太美妙了……」

    「嗼加!」

    太奇怪了,绯影,你的理论太奇怪了!

    绯影伸着绑着红色丝线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被雨水湿透的妹妹的脸蛋。

    「没问题的,就算脑被劈开变得很丑,我仍然爱着日向同学你……。其它人,日向同学的脸很漂亮,只是喜欢你的外在美。但是我,只有我,有认真地看着你的内在美,也爱着你的内在美。所以没问题……日向同学变得丑了什么的,只看着日向同学的外表而说喜欢的虚伪的人们悲鸣地逃走,然后最后只留下真正的爱……最后的希望留下来,就像希腊神话的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只有拥有真正的爱的我,才会为日向同学留下来……哧哧」

    绯影的脸就像天使一样满怀慈悲地笑着……那只眼睛依旧是那样的无光。依旧是那样的虚无黑暗……存在着黑暗的眼睛,绯影却在笑着。

    雷电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地走近过来。难道就不怕死吗,绯影?不对,根本不惧怕。陶醉的就像发梦一样,脸部贴在妹妹的膝盖上。

    「当被打到头部的时候,有可能会有少少痛?不过不需要担心,日向同学……我会保护日向同学的……。爱护地爱护地爱护地爱护地,保护着,所以没问题的……。说真的一句,可能真的有少少痛,不过这种痛楚,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呜呼呼。当然,一想到我心爱的日向同学感受到痛楚,就很难过。但是……」

    突然,绯影睁得眼睛大大的,取走了左手的皮革手链。解开了下面的绷带,「KYOKOLOVA」刻出来的伤口裸露出来,一推一推地靠近妹妹的脸部。

    「你看,请你看清楚!比起日向同学的伤,我的伤一直都在隐隐作痛,我才是一直都很难受!不对,这种伤口,根本不值得一提。比起这伤口,一直以来!爱着日向同学的胸口才是最痛,很及以前已经作痛!都是日向同学的错!竟然要我如此痛苦!坏孩子当然要被杀死,死了最好!去死吧,去死吧!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合哈哈哈!」

    眼睛依旧完全没有在笑,绯影狂气地笑着。雨水越来越激烈,雷鸣越来越大声,绯影的声音消失在大气之中。

    这个人已经无救了,已经失常了。完全暴走了,对妹妹谋杀和自杀是认真的

    「嗼加加加加!」

    我更加激烈地挣扎着。刚才我四处挣扎,决不是,重复又重复的无谓的抵抗。湿透了的尼龙绳不易放松,然而却很易伸展。所以,在我挣扎的期间尼龙绳已经伸展了,终于我的手可以挣脱了!

    ……成功了!

    绯影突然看着我的方向。对手的运动神经超群,一瞬间就可以把我动作封锁并且进行压制。我焦急地扯出口中的手帕,解开了双脚的尼龙绳,想要制止而向着我的方向走来的绯影,我把附近的一个红色圆锥筒向着绯影抛过去。

    「呀?」

    绯影踩到了红色圆锥筒,脚一滑地仰面摔倒。并倒在了附近的圆锥筒堆里,咚的一声背部受到了重击。

    「呜……呼……っ」

    发出了痛苦的叹息声,绯影就像甲虫的幼虫一样减缩着。背部受到打击,一瞬间呼吸不了吧。就像僵尸一样的了无生气的绯影,应该能呼吸氧气吧。

    但是,绯影的伤害受到圆锥筒的缓冲。虽然稍微一段时间不能活动,但是,很快就能再次自力呼吸吧。不能再这么慢性子了。我大步大步地跑到妹妹的身边,妹妹被尼龙绳绑在避雷针下。

    「喂,今日子!起身了,睁开眼睛吧!」

    我一边解开妹妹尾指上的红线和绑着妹妹的尼龙绳,一边大叫着。如果妹妹还没有醒来,那就抱着妹妹,从这个塔屋的细小的梯子用双脚爬下去,虽然没有这个自信。不对,虽然绯影是抱着妹妹走上这个塔屋,但是我没有那样的体力和自信。

    但是,不迟早离开这里的话……绯影虽然危险,雷电也是危险。雷鸣越来越大,闪电一闪一闪地发光,就像随时打下来那样。

    当然绯影继续躺着的话,体力终会回复,到时会再次袭来,这个我明白。但是我必须遵守着佛教的杀生戒,而且对方更是一名女生。所以,在绯影在干掉我之前,用铁管殴打至不能动荡这种事我根本做不出。

    所以我,在绯影原地不动的期间,扶起了妹妹向着屋顶走去。

    在这一瞬间,倒下发出呜呜声的绯影的突然提起了自己的脸,保持倒下的姿势用铁管向着我的脚抛去。

    「库啊啊啊!」

    铛的一声,沉重的声音伴随着我原地的崩溃。不好,这只脚本……好痛!

    臂膀扶着的妹妹,为了不让妹妹直接倒地于是转换了姿势,然而自己的头部却受到了冲击。

    库哇!脑部就像钟声响起那样的感觉。意识一瞬间,烟消云散那样。

    「……可恶」

    在我倒下的面前,摇摇晃晃的,绯影站在那里。没有眼带的右眼,就像看着虫那样俯视着我。看来终于可以呼吸了,氧气被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进了肚子里,哈~哈~地猛烈呼出。尾指连结着的红线,失去了连结的一方,在风的吹动下,摇摆摇摆地晃动着。

    「别……防碍我,你这个傻瓜兄贵……」

    感觉,角色不是变了吗?-

    已经不在乎被整理停车场的保安员发现身影吗,绯影拿着铁管大上段地挥下。狙击的目标,当然是我……才不是,是妹妹!

    「住手!」

    我快速地覆盖在妹妹的身上。铁管在我的背部猛烈地敲打。

    「库啊!」

    并没有在乎我的悲鸣,绯影使劲地敲打着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给我离开那里……把日向同学还给我,欧尼桑……」

    雨水不停地猛烈地落下着,我的背部因猛烈的敲打而出血。

    虽然想呼叫救命,但是剧烈的疼痛使我发不出声音。明明就算只有妹妹能逃脱也没关系,妹妹却失去了意识而不能自力走动。所以,我根本无处可走。

    也不能对绯影反击,这样下去只会被眼白白地殴打至死。但是,如果进行反击,离开这个位置哪怕少少,可以从绯影的眼睛里看出在反击之前的下一击就把妹妹打杀。所以,我连一根手指也不能移动。

    「竟然忍耐到这个地步,你打算做什么?我真是见识了……这就是所谓的兄妹爱?像这种东西,只会令人作呕。总而言之,样貌是倒计前十名的欧尼桑,不要出现在有至高之美之称的日向同学的眼前好吗?我的日向同学那美丽的眼睛,从此污秽不是吗?」

    咚,咚,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头脑99%被痛楚的感觉所占据,其余什么的根本不能思考。

    残余1%在想着……妹妹的事情。到底怎样才能救出妹妹……在这么绝望的情况下,在我有心而无力的情况下,怎样做才能。只能向神明祈祷,希望有人能够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祈祷着。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什么似的。和现在一样处于绝望的状况……消散的意识,积聚起来的水变成摇晃的黑水,祈祷着有人来救助而伸出的手的前方摇摆着,红色的缎带……。

    这份记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思考的气力已经尽失,我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在妹妹的上方重叠着那样追加了我的体重。被雨水湿透的地板,我的脸部也跟着落下。打横地,注视着妹妹的脸……在这么一瞬间,绯影用力地在我的后脑踩了上去。

    「库!」

    在堆积的泥水中,我的脸埋了进去。呼吸不了。

    「都说了不要进入日向同学的视线范围之骨……?日向同学的眼睛会腐烂的!日向同学的眼睛,并不是为了看你这个衰格又废柴的兄贵的……而是把我收入眼中的!所以只能看我一个!不能看其它人!不要给我看!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绯影一次又一次地践踏着我的后脑。

    「啊!库!」

    我连呻吟也做不了。既然活动手指的力量也没有了……但是,我一定要守护着妹妹到最后。我绝对不会放开妹妹的手,用尽仅剩残余的力量拼命地甩开抱着妹妹。

    「切……!」

    清清楚楚地从绯影那里听到舌打的声音,脚本从我的头部挪开,毛发被拉扯着而提起了脸。妹妹绝对不能被捉到,在朦胧的意识当中我这样想着,抱着妹妹的手臂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真是死缠烂打……还不给我让开吗?虽然不打算杀了欧尼桑拿,因为旅途上只有我和日向同学……但是,怎样也不让开的话……」

    绯影拿着铁管,在我的脸部的的侧边全力地敲打。地板的混凝土被击碎飞散,其中一块向着绯影的方向飞去。

    就像切断雨水的冰冷一样绯影的脸蛋被切出一道伤口,赤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绯影用手摸了摸脸蛋,确认了指尖沾了赤红色的血液后,赤红的舌头把指尖上的血液舔干净了。

    「不让开的话……不让开的……我就对着……你的头脑打下去?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啊~对了,这样做反而更好也说不定?这样,我们没有死去……比起漂亮的日向同学变成腐败的尸体,我和日向同学以外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其它人……这样做的话日向同学一定,队了爱我一人就别无选择对吧……?」

    绯影两手拿着混凝土的材料,挥了下去。没有光彩的眼睛,偷偷地笑着。如果落到我的头上,确实会被杀害……。

    在这一瞬间,我注意到了绯影一开始殴打我而舍弃的铁管。我快速地捡起,为了阻止了绯影的混凝土材料,而忍耐着。然而,然而绯影在途中察觉了,用脚踩着了铁管。

    「呀!」

    发出了短小的声音,绯影倒下了。可能是拿着混凝土材料而重心不稳吧,背部完全倒在了混凝土地板上,绯影失去气力地一动不动。没……没事吧?虽然是给我带来很沉重的伤害,但是毕竟对方是个女生,当然会担心,只不过现在是守护妹妹才是第一位。我不能不放弃守护妹妹!虽然我的头脑摇摇晃晃的,拼命地……残余地力气已经没有多少了,用尽剩下的力气,扶着妹妹的臂膀去到梯子处。

    然后,终于我的手碰到了梯子。这里离屋顶大概有三层楼的高度,既然受伤也不在乎。从这里跳下去可能会被保安人员发现。只有妹妹也好绝对不能受伤,我紧紧地抱着妹妹的头,在塔屋跳下任由重力自由加速。

    ……正当我要这么做的时候。

    沙沙,沙沙……泥土中传来什么声音似的。我迅速的转身,我的眼睛里映入了绯影的身影。因为摔倒而受伤的关系以致不能站起身,一只手拿着血染的切割刀,葡萄前进地接近着!

    「不能离开,欧尼桑……抢走我的日向同学的人,全部都要死。欧尼桑也是三剑也是大家大家大家大家大家,我都会把你们给杀了!日向同学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自动笔也是内裤也是身体也是心也是一切一切都是!,日向同学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所以……啊哈哈,所以,所以栏路狗给我去死吧~~~!」

    在泥土中刨地前进,绯影捉住了我的脚跟。我惊慌地甩开了绯影。

    「放……放开我,放开,放开放开放开!」

    我拼命地叫着。

    「你是喜欢妹妹对吧?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杀了妹妹!释迦牟尼也是,被弟子问到到底有没有死后的世界的时候也是躲避了。佛教有云,死后的世界并不是妄想出来的东西,这是为了治愈对死的恐惧的方法,释迦牟尼是这样说的。也就是说,生活在此的人类哪怕只有一少许也要减轻他们的痛苦,这是为了生存的哲学。生存是一大件事,死了的话那么一切一切就会变得虚无。莲如也说过,『早上是红颜,黄昏成白骨』。因为妹妹的可爱所以喜欢对吧?杀了的话就会变成白骨哦白骨!」

    「没关系,就算变成骨头我依然爱着。即使变成了令人畏惧令人厌恶的骷髅面孔,只要是日向同学的东西我都会爱着。只有我,才能对日向同学施爱」

    「真的如此,到时妹妹都已经没有了心?只不过是一堆无机物对吧?」

    「真是不明白,欧尼桑……即使没有了心也没关系……。日向同学的肉体也好心也好什么也好,只要没有了,那么日向同学就不会成为别人的东西……」

    「也不会成为……你的东西对吧!」

    「我?我是没所谓……索性日向同学不存在于世上,这个心口的痛楚也随之消失。我想从日向同学可爱的脸到胸口一刀一刀地切下,就像摇摆的铜铃一样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地转转转转转转转转转无限地循环,正好表情也想变得一喜一忧,全日胸口满怀焦急的心情。这么一说,胸口不就是一整日被火烧的状态。心脏又热又痛好辛苦,但是日向同学不在了的话痛苦的理由也就消失了,真是快乐。都是令我这么辛苦的日向同学的错,这是很重要的所以再说一次,都是日向同学的错~!」

    绯影就这样靠着臂力把自己的身体拉近到我的身边,并挥下了切割刀。

    「呜哇啊啊啊啊,不要这样!」

    我大声地悲鸣着,这声音终于,吸引了保安员的视线。

    「你,在那个地方做什么!很危险的!」

    保安员跑着过来,车辆一辆一辆地跟出跟入,由于那边依旧手忙脚乱所以过不了这边。绯影无表情的眼睛,口角就像被切开那样浮现出邪恶的笑容。

    「你认为自己得救了吗,欧尼桑?实在太嫩了……不是说了吗,把全部人杀了。柔弱的女子高中生……以此而大意接近过来的他们,都一一杀掉。然后当然,欧尼桑也给我去死吧。但是,目击者实在太多了,把全部人杀了可能有些勉强……有可能,会被警察逮捕……那样的话,可能就要和日向同学分开被关在刑务所。不能和日向同学相见真是忍受不了,在我不在的期间日向和一些关系良好地相处更是不能原谅!所以要杀掉,把全部人杀了,日向同学也杀了然后自己自杀,这样的话我们两人永远连结在一起!」

    绯影把切割刀高高地举起然后挥下,向着妹妹的方向刺下去。

    「我都说了不要这样做!」

    我快速地捉住了切割刀。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袋感受到了刺痛的痛感。我握着切割刀的刀刃的手,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库……!」

    我呻吟了一下。但是,这只手一旦放开绯影就会再次斩过来。不能放松。我加大了手的握力。无表情的绯影,表现一种震惊的反应。

    「……你在做什么?欧尼桑,你是傻瓜吗?」

    「什么……意思」

    「你的手……明明已经受伤了,还逆抓住刀刃。很痛对吧?真是傻瓜?」

    「因为一旦放开……你,又再一次向着妹妹刺杀过来对吧……!」

    「就这样拔出来不是一样吗?那样的话,欧尼桑的手的里面就会变得零零碎碎就像一块破破烂烂的杂布一样」

    可恶,我的背脊一劲发冷。绯影说得没错……但是,即使如此,这只手一旦松开,结果依旧是刺了过来。

    「……那就这样做吧」

    「诶」

    「这种程度的伤口……跟蚂蚁唸佛经差不多」

    「真,真是逞强,很痛对吧?痛楚是很难忍受的,老实地说不是很好吗?因为,我的手腕的这道伤口,也是非常之痛的……!」

    「我的和你的伤口才不是同一回事」

    我瞪着绯影大声地说。

    「我的伤是为了妹妹而受的伤。你的伤,是想得到妹妹,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伤。我和你,虽然同样受了伤不过意义却大不相同」

    绯影停止了活动。不禁地动摇起来,拼命地保持平常心,笑嘻嘻地笑着,但是表情就像没有时间那样焦急着说。

    「真,真是逞强!再打断别一只脚本,人才会变得老实?」

    「没关系,那就把我的脚再断两三根吧」(第三条腿)

    我紧紧地抱着妹妹的头抵挡着,并瞪着绯影。

    「但是,即使我的脚被折断了,我的心并没有折断!」

    绯影停止了动作。

    「……呜……」

    绯影的手臂颤抖着,就像犹豫似的视线游动着,终于切割刀从颤抖的手腕中解放。

    然后,我的手也无力地松开。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雨水的屋顶染上了一遍红色。

    「……是我……」

    绯影在雨水中变得像幽灵一样,细声地喃喃自语。

    「是我输了……我虽然有比任何人都要受日向同学的信心……不过却输给了欧尼桑……」

    绯影在雨中坐了下来,臂膀不断地颤抖。消沉的脸上一滴一滴地落下了,是雨水吗,还是……。

    「喂!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保密员的怒骂声越来越近。什么都不知情的妹妹,在我的手臂上熟睡,

    「呜喵……。小哥哥,最喜欢……」

    如果保安员们听到了的话我就不多加思想地从这里跳下去的梦话,这把口真是一日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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