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04 鹰崎驱真进行对战。

    说起来,驱真并不知道在纱是在何时出生的。

    记忆中没有印象,因为母子手册也没有留下来,所以无法确认。

    不知道是凌晨还是午夜。也有可能是正午,或者是更加不明朗的时刻。

    确实有过那么些想要确认一下的的想法。但是每年在纱生日的时候,驱真都会想这么想到。不知道出生的时刻真是太好了——因为。

    如果是晚上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假设是早晨甚至凌晨的话,首先驱真肯定会迎合那个时间,向在纱祝贺的吧。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准备的惊喜派对所带来的惊喜肯定会大打折扣。

    这么想着,驱真两手拍了拍脸颊。今天是六月六日。是苍穹园武会本战的当天但更是——可爱的在纱成长到十二岁的日子。

    生日会的准备工作已经在昨晚在纱入睡后准备好了。料理做成了半成品,房间的装饰也弄成了可以立即装上去的状态。为参加者准备的招待状也送完了。

    准备完全——是的,还有一个部分完成了。

    【呼】

    细细地,长长地吐了口气。驱真现在正待在自家的盥洗室里。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这样随便的装扮,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了视线。这是要做重要的事之前的像是习惯一样的事情。盯着自己血色的眼睛,就能够不可思议的冷静下来——但是还能感觉到胸中涌出了静静的斗志。

    当然是毫无根据的,不过也就是那样的倒霉事。驱真点了点另一个自己的鼻尖后从盥洗室中出来,走向了起居室。

    在纱已经在起居室里了。身子倚在沙发上,还带着有些没睡醒的表情。事实上,也还穿着淡色的睡衣。

    【早上好。在纱。今天起的真早呢】

    【啊姐姐大人,早上好】

    今天是周日,小学当然是不上课的。驱真因为武会在和平时一样的时间起床,但是没想到在纱已经起来了。

    【抱歉,等很久了吧。这就去做早饭】

    【恩唔恩】

    在纱小小地垂了下头然后站了起来。

    【姐姐大人。也让我来帮忙吧,好么?】

    【恩?啊——那就拜托你了。能不能擦下桌子,然后把盘子拿出来呢?】

    【恩】

    在纱简短的回答后从洗碗池旁拿起了抹布。驱真一边因为看到那可爱的动作表情缓和了下来,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培根,然后适当地取出了几种蔬菜。以熟练的手法开始调理。

    【姐姐大人】

    然后,正在擦拭桌子的在纱突然发出了声音。

    【什么?】

    【恩那个】

    驱真一边清洗着莴苣一边询问,不知为什么在纱却没说下去。比起忘了想说的话,或者是随便搭话来说,更像是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怎么了,在纱】

    【恩——】

    一边做着沙拉一边又问了一遍。在纱顿了一拍,接着说道。

    【那个——确实是今天在骑士团,要举办大会是么?】

    【诶?】

    不自觉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微妙的回答。从在纱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唔,恩正确的说是演习那样的】

    【姐姐大人,出场不出场么?】

    【——,诶——诶?怎,怎么提起这事?】

    因为在纱的质问,心脏紧紧地绞了起来。自然,手停了下来。紧张感游走全身。为什么,刚才听到了那种事——

    【恩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到底怎样?出场么?还是不出场?】

    在纱背对着这边一边擦拭桌子一边提问。不知为何,从那背影中觉得她仿佛已经完全看透了驱真想法——

    但是现在,不能让在纱知道有关礼物的事情。驱真吞了口唾沫然后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出不出场,哟】

    驱真这样回答后的数秒,不知为何,在纱的手停下来了。

    【那,那个有什么关系么?】

    【恩恩,对不起,让你听了奇怪的事情】

    【啊不,完全没关系】

    回过头来地在纱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可爱笑颜。驱真轻抚胸口,继续进行调理。做完沙拉之后是培根煎蛋。从柜子里拿出煎锅然后点火。

    【啊在纱,拿烤面包机出来烤一下面包。这边就快做好了】

    【恩好】

    在纱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取出了烤面包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往里面放入面包的同时,驱真将培根放入煎锅。

    早饭很快就会做好了吧。吃过之后驱真就不得不出门了。上周也是这样。在纱好不容易在家的时候却要出门实在是遗憾但又没有办法。

    但是。驱真一边用单手敲开鸡蛋一边从眼中放出了光芒。

    苍穹园武会一回战败退。只要达成那个低等级的目标然后拿到奖品的话,今天就会变成比天国还要美好的如梦般的一天。

    驱真重新下定了决心,将烧得十分漂亮的培根煎蛋盛到盘子里。

    【】

    吃完早饭,驱真因为急事从家里出去了后过了大约一小时。换完衣服的在纱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手中印刷品一样的东西。

    桌上放着的是,装着现在拿在手中的纸的信封。从封口处可以看到像是票券的两张厚纸露了出来。

    这是前些日子寄给在纱的。寄信人一栏是空白的。

    在纱将信封倒过来,再次确认里面的票券——那个,苍穹园武会的票。

    【】

    然后,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纸上。那上面画着苍穹园武会淘汰赛的表格。

    然后最右边的是——

    【鹰崎——驱真】

    在纱叔母的名字,清楚地写在上面。

    如果这个组合表是真的话,那么驱真就对在纱撒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什么。

    当然,在纱信任着驱真。如果是说谎了的情况,那么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不这么做的事情。

    不过。在纱咬着嘴唇。

    不管那个不得不这么做的事情是什么。不管是不是不能对在纱说明。

    【】

    说出来不就好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的心情,笼罩在在纱的心中。担心驱真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没说出实话的遗憾。然后还有,嘛,对谎话感到生气,一句话根本就说不清。那些东西渐渐地聚集起来,使在纱的表情笼罩上了大片的乌云。

    在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票卷,发出了烦恼的呻吟声。

    感觉驱真确实是想对在纱隐瞒她要出场的事情。不,比起那个单纯地,只是想要观赏驱真在苍穹园武会这个华丽的舞台上战斗的英姿。

    但是就是无法下定决心。在纱两手搔着头,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哈啊】

    从肺里挤出了郁闷的声音。本来没用颜色也没有的形状的声音,现在却不知为何感觉如同沉重的铁块一般。从在纱嘴里出来接触到外界的瞬间,发出扑通的一声让从胸口发出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正在那时在在纱的耳边,响起了和她这时的心情正相反的轻快的铃声。

    【恩】

    好像要将胸中沉重的呼吸吐出去一样扭动身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对讲机前确认画面,那里站着一个少女。橙堂美须须。皓成大附属小学所属,在纱最要好的亲友。

    【啊美须须】

    在纱嘟囔着,立刻走过走廊,打开了玄关的门。

    【哦——,早上好——,在纱】

    精神十足地举起一只手,绑着辫子的少女打了个招呼。在纱学着那个动作的样子(虽然没有美须须那么活泼)举起了手,【早上好】这样回答道。

    【怎么了?这么早到这来】

    【恩——,那个,简单地来说就是来玩的。一直闲着闲着怎么说来着?就是那个,快要变成闲散儿童了】

    【啊哈哈】

    因为这真像是从美须须嘴里说出来的话而笑了起来。实际上,对于有些变得有些阴沉的在纱来说是个值得高兴的伙伴。

    美须须用视线和头的动作表示着【可以进来么?】这样询问着,然后等到在纱点头之后脱下了鞋子,换成了放在走廊里的拖鞋。

    【啊嘞,说起来驱真小姐呢?】

    【恩现在不在。有工作】

    对那个回答有些困惑,但是这么说的话也没办法。在纱将美须须领到起居室,然后又坐到了刚才的位置。

    然后,看到了桌上信封中露出来的东西,美须须发出了声音。

    【恩?这是什么?】

    【啊那是】

    在纱正要说的时候,美须须将信封,还有横放着的票券拿到了手里。紧紧地盯着信封,然后将视线移到票券上。然后在这时,像是身体被挖空了一样地定着集中视线,盯着那个。

    【那个美须须】

    【——奴】

    【诶?】

    在纱问着,然后美须须岔开双脚,拿着信封和票卷的两手哆嗦着然后叫出了声。

    【介是是是什么啊啊啊啊!】

    【——!诶,诶——什,什么?】

    【什么?什么是什么啊啊!在纱,怎么了这个!从那里得到的啊!?】

    【那个,不久之前送到家里的这样的】

    【咕啊啊啊!所以就说骑士的家啊!说起来就是这样啊——!驱真小姐怎么可能在这里啊啊!】

    美须须片刻不停地跳着什么奇妙的舞蹈,两手高高地举着。完全没有看着在纱。也没发现在封信不是给驱真而是给在纱的。

    【美须须?那个,是苍穹园武会的票吧?有这么厉害么?】

    【当然很厉害了!你知道要拿到苍穹园武会的票有多难么!?我本来想买的但是一下子就卖完了!】

    美须须将信封放回桌上,两手托着票券,像是要将那献给神一样垂着头。

    然后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突然地在在纱面前抬起了头,像是恳求一般,发出了撒娇的声音。

    【呐——,在纱——】

    【哈哈想去的吧,看来】

    美须须像是要将脑袋甩掉一样全力地点头。

    瞬间,和之前一样,bingbong的铃声响了起来。在纱把视线从美须须身上转向走廊的方向。

    【是客人,吧】

    如果是驱真的话回来得太早了。在纱这么想着穿过走廊,拿起了对讲机。

    【您好,请问是哪位?】

    这样问着,但是没有回应。感觉不可思议地又试着问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

    扭着头,将对讲机放回去。

    【恩——,什么?是谁啊?】

    【不清楚也许是恶作剧】

    歪着头对从起居室里探出头来的美须须回答道。然后。

    【!】

    在纱一瞬间身体僵硬了。理由十分简单,鹰崎家的玄关,被粗暴的咚咚敲了起来。

    【诶什,什么?】

    从那个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样子里想到了什么的在纱紧紧地抱住肩膀,攥紧了衣服。

    但是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不,反而渐渐地变大了。

    【怎,怎么办在纱!】

    美须须慌张地向着在纱身边跑过来。两人自然地抓紧了对方的手,带着不安的表情看向玄关。在那之间,仿佛要撞破大门的声音一直没停。

    【什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要敲门啊】

    【唔恩】

    十分令人不快。在纱肩膀颤抖着将眉毛歪成了八字。

    随后——

    【——!!】

    再次的,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在刚才在纱她们待着的起居室里,响起了什么声音。

    【啊——】

    【什么,怎么了?】

    【起居室里窗户——】

    慌张地在走廊里跑了起来。好像,窗户还开着——!

    看来在纱的想法命中了。在起居室前停住脚步,背靠着墙壁屏住呼吸——没赶上。

    现在,在纱的耳朵里,确实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

    【嘶,——】

    接着,听到了像是什么人入侵了室内的咔沙咔沙的声音。在纱因为恐怖而全身发抖。呼吸渐渐地加快,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然后,那瞬间,敲门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了,但是紧接着,响起了不知在用什么摆弄着玄关的钥匙孔的声音——对,就像是撬锁的声音,开始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

    【在——】

    堵上了从后面追上来的美须须的嘴。一开始有些吃惊的美须须很快地察觉到了现在的状况,和在纱一样屏住呼吸贴在墙上藏起了身体。

    入侵者渐渐地向这边靠近了。再加上,玄关响起了咔嚓的声音,门缓缓地打开了。

    从两个方向,像是要追赶在纱和美须须一样的什么人迫近了。已经清楚的知道不可能逃掉了,事出突然,脚和手都动不了了。美须须牵着在纱的手想要逃到二层,但还是来不及了。

    然后——从起居室和玄关,出现了两个影子。

    【驱驱驱真真真大啊啊人人人】

    【主人——!在家——么——】

    屏住呼吸。但是——出现的不是持刀的强盗,而是两位少女。

    【诶?】

    美须须呆然的声音震动着在纱的鼓膜。那是当然的。到刚才为止还在脑中把她们描绘成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从起居室里出来的是穿着时代错误的长衣和披风的少女。波浪般的长发下面是一双碧眼。端正的容貌,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疲劳而弄得破破烂烂的。事实上她穿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和脏污。

    从玄关入侵的那位更有个性。鲜艳的橘色和银色的色彩鲜艳的头发。额头和两眼缝了起来,到处都是看着就很痛的缝合伤的身体。至少是,在苍穹园生活的话会受到注目长相。

    【诶你,你们是】

    在纱对这两个人有点印象。是不久前,在纱的小学出现巨大空兽的时候,帮助过驱真的人。

    【啊嘞?驱真大人在】

    金发的少女看着在纱,叽叽咕咕的嘟囔着问道。

    【恩——,说起来没看到呢】

    然后,这是带着缝合伤的少女慢吞吞的语气说道。不知为什么从后脑勺的旁边伸出了带着眼球部件的电线,咻咻的漂浮着。

    【那个请问,是哪位】

    在纱询问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个一个开口说道。

    【我,我是雷本修艾斯的宫廷盟术师,阿斯特娜·艾里伍德】

    【我是皇华荣禅的魔人,名叫乌塔】

    【哈哈啊】

    在历史课上有听过皇华荣禅这个国名,至少是,据说现在存在于苍穹园南部的古代帝国。但是还是第一次碰到自称是那里出身的人物,而且还不知为什么做了自称是魔人这样的异常的自我介绍。

    还有从以前开始,叫做雷本修艾斯的这个地方,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那个两位,找姐姐大人有事么?】

    【对,对了还有这事。如果不在魔王将千年前的力量取回来之前打倒他的话!先,先代勇者手册上记录的魔王的歼灭军团,成千上亿的魔兽军再次出现的话,雷本修艾斯就完蛋了!】

    【啊——,我也有点事。好不容易解开了我的封印成了魔人的主人,但是主人却完全不拜托我做事。这样下去的话历史悠久名声在外的皇华荣禅的魔人之名会哭泣的】

    对着已困扰的表情倾诉着的两人,美须须皱起了眉毛。

    【说什么呢?这些人】

    【不不知道】

    即使问了也搞不懂。在纱的脸上渗出了汗水,再次深刻地认识到了驱真的交友关系之广泛。

    【那,那个那么,现在驱真大人在哪里】

    金发少女——阿斯特娜问到,在纱突然想到了桌上放着的票券。说了句【抱歉】回到了起居室里,取过了票券和表格。

    【请,请问】

    【大概虽然,姐姐大人,可能会参加这个】

    【这是?】

    然后,这是带着缝合伤的少女——乌塔寻问到。

    【苍穹园武会那个,像是骑士团的大会一样的东西】

    在纱这么说着,旁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人眼中亮闪闪的光芒映照在脸上。

    ◇

    已经有数位观众来到了苍穹园武会的会场里。

    位于本部外缘部分的第一演习场是腹地内最广阔的。现在像是要将地面围起来一样设置了观众席,使其变成了宏伟的竞技场。当然因为骑士们彼此之间都是以空战为主的缘故,所以地面变得不是特别的广阔。地面上的部分设有观众席以及用来显示出骑士们的战斗用的大屏幕。

    最多可以容纳大约五万人。比起苍穹园骑士团最大的活动更是贵重的资金来源。

    观众席已经呈满员状态了。原来如此确实是带着重量感的欢呼声透过选手休息室的墙壁传了过来。

    驱真坐在椅子上顺着打开了天驱机关的推进剂架子,一个一个地确认着装填的填充物。果然不能让自己的天驱机关被别人摆弄。虽然还没有判明犯人是谁,但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找到之后让他吃上几拳。

    驱真检查了一遍,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前些时候结束的开幕式——想起了当时排列在台子上的各种奖品。

    不,正确来说,只有一样东西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恐怕是奖品中最廉价的,为一回战败退的人准备的,也就是残念奖——混合着兔子和狗特征的奇妙角色的玩偶。

    是的——苍穹园骑士团公认的角色·小苍穹。

    【绝对,要拿到手】

    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对碰了双拳。金属制的手套响起了钝重的音色。

    【干劲十足呢,驱真小姐】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卫二用混熟的语气对她搭话。他也已经在全身装备上了豪泽尔式天驱机关,带好了刀剑型的空装。没有看到新人特有的紧张感。而是理想的临战状态。

    【松永啊】

    【是的!请看好了!我绝对会得到优胜的】

    驱真问完,卫二这么回答着然后用空着的手握紧了拳头,接着将脸靠了过来。

    【——哈】

    对着卫二的宣言发出了那个嘲弄的声音的并不是驱真。驱真看向卫二的后方。像是在夸耀超过两米的身高的秃头大汉抱着肌肉隆隆的手臂站在那里。

    【小伙子,真敢说啊。那什么来着?也就是说比起这里的全员你自己要更强么】

    发出吓人的声音,大汉豪快地笑了起来。卫二面向那边,然后像是战栗一般皱紧了眉。

    【难难道您是蓧守基地的大乡元治——!?】

    【嚯你知道啊】

    【大乡元治?】

    听驱真一问,卫二带着兴奋的调子说了下去。

    【是的,是名震苍穹园南部的骑士!他的空战以豪快和爽快相比,更是痛快!速度?技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断言力量才是一切的粗暴男人风格!据说必杀的幻龙灭杀超波斩·改可以一击将格里芬级空兽一分为二!】

    【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详细啊。说起来改?】

    但是卫二没有回应驱真的问题,因为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驱真她们身边。

    【——哼。吵死了。停下无用的争执吧。反正优胜的肯定是我——爽世寺直次】

    说着将以不自然的形状固定着的前发呼的撩上去,纤细的文雅男子将视线转向驱真。

    【哼哼说起来,这回还真是有趣呢。鹰崎驱真君。常常能听到你的传闻呢。你和我,谁能在空中飞得更美丽一想到这里我就跃跃欲试了】

    【你谁啊】

    驱真沉闷的回了一句,然后卫二又以过激的反应惊奇的叫了起来。

    【东部·鸣全基地的爽世寺直次!拥有旧贵族血统的高贵骑士!东部首屈一指的鞭使!要从他的专用空装hyperexcellence·demonplaid·whiper中逃出来是极其困难的!】

    【所以说,你从哪儿得到这些情报的】

    【顺带一提在苍穹园骑士团的收藏卡里,他的卡片是超级宝贝!现在一枚价值五千苑!】

    【还有那种东西啊】

    【是的!顺带一提驱真小姐有制服版,天驱机关着装版,以及最为珍贵的古典女仆版,最后一种一枚要十万苑!】

    【等下。那是什么。我没穿过那种衣服】

    【当然我集齐了全版本!】

    【你小子】

    然后,仿佛要打断驱真的话一样,又一个骑士出现了。夸耀着出色的身体比例的高个女人,肉感的嘴唇笑着说到。

    【啊拉,大家真有气势呢。我喜欢强者哟】

    从不知为何没有扣上的骑士制服中特意强调着胸部,保持些许前倾姿势的女人继续说到。

    【所以我最喜欢世界第一的我了。明白么?我会好好等爱你们的,小男孩们啊,还有小姑娘啊?】

    以带着挑衅意味的动作抚摸着驱真的下颚就像惯例一样,卫二颤抖着手发出声音。

    【!没,没错!魅岛熏子中尉!听说是将玖璃冈基地全体男性队员抽掉了骨头的魔性之女——!以超越想象的超绝技术所开的神魂颠倒party!必杀放课后个人授业能使敌人濒临极限!老师,我再也忍不住了!】(雨宫:参観日与参姦日发音相同为さんかんび)

    【那真的是骑士么】

    驱真稍微歪着眉毛嘟囔道。但是卫二以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一边在背景中燃起火焰一边注视着面前并列而站的强敌。

    【原来如此不愧是苍穹园武会聚集起来的骑士都不是一般人!作为对手来说没什么不足的!上了!】

    【呼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小子!】

    【哼,嘛试着挣扎吧至少要在散落的时候成为我美丽的装饰】

    【我并不讨厌有精神的好孩子哟。我会好好地惩·罚·你】

    三人分别向卫二和驱真送来轻视的视线,三人发出三种不同的笑声后扬长而去。

    【——比想象得还厉害呢,驱真小姐。没想到要与那些人战斗!】

    【相当博学呢】

    【啊,不,我曾经相当认真地调查了有关骑士团的事情。有名的骑士我基本都知道哟?】

    以为被表扬了,卫二挺着胸口自豪地说道。

    【比起那些,却不清楚鸢一的事】

    【啊不那个,虽然觉得对鸢一有点儿不好,但是她已经完全被遮在驱真小姐的身影里了】

    【不起眼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发出那声音的并非驱真。不知不觉间装备着艾尔扎式天驱机关的槙奈站在了刚才三名骑士待着的地方。

    【哦呜!?鸢一!什么时候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别在意】

    槙奈带着不高兴的语调说着,将视线转向驱真。

    【只是来打个招呼——和一回战的对手呐】

    【是么】

    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的驱真回答道。槙奈呒得盯着她的样子,看来明白了那就是驱真一贯的样子。很快地将表情变回来继续说下去。

    【鹰崎。这说不定是第一次和你一对一呐】

    【好像是的】

    【说实话,大家都想着你会赢。第一回战的比赛是,苍穹园的英雄·鹰崎驱真VS根本没听说过的女骑士。啊哈哈,我完全就是丧家犬呐。觉得鸢一槙奈能赢的人有多少。也就只有我和家人,最多也就还有小队的部下这些人吧。之后也就只有想着一发逆转的赌徒了吧——?】

    槙奈手盖着脸,像是自重一般地笑着。

    然后过了数秒又响起了干燥的声音,从指缝里露出的脸。带着冰冷的视线。

    【——快感呢。绝不会输的鹰崎驱真,在一回战被轻易击坠。光是想想就我就心痒难耐了呐】

    【喂,鸢一——】

    卫二像是要制止槙奈一样伸出手。但是槙奈没管他,笔直地指向驱真的脸。

    【走着瞧。你的铁假面绝对要给打碎给你看】

    说完,槙奈转身向着休息室的里面走了过去。

    对着那背影,驱真发出声音。

    【鸢一】

    【什么啊】

    真乃停下脚步,仅转头看着驱真和卫二的方向。驱真动作表情直至视线都没变地开口说道。

    【我认为,赢的是你】

    【!】

    以为是被愚弄了。槙奈的视线尖锐了起来,糟糕的心情从手的动作就能看出来,她以杂乱的脚步走远了。

    然后从看不到槙奈的背影开始过了数秒,卫二一边搔着脸颊一边苦笑起来。

    【但是,驱真小姐最后那个有点儿让她讨厌过头了】

    【没说什么让她讨厌的话。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是的。不管如何,比赛开始之后驱真都会立刻弃权。槙奈的胜利是无法动摇的。

    而且,除了那个原因之外——

    【——你别小瞧这个叫做鸢一槙奈的骑士。那家伙很强。如果不是近接格斗的话,我是赢不了的】

    【诶——】

    感到意外,卫二张大了眼睛。是不是想起了记忆中的这个中学时代的同级生呢也不说不定。

    【如果你想开始变强的话,要学的范本不是我而是鸢一的战斗方式。鸢一的战斗方式全都是以空战的基础作为保证的。至少是骑士学校的教科书上所记载的全部】

    【哈,哈啊】

    【基础听起来也许很简单,但是能完美的掌握的人一百人中也就只有一个。一天一天勤恳地做着基础训练——至少我做不到。我只是得益于天生的体质,选择了最擅长的事情。如果问我作为骑士哪边更优秀的话,我毫无疑问的会选择鸢一】

    卫二还带着无法相信的表情,但是驱真完全没有说谎的想法。即使驱真不弃权,真的想要打倒槙奈,也不敢说就能赢。

    驱真呼地抬起脸面向墙壁,从麦克风里听到了一阵盛大的欢呼。看来一回战第一回合开始了。

    轻轻伸展了一下,驱真慢慢地站了起来。就那样身体前屈,充分地舒展全身的筋骨。

    去都是为了——是的,圆满的输掉一回战。

    ◇

    从鹰崎家到苍穹园骑士团本部并不很远。坐公共汽车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但是,要说当然的。尉官以下的骑士,基本都会住在北部内的士官宿舍里,但是,因为驱真要抚养幼小的家人而被允许住在自家里。但是当然是有限制的,居住的场所必须是在紧急时刻能够立刻赶到本部的距离——具体说来就是必须住在从本部起五公里之内的地域。

    在纱和美须须,以及阿斯特娜、乌塔她们在骑士团本部的车站前下了公共汽车,稍稍加快脚向着苍穹园武会的会场——外缘部分的第一演习场走去。今天因为有武会,所以开放了通常的正门以及特别的大门。一般入场者必须从那里进去。

    【恩——,走起路来很难受呐,这个帽子】

    路上,说着不习惯的调子的是乌塔。因为不管怎样她带着缝合伤的懒散面孔都会受到注目,所以为了藏起头部和眼睛而戴上了遮阳帽,但是看来好像不太合她的意。

    【说——什么呐。不是说什么你们都要跟来的吗。有意见的话可以回去哟】

    【不,不是,那样的乌塔小姐,不行哟,不能任性】

    【不敢不敢。为了见到主人只好忍了】

    已经受够了阿斯特娜和乌塔的美须须半睁着眼睛看着她们,两人慌慌张张地回到道。在纱看着她们的样子苦笑着搔着脸颊。

    【那个大概,你们在这里见不到姐姐大人】

    说完,两人因为意料之外的话长大了嘴巴。明明在离开家之前就说明过了。

    【诶诶诶?】

    【为什么?】

    【是的因为姐姐大人是武会的参赛者。我们只能在观众席见到她】

    【也就是说,因为票不够所以你们看不了】

    【诶?】

    【不是说过了么。那样也可以的话就跟来吧】

    看来是根本就没听到。只有要去驱真在的地方这个情报进入了她们的耳朵。

    阿斯特娜和乌塔低声呻吟了一阵,擦掉了脸上的汗水之后咚的拍了下胸口。

    【没,没关系。只要知道驱真大人在哪里的话,接下来只要飞进去就行了】

    【就是的。最差就是打倒警备然后再去找主人就】

    听了二人的话,美须须带着苦涩的表情摇了摇头。

    【还是别做比较好哟,那样的事。做了的话毫无疑问的会给驱真小姐造成麻烦的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两人都有事拜托驱真小姐对吧?做了以后留下糟糕的印象的话不是会很难办么?】

    【那,那是】

    【呒】

    就算是她们也能明白那道理的吧,阿斯特娜和乌塔沉默了。美须须【真拿你们没办法啊】地叹着气,然后抓起了在纱的手,催促她赶紧前进。

    将烦恼的两人丢下不管沿着墙壁前进,然后到达了苍穹园武会特设的大门。

    【呜哇——,只是会场前就有这么多人】

    【真的】

    在特设大门前有许多专门瞄准来场者的的小摊排列着,简直就像是真的祭典一样的氛围。实际上,不是为武会而是以着为目的而来的人也有不少的样子。还看到了应该是没有得到票券而将【请让票给我】写着这样文字的纸举在头上的好几人。

    【呜哇——,不注意点可不行】

    【是那样么?】

    【就是那样。我们有票这件事暴露了的话一瞬间就会受到集中炮火呢。那个,怎么说来着。就是那个,像食人鱼一样】

    【唔】

    想象着小牛进入河中的瞬间就袭击过来的凶暴鱼群,在纱的脸色稍微有些发青。

    【算了,只要这边好好地躲开他们就不会靠近小学生的。走吧,在纱】

    【唔,恩】

    被美须须拉着手,向着特设大门的方向前进。不知是不是比赛就要开始了,人确实很多,但是那差不多都集中在小摊上,相比之下通往大门的道路比较宽阔。

    但是——,途中,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好像是美须须撞到了正走在前面的人。

    【うぉっとっと】(雨宫:就是撞到以后一般会发出的那个声音)

    【还好么?】

    【啊,恩,没事没事】

    又没有跑起来。不可能受伤的。

    但是——

    【疼死了,看哪儿呢】

    被美须须撞到前面那人一脸的不爽。大概也就是高中生吧,长得一脸恶人相,歪着眉毛俯视着两人。

    【啊,抱歉抱歉,小哥,我太着急了】

    【哈啊?我管你啊。怎么着?撞着我就那态度?】

    【啊?】

    笑着对应他的美须须的眉间皱了起来——坏了。察觉到事情不妙的在纱立刻拉住了美须须的手腕。但是

    【本来就是因为你突然停下来不是么——!为什么要被害者道歉啊!】

    【什什么!?说什么呢小鬼!】

    【什——么——,听不清啊?本来以为糟糕的只有脸和脑袋还有态度,但是连耳朵都这么糟糕还真是不得了呢——】

    【你这——】

    正说着,他背后出现了几个像是他同伴的男子。

    【喂,干什么呢,赶紧走吧?】

    【等会。这小鬼撞到我了】

    【哈啊?那种事别管了。萝莉控啊你丫】

    说着,从同伴中传来了下流的笑声。美须须借着那个势头抱着肩半睁着眼。

    【啊——拉,原来小哥对我们有意思啊。但是还是算了吧。我们对类人猿可没有兴趣】

    【你丫——】

    看来这男人到极限了。脸红透了,抓住了美须须的后颈提了起来。

    【等干什么啊!】

    【吵死了!嘴不饶人的小鬼!】

    说着,男人向后挥起了一只手腕——危险。在纱反射性地挠了抓着美须须的男人的那只手。

    【呜哇】

    脖子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美须须屁股着地摔了下来。在纱像是要守护她一样站在了男人们的面前。

    【好痛——】

    被在纱搔到手腕的男人歪着带着苦闷表情的脸,但立刻又用尖锐的视线盯着在纱和美须须的方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手腕上渗出了血说起来,最近忘了剪指甲。

    【这个小鬼也也不能饶了——】

    脸上带着愤怒的男人又靠了过来。在纱总算是站稳了颤抖的双脚,张开了两手。将恐怖置于意识之外。现在,必须要保护美须须——!

    但是那手要接触到在纱的瞬间。

    【嘎!】

    扬起悲鸣,男人的手缩了回去。

    一瞬间,看到了男人的手上出现了光一样的东西。

    【什什么?】

    【恩?怎么了】

    【不,不清楚刚才好像,啪嚓一下】

    男人仔细看着自己的手,皱起了眉头。然后,那时在纱和美须须的手被拉住了。是阿斯特娜。不知何时追上她们的阿斯特娜抓着两人的手让她们退到自己的身后。

    【啊?你丫谁啊——】

    【那,那个嘛,算是这些孩子的保护者吧?】

    将头转向在纱和美须须的方向,像是询问一般说道。

    【怎么你丫还要问一下啊算了刚好。保护者的话会好好谢罪的吧。还是说怎么着?小——姐你要负起责任——?我倒是无所谓哟?】

    【哦,那不错。呜哇,这不是相当漂亮的美人么——】

    然后,在男人们向阿斯特娜的方向踏出一步的时候,这次有个矮小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算了算了。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呜哇这,这,这什么】

    看到了突然出现的人影的脸之后,男人发出了犹豫的声音。乌塔透过帽檐的下方用缝着的双眼盯着他继续说到。

    【小哥你们也要入场了么?】

    【啊?有什么问题么】

    【耶噫。也许刚好能行】

    乌塔的嘴唇带着可怕的笑容,拽住了男人和他同班的袖子。

    【干,干什么,啊?】

    【咿呀——,在这里相会也算是某种缘分,我想稍微加深一下感情】

    【等放手你丫!】

    但是男人们被乌塔慢慢地拖进了树林的深处。

    过了大概一分钟,乌塔带着兴奋的表情回到了在纱她们身边。

    【乌,乌塔小姐没关系么?】

    【是的是的。变得很要好了哟。看】

    乌塔说着将放在身后的手伸到了前面。那里握着两张苍穹园武会的票。

    【怎你,拿到这个的】

    美须须脸上渗着汗水开口说到。不过乌塔带着别管了的调子笑着,给了阿斯特娜一张票。

    【咿呀,这是变得要好以后的纪念。友情真是美丽呢】

    【边上沾着血呢】

    【真的没关系哟。过三十分钟就会醒过来了】

    【】

    在纱和美须须脸上出现了和先前阿斯特娜一般的半呆的表情。

    ◇

    【啊,三谷原曹长,在这边哟,这边】

    三谷原面向呼唤自己的方向,以缓慢地——应该说是懒散的脚步走了过去。

    苍穹园武会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在那更后方。应该是移动用的通路,现在可以看到几个站着看的观众。在那之中,美荣,咲,嘉惠瑠,鹰崎小队的女性阵营占了一块地方。

    【曹长,迟到了哟。比赛已经快开始了】

    三谷原挑起了眉毛,看了眼她指的方向又将头转了回来。

    【恩?鹰崎的比赛不是在最后一个么?】

    说着,瞥了眼设置在会场边上的巨大电光揭示板。那里显示着和三谷原记得一样的组合表。鹰崎驱真与鸢一槙奈的比赛排在一回战的最后面。

    但是三人娘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同时摇了摇头。

    【确实还没到少尉的比赛,但是有个稍微有些在意的人要出场哟】

    这么说的人是美荣。三谷原哼的呻吟了一下,看向浮游着被围在观众们中心的两个男人。看向电光揭示板,其中一人是北部·缘丞基地的真田宗一郎大尉。另一人是中央都本部的新人骑士,松永卫二等兵。

    【那么,是哪个?】

    【那边那个哟——,烦躁的那个】

    【啊】

    咲补充说明道,但是三谷原只是点了点头。

    带着双剑的纤瘦男子只是悠然地飘浮在那里,但是作为对手的少年像是要振作精神一样的数度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摆出决胜姿势一样摇晃着身体。

    【那家伙怎么样?确实是以新人二等兵的身份通过预选是让人吃了一惊。真的有那么强么?】

    【不,不是因为那种事哟。而是他迷恋鹰崎少尉。想让少尉看到他帅气的地方然后加入小队的样子哟——】

    【还不是因为你】

    嘉惠瑠轻轻戳了戳回答三谷原询问的咲的脑袋。

    三谷原一边交互瞥着她俩,一边向松永卫二送去视线。着装型——豪泽尔式天驱机关,刀剑型的空装。完全是攻击狂的装备。

    【怎么样曹长。你怎么看】

    看着三谷原的视线,嘉惠瑠向他搭话。他用手撑着嘴边呻吟到。

    【用得相当不熟练呐】

    【诶?是那样么?】

    【啊。看,他在固定位置的时候不是总要张开脚站住么。这种还没习惯着装型的细微驱动的家伙有很多呢】

    【啊真的呢】

    【嘛,那倒不是全部,然后还是要看看实战】

    然后,就在那时,比赛开始了。

    那一瞬间,真田反手拿着双剑,一瞬间抓住了卫二的背后位置。

    卫二肩膀颤抖着转过来但是——晚了。延髓被双剑砍到,向前倒下。

    然后,就那样不动了。

    过了几秒,裁判飞到了卫二的身旁,摇了他的肩膀之后,向观众席发出喊声。

    【比赛,结束!胜者,真田宗一郎大尉!】

    听到那个宣言,真田扬起单手。观众席响起了欢呼声。

    【】

    但是站在观众席后方的通路的鹰崎小队的队员们,脸上带着各有所思的表情凝固了。

    过了一拍,卫二被工作人员搬走之后,众人一齐开口。

    【好弱呢——】

    【真弱呢】

    【真是弱呢】

    【太弱了】

    在这里漂亮的意见一致真是少见。

    三谷原苦笑着开始摸索胸口想起会场内禁烟之后又将手放了回去。

    ◇

    欢呼声透过墙壁传到了耳朵里,驱真静悄悄地站了起来。像是迎合那动作一样,工作人员走进了休息室。

    【那么鹰崎驱真少尉,鸢一槙奈少尉,请做好准备】

    驱真和槙奈各在房间的一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慢慢出门在走廊里走起来,几乎同时到达了会场入口。

    【不会输的哟】

    【是么】

    对于槙奈的牵制,驱真点头回应。槙奈把那当成是适当地反应一般,嘟起嘴唇做出了不爽的表情,但是好像是想到就要比赛了一样,表情变为了战士的面貌。

    驱真细细的吐气来整理呼吸。在能做到的地步好好地整理嗓子的状态。对,要好好的说出败北宣言。

    然后,从会场的方向,含混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么,下面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鹰崎驱真少尉的登场!这位选手已经不要说明了。苍穹园活着的奇迹。天使——或者说,魔女。在今天,你能看到被称为艺术的最高峰的舞空,出现在眼前——】

    接着,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微妙的起了变化。

    【然后对手是中央都本部·鸢一槙奈少尉!什么都会的全能选手!无论出于什么战场上都能做出最棒战斗的工作者。鸢战胜鹰的日子要到来了么!那么,立刻,比赛开始!】

    真是相当过分的介绍。视线的一端可以看到槙奈的肩膀正稍稍的上下起伏。

    然后,听到后方传来工作人员说到出场的话,驱真和槙奈驱动天驱机关,从不同的出口飞向了苍穹园武会的会场。

    瞬间——眼睛被刺眼的光芒覆盖,鼓膜也被应该说是振动那样程度的巨大音量震动起来。会场超满员。能看到的空间被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脸填满了。

    驱真看向横向设置在会场内的巨大电光揭示板。那上面显示着组合对战表。已经结束的比赛里,从获胜的那一方那里有光之线延伸出来。

    【】

    不管怎样,先试着寻找之前过来找茬的三人的名字。确实是大乡元治。爽世寺直次。以及——魅岛熏子。听卫二说来这几人好像是相当有实力的家伙。当然一回战是——

    【——什】

    驱真发出短促的声音。

    带着夸张的外号的骑士们,无一例外的全输了。而且一看就能知道,全员都是在比赛开始五分钟之内败北的。

    再加上——带着那样气魄的卫二也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输了。

    【】

    带着某种无法释然的感觉,驱真以手扶额。

    但是现在没有考虑那些事的空闲。驱真承受着大音量的欢声和视线,盯着浮游在前方的槙奈。

    她现在手中拿着长长的物体。是在长柄前端,枪的尖刺和斧刃共存的空装。形状的话说是枪还不如说是接近于战斧。

    霸枪。对能使用各种武器的鸢一槙奈来说,最为得意武器。

    当然,现在尖刃的部分为了降低杀伤能力而裹上了缓冲材料。驱真的迈克尔豪斯也不例外。小腿和脚后跟面还有拳头,全都带着能够吸收冲击的缓冲材料。

    比赛的胜败取决于点数。进行被认定是有效的攻击,击中的身体部位会被给予点数,先得到一百点,或者是在比赛时间结束的时候点数多的一方获胜。

    然后——刚才还骚动不已的会场,急速的安静下来。在驱真和槙奈之间,跨坐在巴捷特式天驱机关的裁判出现了。

    然后裁判缓缓地举起手——挥下。

    【比赛——开始!】

    裁判的声音通过耳麦,从设置在会场各处的扩音器中传出来。

    那一瞬间——一时沉静化了的欢声再次将会场包围起来。

    苍穹园武会一回战第八回合。鹰崎驱真VS鸢一槙奈。开始。

    【好】

    驱真在槙奈行动之前,放松了手脚的力量,对着耳麦开口。

    说起来在比赛中,可以听到通过耳麦所说的话的有对战对手,会场内,直至本部内所有地方。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话说了出来。

    【弃权!】

    刹那间——会场内又被不自然的沉默包围了。

    【恩?】

    佐间冈因为刚才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而做出了苦涩的表情。

    然后迅速的理解了她的发言,向站在旁边的副官发出指示。优秀的副官瞬间察觉出他的意图,拿出携带电话走出了房间。

    是的,好不容易通过了预选,来到了元帅的眼前,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完了的话会很困扰的。

    他看向周围的人的脸。大家都一样,带着傻了的表情。那是当然的。鹰崎驱真清清楚楚地发出了弃权宣言——还没有关系。就这样继续比赛,还能以搞错了收场。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是作为苍穹园武会特设观战场的本部大厅会议室。墙上迈进了几面监视器,显示着从各种角度拍摄的比赛画面。

    列席而坐的都是一些骑士团干部以及政府高官。但是——他们的反应根本不重要。佐间冈很快转头注视着坐在长桌中央的女性。

    看不出真实年龄。容姿可说是少女,但是要说年龄超过五十岁也有人会相信也说不定。是周围漂浮着那样不可思议地氛围的女性。

    长长的三股辩缠在脖子上。往常一样优雅的微笑现在毫无变化,在因为突然事态和吵闹起来的干部当中,只有她一人沉着悠然的坐着。

    名字是,草薙音音。

    作为苍穹园的旧贵族·草薙家的第三十二代当主,还是兼有苍穹园骑士团团长职务的骑士。

    【】

    无言的,看向那个侧脸。无法想象是拥有苍穹园最高战力的人类脸上,带着笑容。

    察觉到佐间冈的视线,她转过头来。

    【呐亮禅。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来着?】

    悠闲迟缓的声音,呼唤着少将的名字。不带阶级和称谓直呼他名字的,除音音之外再无他人。他耸耸肩膀回答到。

    【啊我上年纪了。最近耳朵听不清啊】

    【是么】

    说着,一边摸着嘴角左下的黑痣一边将视线转回监视器。

    佐间冈苦笑着。陷入了如果再和她说下去自己的想法就会被看透这样的错觉中。

    算了,就这样吧。他抱着手臂重新面向监视器

    过了一拍,观众们才反应过来那是鹰崎驱真的声音。但是——接着,为了搞清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沉默,又持续了一会。

    在他们的认识中。苍穹园的魔女·鹰崎驱真,在苍穹园武会这个华丽的舞台上,在战斗之前就放弃比赛这种事,用常识来思考的话根本不可能。

    【?】

    觉得可疑的却是驱真自身。做出弃权宣言之后,裁判却没有宣告槙奈的胜利。不,不仅如此,观众席中完全静悄悄的,连槙奈耶张大嘴定住了。

    也许是说得不够。驱真又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说到。

    【我,鹰崎驱真,在这场比赛里,弃权】

    但是驱真很快又因为违和感扭过了头。

    自己确实以容易听清的声音做出了败北宣言。要说是为什么的话,不知为何会场内的扩音器里,没有传出驱真的声音。

    【!】

    过了几秒,驱真明白了,连着自己耳麦和扩音器的回路被切断了。这样大家就不知道她已经弃权输掉比赛了。

    【混蛋,到底是谁】

    恶毒的咒骂着,但是渐渐的欢声又恢复了。从那声音的调子看来,谁也没有认为比赛已经结束了。驱真紧紧地咬着臼齿,转向槙奈的方向。

    【嘁】

    最确实有效的弃权这个手段不能用了的话,就只能用一味的承受槙奈的攻击让她得到分数这个手段了。驱真没办法地张开手臂做出毫无防备的样子像是在呼吁槙奈一样,慢慢地朝她飞了过去。

    【——嘶!】

    听到了因惊愕而屏住呼吸的声音。看来驱真的耳麦,并不是完全被无力化了的样子。至少,还能和对战对手通信。

    但是,弃权不能让裁判和观众认可的话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看来驱真只能以【战斗后败北】来结束了。

    但是——

    【咕——!】

    发出了慌张的声音,槙奈飞着后退。驱真的目光追逐着那个轨迹,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为什么要逃】

    【你说为什么?你才是做了什么啊。装成毫无防备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防备。快,现在可以随意得分哦】

    【信——根本就不能相信吧!】

    槙奈耸起肩膀喊叫着。驱真呒的呻吟着。确实没跟她说清楚。一般,不会有想要一回战就败北的人吧。槙奈的怀疑不是毫无道理。

    【嘁——真麻烦】

    想以最快速度拿到小苍穹然后回家为在纱的生日会做准备的驱真,从心底里感到麻烦似的咋了下舌头,比赛开始之后第一次有了动作。

    不得不在槙奈满足为止前适当地和她对打然后输掉,多少有些失误也是没办法的。然后只要像往常一样比较得分。看准时机做出跟真的一样的动作被她击中很快就能得到一百点。

    看到驱真的样子,会场被一口气加热了。场里掀起了人浪。

    槙奈好像终于坚定了战斗的意志。压低身体,将的刃朝向这边。

    一瞬——简直就是不到一瞬的刹那间。

    驱真意识到槙奈变化了完全前倾的姿势的瞬间,枪尖掠过了她的侧腹。

    好快——驱真的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翻转了身体,通过枪柄向槙奈的方向缩短距离。但是槙奈应该也明白驱真是想要进行近接格斗。立刻飞着向后退去,保持距离。将长物拿在手中对上空手的时候就完全是槙奈的胜利了。仿佛是要用那个优点来厮杀一般。

    【哒!】

    带着裂帛的气势,槙奈高速回转着逼近过来。驱真一瞬间屏住呼吸将天驱机关设为,使身体承受着重力下落从而避开了这一击。

    对手拿着枪一样长物的场合,最需要注意的并不是而是。即使是在刃的部分已经被加工过了的现在也是如此。

    更何况槙奈的是用空兽骨头制成的空装。挥舞驶如羽毛般轻盈,施加冲击的瞬间又会取回原本的重量。好好吃上一击的话骨头很轻易的就会折断了。

    【哦里呀啊啊啊啊!!】

    【——!】

    第二次第三次攻过来的追击都被扭身躲掉了。虽然想要尽早让对方得点,但是不做出突然受到攻击的样子的话也许会让槙奈生出警戒心。而且比起那些,如果不小心被碰到然后骨折了的话就无法做生日会的料理了。

    【——嘁】

    只有下咋舌的声音留在刚才的地方,驱真以飞向后方脱离战场。现在双方的点数都是零。没想到要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承受攻击意外的困难。

    【——真行呢,不愧是你】

    【你也一样】

    通过耳麦交换的话语同时响起。

    如果槙奈能听见的话,就有可能【想赢的话打中的时候就轻一点】这样拜托她。但是看来不能对多疑的她直接说出这话。

    那么结果就只剩下交战了。驱真深深地折叠双脚,然后像是踢了天空一脚一般来使用,一瞬间移动到了槙奈的眼前。

    【什——】

    驱真的由来。就是那异常的高速飞行。槙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驱真抓住空当将脚后跟踏在了的长柄上。这样槙奈在一时半会之间就不能使用枪的攻击了。

    驱真以踩在枪上的脚为轴,然后以不必要的程度大大地往后摆动另一只脚。给予槙奈如果不立刻反击就会输掉的恐怖感。

    【嘶!】

    如驱真所料,槙奈空着的手握成了拳头,向着驱真的侧腹打过来。

    【——】

    漂亮的反击。驱真在冲击到来的瞬间驱动天驱机关顺着打击的方向前进,为了抵消掉冲击而向后退去。

    电光揭示板上槙奈那一栏上加算了十点。驱真在心中摆出了胜利姿势。

    【——好】

    虽然不能再用相同的手段了,但是这样就够了。虽然以做对手很难办,但是只要是空手的攻击能看到的都能好好地卸掉冲击的力道。

    但是槙奈皱紧了眉毛,毫不大意的将枪尖对准驱真开口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什么呢】

    【装傻也没用。刚才那一脚,你直接踢得话就能命中了吧】

    【我是想一击KO】

    【——你这么想的?哈。怎么可能】

    带着根本就不相信驱真话语的调子,槙奈的鼻子发出哼哼音。

    不过对于驱真来说槙奈的信用根本就无所谓。反正刚才已经好好的让她加算分数了。

    驱真再度缩起双脚,这次是向上空跳跃。以下落踢的要领让左脚对着槙奈的头部挥下来。

    【——嘁】

    当然槙奈才不会被这种单调的攻击击中。她横持防御了驱真锤子般的一击后,立刻转入反击。从刚才握着防御的两手中抽出左手,仅用右手横向挥动。这是靠着在浮游状态下几乎没有重量的空装才能使出的技艺。

    但因为是瞬间使出的攻击,所以没有致命的威力。驱真硬是防御下来,一遍抵消冲击一边用身体承受下来。

    随着巨大的欢呼,槙奈又加算了三十点。驱真满足地看着,瞬时调整身体,像是为了不拉开距离一样驱动天驱机关,施以连续的拳击。

    【——嘶!】

    【咕!你这——】

    并没有手下留情。在驱动腕部的迈克尔豪斯的时候就确信槙奈的话一定能防御下来。实际上,她用枪和装在手甲上的防御装置灵巧地化解了驱真的攻击。

    然后——槙奈一瞬间将放在空中,双手攥在一起朝着驱真的腋下突刺。

    【——什!】

    因为预想外的攻击,向后飞慢了。驱真短促地漏出苦闷的声音,反射性地扭转身体冲着槙奈的肩膀就是一脚。

    【唔,哇——】

    槙奈的身体被吹飞到了观众席的方向。恐怕是以来驱动天驱机关的吧。在那个状态下受到的攻击确实能够减轻一些伤害,但是会被一口气吹飞。

    驱真皱着表情但没有继续追击。被槙奈打到的腋下发出钝痛,左手无法灵活的行动。

    【——嘁】

    确实刚才的攻击为槙奈加算了四十点,但是惯用手被击中的这一下很痛。当然和比赛毫无关系。而是在做料理的时候会无法好好的掌锅。

    还有,想都没想的那一脚,为驱真加算了二十点。为了不让槙奈心中起疑,她缩短了和几乎被吹飞到观众席上的槙奈之间的距离。接近到可以一个一个看清观众长相的地方,观众席上面设置了透明的防护壁,多少粗暴也没有关系。

    调整好身体的槙奈右手已经握住了。空战时要把武器当做是救命稻草这是骑士的常识。恐怕受到刚才的攻击之后立刻拿到手边了吧。

    【——嘶,——嘶,——嘶】

    一边等间隔地吐出气息一边回转身体,两回,三回地朝着槙奈踢过去。虽然这么说,但其实都是没有看起来那般有威力的攻击。槙奈轻易的防御住了。

    但是从观众席的角度看来却是十分令人兴奋的短兵相接。而且还是在眼前进行着的。助威的声音一时间变大了。

    【嘶!】

    驱真一边放出踢击一边用眼角扫向电光揭示板。槙奈的累积点数是八十点。还有二十点就搞定了。驱真用迈克尔豪斯在空中蹬了一脚,然后更加的缩短了与槙奈之间的距离。

    然后,驱真为了引诱槙奈的反击而放出拳击。

    立刻如驱真所想,槙奈握住左拳朝驱真打了过来。

    然后就剩下,这边把拳头打偏,然后漂亮的挨槙奈一下就行了。然后就是比赛结束,槙奈获胜,然后给予驱真巨大的小苍穹。

    不过——

    【——什——】

    驱真的肩膀剧烈的颤抖,发出叫声。

    没有关心要从槙奈的脸旁掠过的拳头的余裕。现在驱真的脑中正因为眼睛所看到的情报而发生大暴动。

    槙奈身后宽广的观众席。

    在那最前列,看到了雪一样的白发。

    接着进入眼帘的是不输给头发一般洁白的肌肤以及血色的瞳孔。

    驱真的脑中,瞬间找到了符合该特征的人。

    驱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鹰崎在纱。驱真的,最爱的,侄女。

    【什——在纱,怎么会在这里】

    将双手交握在胸前做出祈祷的样子的在纱,察觉到驱真的视线,面向这边小小的点了点头。加油,这么说道。

    因为那个动作,驱真才想起自己还在比赛中。一瞬间冻住的身体的感觉又渐渐的回来了。还在发出钝痛的腋下。掠过真乃脸颊的拳头。还有——感觉得到,右手上传来预想外的沉重手感。

    【啊——】

    慌张地望向右手前方。

    【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的喉咙中传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眉毛皱成八字想将右手缩回来——已经,迟了。不管怎样,迟了——

    驱真的拳头,准确地击中了槙奈的颜面。

    缓慢的,槙奈的身体失去了力量。大概是因为天驱机关设定为了吧。她的身体没有落向地面而是继续飘在那里。从漂亮地翻起白眼的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嘶】

    驱真心脏嘎吱作响的同时望向电光揭示板。槙奈的得分是还是八十点没变。但是比起那个,对头部施以会心一击的驱真被加算了五十点。累计七十点。槙奈还是在她之上。但是——

    【喂——鸢一!起来!快起来!】

    驱真拼命地抽着槙奈的脸颊。规定是从倒下开始过十秒后还没有调整身体的话,就确定是对手的胜利。也就是说槙奈不在那之内恢复意识的话,驱真就会赢下这场比赛了——!

    【鸢一!鸢一!】

    这么喊叫着,槙奈也没动一下。

    【诶——,鸢一少尉,是倒下了么?那么开始倒计时。十】

    【——!喂,鸢一一一!】

    发觉槙奈倒下的裁判开始计数。驱真抓着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的脑袋给甩下来一样开始摇晃她的身体。但是,即使那么做槙奈还是没有睁开眼。

    【八,七】

    【起床!起床了鸢一!早上了!要迟到了!】

    【五】

    【出,出大事了!东边的空中出现了大群的UFO!不快点逃的话就要被抓走了!】

    【三——】

    驱真以像是倒剪双臂一样的姿势抱起了槙奈的身体。

    【停,停下,我是鸢一槙奈。裁判先生,我没事了。起来了。我起来了】

    【干什么呢鹰崎少尉二,一】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胜负已分!胜者,鹰崎驱真少尉!】

    裁判残忍的宣告响彻会场。

    驱真一边筋疲力尽地抱着尸体一样的槙奈一边大声喊叫。

    【好——棒!在纱!驱真小姐赢了哟!】

    【唔恩,恩——!】

    听到裁判的宣言,美须须和在纱从观众席上跳了起来然后两人住着对方的手上下挥动。

    【啊——,果然很帅啊驱真小姐。和至今未止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不一样】

    【啊哈哈,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比赛呐】

    这么说的是,坐在美须须身旁的乌塔,她露出从帽檐下方伸出的带着眼球的电线笑道。

    【对了对了,什么来着?被介绍的很夸张的那些人都很弱呐。啊,啊,还有那个桃色什么什么的啊。那都是什么,那些】

    美须须像是受不了一样耸着肩膀。在纱以及,坐在她旁边的阿斯特娜都搔着脸颊苦笑着。

    【不过驱真大人,最后那是在干什么呐】

    【啊——,说起来。好像是摇晃了晕过去的对手呐。半截没声音了不知道驱真小姐说了什么】

    【唔恩】

    点点头。确实,在纱也那么想。不是到为什么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只有驱真的声音在中途听不见了。

    【说不定,是在说[起床——!]吧】

    【啊哈哈怎么说也是对战对手不可能的吧】

    在纱一边笑着,一边想设这在观众席上的大屏幕头去视线。第二回合开始之前,那里好像正在放映之前比赛的回放。

    但是,在纱扭着头。

    刚才就在想了,驱真的动作该说是带着缺点呢,还是说带着疑虑呢总之,就是有种奇妙的感觉。

    确实看到驱真的活跃十分令她高兴,但是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和对在纱隐瞒了的出场理由有什么关系么——

    【怎么了么,在纱小姐】

    【不,没什么】

    对着如此询问的阿斯特娜,在纱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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