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最近我喜欢的短篇漫画是DeadMan-sQ。

    至於我的近况是爱做梦且会说「有没有读者要给我的信?」的家父来到我家。

    像是小说的东西,其之3。

    动作要快点才行,我这样说给自己听,然後冲出商店的後门。因为今天必须要去两丶三家店,所以需要讲求速度。这时候应该就要仰赖大众运输工具或是交通工具这种文明利器,但居然在这时候不能搭。

    我个人拥有的脚踏车,昨天晚上被某人,应该是深夜跑出来徘徊的坏小孩们恶搞了,因此造成前轮漏气。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脚跑去市内的餐厅。

    虽然不在截稿日之前把原稿写好的人也很过分,但是我承认到了最後一天才要去回收稿子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去回收原稿的时候,都没有把我的不满表现出来。

    在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的同时,我也一边发现我的下巴抬起来了,并且一边在市中心能跑的路上奔跑着。当我带着自觉夸张的挥舞着手在马路上奔跑时,就会觉得走在周围的人像是衣架模特儿。

    只有我一个人努力的急着活下去,真的是很难看。如果是五丶六年前,还是大学生,看到现在的我,应该就会嘲笑。但是偷懒所留下的结果,就只能这样拚命的收拾。

    这句话应该也可以用来形容人生。如果大学时代,我能够更努力一点的话…其他的梦想就…「你运用时间的方法错了!」「哇!」旁边有个女性的脸跑进来。

    因为她突然跑出来阻挡我,所以我的脚来不及紧急煞车。女性的额头与我的额头相撞。骨头彼此相撞的声音小小的凝缩在一起,但听起来很沉重。随着撞击而来的一瞬间之黑暗。眼睑就像是被拉开那样,发出啪叽的声音,视线随着难过的呼吸恢复色彩与轮廓。

    「好痛…痛死人了…呜…」

    就像是染毒那样,患部感到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的线贯穿到骨头深处那样,疼痛没有散开。而且还发出叽叽的声音,就是没有远离骨头。我甚至担心骨头是不是有裂痕了。

    在我担心过自己之後,终於去看突然冲出来的女性。这位女性根本不去管因为相撞而变红的额头,而是有如练习过那样,一直摆着微笑若无其事的站着。而且刚刚这个女性是从马路那边冲出来的。她太过於於神出鬼没,让我觉得很恶心。

    「让我们来谈谈幸福吧。」

    「什麽?」

    「我们要谈谈幸福也可以,要让我来帮你看看手相也可以。让你突然停下脚步,并且改变你运用时间的方法就是我的期望。」

    女性面带微笑,并且像是不管对路人造成麻烦那样,把双手水平的张开挡住我的去路,并且说出像是脑袋的螺丝逆向旋转般的日文。

    我僵住了,而且没有擦掉顺着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并且保持着困惑的感觉。

    女性继续摆出笑容。

    这个女人是天生脑袋就有问题吗?还是来传教的?我看两者都是吧,要区隔这两者真不容易。虽然从她以清楚的口吻述说幸福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属於後者,但因为她的笑容非常开朗,所以看起来就是很恐怖。

    女性留着有点长的头发,皮肤稍微有点晒黑。头发染成像是在配合她的皮肤的褐色。长相年轻,而且有点可爱。服装完全都是穿思○乐的产品,简直就像是在担任杂志编辑的主妇欧巴桑。她还配合夏天,穿着轻薄的衣服。脖子上则是挂着藤蔓花纹的护身符。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

    「你搞错人生急急忙忙的方式了。应该要急急忙忙得更有意义才对。」

    「我真的在赶时间。」

    我试着绕过去往前走,结果她抓住我的手腕。女性的体温与初夏一起混杂在我的皮肤上,但不知道为什麽,这种热气却让我感到寒冷。难道这个女人的热情,是夺取周围人们的温度而形成的吗?

    「我就是在说你急急忙忙的方式太奇怪了。请你听我说。」

    即使我想甩掉她的手,但她的双手只是上下摇动并且放松而已。

    「什麽奇怪。」奇怪的是妳吧。我想这麽说。在我停下来之後,周围像是衣架模特儿的人们就开始动起来了。我转头跟身边的人求援,但是大家都毫不关心。

    只有那位女性用热切的视线看着我。那表情就跟车站前那个很想帮我看手相的人一样。

    「以後世界会发生大事。大师是这麽说的。」

    「大…大师?是喔~」糟糕,她完全是信仰某种东西的信徒。我会被她影响的。

    「那个时刻正在慢慢逼近,但是人们却把急急忙忙的方式搞错了。我们为了协助大师进行他所指示的救赎,才会像这样祈祷路上的人们能够步上正途。」

    既然是为了祈祷,那有需要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吗?你们是虎头钳教吗?

    因为救赎的方式实在是太强硬了,让我觉得很不爽。如果妳这麽想救赎我,那就来帮我收原稿吧。

    「妳刚刚说世界会发生大事,那具体上到底是会怎麽样?到时候妳要怎麽做?妳找我又能做什麽?妳根本都没想过,只不过是照个上级的吩咐在做事而已。」「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请务必来听听大师的话!」

    即使我以适合夏天的激烈口气这麽说,也只是被她的话掩盖过去,并且被她硬拉我的手。这种强硬的态度令人受不了,会让我想厌恶的跟她说请妳到冬天再这样搞。

    我的关心重点就锁定在怎麽让她放开抓住我手腕的手。而且要安全的,或是让我逃离这个女性的关切。我那被不像是人类的握力紧紧抓住的手腕开始瘀青了。

    「虽然个人的力量可能很小,可是只要人们能够一起联手,并臣由我们把大师的预言散播到世界上,说不定就能回避那个状况。我问你,像你在撞到我之前那样,用错误的方式急急忙忙的过生活,能够改变世界的任何事情吗?」

    女性以非常快的口吻,而且像是把口水喷在马路上那个样子,述说着人类的渺小。

    最後被她稍微戳到痛处。当然如果是小规模的杂志编辑或构成,即使我没有出生在地球上,应该也会有别人负责这个工作,让事情继续下去。

    少了我就没办法进行。这种状况会在一生之中碰到几次?

    但妳也一样吧。连那个大师都是可以取代的。

    即使低头看着放在棋盘上的卒子,也没办法做个区别。就是因为了解这一点,但即使是小事还是跟自己有关,所以才会对很多事情感到後悔,而且拚命的奔走。

    我心中涌现愤怒,同时也涌现焦躁。如果我企图想用理论让这个女性屈服,而认真的跟她谈论,可能就会不知不觉的让我也被带去昏暗的地方,看着她所谓的大师带来的耀眼光明。

    所以我强硬的开始往前走。抓住我的手腕的女性就跟我一起动起来。我确认这件事情,并且点了头之後,就开始走往车道的方向。我反过来拉着「咦?」这样感到惊讶的女性,站在车道的中央。

    当然那就是有汽车来回奔驰的马路。

    「你在想什麽啊!」

    我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妳呢。

    当汽车靠近的时候,女性便放开我的手腕,一个人慌慌张张的逃到步道上。我先不对手腕被放开这件事感到高兴,而是慌慌张张的跟着她走。汽车按了喇叭,对不起。

    女性回到步道上之後,因为惊慌与恐怖而瞪大眼睛,而且因为恐怖造成的呼吸困难,使得她呼吸的时候,肩膀也跟着上下移动。

    至少对方还有点正常这一点,让我稍微的感动了。

    在见到这个女性之後,虽然是暧昧的,但我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後我就穿过那个女性的旁边开始奔跑。

    「你真的不在意吗!那个时候来临时,你一定会後悔的!」

    「少罗唆!哪有人活着不会後悔啊!」

    我丢下这句话之後,就逃离了那个女性。那个女性才应该要改变她那种急急忙忙活着的方式。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去触碰到人们对许多事情感到後悔的部分,并且受到反抗,还像这样被拒绝。

    不过在年轻还有体力的时候,就应该急急忙忙的活下去这种想法可能存在就是了。

    总之预定已经晚了很多,动作必须要快一点。

    「嗯…该怎麽走呢?」

    因为跟她相撞的关系,让我的记忆有点模糊,导致我必须仔细确认这件事情。我进到路上的转角之後,就停下脚步把背靠在墙壁上,然後小声的念着我的预定。

    因为跟那种女人扯上关系,害我不只要停下脚步,还这样子浪费掉时间。

    真令人受不了。

    以後不管我要奔走的路多麽辛苦或没有意义,但我被深深沉浸在宗教之中的女人占去时间的感想就只有一个。

    「希望刚刚的时间不会是今天最无谓的时间。」

    对那个女人来说也一样。啪啪…我就结束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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