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光Lost World

    网译版翻译zegao@轻之国度

    穿过隧道,有一个鬼之国。

    我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虽然用这样装模作样的句子开头,看起来会有点像纯文学的恋爱故事,但可惜的是,我所在的世界只是平平无奇的日本现代社会而已。

    既不会有美丽的舞娘出现,也不存在雪国的恋爱喜剧。伊豆的舞女(*1)什么的的我连见都没见过。如果有人期待着我和可爱的女孩子两人谱写浪漫诗篇,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的人生中,从没有竖过这种flag。

    但是,那个时候——和鬼之子相遇的时候,我稍微有些惊讶。

    ……不,实话说,应该是我露出了被吓了个半死的丑态。

    那是今年三月的事。

    我结束高一生涯的月份的第一天。

    像是怪人四肢伏地之男(*2)一样,我一脸认真的钻过灌木隧道。我们有着从田径部的部长——『钢铁之王』那里逃离的必要。

    钢铁之王。

    为什么部长会得到这种绰号呢?光是详述其在田径部所散发的恐怖和残暴,就能说个没完,因为实在说来话长,所以我只好在此割爱。总之,大家就认为忤逆了那个的话,就会被钢铁的链锯“割爱”——其实是“割断”——就可以了。

    翘掉社团活动,就意味着被动的自杀。

    但是不翘掉的话,就有着能让人主动死掉的练习量。

    无论是被动形式还是主动形式,我都想现以在进行时生存下去,因此常在校外自由跑步的时间探索可以逃离的场所。

    「灌木隧道」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灌木隧道是围着一所距我们高中非常近的幼儿园的灌木篱笆。

    在大街正对面的那所幼儿园,实在是缺乏防范意识。具体来讲,就是小巷里的灌木围墙坏了一部分,变成了就像是国境隧道一样的秘密通道。

    这要是女子高中或是市民游泳池的侵入通道还好,潜入一个幼儿园啥的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要是有「我很高兴哟,幼儿园最高!」这种人的话,把他当作高贵的变态国王强制送还变态国家就好了。

    再正常不过的我,勉勉强强,心不甘情不愿,并非出于本意地,打算通过观察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的一举手一投足来打发时间。幼儿园就是有着那种力量。幼儿园最高!

    ***

    三月的傍晚,风还很强。

    对于刚才还在校舍周围的跑步的我们而言,这阵风也十分舒心。滴落的汗水,高远的梦想,这就是青春啊。

    我在地面上伏下身子,也不怕田径部的衬衫被泥土沾脏,潜行到灌木之中。

    穿过隧道,就是幼儿园的内院。

    在萧索的空间探出头去,幼小的失落花园闪耀着余晖——才怪。

    一团影子向我头顶逼近。

    「唉……?」

    一双靴子展现在我眼前。

    靴子上生出两只纯白色的长筒袜,其上是裸露在外的圆圆的膝盖,接着是格纹的百褶裙和灰色的便装夹克,位在华奢的身体曲线的顶端的事——一个鬼的脸。

    长着角,锐利地瞪着眼睛的鬼,正死死地俯视着我。

    「呜哇哇哇哇,出现了!?」

    「呀!?」

    听到吓得打滚的我的叫喊,那个鬼发出了比我想像中更高的声音。那是像风铃震动一般悦耳的声音。从身高来看,她可能还是鬼的小孩。

    「我不知道最近的幼儿园与地狱有合作!请别欺负我!」

    「那个、我说,你是——」

    「且慢!我不是什么值得报上姓名的大人物!我只是一不注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实在抱歉我弄错了!那么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你一直都是这么回家吗!?我们不会有缘再见的,请等一下!」

    认为对方是小孩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果然还是太嫩了。在我快速钻回灌木丛的瞬间,鬼之子唰地一下抓住了我的头发。

    「不不不不!放开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好色的鬼给抓住了!要被使用针山地狱一类不能对小孩子说起的突起物凌辱了!」

    「我不会做那种事,各方面而言你太失礼了!哪儿跟哪儿的事情你都误解得突破天际了!」

    大概只是瞬间的判断,鬼之子捂住我的嘴。

    捏捏、咕扭咕扭。

    捏捏捏、咯吱咯吱咯吱。

    「…………」

    我的脸颊被她狠狠地揉着,头发被死死拽着。

    像是妹妹在揉饭团一样的感觉。这孩子的体温比较高,她的手又散发出一种香味。嘛,虽然成为饭团材料的是我。

    然后,她缓缓地对我轻声道:

    「请冷静下来。好好看着我的脸。」

    仔仔细细看的话,鬼的脸上开着两个小孔,小孔里面可以窥见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洞窟之中清澈的湖水一样的颜色。

    她戴着鬼面具。

    她转着细细的脖子左右摇头,像尾巴一样立起的一撮头发也跟着呼呼摇动。塑料面具和脸颊的缝隙中,渗出了一点汗水。

    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3)请多关照,正因为看不到脸,反过来才说明她的脸更可能超级可爱。

    没什么特别的根据。因为我就是这么确信的,没办法。

    「……这样,你明白了吗?我不是怪异的家伙。」

    「嗯……抱歉。我太一惊一乍的了。」

    我的嘴终于被解放,脸被夹着面向她。

    不知是哪一方起的头,我们两人都哧哧笑了出来。人类是能互相理解的呢。

    斜视着地面的鬼之子,忽然竖起一根手指。

    「那现在轮到我了。我这边也不想引起什么误会,就按顺序一点点说吧。」

    「嗯?」

    「首先,幼儿园是寄养不到五岁的幼儿的地方。」

    「没错,是养育机构呢。」

    「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是幼儿。」

    「没错,我十六岁了。」

    「这么说,你也没有孩子吧?」

    「没错,我还未婚。」

    「最近,好像经常有针对小孩子的事件发生呢。」

    「没错,真是个萝莉控呢。」

    「——被我套出话来了!警察先生!这里有个心理变态!」

    「哎哎哎哎!?」

    鬼之子再一次唰地一下抓住我的头,大声呼喊。我们根本就没有互相理解!

    「不要啊,别揪我的头发!我要叫律师!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还真是熟练啊!你是幼儿园骚扰的惯犯吗!?」

    「那种骚扰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哦!?本来我对小孩子就完全没有兴趣。倒不如说我对傍晚来接孩子的年轻妈妈还更感兴趣一些!」

    「说了一堆果然露馅了!无论你对哪边感兴趣都是以偷窥为目的吧!」

    「这是误会,我只是偶尔,在神的引导下才过来的!我还什么怪事都没有做,所以我会被判未遂而无罪而逆转胜诉——唉?」

    鬼之子的手,突然停住了动作。

    她盯着准备逃跑的我的胸口。那里是写有高中的名字,田径部的运动衬衫。

    糟了,个人情报被她掌握了!要被记载在口供记录里面了!

    我如此想着。

    「——你是那里的田径部的?」

    鬼之子读过高中的名字,就像那样便算是做过身份验证了一样,从面具的内侧发出了呼的一声吐息。

    同时把我的头解放——

    「田径部的话,的确有可能跑到这里。」

    「就是那样,没错!」

    「然后你就不小心倒在灌木丛里,偶尔把头伸进来了吧,因为神的引导。」

    「……就是那样,没错、的吧……」

    我们高中姑且算是个升学高校,田径部又是其中的翘楚。热心练习,品行方正的部长挥洒汗水的身影曾无数次被目击到。这能不能当成一个让人安心的理由呢——我稍微这么想到。

    ……嘛,我在田径部卑鄙的算计中加入,却又因为王的压力而不敢退出。胸口好痛。

    我也发觉了一件事。

    这孩子从根本上讲,是个不会怀疑别人的人。

    「不是怪人。你不是怪人,对吧?」

    「呃、嗯!」

    她转向面前的侵入犯,寻求同意。不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都不算是男人。

    「太好了……我这么拉着,你不痛吗?很抱歉这么粗暴。」

    鬼之子从头到脖子都垂了下去,不安地抚着我的头。那动作之中没有任何心机,啊啊,真是个好孩子啊——我想。

    「不,我这边才是,非常对不起。下次侵入……误入幼儿园的时候,我一定会举着“我不是怪人”的标牌的。」

    「呵呵。你那么做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对于我没有任何奇怪的台词,鬼之子像是从心底感到奇怪一般咯咯地笑了。这和恐怖的鬼面具非常不相称,让人感觉有点奇妙。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个面具呢?那个,不会很碍事吗?」

    笑声止住了。她娇小的身体一下僵硬,直直地向我看来说:

    「……不,不能摘下来。总觉得,不戴着这个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鬼之子摇摇头说道。

    这里的理论展开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了她细小的声音,很不可思议地,我感觉好像事情本身就是那样的。

    「幼儿园很可怕啊……早点回家不就好了?」

    「……唉?」

    「对了,在你妈妈来接你之前要和哥哥一起玩吗?」

    「那个……」

    「要玩过家家吗?我给你读图画书也可以哟。还是说要玩丢高高?」

    「…………不。」

    鬼之子犹犹豫豫地,客气地扬起手说:

    「我感觉产生了一些误会了呢。你认为我有几岁?」

    「那个……你也说了吧,幼儿园都是些不到五岁的幼儿。」

    「真是失礼!」

    气冲冲地耸起肩,鬼之子跺着脚挺起身子。从旁看来就像是在我面前炫耀着衬衫和短裙一样。

    「怎么样!?看起来怎么样!?你看不到这个制服吗!?」

    「真是可爱的Cosplay呢。为了让尺寸合适,你是去特别订做的吧?」

    「……!失礼太失礼没有比这更失礼的了!」

    「开、开玩笑的!不要踩我,好痛!」

    她身上穿着的,好像是这附近一所初中的指定制服。

    虽然我说她是幼儿也是在开玩笑,但是无论怎么看她的身材我都觉得也就是小学生罢了。

    虽然我现在无法相信她是个初中生,嘛,再对此说些什么的话,她又会马上闹起别扭,马上又会暴走,所以我决定作罢。

    总之,这就是我和鬼之子的相遇。

    ***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在校外自由跑步的时候,穿过灌木隧道去和鬼之子见面就成了我日常的功课。

    我在翘掉社团活动的时候也想找个聊天的对象,而她,大概也没想要躲着我。

    每次见面的时候:

    「你又来了啊。总是翘掉社团活动我会看不起你的哟。」

    就像是一直在等我一样,她总是呆在灌木丛附近。

    「那是因为,不适度地休息一下的话就会死掉啊。今天也是,部长对我宣告说『如果没跑够一百公里就回家的话,你就死了。』」

    「一百公里……」

    「而且不是『杀了你』哦,是『你就死了』哟?已经是确定事项了……」

    「……反过来说那肯、肯定是对你的期待哟!」

    「哈哈哈。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我把头从灌木丛中伸出,鬼之子则靠在灌木丛旁边。

    就这样,在进行着社团如何如何、学校怎样怎样、游戏如此这般之类的没什么要领的对话的过程中,一点点地,我们互相了解着对方。

    举例而言,鬼之子有着非常没防备的一面。她好像没什么和同龄男生亲密相处的经验,不太懂得应该如何面对别人的视线。

    「话说回来啊。」

    「什么?」

    无论我说什么,鬼之子都一定会歪头倾听。真是个可爱的动作呐——现在我觉得。

    「你喜欢HelloKitty吗?」

    「……唉?」

    「你看,世界上有个名为短裙力学第二法则的东西。我在地面上躺平来仰望你的话,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你的内裤哦。因为每天都是三丽鸥(*4)的,我才注意到。」

    「——!?」

    鬼之子跳了大概有三米高(印象),在空中把裙子折到大腿内侧造出墨俣一夜城(*5)挡住我的视线(印象),在着地的同时紧紧拽住我的头发(事实)。

    「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是心理变态吗!?」

    「因为看得实在太清楚了,或许也有是你在故意放杀必死的可能性。我觉得要是那样我还指出来就太不解风情了好痛住手住手!」

    「果然是个心理变态!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解释了!」

    鬼之子一旦闹起了别扭,不献上什么供品的话,她就一直不会原谅我。

    「好、好啦,今天我也去7-11买了些东西过来。很好吃哦?」

    「你太小瞧我了吧!你以为用这么点儿食物就能蒙混过去吗!?」

    「也是呢……」

    「……为什么又收起来了?我又没说不要。」

    「也是呢!」

    「有什么好笑的吗?还是有什么想说的?」

    「不、不不!我没有恶意,只是,一想到用一百一十日元就能让你的心情愉悦实在是太值了,我就止不住笑。」

    「这根本没法当作理由呢。真是的……」

    她最中意的,是便利店的肉包。只要我说着道歉的话把这个递过去,她就会一脸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啄食起来。

    当然,她还是顽固地带着面具,只从缝隙处闭嘴咀嚼。

    即便是发生短裙事件之后,鬼之子仍然毫无防备。

    例如说——

    「呀呀,哇哇哇呀啊啊啊!」

    某天傍晚,鬼之子突然大叫道。

    她一边以单足拼命一跳,一边紧紧自己制服下摆,哗哗地上下甩动。从她卷起的衣摆处,可以稍微窥见雪白的肌肤。

    「怎么了?」

    我以为,她铁定是发生了对附近心理变态的过敏反应。但是在场的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而已,所以我不假思索的把心里变态过敏的疑惑消除了。

    「有、有虫子……!」

    「虫子?虫子是指?无视?蒸笼?无色界(*6)?(译注:日语无视,蒸笼、无色界发音的前半与虫子相同。)」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说有虫子进到衣服里了!」

    「啊啊,的确有呢。这阵子,跑步的时候都会飞进嘴里呢。」

    「呜呜—!好恶心!别开玩笑了,拿掉,快帮我拿掉……!」

    说不定鬼之子这家伙明明讨厌虫子,却又是个爱哭虫。面具里侧含混不清的声音,很快变成哭腔。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稍等一下。」

    钻在隧道里的我站起身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我很犹豫,不知应该从上面还是下面把虫子赶出来。我抬头看看鬼面具,又看了一眼腹部,然后被吓了一跳。

    从卷起的制服下摆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

    人体的三大凹陷之一。不,是在三大凹陷之中占据最高位置的——

    「终于看到了……」

    肚脐啊!旁边有一只羽虱!

    这孩子的肚脐格外的美丽。大小也好深度也好色调也好均衡也好什么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名为肚脐的艺术品确实活生生地展现在那里。

    在平和柔软,白得理所当然的腹部的正中,像是不结实的花一般诞生的黑洞。就像是蛊惑地聚集了这世界的核心的,小恶魔一般的小宇宙。

    如此天国一般的凹陷,我会放任一只野蛮的羽虱进去吗!?

    「来场干脆的吧,抱歉。」

    我带着满溢的善意,守护着乐园不被侵略者所玷污。

    啵地一声,我把食指戳进她的肚脐里。

    「咿呀!?」

    啵啵。拔出来之后再度戳进去。

    「干、干什么、咿呀啊啊啊啊!」

    啵啵啵。戳刺之后又左右摆弄。

    「呜啊,你在、呜呀啊啊、干什么啊、嗯呀啊啊啊啊!」

    在平坦的腹部震动之下,嗡地,像是羽虱振翅的声音,虽然好像看到一只像是羽虱的东西从衣服上方飞了出去,但现在那种事都无所谓了吧!

    眼前摆着无防备如斯的肚脐,身为人体探究者,不由得想要插入追究,冒险一番。

    谁也阻止不了我。谁都不可能阻止我。

    这个肚脐,不久就成为将和人类科学的发展联系起来的东西。

    「咿呀咿呀咿呀——!」

    我偷我摸我戳戳戳。我是又抠又挖的肚脐纳言(*7)。

    像被恶魔魅惑的浮士德博士一样,我继续探索着凹陷。

    如演奏着斯特拉迪瓦里(*8)的名琴一般,鬼之子发出沉闷的悲鸣。

    太、太有趣了……!

    「变、变态……!」

    这时,鬼之子突然抱住我的手腕。

    说不定她已经相当混乱了。她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衣服和我的手臂纠缠在了一起。顺势,制服和衬衫一起被掀到了最高。

    「……咿呀啊啊啊啊!?」

    制服和衬衫就这样被大幅地掀了起来,一直蒙住了鬼面具。

    作为当然的结果,失去了衣物的守护,裸身的鬼之子(LostWorld)展现在眼前。

    是因为有着什么理由还是没有必要呢,总之他没有穿着内衣。

    在柔滑肌肤的大平原上,我看到了静静绽开的樱花的幻像。

    「哇哇……」

    我可没有兴奋。看到小孩子的裸体就会燃起情欲的话,就是心理变态者了。

    但是,有些悲哀。

    果然以这孩子的幼儿身材,还是穿不了初中生用的衣服的吧。基本已经没法怪别人了,唯一的不幸就是这身制服太过宽松。

    「……哼。」

    我以沉痛的表情,鉴赏着与鬼之子那有失体统的上半身。

    就这样,为这个从露出肚脐开始就必然发生的悲剧而哀悼。

    虽然这件事实在让人头疼,但绝不是毫无意义。鬼之子和我的关系中,又多了一种名为连带感的新羁绊,可以说是导向新肚脐的开端!我说得真漂亮!

    「…………」

    被掀起的衣服因为重力落了下来。鬼之子沉默地端坐起来。

    「那个……没事吧?」

    我露出“不要在意”这种意味的笑容。

    ——究竟——……

    「嗯?」

    ——究竟,要有怎样疯狂的思考回路,才会做出这种恶作剧?

    这种至今为止完全没有见过的安静,让我大吃一惊。

    简直就像是为了给世界带来终结而降临的神罚执行人那种,令人感到畏惧的究级的静谧。

    「不,不是,最后,我一不留神……」

    在我回答她的责问后——

    ——是吗。真是个变态呢。

    「唉……」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呢。就像是把理性和伦理观都放在锅子里咕嘟咕嘟煮烂,然后在燃烧垃圾的日子里全部倒掉的变态一样呢。

    「…………」

    ——『一不留神』。那又如何?只要见到肚脐,你就会不顾一切的那么做吗?这样啊。真是必须教育教育的变态小狗阿汪呢。

    「………………」

    ——我明白了。好了,握手。要好好地握手哟,和我。如你所愿,接下来我会给变态先生你大量的教育的。

    「……………………」

    无表情的,冷酷的,淡淡的,看着活体垃圾一般的目光,一个劲儿地给我一种挨骂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背脊却冒上一股寒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忍不住开始颤抖。

    但是,那错觉也只存于一瞬之间。

    「你、你突然间干什么呢!!你是真正的心理变态吗!?」

    这高声的悲鸣,让我找回了自我。

    「哈,是梦吗……」

    鬼之子正在那里蹲坐着。死死拽着制服的下摆,抱着肩膀看向这边的她,露出了像刺猬一般的警戒心。

    这样啊。这才是现实。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变成阿修罗女孩呢?

    「……啊啊,太好了。」

    「太好、太、太好了!?你说什么太好了!?」

    我肯定是累了。今天就回家吧。反正也看到了可爱女孩可爱裸体的影像,还是早点回去睡个觉吧。

    「辛苦你了,明天再见。」

    「你要去哪!?你都不解释一下吗!?不解释啊!你就是这种人啊!?」

    只听见鬼之子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天之后的一段时间。

    每次我潜伏在灌木隧道中,都会体验到头顶被碾压的惩罚仪式。

    「——这不是挺好吗。我生气的,不是肚脐那件事。」

    「抱歉。我会反省的。我不会再做了。」

    「侮辱我的责任暂不追究,我生气的是你默然逃走这件事。」

    「没错。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

    「我家的家训已经信誉扫地了。你真的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实在抱歉。我的头稍微有点重。」

    「……不重!不会重的!你太失礼了!」

    咣地一下坐在我头上的鬼之子,紧紧抓着我的头发恣意拉扯,表现着自己的心情。

    如果我将来发根面临灭绝的话,或许得有一半是这孩子的责任。

    在我保守地进行预言时:

    「……可恶!可恶,可恶!」

    以前所未有的势头,我的头发再遭蹂躏。

    ……嘛,先把偶尔像那样令人遗憾的失和放在一边,我们的关系真的变得很不错了。

    就连对他人不会提起的、小小的烦恼,我们也会说给对方。

    「今天,我也完全没有和小孩子说上话。」

    暮色愈发深沉,鬼之子的叹息也变得愈发沉重。

    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交流能力。

    「最近我做了个预知梦。即便再过百年千年,小孩子也不会接近我的。」

    「因为幻想而退缩了啊……你只要和小孩子们一起欢笑一起玩闹,就能抓住他们的心了。」

    「不会的。是因为我太幼稚了。」

    我听鬼之子说,她将来的梦想是做一名幼儿园老师。

    放学之后来到这所幼儿园,也是熟人拜托了幼儿园里的保姆帮忙才得到同意的。

    但是对鬼之子来说,或许这条路比登上阿尔卑斯山顶还要困难。

    「我一遇到什么异状,马上就会流出眼泪一筹莫展,真心完全写在脸上。这样,即便能和小孩子们成为朋友,也无法成为老师。因为友人和老师的角色是不同的。」

    「所以你是为了隐藏表情才戴上面具?那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没有本末倒置。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而已。」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我没有见过鬼之子的素颜,恐怕就是因为在幼儿园的时候,她必须要戴着面具吧。

    虽然我反复思考过她的目的,但还是没有完全明白。

    她把一度的恼和为此所做的思考,都藏在了脑海深处。

    可是,我也没法说别人。

    「但是啊,真羡慕你能为喜欢的事情而努力这点呢。我这边,为了深夜节目而熬夜时已经把力气都用尽了。」

    「深夜……?你喜欢深夜的电视节目吗?虽然不太清楚,但我觉得你在田径部也很努力啊。」

    「嗯。其实呢,我并没有那么喜欢社团活动,而是更喜欢泳装。」

    「我不明白那两个的可比性……你要和部长谈谈看吗?」

    「不会说的。也不能说。因为我是『很会做样子』的。」

    我不得不翘掉校外跑步,也是因为说了太多漂亮话。

    『想要变强的话,不就得一直锻炼到看见地狱为止嘛。』

    「不愧是部长,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何时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如此地,我拼命响应斯巴达部长的号召。

    『明明就是个社团活动,也太严苛了吧,这样下去我们就得上天国了……』

    「加油吧大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去向钢铁之王发出严正抗议吧!」

    我应和这部员们的叹息,两面讨好。

    『因为有软弱的部员倒下了,今天的练习终止。但是你的话,还没有问题吧?』

    「唉?」

    『直接来接受我的锻炼吧?不用客气。今后就都这样吧。』

    「唉……」

    只有我被安排了不同的训练表,不得不跑超长的距离。

    不是开玩笑。虽然没有和鬼之子提起,但我的梦想是过泳装和内裤像山一般围绕着我的生活。

    田径什么的对我而言本应只是勾搭女孩子的契机而已,但我却被误解了。

    「是因为真心和场面话差异太大了吧。不做些什么的话,感觉我迟早会遭人白眼的。」

    「像是和部长告密说你经常翘掉社团活动来幼儿园什么的吗?」

    「嗯,对对——对个头啊!?你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请不要抱住我,不要做奇怪的事!我开玩笑的!我是开玩笑的!」

    「……抱歉。是我太慌张了。」

    「真、真是的……知道了自己有不得不做的事,就总会有办法的。」

    「希望是吧。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恐怖的部长坦白真相啊……」

    「我能和那些小孩子友好相处,看来还早得很呢……」

    我们两个人都叹息起来。

    在出神地眺望着星空的深蓝取代黄昏的红色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成了常有的事。

    或许对他人而言根本无所谓,但对我们而言,那是非常令人烦恼的,也是十分重要的时间。

    在我和鬼之子如此邂逅之后,一月中每天都在延续着这样的日子。

    ……然后,简简单单地就结束了。

    ***

    那是像平常一样,少年少女的烦恼博览会展开的时候。

    在戴着的时候面具落到地板上,把角摔掉了——鬼之子如此说道。

    「变得有点不像样了。感觉不修修不行呢。」

    「……我说啊,虽然修理也可以,但是你不能换个别的面具吗?」

    「别的面具,吗?」

    鬼之子发出惊讶的声音。她摸着断角歪歪头。

    「没错,换掉那个鬼面,普普通通地戴个小兔子啦小狐狸啦之类的可爱面具不也挺好的吗?说到底你为什么要选鬼面具?」

    「……我只是拿节分(*9)那时的面具来用而已。我觉得那个很醒目,也能让小孩子们记住。」

    「那只是负面意义上的醒目呀。幼儿园也有别的面具,跟那里借一个不就好了嘛。」

    「但是……」

    鬼之子稍微有些语塞。

    那天,鬼之子一直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告别的时候她总算开口:

    「明天,我会和保姆借一个别的面具的。那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嗯。」

    「……你明天可以过来和我一起选吗?」

    鬼之子的耳朵,像酒吞童子(*10)一般染上了红色。

    看来光是说出这种程度的邀请,就要拿出很大程度的勇气吧。

    『我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我想起她的话。

    现在再来想想看的话,她戴着鬼之子的面具,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和小孩子相处和睦。或许也象征着和年长的高中生——也就是我之间,名为顾虑和不安的墙壁之巨大。

    「当然!我会全心全意地和你一起选的!」

    当时的我,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些事。

    说不定可以看到鬼之子的素颜了哦。要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可爱女孩就好了。就这样,我心情畅快地期待起来。

    第二天的社团活动中。

    就在我们按照钢铁之王吩咐进行校外跑步的途中,我一溜烟地向着幼儿园跑去。要说我这是的速度,估计比全盛时期的莫里斯?格林(*11)都不会逊色。

    但是在校门口处,我突然刹住脚步。

    一个穿着陌生制服的女高中生蹲坐在那里。

    偶尔会有仅仅是被后,就散发出“我是美女哟!”这种气氛的天性的妖精出现,这个女生就是那种类型的人。飘逸的栗色卷发在雪白的脖子的映衬下,就像惹人怜爱的花饰一般在风中飘摇。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我以八成的亲切心和两成的图谋不轨晃了晃她的肩膀。

    「别碰我。猪瘟会传染的。」

    「哎……」

    「猪不要进入人类的领域,给我回自己的世界噗噗叫去吧。在人世里太碍事了。」

    「…………」

    她以痛苦的声音别扭地痛骂道。

    这个女孩在人流量很大的校门口,被孤零零的放在那里也是情理之中。无论是谁被她的相貌所诱惑而去大话,肯定都会在一瞬间就被击退吧。就像是捕虫草一样的家伙呢。

    真没办法啊,我拉起她的手腕。

    「咿呀!?你要干什么!?」

    「带你去我们学校的保健室。还能走路吗?」

    「住、住手,放、放开我!我说过你很碍事了吧!?」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来碍事的,是为了这里的学生。没错——被花刺所伤的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在那得意什么呢!?你个变态!」

    「太过分了……」

    但是无论被怎么说,我都不会在乎的。

    因为最近的美少女游戏中,常常会用这种像肝击(*12)一般的谩骂句子来削减玩家的生命。习惯二次元生活实在是太好了!

    那女孩也不看满脸洋溢着温柔笑容的我,而是粗暴地用手推开我的脸,顽固地拒绝着别人的帮助。

    但是她突然又安静地抱住肚子。

    「呜呜,好、好痛……」

    「都是因为你乱动啊……我说啊,你在我们学校有熟人吗?要不我去帮你叫人?还是说去医院?」

    「熟人什么的才没有呢。不用去医院,不用吃药。我也不会和你道谢的。」

    「……好像很有精神呢。」

    一直在说不不不的,让人没法接近。

    看来她每隔一会儿就会腹痛。即便她和我说「你放着我别管,马上就会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这里埋下一个地雷。如此温柔的我,为什么就是不受欢迎呢?

    「话说回来,啊嘞嘞?没有熟人的话问什么要来我们校门口?」

    「没什么,我只是来拿转学资料而已。」

    「……转学?你要转学?转来这里?呜哇!」

    「什么呜哇啊!要是能不转过来我也不想转!」

    「不,那个,抱歉……」

    「……反正不论是哪儿的学校,都只有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又无聊又蠢又烦人的人种呢。真是浪费时间……」

    女孩不顾周围一切地念道,在那之后,她就再没有说一句话。

    对把她送到保健室的我,她没有说一句道谢的话,直到最后都低头不语。

    美人未必有颗美丽的心,说得真好。

    顺便一提,几天后那女孩转到我们班里的时候,说着「啊,那时候的!」这种带有八十年代恋爱喜剧感觉的台词,成为了爱情故事的女主角——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也听过风传的小道消息说有同学年的转学生要来,但那又如何?去到不同班级的转学生属性上的价值是零吧。

    而且要说是竖旗,也只能是因为时间浪费而险些竖起死亡flag。

    当我再一次转向幼儿园的时候,被部长抓住了。

    那天,我一对一地接受了钢铁斯巴达的指导。微薄的意识中,我见到了已故的、令人敬爱的奥斯卡?王尔德(*13)大概三次。

    当我走出学校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我仍然向着幼儿园走去。

    钻在微脏的围墙中间,灌木的颜色就像能把人吸到黑暗之中一样。即便穿过了隧道,园庭内也只有一片静谧的夜。

    「糟透了……」

    打破约定的家伙最烂了。何况是背叛了女孩子,真是的。

    我叹息着钻回隧道。恋恋不舍地在幼儿园的大门出徘徊,但理所当然,没有一个人在。

    「……真受不了。」

    「请问你在找谁呢?」

    「呜哇啊!?」

    在我叹息的碎片落到地上的瞬间,头的上方落下一个明快的声音。

    我慌忙把视线抬向上方,看到砖墙上坐着一个女孩子。

    「我、我还以为是幽灵呢!你为什么在那种地方!?」

    「还希望你很快就能发现呢。虽然我也没想到你只一味盯着地面看。」

    「因为那么高的地方,无法进入视线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无论何时你都这么失礼!」

    女孩子谨慎地伸脚从墙上爬下。那张脸没有角却有着耳朵,没有牙却有着胡须。

    「——啊啊,新的面具,就是那个啊。」

    她戴着的是一个猫的面具。那是一张有着莫名亲和力的面孔。

    顶着猫的脸,女孩试着摆出了招财猫的姿势,即便那动作非常保守。

    被当作装饰的,就只有夜空中降下的月光闪光灯。

    被幻想一般的淡淡光晕笼罩,就像是被神明的橱窗所装饰一样。

    「……非常合适。比前面那个,合适太多了。」

    「那就太好了。虽然因为某人没来我很烦恼,但是我自己选出来才有意义。」

    「抱歉……」

    「我开玩笑的。社团活动辛苦了。拜此所赐,我在小孩子中获得了很高的人气哦!」

    猫之子像是陷入到回忆中,嘻嘻笑了起来。那是至今为止都没有听到过的,华美通透的声音。

    「我们大家手拉手、做游戏、跑来跑去……在最后,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然后她抬头仰望月亮,挺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最后?」

    「是的。在一段时间之内,我也来不了这个幼儿园了。本来我就打算在今天结束幼儿园的帮工。」

    「啊,这样啊……」

    不是“真可惜啊”,也不是“为什么?”,我除了以随声附和来打发时间,什么都说不出。

    也就是说,我震惊到了那种程度。

    猫狮子像是等待着我这边的反应一般,歪了一会儿头。

    但是看我一直都沉默不语,不久她就焦躁地高高举起双手:

    「就是说!我从下个月开始就要成为高中生了!这样就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终于和你一样了!」

    「嗯。那么,那个,你成为了高中生也就不能来这边了?」

    「……就只有这样吗?」

    「只有?你指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生活方式改变的话,会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忙。」

    那时的她,怎么看都有点不高兴。大概是在期待着别的什么反应吧。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一点是什么。为了维持和猫之子的联系,我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

    在幼儿园的邂逅,是何时在我心中占了如此之大的比重的?——我突然想到。

    「对了,你经常来这边吗?」

    「机密。」

    「你是哪所初中的!?」

    「秘密。」

    「……你的名字是?」

    「不告诉你。」

    猫之子固执地摇了摇头。就像感觉到了反复无常的月亮和愚钝的太阳之间的距离感,我有一种轻轻的绝望。

    在我迷惘的时候,她慢慢地:

    「过几天,我们或许能在走廊或是体育馆里面见面呢。」

    猫之子指着我田径部的衬衫,轻轻念着写在上面的高中的名字。

    「哈?唉,那、那是说——」

    「没错。就是这样。新生欢迎的时候,还请你手下留情哦——前辈。」

    抓着裙子的下摆,她郑重地向我鞠了一躬。

    前辈,前辈,这声音像宝物一样在我脑中重复着,她再一次嘻嘻地笑了。

    「但是,虽然我一下子就能认出前辈你,但说不定前辈你没有面具就认不出我来呢。」

    「那怎么可能!我的话一下就能找到你!」

    「到底会如何呢?因为前辈你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都很迟钝。」

    猫之子用指尖玩弄着面具的胡子。她若有所思地闭上嘴,竖起一根手指。

    「对了。我绝对不会去告诉你,前辈找到我的话就来告诉我吧?」

    「为、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啊!?」

    「拜托了。如果能见面的话,那时一定……」

    「……一定,怎么样?」

    「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因为她和小孩子们关系编号,现在心情相当愉快。她只是害羞地笑着,不再说话。

    因此,呀嘞呀嘞,我也只能跟着笑起来。

    不多不少,这正是百分之百合我心意的收场。

    说起这件实在让人极为害羞,但是又没什么好害羞的事,这说不定是命运。

    对高中生而言,学年不同就是国境不同。一下就要找到她是很难的——但是我确信,有朝一日我一定能再度站在她身边欢笑。即便没看过她的面孔,即便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完全没有关系。

    人生即使没有flag,也会有HappyEnd。

    是这样吧?

    ***

    ……但是。

    那种想法有个决定性的错误。

    本来,我应该让她在那一夜、那个地方摘下面具的。

    即便被讨厌也好,无论怎么强迫也好,我都必须看到她的笑容不可。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肯定就不会那么横冲直撞了吧。

    我是个不可救药的健忘的人。

    那么喜欢的她的笑声也好,那么美丽的月光也好,那一切都好——在一天天的生活中,不知不觉被埋在了记忆的深处。

    当我回忆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1、伊豆的舞女,出自川端康成的同名小说,曾多次电影化、电视剧化。

    *2、四肢伏地之男,日本传言中的妖怪,四肢着地爬行。

    *3、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又称胜利女神之翼(NikeofSamothrake),是前3世纪古希腊的胜利女神大理石雕塑,雕像内容是一位无头的女神。目前收藏在法国的卢浮宫,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雕塑之一。

    *4、三丽鸥(Sanrio,サンリオ)是一家日本公司,设计及生产HelloKitty及其他卡通人物精品。

    *5、墨俣一夜城,墨俣城是位于现日本境内崎阜县大垣市墨俣町墨俣的战国时代的城。在永禄9年(公元1566年),木下藤吉郎曾留下一夜筑城的传说。

    *6、无色界,佛教三界之一。脱离了一切色法(肉体、物质)的束缚,只由受、想、行、识四蕴构成的世界。

    *7、纳言,日本古代官名,分大纳言、中纳言喝小纳言,大纳言和汉代的侍中类似。

    *8、斯特拉迪瓦里,意大利小提琴制作家族。

    *9、节分,立春前日,日本在这一天有赶鬼的习俗。

    *10、酒吞童子(しゅてんどうじ,酒呑童子),也作酒颠童子、酒天童子、朱点童子等,是日本传说中的妖怪,遍体通红,与白面金毛九尾狐、化身为大天狗的崇德天皇怨灵并列为“日本三大恶妖怪”。

    *11、莫里斯?格林,历史上第一个在60米跑中跑进6秒40的选手,同时也是第一个同时拥有50米、60米和100米世界纪录的选手。

    *12、肝击,拳击动作,打击对手肝脏附近。

    *13、奥斯卡?王尔德(OscarWilde,1854年10月16日-1900年11月30日),爱尔兰作家、诗人、剧作家,英国唯美主义艺术运动的倡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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