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相国的集团』

    彼此面对面

    之前要做的事是

    配点(齐步)

    午后的阳光照入了房间。

    屋檐斜下房子的西侧尽头。在建有池子、宽广的日式建筑物的屋檐下,装饰着三征西班牙的Alcala-de-Henares棒球部和田径部获得的奖杯和奖状的和室里,两个人影就像面对面般席地而坐。

    用床单包着赤裸的身子坐在草席上,互相交换言语的两人是,

    「房荣,——之前的袭击武藏行动,果然最近我还是上前线比较好吧?」

    「阿隆要上场也未尝不可,但如此一来后方就会空虚,而空虚的部分就必须由一般学生递补上,呢。因为这样大家就不得不上场了,就这样决一胜负也非无不可,不过从情势上来看似乎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想避免阿隆上场呢、这样。」

    嗯,隆包颔首,看着放置在两人之间的物体。

    是西洋棋盘。可是用木板和上头的方格将战场一分为三,其上附有武藏、运输舰、指挥舰的名牌。

    「最大的问题是,小胡被挡下来了,呢。」

    房荣将立于指挥舰最深处的皇后用手取起,手指压下棋盘底变更设定用的刻印纹章。接着在棋子上出现的“清纯大市”的图样和由十字组成的表示板上进行操作。

    「——没想到武藏的总长竟然会在那里出现,呢。」

    一放下棋子,从皇后直到运输舰为止盘上的方格,全都放射出蓝色的光芒。

    在其身旁的骑士二人也进行了相同的操作,于是光芒重叠在一起。

    「本是打算一气呵成呢。虽说这次是以强袭为目的,为了想要宣扬政治方面的胜利才会让小胡出场的,结果却反被利用而错失胜机,呢。没想到小胡居然会发出那样尖叫系的悲鸣。」

    嗯—,房荣思考着。

    「果然从利用他人,把人当作物品操纵的时间点开始就不行了呢。一定要把人这个因素给考虑进去。

    虽然也有“因为是人类,所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说法,不过那是无视“人类是会做出难以理解行为的动物”的这个前提,不把人当人看而是当作其他物品对待的结论.

    ……这次也是有部分为此搞砸所以不得不反省了。

    被之前对六护式法兰西战的胜利给冲昏了头,结果过于自大也是原因之一吧。」

    呜—,房荣将身体往前倾,额头靠上了棋盘。然后过了一小会儿。

    「阿隆,没打算安慰我?」

    「是你的失误吧。好好反省一番之后,余下情绪低落的部分再让我来安慰。」

    「哎、怎么有种下流的语感哪、这样。」

    但是,房荣却抬起了头。虽然她的笑容有些无力,

    「嘛,不过比以前更加会指挥了吧?」

    「不要问这种困难回答的问题。」

    「Tes.,那么,果然还是不行哪。」

    「又这么说,你是在自己伤害自己。」

    「都已经是伤不到的身体了。——再说了最后让我受伤的明明就是阿隆。」

    对房荣含笑的言语,隆包将手叉在胸前。说出「那个啊」的发语词,

    「那也是为了历史再现的缘故呀?」

    「Tes.Tes.,对女人来说,事实上是那样也就认了。男人的话就一定非得找个理由不可,呢。」

    嗯—,这回是隆包将手放在额头上思考着,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他,房荣的脸上再次现出了微笑的神色,

    「不过,这回的袭击行动,政治方面许多处置还是没问题的,我想那么做比较好,呢。

    虽然被逃走了却没有输,之后还射击两炮。

    各国对于三征西班牙,起码也不会予以败者的评价呢。那也是为了三征西班牙,大家也是,如果都能觉得自己的辛苦和负伤是有意义的话,那就太走运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那样做,真的有那么大的意义吗?」

    Tes.,房荣点头,一面将棋盘中的棋子取起,

    「那么,就稍微说明一下,吧。也一并说明今后三征西班牙的发展情势。」

    在晌午过后的日照下看着棋盘和棋子,隆包维持双手叉在胸前的姿势向房荣继续追问。

    「今后三征西班牙的方针会是如何呢?」

    「Tes.,向小胡询问就能得到证实,不过小胡的口风很紧,呢。不过啦,虽说这是我自己的判断,总之无敌舰队海战马上就要发生了呢。」

    「掀起我们输掉的那场海战?嘛,确实打算以撤退战的形式获取实质上的胜利不过……」

    「——要是真有能这么做的余裕呢。不过,武藏既然以“拯救末世”这样的大义名义开始行动起来,而看来威斯特法伦会议也似是势在必行的,呢。

    至今尚在犹豫不决的各国,也以“武藏开始行动”的理由动了起来。

    然后在威斯特法伦会议中获利的则是在三十年战争中的胜者六护式法兰西。被承认独立的阿兰陀(荷兰)、瑞西(瑞士)、瑞典。还有或许会间接得利的是英国。围绕着会议就有如此多的国家动了起来,此后以武藏会以“拯救末世”作为口号,将更多的国家卷入风暴中心。

    像是清、露西亚或是其他诸国,呢。」

    听见这两个国家的名字,隆包不禁蹙紧了眉头。

    「清和露西亚和威斯特法伦会议毫无关系吧?能说要拯救末世所以承认拉面和伏特加的输入吧这样吗?话说我们这里都已经有拉面了啊,而且是猪骨口味的。」

    「那个“拉面太祖”吗?不愧是连我国的海鲜饭店铺数也彻底认输了,呢。

    ——不过总之,这些国家肯定会在“国际会议”的会场上出现。但武藏要参加威斯特法伦会议本身就只能靠“解释”。表面上是为了历史再现的目的,其实不就是为了不曾残留在历史记录中的拯救末世会议和决定武藏善恶的会议,吗。」

    如此说来,

    「不然再换个角度想,无敌舰队海战会不得不造成多大的损伤。还有,反过来想让无敌舰队海战得到"解释上的败北",实际上却是得到实质上的胜利究竟该怎么运作,也是得好好思考的呢。

    从思考对策到实行,距离10月24日的威斯特法伦会议也只剩半年,而且想来也不能给英国更多的准备时间了,呢。」

    「那什么时候动手?」

    「这就取决于英国了,所以很麻烦。就稍微说明一下,呢。」

    那么,房荣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将自己和隆包之间的棋盘往横向移动。她就这样横移棋盘,和另一个棋盘在纵向相系,空出一个角落。

    「这边的盘势代表了英国英格兰呢?而那边的盘则是苏格兰。」

    「然后?」

    「虽然英格兰亨利八世总长信奉了称为英国协的改派,但是苏格兰并没有同调还是保持信奉旧派,呢。——而曾身为苏格兰女王的玛丽-斯图亚特,现在逃亡到英国,但是,……却因为暗杀伊丽莎白而下狱了呢。」

    房荣言及此,手离开了棋盘。

    「无敌舰队海战开战理由的其中之一就是,——对身为旧派玛丽-斯图亚特的处刑。」

    「……我们大将的开战动机还真是热血哪。」

    「也是历史再现嘛。不过,这就是无敌舰队之役连锁条件的开端,呢。

    纵然三征西班牙还在待机状态,可是因为在濑户内海的勒班陀海战中内海用战舰制造数量过多了,不管是确保战争用港还是构筑远洋舰队的“超祝福舰队”都需要花费一番功夫。幸亏现在英国继续在推迟玛丽的处刑——」

    说到这里,房荣打开了表示框,显示出英国代表的名单。

    「由英国的代表们组成“女王的盾符(扑克牌)”这个组织呢。

    这个啊,扑克牌里老K的图样以伊莉莎白女王的父亲亨利八世总长为本,是草花的标志是以“王赐剑”为底,似乎是这样呢。

    因此以“王赐剑”代替“13”,还有副长和副会长视为同列的10,所以没有11的数字——」

    12:总长:伊丽莎白:兼任学生会长,妖精女王兼王赐剑二型的使用者。

    10:副长:罗伯特-达德利:瘦削的女人,圣谱显装的使用者。

    10:副会长:威廉-塞西尔:胖女人。

    9:书记:本-约翰逊:黑人运动员诗人,文艺部部长。

    8:副书记:尼古拉斯-培根:拿着小丑槌子的掌玺大臣。

    7:会计:查尔斯-霍华德:海战长。有钱的常识人。完全不具战斗能力。

    6:托马斯-莎士比亚:大罪武装的使用者。半寿族,文艺部副部长。

    5-1:弗朗西斯-多雷克:半狼的海战副长。实质上的指挥官。圣谱显装的使用者。

    5-2:约翰-霍金斯:多雷克的搭挡。泳装男。

    5-3:托马斯-卡文迪许:多雷克等人的学妹。人鱼女。

    4:格蕾斯-奥玛利:苏格兰出身的女海贼。伊丽莎白的朋友。

    3:克里斯托弗-哈顿:动白骨大法官。

    2:F-沃尔辛厄姆:自动人形的风纪股长。谍报长。

    1:沃尔特-雷利:极东人。伊丽莎白的战争辅佐官。

    「——大概就是如此呢。……阿隆为什么沉默了。是战意在沸腾吗?」

    不,隆包歪歪头指著名单,

    「……和我们不同,这些人可大半都是文科的社团所属。被瓦尔德斯妹投出会消失的魔球打到的话说不定会死啊……」

    接着他说出“那个啊”的发语词,

    「……这个,纯正的变态绝对不少哪。」

    「……别把这种该不该说让人迷惑的事情说出来。」

    「……还有,与其说是超越想像的怪物乐园,或许该说是动物王国呐。」

    「……那也是该不该说让人迷惑的事情啊。」

    「……我们再怎么说也都是一般人真是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在他人的眼光中是怎么样,呢。」

    唔—,两人低下头去,维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房荣握紧了距离地面不远的拳头,

    「干、干劲——」

    「He——na——re——s——」(译者:三征西班牙的学院名Alcala-de-Henares)

    「——喔。」

    两人互相呼应重新注入意志力。然后,隆包放松地坐下,

    「不过,开战取决于英国那不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不是吗?」

    「所以才袭击武藏了吧?」

    「这怎么说?那样做不是为了向圣联展示我们的立场,让我们在之后的会议上能够保有对武藏置喙的发言权吗?」

    「除此之外还有,呢。——而且,因为那次袭击干得漂亮,接下来应该就能由我们这边主导无敌舰队之役的开战时机了。

    对方大概还不清楚我们的最强船舰“圣-马丁”的底细,进行无敌舰队之役,现在我方是占了上风。」

    「你呀。」

    听见隆包的呼唤,房荣歪歪头。跟着隆包挠挠自己剃成短发的头,

    「——说到战术还是战略这些的时候,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哪。」

    「Tes.——已经决定不会再失败了,呢。

    所以为了不再害怕失败,就要能够享受并乐在其中。很有三征西班牙的作风吧?不是常常说嘛,反正就是“有钱当花。祭典当乐,烦恼当忘“,呢。」

    所以啊,说着房荣将身子往前伸展,够到草蓆的接缝处。

    两人之间的棋盘,在房荣刚刚说明英国状况之时,

    「有注意到我把棋盘横移开的暗示吗?」

    被房荣从下往上瞅着问到的隆包,过了一会,面无表情地,

    「真拿你没办法——」

    于是隆包高举双手成投降姿势径直向后倒在草蓆上。房荣一面呵呵笑着,一面爬了上来,

    直到双方脸庞眼看就要重叠到一块,突然从院子中传来,

    「啊!哇!大哥!房荣小姐和主将在做夫妇的不纯异性交往!」

    「妹妹哟。哥哥都提醒你这个笨蛋多少次了。夫妇之间的话不是不纯。——仅仅是淫乱行为而已。」

    「瓦尔德斯兄妹你们真烦人。——来干嘛的?」

    在抬起头隆包的视线前方,有一对穿了运动服的兄妹。

    瓦尔德斯兄妹的妹妹弗洛雷斯笑的没心没肺的举起双手。

    「来干嘛的,你瞧、那个——来蹭中饭的!」

    瓦尔德斯妹,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说,

    「房荣小姐也说过找到好店!你看,能和“拉面太祖“对抗的,我们的连锁餐厅企业“海鲜饭皇帝”!」

    「房荣,……连锁餐厅恐怕称不上好店吧。」

    「因为迷上他们家的橘子汁,呢。可是瓦伦西亚当地产的哟?」

    「就是这样呢!女孩子都需要有个商量烦恼的地方呢!……啊、但是不知道房荣小姐正在和主将摸索午睡新的方向性。

    这个方向性,要说的话,……是指叉球!?」

    「妹妹哟。要是下坠的话怎么办。由此按哥哥说是水平外曲球,不过身为少女应该是更沉稳些。——主将,这样说行吗?」(译者:下坠和沉稳音相近,冷笑话)

    「住嘴笨蛋,冷不丁这么一说让人觉得不爽。」

    听完这句,哥哥看着妹妹,但妹妹已经从下方用力抬头朝哥哥看,

    「笨——蛋,就说啊。笨——……蛋。」

    「……妹妹哟。主将是个傲娇。你要理解这一点。由此哥哥确信自己是得到了主将的信赖。」

    「不要再继续耍笨下去哟,瓦尔德斯……,呃,两个都是。」

    此时隆包提问。

    「你们曾经对文科的人丢过炮弹吗?」

    听到这个问题,兄妹俩当场定格,过了一小阵子,哥哥看着妹妹,但妹妹却逃离了那个视线,脸快速朝左右摆动。

    「不、不是,我才没有,哥哥不要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哟!搞错了,那绝对是搞错了!那只是球失控了而已!虽然确实有个笨蛋在拍女孩子练习的情形,不过打个正着那可不是故意的纯粹只是意外!——嘛不过说实话确实觉得有点爽—」

    「……也不必不打自招啦,瓦尔德斯妹。」

    隆包叹气说,哥哥将脸目光转向隆包。

    「的确是发生过这件事,主将。还是说正事吧,——好像总长又像往常一般失踪了,他没有来这里吗?

    胡安娜小姐也在找,不过怎么也找不到他人。」

    隆包稍微斜过头看着房荣。房荣为了不要让那对兄妹看到,把自己整个包起来死抓住床单不放,但是长耳却是完全无法遮掩地一片赤红,看见她的头微微的左右晃动的状态,隆包轻柔地抱住她的背。

    「我们不知道啦。——啊,不过啦瓦尔德斯兄妹。」

    听见隆包的呼唤,兄妹俩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隆包则对那两人,用下颚比了比外面的方向,

    「今天就由我来部署寻找,可是从下次开始就交给委拉老爷了哪。老爷他用携带社务就可以找得到他了吧。」

    「委拉斯开兹大人?」

    Tes.,隆包肯定地点头。

    「因为老爷他以前就和总长很熟呐。——这样一来说不定晚上就会找到了。」

    「啊—,要事办完的话,我今天想吃中饭,呐。」

    「……那个哟房荣。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哟。」

    「起——来——」

    隆包对着浑身没力的房荣叹了口气。接着给瓦尔德斯兄妹指示,

    「没办法呢,委拉老爷就由我来连络。——反正又是往常那封信寄到了吧?去跟胡安娜大姐说一声大概晚上总长就会回来了。

    你们到外面去等一下吧。我和房荣准备好了马上就出去。」

    哈啊,从点头的瓦尔德斯兄妹移开视线的隆包,看了房荣一眼,跟着眺望天空,午后的艳阳正当空,

    「不论哪里都是问题一堆哪。武藏的那群人也是,和大陆的人搭上也应该有大陆的行事作风吧。

    现在,他们该在谈论英国或我们的事情吧,接下来也是一串难题呐,那也是。相当棘手的事。」

    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嘛,英国现在可能也正召集“女王的盾符”开会哪。」

    在空中,南北有两个岛、西北侧则有邻接两岛,广大的漂浮地壳区域。

    高度约3千公尺的漂浮岛屿。

    就是英国。

    分为四区的英国各层中,上部阶层是狭小的多重层叠构造。第一层是教导院,第二层是市镇,最为广大的第三层则有农田,然后像是支撑着这些构造,上下十分有厚度的第四层,则由海岸和平浅的海洋构成。

    蓝天碧海,还有占了第三层大多数的森林和山岭的翠绿色,以及其下宽广的农田中麦芽的青绿,正是属于现在英国季节的色彩。

    位在各个地区第一层中央的教导院是囊括整个学部的学院制,采取了以具有历史和排场的校舍为中心,新盖的一部分校舍则在第二层的构成方式。

    而在其中心点的有附带有城堡的中央校舍,那是由学生会室、各起居室、教师室、图书馆和资料室等等重要设施所构成,并没有用来上课用的教室。

    而在四个地区中,有着最大中央校舍的,正是位在南区英格兰的第一阶层,英吉利的牛津学院。(译者:Anglia,英格兰的拉丁名称)

    拥有大厅和谒见室等宫殿式构造的中央校舍,外有经过修整维护的自然公园和水渠,现在正沐浴在上午的阳光之中。

    无论何处的校舍都是专门设施,所以特别安静,也鲜有人迹往来。

    此刻,围绕着校舍的厚重城墙之上,朝向城门之塔的通道,有两个负责警备的学生向其走去,

    双方都看着南方天空武藏的舰影一面走路一面谈话,

    外侧,大脚系的兽人朝着走在内侧的蜥蜴系兽人说,

    「——差不多也到暖春之时了呐。你定期发作的思春期(发情期)过得如何?」

    大脚板用舌头舔舔下巴的毛,继续说道,

    「差不多也快到夏天了,我夏天有换毛的处理哟很麻烦。但是做永久脱毛的话,看起来又和食人鬼没法分别。在这点上,还真是羡慕你,夏天要到就高兴地情不自禁了吧,你这蜥蜴。」

    「混帐家伙,虽说夏天很好,但是小看了蜥蜴人冬天的暖气钱那就没法善了了,去年老爸也是忘记带小暖炉就出门买烟,结果在烟草店的旁边进入冬眠。」

    Tes.,大脚板点点头。还有这样的事啊,脚步丝毫不停歇地,

    「……我也很纤细哪。如果是游戏中冒险者立刻就会朝我扑上来,但实际上没有这种事呀。比起被没钱的冒险者袭击,更想在山上的小木屋打工呀,要被当作人类狩猎的对象我还情愿做出力的简单工作然后被女孩子们感谢呀。」

    Tes.,蜥蜴人点点头。倾斜了长火枪指着北边的方向。

    「不管怎样,你是在苏格兰北部的学院改宗而来的吧。既然在这因为历史再现已经到稍微有些交流的时代,要去那边也省事多了吧。」

    「去是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把借给你的黑盘和金盘还来。特别是“超好懂!梅林的圆桌崩坏!”是稀有品所以想要将它占为己有是不行的。而且……」

    大脚板一面走着,一面从南边仰望西方天空,远方是武藏,再远一些有神州的影子,在更远的西方则是,

    「……还有和三征西班牙之间的战争哪。不等到它结束是不行的。」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见过之前那个了吗?王赐剑二型。只要有那个在英国就不会输。——嘛,虽说没办法连发,也不能在英国以外的地方射击呐。」

    「所以应该不会让国家把这当作是“用于侵略的大量破坏武装”的借口,不过……」

    说着两人的视线向下投去,从正在步行的城墙边缘看见的是学院的前方。城门之外则是通往第二层伦敦市区的通道,以及四方均有高塔的古老城堡。

    那是王族居住用的城堡,伦敦塔。

    各塔的最高部分是开关,属于展开式的升降口。现在看不到内部的情形,但是,

    「囚禁英国的王族还有犯罪的贵族的伦敦塔。被移动设置到西北塔的王赐剑,似乎尚未有任何人能将其从底座的的那块地壳中拔出来呐。据说就算这样也能发挥守护英国的剑击,是由罪人忏悔的力量被发射出来的,而现在被软禁的是——」

    「说是血腥者咧。因为英国王室从以前起就很危险啊。你应该知道吧?」

    「啊啊,是前前代从亨利八世总长那代就积累下来的宿怨呐。」

    蜥蜴人停下了脚步,用手在颈子上划出横切一刀的动作,

    「嘛,从我老爸那边听说,八世总长好像没碰过王赐剑二型。虽然自己曾发下能拔出王赐剑这样的豪语,确实被称为万能王,和各国之间的交流也很热络,然而,——结果还是有自己不配为王的自觉吧。」

    「为何?」

    「“能拔出此剑者,即具称王之资格”,王赐剑的传说内容是这样的。——反之要是一次都拔不出来的话,那个人就失去了称王的资格。而亨利八世正是惧怕于此吧。」

    蜥蜴人这么说着,看着伦敦塔的东南塔。在东南塔的其中一扇窗,挂上蕾丝的窗帘,他将视线遥望到那一片纯白色的地方去。

    「——今天看不见哪。」

    「软禁者吗?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当打工警备员。」

    「Tes.,因为我是从苏格兰来的嘛。——因为那里冷电费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说完,蜥蜴人不经意将眼神往城堡下面一扫,那是在关注街上动向的的视线,只是,

    「……?」

    蜥蜴人就这样望着下头一动不动。发现到他举止怪异的大脚板也皱起眉角。

    「怎么了?」

    没事,敷衍说道的蜥蜴人视线前方所聚焦的是,正走在往城门通道上的一个男人。

    是个肌肤黝黑戴着眼镜的秃头。包在白色无袖汗衫下的精壮身材一览无遗,

    两旁腰侧各带着超过一公尺的长方形箱子。

    正踩着轻快的步伐踏在石板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地面所传来的脚步声,

    「……是体育会系诗人,担任书记的本-“9”-约翰逊。」

    听见蜥蜴人的话,大脚板不住低声呢喃。

    「到本校舍来有什么要事吗。今天学生会和总长连合没有任何——」

    不,他重新修正了自己的话。

    「——对了。今天临时宣布本校舍全域不得使用。即使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然而之前就有过传言呐?也就是说今天是……」

    言尽于此大脚板便暂时噤口。

    而在先行的本-约翰逊之后,有几个影子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

    有一群人在上坡的石板地中行走,其中的每个人,没有聚集在一块而是三三两两,只和自己附近的一两人交谈着,但是众人的目的地却是同一个。

    在约翰逊后头的一人,将制服改装成海战规格的半狼。

    「是船舶部副部长“5-1”的多雷克啊。……袭击三征西班牙的新大陆船队,为英国带来了足以和年度预算匹敌的巨额资金,因此以海贼的身分获得了骑士的称号呐。」

    在他身旁,有个手拿三叉鱼叉,身穿泳裤却戴着极不协调的护目镜的年轻人,

    「是船舶部主将的“5-2”霍金斯……。作为多雷克的同事,战争时是优秀的搭挡,也是能够独力完成任务的辅佐官。虽说看起来就是个变态呐。」

    这样的他们正在使用表示框和另一侧的对象谈话中。在霍金斯延展开表示框中所映出的对象,是不知在何处船舰上的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将腰部以下的尾鳍放在像是摇篮状的水栖用床兼操纵船舰装置里。

    「是船舶部经理的“5-3”卡文迪许……。是个仅为了船舶部的全舰统合指挥,就将自己的所有术式全都用上的人鱼女。

    ……还以为这三人在无敌舰队海战之前的袭击里斯本行动结束之后,就会去新大陆那边,结果回到这里来了呀。」

    另一个则是一面和卡文迪许交谈,一面随意从操纵船舰装置的口袋中拿出甜甜圈舔食的女人,

    围了绣有长春藤图样的围巾和头巾的她,是个从黑发间隙中长出了长春藤和叶子的木精。

    「是爱尔兰代表的格蕾斯-“4”-奥玛利。称为我们女王的朋友,是北方和西方海域的守护者。有着将丈夫骂跑,孩子生了一堆自由奔放的性格,但每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就会独自一人驶着高速小船闯入敌阵讨伐敌人获取确实的战果所以还真是恶质呐。」

    在他们的背后轻舞,可是却手握一把放在巨大箱子里槌子的少年则是,

    「是国务部部长的尼古拉斯-“8”-培根吧……既是全方位道化师(诈欺师),也是女王商量事情的对象,更是可以掌管左右决定权的国玺的大臣。」

    在其后,用手帕擦拭汗水,一边小心保持自己三七开发型完整的眼镜男则是,

    「拥有船舶部部长以及会计身分的查尔斯-“7”-霍华德……。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却擅长运用庞大财产的会计。身为英国舰队的所有人,然而把全权没二话都交给多雷克管理,不仅器量大,——也负责伤兵补偿的事宜,明明身为大商人。」

    然后稍微有点距离的后头有个身影,身着长衣,是一名动白骨。脖子周围还挂了用小小的压缩型头盖骨做成的链饰,

    「那是大法官克里斯托弗-“3”-哈顿,——除了进行审判裁决,连被审判人们的灵魂也一同救赎的大法官。听说正在寻找让自己成佛的方法。」

    而在最后,有两道影子殿后走着。

    其中一人是极东人。在长长的浏海之下,肩膀宽阔而身材瘦削,便装式的制服各处装置的不是刀刃而是数柄套上套子仅有刀柄和刀锷的刀。右肩上扛着一把有着超过一米半长,如此巨大但仍是仅有刀柄和刀锷的刀。

    「沃尔特-“1”-雷利。……虽说是极东尼子家的残党出身,却是做为女王陆军团教练的战争辅佐官。还有一个称号是“三叉戟”,不过似乎只是别人这么称呼的。本人却好像是个完全无口男。」

    在他旁边走在最后的人影,是一名女性的自动人形。

    是操偶人形。虽然身穿拆下裙子和外衣的女生制服,但手脚四肢却不附于胴体上,而是配合着两把飘在背上组成十字的刀刃在空中动作着。

    「是风纪委员长的F-“2”-沃尔辛厄姆。歼灭在英国的他国间谍,但却凭藉自己的情报网获取他国情报的风纪委员的首脑呐。」

    合计十人。知道数量的两人,不需一一确认对照即言,

    「本校舍是由副会长威廉-“10”-塞西尔和副长罗伯特-“10”-达德利的“双十”待命。“12”的女王在,象征“13”的王赐剑二型也在的话……,这里除了"6"的莎士比亚之外,"女王的盾符"就全员到齐了。」

    (译者: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沃尔特·雷利、F·沃尔辛厄姆、克里斯托弗·哈顿、查尔斯·霍华德、尼古拉斯·培根、格蕾丝·奥玛利、托马斯·卡文迪许、约翰·霍金斯、弗朗西斯·多雷克)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实在不想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而来啊。但是还是知道是谁叫他们来的吧。那是——」

    正当蜥蜴人出口的瞬间,突然从两人的背后,而且还是从耳边有话声传来。

    「没错,就是我们的“妖精女王”。“12”的伊莉莎白陛下。」

    因为惊慌而颤抖的两人,将视线转向身后,

    接着在眼前出现了正在微笑黝黑肌色戴着眼镜的脸。两个人望着反射阳光的眼镜,

    「本-约翰逊……大人。」

    「叫本就可以了,Bros——齐普赛街上的人鱼亭每晚都很热闹,有空的话就来吧。今天没来的“6”-莎士比亚还有女王陛下也会来呢。

    对王族有兴趣吗?特别是那边的托伦君。」(译者:cheapside,伦敦街名)

    这么说着,本将视线朝向蜥蜴人那边说道。无视于被叫到名字而绷紧神经的蜥蜴人,只是定睛望着伦敦塔的西南塔和紧闭的蕾丝窗帘,

    「……该说是因为不去拔王赐剑二型,所以就连最后免刑的机会也失去了是没有办法的吗。双脚好像要奏出诗句了,Bros。总而言之——」

    本张开双手拉开了点距离,接着腰际的箱子摇晃,他仰望着天空。

    「工作就交给你们了,Bros。毕竟这是在武藏到来的两周之内,总算是将四散在各处的大家聚集起来,得以召开接下来的临时会议呢。将会讨论关于今后将如何和武藏对处。肯定武藏那边也是正在考虑诸多事情吧——」

    他行了个夸张的大礼,右脚踏步,在金属的脚步声响起同时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空气中只剩他留下的一句,

    「——三征西班牙也是,武藏也是,都在考虑着诸多事情呢。」

    一整片白色墙壁的走廊。

    是满溢消毒水的气味,常时保持明亮医院里的走廊。在铺上大理石的地板上行走着的,是两名身穿红衣的女性。

    其中一人是身材高挑的长耳女,另一人则是个子娇小,双手义肢的少女。

    不论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两人手上都挎着藤编的笼子,在射进午后阳光的走廊上行走着。

    高个子的女性向着矮个子的女性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给你添麻烦了呢,立花誾。不用勉强帮忙也没关系的哟。」

    「誾没关系,胡安娜小姐。说是帮忙也是为了来探宗茂大人的病,对这种事渐渐的感到变得有意义。——只是觉得稍稍有些意外。」

    「意外?」

    Tes.,誾应道。虽然自己是总长连合的特务,但并没特别和学生会有深交。而且袭名的推荐决定权和具有政治力的是学生会,自己是服从对方安排的一方。不久前,宗茂被解除袭名,也是从这位胡安娜小姐的口中听到的消息。但,

    「那位八大龙王的胡安娜小姐,竟然回来给病人和孩子们探病送上鲜花水果。」

    「说是“那位”……我……」

    这样说着,胡安娜却在白色走廊映照出的影子中露出微笑。

    「嘛,大家是怎么看我怎么想我的,心里也是有个底,因为不管是新闻还是通神带(网络)上都有写,所以我能理解。」

    「Jud.,请安心。通神带上还成立了最喜欢严厉的胡安娜小姐的粉丝俱乐部。的确在不久之前的投票“最想让胡安娜小姐担任的职业”的结果,第一名是女教师,第二名是女科长,第三名则是女审问官。另外,还有“女班长有年龄上的背德感”这样的意见。」

    「听得不是很懂,不过女教师也是一种职业吗?」

    誾信步走着歪起头想,然后,

    「我以前也和宗茂大人——,啊,这个是,作为第一特务宗茂大人情报搜集工作的一环,为了调查于是曾向宗茂大人问过,结果他用超级正经的脸回答说“不觉得职业的种类很难分辨吗?”啊,宗茂大人说我的话是“未婚妻”,大概就是这样吧。」

    「虽然这些话听得不是很能了解不过……。嘛,既然被人认为是女教师系,那就多摄取些知识吧。啊——在那边右转,就会通到外面去了。儿童病栋就在前面。」

    胡安娜用膝盖推开通向外面走廊的门,眼见此景的誾。

    ……要是长得高些膝盖就能够压到了。

    抱在怀中的藤笼随着淡淡热气散发出奶油香。传进鼻子里那醇厚的香味,是在以和食为主的立花家不曾闻过的味道。

    「……是您亲手制作的吗?」

    Jud.置身于倾泄阳光之中的胡安娜转头回应,

    「因为在晚上睡觉之前先让面团醒了一夜。」

    「原来如此,昨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我就开始准备了。」

    「哎呀,怎么这么急呢?」

    觉得不要回答应该比较好,所以誾保持沉默。

    「消除压力吗?我认为晚上还是好好睡觉比较好。」

    「不是的,全神贯注而觉得非常开心。睡眠则用压缩睡眠符解决了。」

    Jud.,在作出回答的誾身后,午后的阳光像是追在她后头一样出了广场。

    目的地的医院在广场彼方的山丘上,看见左侧是被Alcala-de-Henaras的围墙所围绕的好几栋校舍。山脚下的原野延展开去则是一片城镇的景象。突然,胡安娜像是十分在意的望着城东,但那里是贫民窟,应该是为贫穷的人们所盖的医院。

    「——胡安娜小姐,这些点心也要分送到其他医院去吗?」

    「Jud.,提案之时,那个人就提出了“对众人平等”的条件。

    虽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却让各地的面包店合作参加这项计画,虽然从我家里烤好带来的就只有这些。」

    那个人,说的是总长兼学生会长的二世大人吧。偶尔也会出现在对话中,但是誾却不记得胡安娜小姐有称呼过他的名字。誾抱持着内心的疑问,一面走在广场的石板地上,

    「总长总是说做这些会给您添麻烦的事吗?」

    嗯—,胡安娜敛下眉思考着。而誾则跟随她一步之后,

    「就我看来,总长似乎将所有事都交由胡安娜小姐处理。其实,我有时会想——」

    是他不好吗,确认看看吧,如此想着,因此,

    「看来像是被逼迫担任历史再现上走向衰败,三征西班牙的总长兼学生会长。」

    「誾。」

    胡安娜背向这边走在前头说着。

    「请注意你的措词。那个人是了不起的人。要是我们不相信他的话该如何是好。」

    那么,誾发问。

    「胡安娜小姐,为什么能够信任他呢?现在所有工作几乎都丢给胡安娜小姐,今天也不知道总长兼学生会长哪里去了。上午要交给总长的信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觉得很困扰呢?结果,还让瓦尔德斯兄妹去找——」

    「誾。」

    胡安娜再一次叫她的名字。

    「你又为什么信任立花-宗茂?」

    「因为他让我发现新的生存意义。」

    誾立即回答。那是值得抬头挺胸骄傲的事。但胡安娜却,

    「那么,你就没有必要听我的理由呢。——因为完全不能做为参考。」

    Jud.,誾轻轻地颔首。

    「只是假设性的反问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我想那个人听到你问的问题大概也就是无力的苦笑一下而已哟。」

    「……为什么总长会是那样全无干劲的人呢?」

    全无干劲……

    望着胡安娜似乎稍稍有些垂头丧气的背影,果然是说得太过的证明。

    总而言之,胡安娜没有回头道:

    「——那是因为他,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哟。」

    听到这些话语,让誾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她确确实实地理解了,自己此刻正皱起了眉毛。

    生存的意义。那个对誾自己来说,就是宗茂。

    如果那样的事曾经发生在身为总长的二世身上的话,然而,

    「……失去了?」

    设身处地换是自己处在那种情形之下,光是想像就让人全身发寒,不过,现实中,

    「儿童病栋的孩子们大家正在望着这边。」

    听见这些话,誾将视线朝向正面的两栋白色建筑物。由这边看过去是儿童病栋的北侧,背面则是向阳侧。纵然看不见病房,只看得见走廊和餐厅,但那里的孩子们却已注意到胡安娜,

    「……!」

    窗的另一边引起了骚动。还有些孩子已经跑了起来,在誾眼中看来,就像是迎接亲近的亲人低头行礼的样子,可是却发现有两幢病栋,

    「右边是长寿族的病栋,左边是人类的病栋。誾,这一点要当心呀。——里面的这些孩子们还不了解区分的意味,也没有让他们了解的必要。」

    听见这些话的誾,感到十分疑惑。但既然有人类和长寿族在的话也就表示,

    「……人类和长寿族的混血,半寿族的孩子们在哪里?」

    「在信奉纯洁主义三征西班牙的中央医院中,怎么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对一般人来说,难以区分他们和长寿族的差别,因此被憎恶得不得了呢。」

    胡安娜背着誾说道。然后誾想起了。

    ……胡安娜小姐是,作为长寿族的精英,被拔擢为学生会代表。但是,

    对于人类、长寿族还有在两个种族之间出生的人们,誾推测她应该也有许许多多属于她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如果想到什么,守着副会长立场的她也是不能轻率开口的。

    ……不过……,总长兼学生会长却明确地点出这件事呢。

    胡安娜小姐做出点心发送提案的时候,他说过“对众人平等”。那是指人类、长寿族和半寿族全体的平等吧。

    而且,胡安娜小姐对他赞誉有加,也依他想法做到全部平等。所以誾,

    「Tes.,——听了这些十分理解。由衷感到抱歉。」

    说完,誾抱起藤篮重新和胡安娜并肩,从左侧抬头望去,胡安娜显露了小小的微笑,不知怎的,总觉得是和那个人有些相似的笑容。

    接着,胡安娜将目光从医院,缓缓的投向西方的天空。

    那是从下关(伊比利亚半岛)往新大陆方向的海面之上。有片平坦而巨大的云飘浮在空中。

    「那片汪洋中……我们的“超祝福舰队”正在被构筑着呢。

    迟早会把旧船团解体,把勒班陀海战的船和渔船改造成足以行驶外海用的船舶。再将新大陆用的运输舰转售给民间。这样房荣的“圣-罗伦佐”也能够修复,剩下来就是旗舰“圣-马丁”的再调整而已。」

    胡安娜凝视着远处的云朵如是说。

    「——在英国尚未注意到时潜近,并给予武藏一击的“圣-马丁”。它的真貌,将会给武藏和英国带来多深的绝望呢?

    不,武藏和英国目前还在互相试探,……挟着坠落的运输舰的事,双方仍旧在为了决定彼此的行事方针而磨合中。」

    喃喃自语之时,胡安娜将视线移向西方的天空。望着仅剩落日夕色的空中,她眯细了镜片下的双眼,发出了叹息。

    「迟早,夜晚都会降临的吧。」

    「……依据圣谱记载,据说三征西班牙被称为“日不落帝国”。」

    Tes.,表示赞同的胡安娜,却看到垂着头的誾。胡安娜不禁做出有些自嘲的笑容,说道:

    「异族们存在的英国是夜之帝国,而极东是“日出之处”呢。是这样的吧。到达夜之帝国的黎明时分的人们,在他们上升的同时,而夕阳也随之渐渐沉没吗。」

    「那是……」

    「Tes.,或许是杞人忧天也不一定,但我是这么想的。想要让太阳永不沉没是多么违反常理的事呀。正因从夜晚将人们拯救出来,太阳才会闪耀的不是吗。」

    所以,

    「在已然沉没黎明的眷属之中,从漆黑的夜晚里无论如何都想要拼命挣扎着升起,我在想会不会有这样的人们哦。

    相对于我们所保有帝国的光辉,经常带来新的光芒,拼命挣扎的黎明,呢。」

    正在胡安娜说着这些的时候。

    右手边,从小山丘上坡的方向,两个身影朝这里逼近。誾和胡安娜一同回头看见的是,身着棒球部制服的男女。

    「啊。看吧,大哥!果然在这里!大姐!大姐!」

    可称得上是朝气满满的声音的主人是,

    「……?瓦尔德斯兄妹?」

    「到底发生什么事。这里可是医院哟?」

    对于胡安娜的探问,誾点头附和。正在思考发生什么事,在誾的视线前方,瓦尔德斯妹比兄长早到了一步,行了一礼之后停下脚步,一边仰视天空,一边说:

    「书记已经去找总长,好像晚上就会把他带过来的样子!——好耶,报信终了!」

    「……妹妹哟。哥哥觉得这么点报告的话用通神文就可以搞定了。」

    「Tes.,辛苦你了。——那么第四特务,通神文无法说明清楚的报告是?」

    Tes.随后到达的巴鲁迪斯兄答。接着他略施一礼,突然丢出一句,

    「英国“女王的盾符”已经向极东做出让步。」

    「……咦?」

    誾能够理解胡安娜胡安娜表示疑问的原因。

    让步即意味着英国对极东武藏表示了理解。

    ……不过,要是武藏和英国联手的话就会很麻烦。

    从武藏对抗圣联的战争构图来看,欧洲国家是必须要团结一心才行,故而,

    「——可以说明得更加清楚一点吗?」

    「Tes.,正是因此才不使用通神文而是亲自来传令。」

    瓦尔德斯兄敛目垂首,十分正经的开始说起,

    「让步的内容是,经由外交舰给予坠落运输舰物资补给的许可和在第四阶层登陆。

    尽管运输舰的乘员回武藏的归舰许可还没下来,但无碍于英国打算和武藏进行通商会议和国交会议的宗旨。」

    这些话语所告知的意义,誾从胡安娜脸上消失的表情就心里有数了。

    ……英国和武藏准备进行国交等等会议所代表的是——。

    「这样一来不久后英国和武藏之间的关系就会明确化了……」

    Tes.,胡安娜将话题延续下去。

    「无敌舰队海战已然近在眼前。——就是说英国决定在向西班牙开战前决定对武藏的方针。要是如此,那么武藏呢?从各国的情报网中完全无法探得一些武藏的情况吗?」

    对于质问,兄妹俩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交换着眼神。

    「那是……对吧?大哥,……你说说看吧?」

    「妹妹哟。哥哥我是第一次羡慕你比我小这件事。下次我们从楼梯上一起摔下来,制造像是身体交换这样的事件你觉得怎样?」

    誾突然想起,这确实是在镰仓时代出版的变性文学的续作“替身故事-天皇陛下是道镜大人而道镜大人是天皇陛下”出现过的内容。

    (译者:道镜是孝廉天皇宠臣,孝廉天皇是女性)

    总而言之,瓦尔德斯兄搔搔头继续说着,

    「武藏和运输舰的一伙人……似乎在举办祭典的样子。」

    「祭典……?」

    「Tes.,该怎么形容,武藏那边在还是傍晚的时候就在两舰之间把烟火水平地打上天空,挑起“哪边的船舰比较强”的战争,其中还有视觉系的乐手往观众席“跳水”,但是谁都没有接住结果被送往了救护站。」

    「那个国家到底是……。话说运输舰那边呢?」

    「Tes.,……怎么说好像有个持长枪的女学生是高速型渔夫的佼佼者,她作为酋长,当乘员将储备粮食全都吃光用尽的那瞬间,就展开了祭典。有着“头子!头子!”的吆喝声点燃篝火崇拜长枪和她,之前还因为出了点小火灾引起了大骚动。」

    嗯嗯,能够想像出来那种景象的誾连连点头。虽然如此举止已经引来其他三人投来无言眼神,但誾还是全然不在意地自顾自说下去,

    「袭击这种家伙的话,我方再怎么说果然是守秩序的正义一方呢。」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