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Handler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好像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而我母亲则在哭泣着。

    我的家族是一个彻底的女系家族,几百年来都是招倒插门女婿。

    当然,不是说我们家只能生出女性来。

    和一般家庭一样,男女的出生比例是1:1,只是单纯的因为男生能长到成年的几率几乎为0。

    我懂事的那会,最初看到的景象是一片荒凉的沙漠地带。

    小时候一直是和母亲在澳大利亚中部生活。

    那个家严密的连一丝缝都没有,我在白天也不许出去玩,所有吃的、喝的,包括洗澡之类的,总之只要是和水有关的事情,没有母亲的允许我连碰都不能碰。

    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每天都只能训练如何操纵水。

    虽然看上去很简单。最初只是看见那线颜色不一样的水而已,我也立刻注意到这反映了人的感情。

    但是要操纵起来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为什么只有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这个问题已经在我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次了。

    向母亲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说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能力或者要培养什么特殊能力,而是要训练我掌握活下去所必须具备的能力。

    现在让水动起来比以前简单多了。

    把手指放到水里,想象一下来回搅拌水的感觉。

    当然,不能真的用手指搅拌水。

    最初的一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第二年的时候感觉好像动了一点,迎来第三年时候,我终于能明显感觉到水在动了。

    接下来的事就没那么难了。

    不管是在杯子里,在瓶子里还是在池子里,不同的只是需要的力量大小而已。当然,我还不能驱动大量的水。

    习惯了的话,不仅能让它往一个方向动,还能自由地操纵它动起来。

    有一天,在门口出现了一条带猛毒的茶褐色的布朗蛇。

    2m长的蛇对一个小孩来说是非常具有威胁的,如果从家里追着蛇出去的话必死无疑。

    那个时候我抓住了它的尾巴,突然有种操纵水时的感觉。

    接着,那条蛇般一动不动地死了。

    我一发现这件事之后,我就在好奇心驱动下,到房间里抓了只小蜥蜴来试了试。

    我将那只小蜥蜴的尾巴和那条蛇一样抓在手心里,试着像平时驱动水的那样……蜥蜴便炸裂开了。小小的肉片飞散到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我的脸上也全是蜥蜴的肉片。

    那之后哭着向母亲汇报了这件事后,母亲狠狠地训了我一顿,让我不敢再犯。

    我也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起誓,再也不在生物身上使用那股力量了。

    在我8岁的时候,我终于能在水上蹦蹦跳跳的了、

    而原本对这个能力非常渴望的母亲也喜极而泣。

    于是我们便终于可以回到加拿大的家里,和家族的人生活在一起。

    就算是要定期喝那讨厌的变了色的水也让我非常开心……

    ——知知知。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星期,进入了7月下旬。加拿大那不长的夏季也进入了鼎盛时期。

    作为夏天的标志物的蝉声,也响彻了这鲁安奴小镇。

    “kota,我又要出去一趟。”

    “啊,嗯,小心点。”

    今天也吃光了卷寿司的他,又往海边的方向去了。和平时一样,去找稀有的水去了。

    最近不仅仅是晚上,白天好像也会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出现似的每天白天都会出去。

    偶尔会很高兴的带回找到的稀有的水,但我判断不了他真的是很高兴吗。

    很可惜的是,我不能读懂修利米的感情。恐怕是因为我们俩的能力差距吧。

    ——扣扣。

    “Kay(京)在吗?”

    从门外传来一声没听过的女人的声音。

    这里是没什么人的穷乡僻壤,这也难怪我会紧张兮兮地去开门。

    “那个,你是哪位……?”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踩着一双钉子似的高跟鞋。比起这种乡下地方来说,她反倒更适合纽约那种大城市。

    “嗯?这应该是我问的吧,你是谁啊?”

    “啊,那个……我叫佳柰子·佐佐木……从日本来的。”

    “从日本来的?……啊,是Egerie孙女吧,放暑假来这边玩了吗?”

    “啊,是……”

    虽然好像是可以和她沟通,但这是我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啊,像这种说话有种一边压倒的气势的人,只能让我这胆小鬼冠军胆战心惊。

    “那,佳柰子,京在哪?还在睡吗?”

    “……京?”

    “啊?他确实是说现在住在这啊。”

    听到这我就明白了。

    (这样啊,修利米原来叫京啊……)

    “那个,修利米……不对,京先生应该还在海边吧。到晚上应该就会回来了……啊,要不然我去叫他回来吧?”

    “没事,我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要找他,我自己去海边找他好了。”

    “啊,这样啊,我知……”

    说到这,我突然顿住了。

    (这个人的感情我也读不出来?)

    我并不是打算看出她的感情。我应该能自然地看见水的颜色……应该说是感情。

    “怎么了佳柰子?对读不出感情这事这么吃惊吗?”

    “诶……”

    “嘛,你的那种程度是读不出我的感情来的哦,那就先这样,拜拜。”

    说完后那个女人就转身走了。

    我没多想就追了上去。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有很多事情想问她。

    “啊,那个,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像是您是哪位或者说您和京先生的关系之类的,那个什么……”

    “我和京?啊,说来……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说到这,那个女人便将脚放在水井前的桶上。

    她打算做什么啊……突然就一脚踹飞了水桶,里面的水就这样泼了出来。

    随着“啪”的一声,水在干燥的院子里扩散开来。

    你在做什么啊?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我的嘴就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

    “MildredBevan”

    水在干燥的地面上染出了一串漂亮的英文字母。

    “我叫Mildred·Bevan·Mill……拜拜佳柰子。”

    在她远去了之后,我仍然看着沙土上的文字发愣。

    “……只是随便踢翻了水桶而已,居然就能做出这种东西来……”

    我并不清楚那个人和操纵水的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我很清楚她是个漂亮又酷的人。

    最起码是个以我的能力遥不可及的人物。

    差点忘了,修利米……不对,是京,也是个离普通人相当遥远的存在。

    冷静的想一想,发现自己和他完全不是同一个次元的存在的时候,稍稍有点寂寞啊。

    ——晚上。今天鲁安奴街又迎来了加拿大的短夜。

    “好慢啊,我先把晚饭吃了吧……”

    我一个人在厨房等着还没回来的他。

    (……白天的事也是,也可能是我不必要的担心……)

    有几次都想直接去海边找他了。

    虽然这么想,但一想到到他那边去的话那个女人可能也在,这太可怕了所以就没敢去。

    ……我可不是在怕那个叫Mill的女人哦。

    而且,我要是去找他们俩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合适……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就是有种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感觉,我是觉得这种感觉好恐怖…….

    “呼,果然我这个胆小鬼冠军不是摆摆样子的啊……”

    来这里明明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开朗起来,但现在脑子里全满是消极过头的想法,根本无法行动。

    “吱吱吱,啪吭。”

    “啊,修利米,你终于回来了……”

    “咕噜噜噜噜。”

    “什么啊,是你啊……”

    眼前的是一只摇晃着巨大身躯挤进房子里来的熊。

    今天嘴里也叼着一条鱼,进来后就放到了我脚边,是一条巨大的鲷鱼。

    “……难道说,这又是给我的?”

    “咕唔唔唔唔……”

    “这样啊,谢谢……啊,哇,不带这么撞人的!”

    熊哼着鼻息,身体软绵绵地晃动着,靠着体重差硬是把我从床上挤了下来,恐怕这家伙是在撒娇吧。

    “啊,呜,不对……”

    熊肯定是看到我一个人在这消沉,所以过来安慰我了。

    所以我也回了熊一个紧紧的拥抱。

    “谢谢你啊熊……虽然你身上还是一股野兽的臭味。”

    “咕唔唔唔唔……”

    “啊,对了……嗯,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在这么一直消沉下去的话,佳柰子的野心之2岂不是完成不了了吗。顺便告诉大家,佳柰子的野心之2,指的就是和喜欢的他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一天大概八小时左右。

    “好!去找修利米吧。熊,我们走。”

    我就这么穿着睡衣,和熊一起往海边走去。

    顺着漆黑的道路,好不容易走到了海边。

    视野中并没有看到他,我便大声地叫了起来。

    “喂~修利米~!喂~你在哪里~?”

    ……该不会是和那个女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吧……

    为了打消这种不安感,我更大声地叫了起来。

    “喂、喂~在哪儿啊~回答一声啊~”

    “嘿,怎么了,喊那么大声。”

    “啊、哇,居然在那。”

    看见修利米就睡在我身后那棵像是松树一样的树上。

    “嘿咻。怎么了kota?连Ours都一起过来了。”

    “什么怎么了啊,我看你这么晚都不回来就担心地过来看看啊。”

    “这样啊,抱歉……”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

    “……kota,发生什么了吗?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欸……?怎么突然这么说?不会啊……”

    啊,不对,确实是很失落的样子。

    我放弃了再找什么借口,因为再怎么说对他都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就直接说出来了。

    “那个,她白天应该和修利米见过了,那个人……”

    “啊啊,Mill那家伙啊?那家伙好像也有些很在意的是就跑来加拿大了。”

    ……跑来加拿大了?也就是说平时是在其他国家住着咯?

    “那个,修利米……不对,应该叫京吧?”

    “没事,你像平时那样叫我修利米也没什么,京是我的家族名。”

    “……家族名?”

    “啊啊,我全名叫京·Bevan…….Mill是我家人。”

    我很难明白这里所说的“家族”的意思。

    应该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兄弟姐妹那样的家族,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伙伴之类的意思。或者更直接点,他们俩已经结婚了,毕竟妻子也包含在“家族”里嘛。

    (……修利米这个年纪结婚也不奇怪。而且那两个人也挺般配的……)

    自己就这么将想象不断膨胀着,一种挫败感也随之膨胀着。

    要是这个时候问一句“难道那是你妻子吗?”那会有多欢乐啊……

    “好的,等一会。”

    “欸?什么?”

    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修利米拿着个玻璃瓶跑到海里去了。

    (……难道说发现了什么稀有的水吗?虽然就我的视野来说,完全看不见之前那种放着白光的水……)

    “就等了,给,把这个喝了。”

    “那个,这个水是?”

    玻璃瓶里装着的是一种微微泛黄的水。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会受水的影响所以不要……”

    “没问题的,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喝了。”

    “呜、嗯,知道了……”

    我就照着他说的,把瓶子里的水喝掉了。

    “哇,好咸……”

    “嘛,就成分来说只是普通的海水嘛。”

    终于,在喝完的一分钟后……

    “啊哈哈哈哈哈,嘿~JumpJump?”

    我在夜晚的沙滩上,做着可以增长身高的运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非常高兴。

    “喂修利米,喝了酒之后是不是就是这状态?”

    “不是,这和酒精之类的药物反应不一样。”

    “那就是说这是乌海的酒咯?好棒好棒。”

    “不过,这种程度的水是没什么商业价值的……而且对有点能力的人来说完全无效。”

    “啊哈哈~难得这么好的东西真是浪费~喂熊,你去抓点鱼来嘛,不是鱼,是下酒菜那种哦。噗噗噗噗,我还真是聪明啊~”(注:鱼(鱼)和下酒菜(肴)在日文读音是一样的)

    “咕唔唔唔唔。”

    熊就这么照我说的往海里走去了。

    正在兴头上的我无意间就问了那件事。

    “喂,修利米,老实交代那女的是你的什么人啊?”

    “嗯?Mill吗?”

    “就是那个!我不知道是Mill还是Milo什么的,那家伙……喂,她不会是你老婆吧,这种事我可是不允许的哦!”

    “你傻啊,那是我姐。”

    “……姐?真的吗?”

    “啊啊,这种事我有必要撒谎吗?”

    “这样啊,原来是你姐姐啊……嘿咻~JumpJump?”

    “喂,太兴奋了的话,等会儿会出事的哦。”

    “没问题没问题,为熊,再去抓点下酒菜来啊,嘿咻~”

    那之后……大概过了5分钟吧。

    我终于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直接在沙滩上呈“大”字形倒下了。

    “啊啊……肌肉好痛,刚才好像有种非常开心的感觉窜遍了全身……”

    “啊,所以说不是叫了你注意点嘛。”

    “咕唔唔唔唔唔。”

    “呜,熊快停下,别在我脸上放海鲜了…….”

    果然增长身高运动难度系数太大了。连续跳了5分钟,简直就像做了铁人三项似的,我已经累到一步都迈不动了。

    “喂kota,你……有没有精神一点啊?”

    “什么?”

    “啊,那什么,那个颜色是让人更精神一点的颜色。”

    (……这样啊,修利米是为了鼓励在一边消沉的我啊。)

    “嗯……谢谢你修利米,熊也是。”

    我对那个女人是修利米的姐姐稍稍有点高兴。

    不过没什么深层的意义咯……平时粗神经,完全没有一点纤细感情的修利米会这样鼓励我,我也觉得很开心。还有那个毫不掩饰的温柔也让我很开心。

    那之后我们就回家吃有些迟了的晚餐。

    刚才熊捉来的鲷鱼都是很新鲜。

    “喂喂,刚才的那个水到底是什么啊?”

    “那个是淡黄色,也就是持有开心或者有趣感情的水。”

    “哦~这样啊,难怪我也变成那样的心情了。”

    我那时候是不是兴致异常的高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羞耻啊。

    平常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还这么冷静的。

    “不过,为什么过了5分钟就没效了?”

    “你把那个认为是水的强弱问题就行了,刚才那个是很弱的水……那种程度的话,短时间内身体就会排出去的。”

    “哦~这样啊。”

    对这件事太过感慨让我搭了腔。也就是说,只要身体里还留有那种水的话就会一直受它的影响。

    “虽然不太了解,不过修利米偶尔也喝一喝怎么样?还挺开心的哦。”

    “非常遗憾我可喝不了……不对,不是喝不了,应该说是会回避喝这玩意,对男的Handler来说。”

    “Handler?”

    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的单词。

    “kota,你不是能看见水的颜色却操纵不了吗?”

    “啊,嗯,当然只是看得见而已啊。”

    “之前也说过,像你这种只是看得见而已的等级也没什么特别的称呼。反正对日常生活也没什么影响……但是到了像我们这种可以操纵水的等级的时候……操纵者或者做出指示的人称作Handler。”

    “那,难道说你姐姐也是Handler?”

    “啊啊。我姐姐是女性里很厉害的角色啊……现在的她是我遥不可及的程度。”

    听到这就想到白天遇见她的时候。

    随意地踹了一脚水桶就让桶里的水在地上写出了文字,当然这也是因为能力的问题。但就连可以在水之间做出一个墙壁的修利米都那么说了,那我只能认为她是个非常厉害的存在了。

    “但这和男性女性有什么关系啊?”

    “这关系可大了。”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修利米就开始说明起来。

    喝了那种水之后所受到的影响,好像是谁都不能避免的。

    但是,女性就算受再多那种水的影响,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排出去”……也就是会失去效果,总会回到原来的状态的。

    “可是,对男性的Handler效果不会消失。”

    “不会消失,是指到什么程度啊?”

    “也就是永远都不会消失。喝下去的那种水到死都会留在身体里。”

    “…………”

    对话变得有点恐怖了。

    也就是说,如果修利米把那种水和普通的水搞错了而且喝下去了的话,他就会永远受那种水的影响不会复原……想想我都觉得可怕。

    “嘛,也就是说男的Handler可是非常稀有的哦……就算生下来了,在习得操纵水的能力之前,要先捕获一些奇怪的水,活不下来也是实情。”

    “呜呜,那样的话,修利米不注意一点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哦。”

    “哈哈哈,没问题的。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是不会让它们那么简单到我身体里来的。”

    修利米一脸的笑意。

    确实,修利米好像可以用墙壁把自己和水隔离开,看来那个技能就是为了隔开那种水而存在的…….

    “比起这些事情来说,kota……我不喜欢你一副那么寂寞的表情啊……”

    说完修利米就摸了摸我的头。

    “果然,你可能是个特别的存在呢……”

    “……特别的?我?”

    “…………”

    不知道为什么修利米对我的疑问沉默了。

    ……那就是说,我对于修利米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吗?

    (难道说,这就表示……他喜欢我吗?)

    “…………”

    (冷、冷静点,哈——哈——呼——,这时候时机很重要,现在正是将我的感情告诉他的时候了,顺着这个趋势说出“喜欢你”,不对,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修、修修修利米,其、其其实,我、我我我我也,喜、喜喜喜……”

    “Xi?Xi什么?”

    “…………”

    啊啊啊,果然不可能~,看着他说喜欢你什么的我做不到啊。别对我提出这么些不可能的要求啊!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察言观色一下吗!

    “那什么,之前不是说过你是500万人中的一个吗……你可能更特别一点。”

    “诶?特别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可恶,居然让我白兴奋一场,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周后。

    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来这也快三周了,已经是8月初了。

    在日本应该已经是盛夏了,可在这加拿大的边界小城鲁安奴已经会感觉早晚有些凉了。

    “我吃饱了。”

    修利米今天也是一副好好吃的样子吃完了早饭。

    他好像很喜欢在他的寿司卷里加上在亚洲食品店里买来的纳豆。

    “喂kota,我又要去镇上买些东西,一起去吗?”

    “啊,嗯,我现在就去换衣服,等我一下。”

    我快步回到房间里,脱下睡衣,换上平时穿的内套。这套衣服就出门来说还是很害羞的,只是之前修利米说过很可爱,所以我很中意这套衣服。

    “呼,久、久等了。”

    修利米已经把摩托车从中挺里开了出来,在车子前的篮子里还放着两个大大的布制手提袋,看样子是都准备好了。

    像这样一起去镇上买东西也已经习惯了。

    “好的,坐上来吧。”

    “……啊,嗯……”

    一边回答,我一边爬到他膝盖上坐下……应该说是跨在他膝盖上,不对,是抱住。

    然后我把手绕到他背上紧紧地抓住,然后保持着把脸贴在他胸口上的姿势说道:

    “修利米,随时都可以哦。”

    “出发前可以不用抓得那么紧的啊。”

    “诶,啊……我、我知道啊。”

    坐在奔驰的摩托车上。

    感受着夏天清爽的风穿过鲁安奴小镇。

    水道里传来阵阵“沙沙”的水流声。

    “那个kota,今天要买什么回去啊?”

    “别忘了买土豆泥哦。”

    “对哦,那个用完了啊……啊,看那个肉店,已经卖完了啊。”

    “啊哈哈,那就回来的时候再买吧。”

    和以前一样,我的视线都被他的胸口占据了。

    修利米到现在仍旧把这当做理所当然的……虽然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就这么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鲁安奴街的车站前,喷水广场。

    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之后,我们就在经常去的那家店里买了烤鱼、薯片和百吉饼,开始吃有点早的午餐。

    之前光是一起坐在一张长椅上我就会脸红心跳,现在就算坐在一起看报纸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啊啊,难道说我现在就登上了幸福的顶峰了吗?这已经是少女游戏里的真结局之2了吗?保持这个趋势的话,实现我的愿望也不是做梦了……)

    “……嗯,啊,这不是京吗?”

    突然冒出来的是之间见过的姐姐。

    今天也穿着一身和这个乡下不称的装束,踩着一双高跟鞋再加上一条紧身裙。

    “老姐,你怎么又来这住了?”

    “那当然是因为现在是休假呗,而且我也挺在意你的行动的。”

    说着就在我和修利米之间坐了下来。

    “话说京,这小孩是谁啊?只是个低级的家伙居然对着我一脸生气的样子。”

    “嗯?……啊啊,老姐,那个是……”

    “干嘛一个人在那好像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啊,就是你那个小丫头,不对,小屁孩。”

    “诶?啊?是、是在说我吗?”

    “不是你是谁啊?虽然不知道你是哪的小屁孩,想打架吗?”

    “…………”

    那个,我记得之前见过她啊,而且那时候还能正常的说话来着……但现在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话说什么叫想打架啊?

    “喂,还敢无视我啊,小丫头。”

    “诶,不是,我不是……”

    还没说完,那位姐姐大人就飞快地走到了喷水池旁。好像一直在针对我生气的样子。

    走到喷水池旁后,她就把手伸到了水池里……

    “Izapanybroadwhoscrewswithme”

    就在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咚!”的一声在旁边响起。

    “呜哇。”

    视线一瞬间就充满了白色,天上就像是瀑布一样“哗哗”地下着大雨。

    周围全都湿透了,不光是我,还有路人和店里的人,全都湿透了。

    (……眼前的喷泉,爆炸了?)

    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么个想法,但好像不对。

    并不是喷泉爆炸了,应该理解为直径数米的喷水池里的水一口气全都冲上了天。

    “怎么样小丫头?做好要和我打架的觉悟了吧,3秒……就让你被炸飞哦。”

    她对着浑身湿透,现在还反应不过来的我这么说道。

    “住手吧老姐,一点大人样都没有。

    “我知道了啦,那京,要是有了回复一定要让我知道哦。”

    Mill小姐说完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我知道看不见她的身影之后才开始用毛巾开始擦脸。

    眼前什么都成了落汤鸡,只有刚刚走开的那个人和在我旁边大口吃着烤鱼和薯片的家伙。

    “啊啾,那个,刚刚那个到底是……”

    “嘛,没什么好在意的,本人其实也没什么恶意……看样子是失忆了。”

    “……失忆了?”

    “啊啊,老姐的记忆又是会突然飞了。反正是因为喝了什么奇怪的水然后受了什么影响吧,放着不管的话过一会就好了。”

    “呜,嗯,知道了……”

    含糊地回答了他,其实我是除了这就想不到别的回答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厉害哦,能操纵水的Handler认真起来连那样的事都做得到啊……)

    3秒就把人的身体炸飞……也就是说因为生物的主要成分就是水,想做的话说不定对她来说很简单啊。

    “嘛,看样子kota也得学一个技能了啊。”

    “诶?技能?”

    “就是别去看别人的感情啊,那会被当成是一种敌意的。”

    “那个……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我知道,你只是无意间看到的。可有时如果压制一下的话,不是会发生些多余的摩擦的吗?”

    “哈啊,这样啊,可要怎么学那个技能呢?”

    “那当然是……啊,没什么,忘了它吧。”

    “诶?这样说话说一半不是让人很在意吗。”

    “仔细想想你也碰不到那样的人,没必要学。”

    呜,就算你这么说,可看到那样的东西后还是会觉得恐怖啊。

    以下是原文中的注释:

    湖鳟鱼:

    鲁安奴镇上的水道里有着许多湖鳟鱼。顺带一提,佳柰子对鱼的种类非常了解。小时候为了和喜欢钓鱼的爸爸一起去鲷鱼,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鱼博士。

    鲁安奴镇的车站前:

    有许多英国法国的遗迹,总体有种让人能静下心来的气氛。从这里去哈利法克斯要坐两个小时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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