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饭店

    +涉谷和也

    车子一路驶向大饭店。

    在车内,我们聊起一口气就得到三枚胸章的事。

    「阿仁的确很厉害,但我真没想到和也能够对付的了!你很强耶!」

    真文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没有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阿仁一面开车一面点头。

    「嗯、嗯,我也看到和也作战的模样了,的确很了不起!只做了一个星期的短暂特训,就有这样的成果。你的刀,还真厉害呢!」

    「这家伙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开口跟我说话。对吧,合刀!」

    『……』

    又没反应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把刀果然看不起我吧?

    「我能够过见你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大叔这么说道。这位大叔,难道往后也想一直跟着我们吗?

    我觉得他是这样盘算的。其实他的伤已经治好了,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啊。

    「我!五十岚健介!以后要一直跟着你们!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大叔……

    抵达饭店门口,刚停下车,服务生马上前来迎接。

    「欢迎光临。」

    不得了……这是超乎我预期的大饭店啊,高级大饭店。

    我们还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时,列队站在大饭店门口的员工们,却露出讶异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也难怪,因为我和阿仁的衣服已经被染成血红色了。

    「呃、几位是野蛮游戏的玩家吧!」

    「我们想运用ALLFREE的权利入住,可以吗?」

    阿仁故作镇定的对饭店员工说。

    「当然可以!凡是野蛮游戏的玩家,都能无条件入住套房。已经有好几位玩家入住了,不过房间都安排得很远,所以请放心,我们也准备了全新的衣服。」

    根本不需要办入住手续,我们直接被带到二十楼的房间。走过大厅时,我们感受到了其他客人的异样目光。

    我们一进房间,就看到宽广的客厅,从沙发到家具,部是很高级的款式,还有一台荧幕超大的电视。豪华的茶几上放着水果篮,里头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我们等一下就会把餐点送到房间来,各个寝室都有高级的蚕丝服装给各位更换,请各位换上新衣休息吧。」

    饭店服务生非常礼貌的低头致意,然后退出了房间。

    总之,先去洗个澡再说吧……我走向浴室。

    从浴室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沾血的衣服和脸。想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让我又想吐了。虽然说这是一场不会被判刑的游戏,可我很后侮参加这个游戏。只是现在才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

    真文刚才在车里那么开心的跟我们聊天,但当她看到满身染血的我们时,到底是做何感想?阿仁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想,阿仁应该不会忘记今天的战斗吧。虽然我没有看见他是如何战斗的,但从尸体的残破状况来看,当时应该打得非常激烈。

    「还没好吗?」

    阿仁在浴室门外问道。

    「这些血迹很难洗掉啊。」

    「是吗?那我到别的浴室去好了,你慢慢洗!我把新衣服放在这里喽。」

    我继续搓洗身体,可不管我多用力,都没办法洗掉血腥味。血腥味混合着肥皂香。虽说这是国家认可的游戏,但杀人的罪恶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笔勾销的。

    离开浴室后,我换上阿仁放在那里的衣服。我感受到阿仁体贴的用心,因为我迟迟没出浴室,他大概是担心我难以接受现实吧。其实阿仁应该也不好受,但他却用强韧的意志力克服,真的令人想向他脱帽致敬。回到房间后,餐点已经送来了,整齐的放在餐桌上。

    好棒啊……摆满餐桌的各种菜肴,多到像是吃到饱的自助餐一样。这是平常生活饮食拮据的我,难以想像的排场。

    「好,我们来吃饭吧。」

    阿仁召集大家坐在餐桌前。

    我们从傍晚起床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所以肚子很饿。尤其在杀人之后,肚子会特别饿,强大的食欲逼着我们赶忙大吃起来。

    当我们吃得正起劲时,突然看到放在餐盘前的广告传单。

    「野蛮游戏玩家专用传单?」

    我拿起一张传单,打算看看上头写了些什么。

    「快报!DVD上市!以超高性能小型摄影机拍摄?喂!你们看看这个!」

    聼我这么说,阿仁接过了传单。

    巨龙VS新撰组

    价格一百万日圆战斗等级5000以上

    「我是很想看一看啦,可是价钱未免太贵了吧……」

    「太贵了。」

    「真的是太贵了。」

    虽然大家都很有兴趣,但这实在不是我们拿得出的金额。

    沉默了一会儿,大叔突然开口说:

    「其实,我是有一点存款啦……」

    什么?对喔!大叔是上班族耶。我在心里估算一下,像大叔这样的年纪,又还是单身汉,应该存了不少钱才对。

    「有多少存款?」

    「五十万日圆左右。」

    只有一半,根本不够嘛。

    「只好放弃了。」

    「对不起。」

    大叔低下头来道歉。之后,我们就没再提起DVD的事了。

    吃过饭后,我们坐着看电视,台场电视台播放的画面,依旧是倒数计时的数值,没有丝毫的改变。

    不久之后:精神冲击和剧烈的疲劳袭击了我,让我陷入虚脱状态。不只是我,其他人也一样都累了。看来,今天该睡了。

    明明几小时前才起床,现在却这么疲累。我们各自走进自己的卧房。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底,等到再次醒来时,又得要继续这场杀人游戏了。

    我在房里里拔出暗刀,用毛巾小心的擦拭。好脏啊,竟然沾了这么多的血。暗刀窜出的黑色烟雾再度笼罩住我。

    「从今天起,就请你多多指教了。暗刀……」

    『……』

    「你还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我会害羞嘛!』

    「哈哈、说话了、说话了!」

    『快点去睡啦!』

    我把暗刀收回鞘内,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工藤真文

    我迟迟无法入睡,脑海里不断想起和也跟阿仁今天战斗的模样。

    和也、阿仁!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今天真的是不得已的,我知道你们都是第一次杀人。可是……我好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是怕和也跟阿仁,而是怕这个野蛮游戏。我打从心底畏惧这个游戏。

    我走到阳台想要吹吹风,可是二十楼的风势太过强劲了。走出客厅时,我听到睡着的大叔发出隆隆鼾声,接着我出了套房、进电梯前往一楼,走向饭店的大门。

    「咦?你是野蛮游戏的玩家吗?」

    回头一看,有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儿。他们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胸前别着胸章。他们都是野蛮游戏的玩家!

    「没想到有这么可爱的女孩来参加呀。」

    其中一人朝我走过来,但我没理会他,还是继续往前走。

    「你一个人吗?」

    那个人笑嘻嘻的想要和我攀谈。这两个人的个头,比刚才跟和也与阿仁对战的对手更高大,而且从外表上看不像是好人。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真是可爱的女孩啊。」

    我还是继续走着,真是难缠的家伙。

    「喂!小姐,不要不理我们嘛,要不要到楼上去,一起喝一杯呀?我们又不会把你的胸章偷走。」

    我转身走向电梯,可其中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喂,陪我们喝一杯嘛。」

    最初向我搭讪的那个男人,拿起SG对准了我。

    「唷!居然连胸罩都有显示出来啊!」

    我一面避开他们,一面走向电梯。

    「等一下嘛!真文小姐?真的,我们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呀。我们第一次遇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呢。我对你一见钟情啦。」

    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喝酒呢。懒得理你。

    「你被配到的装备是什么?该不会是特殊技能的种子吧!」

    那两人边说边笑,我伸出右手,想要按下电梯按钮。

    「给我等一下!想无视我吗!」

    最早搭讪的那个男人抓住了我的右手腕。

    「别碰我!」

    我把他的手甩开。

    「搞什么啊!」

    我握紧拳头,朝那男人的脸打了一拳。

    「痛死了!」

    「不过这女孩还真是可爱。」

    「就是啊,我对你一见钟情喽。」

    他们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开我!」

    可这次他们抓得很用力,我挣脱不开。

    「抱歉啦,但得要给你一点教训!」

    突然间,拳头打在我的脸上,接着另一个男人把我举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咳咳!」

    我老早就不怕痛了,所以马上站起身来,朝走廊跑过去。

    「站住!」

    他们追了上来,我想找人求救,可是半夜里大厅根本没人。我拼命的逃,结果逃回了电梯口。后头的男人就快要追上了,我赶忙按下每一台电梯的按钮,可却没有任何一道电梯门打开。

    怎么会这样!快呀!终于,有一道门开启了,而那两个人还没追上。我赶紧冲进电梯,按下二十楼的按钮,然后连续不停的按关门钮。

    快点关门呀!

    「抓到啦!」

    他们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出电梯。电梯门无情的在我身后关上,径自升上二十楼。

    「既然是野蛮游戏,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呀!」

    另一个男人发出猥亵的笑声,跑了过来。

    「喂!把她拉到那里去!」

    我被双人组拉到大厅的角落。

    「住手!放开我!」

    「少罗嗦!」

    我被他们推倒,衣服被他们扯开。

    「住手!住手啊!」

    我哭喊着。虽然我曾经学过空手道,但被两个大男人压住,我根本无力反击。

    「你真的很吵耶!」

    他们再度出手打我,我差点昏过去。不行了……与其被他们侵犯,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女生真漂亮啊。」

    在意识涣散的情况下,我连视线都难以集中。

    两手被人压制住,无法抵抗。半夜里大家都睡着了,没有人会来救我。可是……拜托你们,快来救我啊!和也、阿仁!

    「你们在做什么!」

    嗄?

    噗滋一声!我听到了很古怪的声响。眼前男人的身体,有一支黑色刀刃刺穿出来,伤口汩汩地流出血液。

    我拼命的眯起眼睛,想看清楚。

    和也!是和也!

    「你们想对真文做什么!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被刺中的那个男人,已经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

    另一个人放开我的双手,站起身来。

    「哼!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弱小又卑鄙的家伙。」

    这声音是阿仁!他们两个人都来了!

    「和也,剩下这家伙交给我吧。真文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

    「竟敢打扰老子的好事!」

    「到外头去!一对一分个胜负。在这里打的话,会把饭店砸得乱七八糟。」

    「正合我意!」

    于是两人朝着大门口走去。至于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则已经断气了。

    「真文!你还好吧?」

    和也扶起我,把他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你这样不行啦!随便就跑出来。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游戏啊!」

    和也用我未曾见过的生气表情瞪着我。

    「对不起……」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你。」

    刚才生气的脸,一下子又转变成和蔼的笑容。

    我把两手合上,开始聚集治愈的光点。

    「对喔,你自己可以治好你自己呀!」

    和也帮我把双手抬到脸上的伤口处,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伤口被治好了。

    「呼!」

    和也笑了,我也笑了。

    「谢谢你,真的很对不起……」

    「你啊,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一个人到外头乱晃了!」

    和也叹了口气,情绪松懈下来,感觉很开心的样子。不过我的身体还有几处摔伤,所以我用神奇的治愈能力来治疗这些部位。

    「我已经没事了!」

    我站起身来。

    「别再离开我身边喔!」

    嗄?

    「不、不是啦!是再也不要离开我和阿仁的身边喔!」

    刚才那句话?有弦外之音吗?

    和也从那男人的身上抽出长刀,收回刀鞘。然后,从他身上拔走了胸章。

    「结果我又杀了一个人,也多拿到了一分!阿仁怎么样了?虽然知道他不太可能输啦,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和也担心阿仁的状况,要是他不小心受伤了,我得要治好他才行!

    「你走得动吗?」

    「嗯!我已经没事了!」

    当我们走向自动门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是阿仁!

    「阿仁!」

    我和和也同时叫道!阿仁的右手抓着胸章,身上满是血。他受伤了吗?

    「被别人的血弄脏了,又得再洗一次澡了。」

    阿仁说得不怎么当一回事,但在和也跟我看来,他的模样还真是狼狈。

    「真的很对不起……」

    我低头道歉。阿仁果然生气了。没想到,阿仁却把手放在我头上。

    「别在意。好歹弄到了几个胸章,也算是OK啦!」

    这么说着的阿仁脸上浮现微笑。

    「但下次可别再一个人乱跑喽!」

    他的表情随即变得很严肃。

    「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我真的以为自己完蛋了呢,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出现,为什么?」

    「喔喔,和也说他一直有股不祥的预感,所以把我叫醒,结果发现真文不见了,所以我们两人赶紧下楼,刚好撞见那两个家伙想对真文你不利。」

    「嗄?是和也?」

    「嗯,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我却觉得好开心。

    这时,和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大叔还留在房间吧?」

    「那家伙打鼾那么大声,不可能醒来啦!」

    「对不起喔,我也醒了!」

    往后头一看,大叔就站在那里。

    「只是你来晚了一步。」

    和也很泄气的这么说。他大概是认定就算大叔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好,我们去这两个死掉的家伙的房间里搜索一下,说不定可以拿到什么有用的玩意儿呢。」

    阿仁这么提案。

    「这不等于是要当小偷吗?」

    大叔出语责备。

    「大叔,现在是什么状况,还什么小偷不小偷的!」

    和也这样反驳。阿仁跟和也搜查那两个被杀的人的口袋,找到了房间钥匙。

    「我们走吧。」

    那两个男人的房间,跟我们一样都在二十楼,不过却是在饭店的另一头。我们上了电梯,前往他们的房间。

    房间配置和我们的一样,都是豪华套房,大小相同,装潢也一样,只不过被弄得很脏就是了……

    客房服务送来的餐点被弄得乱七八糟,房里到处是酒瓶和啤酒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总之,先找背包吧,于是我们分头去搜寻。

    「有啦!」

    「找到啦!」

    我发现了一个,大叔则找到了另一个。我把背包拿到客厅,打开来检查。结果看到里头有两片东西。

    「是胸章!」

    「真的吗?」

    和也跟阿仁马上冲了过来。

    「我这里也有两个!」

    大叔这样喊道。结果,我们一下就多了四枚胸章。

    「有没有放着他们的配备之类的东西?」

    和也与阿仁对装备比较有兴趣。

    「是啊,和我们对战时,他们并未拿出武器,是赤手空拳的。」

    「为什么呢?不是应该随身携带才能防身吗?」

    「难道说是特殊技能的种子?」

    但我否定了和也他们的推测。

    「应该不是种子,因为他们曾经问我装备是什么,还说『该不会是特殊技能的种子吧?』。」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带装备啊。」

    和也伸了个懒腰,想要早点回房去。

    「找到啦,他们的装备!」

    大叔提着一个很沉重的背包走了过来。背包里有六枚手榴弹和一个透明底片盒,里头装着发出七彩光芒的小圆球。

    看完手榴弹的说明书,发现其实是很正常的手榴弹,爆发半径有十公尺左右,威力相当强。比较让人在意的是那个底片盒,阿仁拿起说明书阅读,我、和也跟大叔则在旁边窥探。

    『空气口香糖(B级)』

    嚼一粒就可以让全身变成空气,时效七十七分钟。是最适合用来潜入的道具。身体会感觉像空气一样飘浮,也能从门缝等隙缝中穿过。衣服和随身携带的物品也都会一起变成空气,因此无须脱下衣服。但变成空气后只能移动,无法触碰物品,所以没办法做出开抽屉等动作,也不能说话。经过七十七分钟后,就会从空气状态变回原本的身体。当口香糖的味道变淡时,就表示时效快要到了。

    「这个超好用的!」

    和也最先开口。

    「虽然有次数和时间的限制,但是懂得利用的话,还是能发挥很棒的效果。」

    阿仁也觉得很有趣。

    「好棒啊!漫画里不是有机器人会拿出秘密道具吗?真的像是梦想成真一样。」

    大叔也赞叹不已。这时,和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之前中峰主播在电视上也用过类似的招数,应该和这个很相近吧。」

    「嗯嗯,当时她是变成透明的人。」

    大叔把和也放在桌上的底片盒拿起来,盯着里头的七彩圆球看。

    「真的像作梦一样,人居然能够变成空气。」

    嗯?

    「我吃一粒看看。」

    啊呣!啊!

    我们还来不及劝阻,大叔已经把一粒空气口香糖放进嘴里了。怎么这么浪费啊!

    大叔……你怎么这样乱来呢。

    「咦?我变成空气了吗?」

    正当我们要跟他说不的时候,大叔的身体起了变化,大叔的身体就像颜色逐渐变淡似的,每个粒子都消失了。

    「哇啊!」

    慌慌张张的大叔真的消失了,我们完全看不到他。

    「大叔!听得到吗?快回答啊!」

    和也这样叫道,可是没有回应。

    「没办法,说明书上写了,变成空气之后就没办法讲话,不过应该能听到声音吧?」

    我们现在所说的话,大叔能不能听到,我们也无法肯定。

    「大叔,既然你吃了口香糖,那就给你一个任务吧。唉,说不定你听不见,我还是写在纸上好了!」

    阿仁于是拿起原子笔开始写字:

    潜入其他野蛮游戏玩家的房间,仔细调查房间数、人数,还有他们的装备是什么。

    阿仁拿起纸,慢慢的在空中移动,希望大叔能看到上面写的讯息。

    「好!大叔,就拜托你喽!」

    接着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这次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遇到对手,也拿到了胸章。只是,这样毫不犹豫就能动手杀人的我们,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我们呢?

    回房间后,我的心境变得很复杂;虽然有了收获,但却让我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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