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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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对的是男方呢——我在脑海里这么低喃。

    星期六上午,我坐在某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报纸。正确来说,是假装在看报纸。坦白讲,我对政治和经济都不是很懂。就连GDP什么的意思都记得不是很清楚——啊,仔细一看,旁边有注释啊。原来如此,是国内生产毛额的简称吗——总觉得搭不起来。

    我将脸藏在据说是利用再生纸制造的报纸后方,一旁的年轻女性从刚才,就对着手机扯开嗓子大呼小叫。看起来约莫是大学生的年纪吧。

    “所以说,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我从刚才就一~~~~~直在等你耶!——再一下子?再一下子是几点、几分、几十秒后?——再五分钟?”

    虽然她说的话简直像个小学生,但她的主张确实合乎情理。

    简而言之,这状况似乎是和女性交往中的男性,没有在约会说好的时间准时赴约。”再五分钟——你五分钟前也这么说过吧?——拜托?“

    女性的表情渐渐产生变化。在愤怒之中,开始显露出宽容的色彩。”真拿你没办法。只不过,你要恭敬地叫我名字,然后道歉————很好。“

    女性拿起白色的手提包离开现场,从她的回应来推测,似乎是将碰面的地点变更成约会的目的地。被迫苦等十分钟之后,她还让了步吗?——

    喜欢上一个人也真是辛苦呢。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很明白。

    先不提这些。我需要用到她刚才坐的长椅,这样正好方便我办事。

    我折叠收好刚才摊开的报纸,眺望着位于眼前的喷水。带着小朋友的一家人在水池附近玩水,此外还洋溢着个字进行休闲娱乐的人们。

    在这些人当中,我的身影或许是个异类。充斥着休闲服的人群里身穿白衬衫黑外套且打领带,头上还戴着绅士帽手里拿着报纸,一旁是书店的纸袋。怎么看都不是来公园慢跑的服装。

    这也难怪吧,因为我并非来运动,而是来工作的。

    我按住塞在耳朵里的耳机,对着麦克风发出声音。

    “这里是——”

    内藤优一——我正要说出本名是,回想起作战行动中的理论。

    “这里是——蔷薇骑士’。开始进行作战”

    上司叮嘱用代号互相称呼,是作战行动中的规矩。虽然在大白天穿得一身黑,还用代号自称感觉很害羞,但就当成是工作,看开点吧。

    就在我感到有点难为情时,耳机传来简短地回答“收到”的声音。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口红胶。

    这是羽岛集团特务机关“幽灵课”的技术班特制的产品。乍看之下只是个口红胶,但其实是强力快干胶。我迅速地将它涂抹在长椅上。

    “等一下——再多涂一遍。”

    听到伙伴这么指示,我一边回应,同时又涂抹一遍。

    光是多涂这么一遍,未来就会有所不同。我的伙伴知道这一点。

    我藏身在长椅后方的树丛里。公园的出入口就在这附近,这个位置可以同时监视到两边。

    经过大约一分钟后——一名男性坐到了涂了快干胶的长椅上。该说是中年肥胖或啤酒肚呢?他的小腹开始有点引人注目。

    穿着布劳森外套的那名男性,手上拿着褐色的大纸袋,像是书店会使用的简便纸袋。外表看起来仿佛里面装着周刊杂志,无法想象里面装有羽岛集团新药开发计划书的机密资料。

    “已肉眼确认到目标,他坐在那张长椅上”

    男性似乎有抖腿的习惯,只见他摇晃着短脚和长椅还是因为正在实行让人心神不宁的事呢?比方说——窃取情报卖给第三者。

    “嗯,准备好了吗?”

    “啊啊,随时都——”

    我刚才涂了快干胶的长椅那边,忽然传来男性的粗哑叫声。

    在附近的幼稚少年少女的无邪视线前方,诞生出一幕不太想让他们看见的光景。头顶寂寥的男性试图站起身却又坐下,他转动手臂,拉扯黏在长椅上离不开的裤子。稀薄的发丝随风摇曳,长椅发出哀嚎,婆婆妈妈们纷纷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说着“不可以乱看唷”

    确认这一幕后,我重新说到:

    “随时都可以”

    火冒三丈的男性大声怒吼:

    “是谁啊!是谁搞这种恶作剧的!”

    是我,虽然不会说出口就是了。

    大概奋斗了好几分钟吧。为快干胶所苦的男性,总算从长椅上站起身。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了看时间后脸色发青,将纸袋夹在腋下飞奔离去。异常松垮的裤子上,清楚地留下干燥后转白的快干胶痕迹。

    “对象行动了——时机如何?”

    “没问题。”

    惹人怜爱的清澈声音这么回答,隔了一会后,有些得意地补充道:

    “照这样下去——现在’会到达未来’。”

    缺乏运动造成的体型,跑向公园的出入口。

    有个跑得相当快,大约五岁的女孩子,她很宝贝似地抱着书店的纸袋。那个纸袋和男性拿的纸袋,有着一样的外包装。

    “唔喔!”“呀啊!”

    两人以像是漫画般的气势冲撞。两边都是一屁股跌坐在地,双方的纸袋掉落在地上。

    “小——小心一点啦!你走路不看路啊!”

    男性对着小女孩爆发怒吼,捡起纸袋飞奔离开。

    至于那个女孩子——只见她擦拭快哭出来的眼睛,倔强地朝着大叔背后吐舌头。她拍了拍红色裙子,拿着纸袋站起身。

    那名少女一边迈出步伐——大概是无法忍耐到回家吧——一边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她蓦地停下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自己拿在手上的文件。

    我走近一脸认真地盯着机密资料的少女,尽可能温柔地向她搭话:

    “——你拿错纸袋囖”

    绑着双马尾的少女抬头仰望我,绷紧了表情。她那模样仿佛随时会启动防身警报器一般。“这张脸”果然会让她感到害怕的样子。

    “那孩子带着防身警报器哦”

    她有带吗?——倒不如说她正单手摸索着裙子口袋啊!

    “啊——这个,其实是刚才那个叔叔摆拜托我。喏,你的纸袋在这边哦?”

    我慌忙地递出纸袋。半眯着眼的少女伸出拿着粉红色物体(是防身警报器——)的手,从我手上抢过纸袋。她撕开纸袋,确认里面的东西。

    “啊,真的耶!”

    少女的表情瞬间开朗起来,将装有文件的纸袋交给我。

    “谢谢你。”

    我向少女道谢,然后接着说“对不起喔”向她赔罪。

    我实在无法告诉歪头感到不解的少女,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跌倒的事。

    我背对小小的协力者,前往公园的出入口。在我走出公园后,一名女子随即进入,感觉似乎是刚才那名少女的母亲。大概是少女趁母亲没注意的时候擅自行动了吧。证据就是公园里传来的说教声。

    “你竟然到处乱跑——万一迷路怎么办?”

    “反正妈妈会找到我,不要紧啦!”

    小孩子果然又任性又自我中心啊,只顾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给周围的人添麻烦。我跟那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只有体格不像是小孩子的我,重新压低帽檐,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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