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学校上魔法课!

    「亚卡莉,昨天我们回家之后,有发生什么事吗?伯母还是娃娃吗?」

    隔天到了学校,五月、伽罗瓦还有亮太,通通围着我直问。

    今早起床后,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总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被云雾笼罩一般,昏昏沉沉的。

    「妈妈早上做了美式蛋卷给我吃喔!娃娃?那是啥?你们刚刚说我妈妈怎么了……?」

    昨天妈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对了,妈妈半夜好像有到我房间里,对着我的床念念有词,不知道撒了什么东西,不过我也不大确定就是了。

    「你还好吧?」

    五月似乎很担心的看着我。

    「亚卡莉的妈妈,不是变成了娃娃吗……?」

    「咦?真的假的?我早上看妈妈很正常啊。五月,你也拜托,人怎么可能会变成娃娃啊?」

    「欸?你这家伙怪怪的喔!昨天明明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你居然不记得了,真是奇怪。这不是一个晚上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吧?还是……,你又说谎了!」

    伽罗瓦冷静的安抚着生气的亮太。

    「今天的亚卡莉,好像有点怪怪的。」

    「她这家伙每天都很奇怪好吗!」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今天早上特别奇怪。你不觉得她看起来呆呆的?」

    「呵呵,她几时不呆啊?」

    「最奇怪的是,她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的骚动了。」

    伽罗瓦一直盯着我看。

    「什么骚动啊?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五月、伽罗瓦和亮太看着彼此。从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看来,昨天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

    「伯母真的没事吗?」

    五月又问我同样的问题。

    「啊……,你这样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啦!」

    我突然觉得脑袋里好痒。明明有事情发生过,就是想不出来。

    上课钟响了,我们急忙各自回座位。

    吉野老师人如其名,就像她的名字「弥生」一样,是个和风美人,她留着一头秀发,总是打扮得漂亮入时。对于我们的功课和生活习惯,虽然要求严格,但是相对的也很了解我们,所以同学都很喜欢她。

    互相道过「大家早安」后,老师开始点名,接着,佐佐木同学走到讲台前。

    每天早上上课之前,值日生会整理出报纸或是电视新闻上看到的有趣消息,再以「今日新闻」的方式,跟大家做简短的报告,今天轮到佐佐木同学。

    「昨晚到今早这段时间,世界各地有许多人目击到天空中有骑着扫把飞翔的魔女。」

    「骗人的吧!」

    站起来大叫的人是伽罗瓦。平时冷静的他,今天似乎有点反常。

    全班都看着伽罗瓦。

    「不是骗人,是晨间的新闻报导,我爸爸看到国际新闻后告诉我的。最初有目击者的地方,是在深夜的洛杉矶,接着在白天的欧洲,也有很多人亲眼目睹,还有人录影下来。新闻播放的,就是那些人拍的影像,日本好像也有不少人看到。我爸爸说,这可不是综艺节目,是新闻播报的,所以绝对不会错。只是还不确定,为什么会有魔女飞在空中。」

    佐佐木同学鞠躬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们都以为魔女只存在于故事里,如果世界上到处有人目击魔女现身,那应该就是真的了,老师也吓了一跳呢!草薙同学,你似乎也很惊讶呢。」

    「不、不是这样……。」

    伽罗瓦说不出话,径自坐了下来。

    「你们说,究竟这些魔女是为何现身呢?」

    「当然是为了要对这个世界施展魔法啊,一定是这样没错的啦!」

    我脱口而出。但是为何会说出这种评论,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得也是,因为是魔女,当然会施展魔法。好,各位同学,我们开始上第一堂数学课吧!」

    大家取出课本和笔记本,放到桌上。

    「上一堂课说到……。」

    吉野老师才刚打开课本,教室窗外似乎飞过了什么东西。

    「那是魔女!」

    伽罗瓦大叫一声,引起了全班的骚动。伽罗瓦跑到窗边,大家都跟着他,我也靠近了窗边。

    骑着扫把的魔女和少年,在学校上空飞着。

    「是伊莎贝拉大人!那边的是鲁西法大人耶!」

    而且他们都不再是洋娃娃般的尺寸,是跟真人一样大小耶!

    怪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真是百思不解。更奇怪的是,我竟然用「大人」两个字称呼他们,我到底是怎么了?

    伊莎贝拉大人与鲁西法大人,手中都握着一个袋子,他们从袋里取出闪耀着蓝白光的粉末,撒向四周。

    看到这个景象,我突然又感到眼前一片晕眩。

    闪耀着蓝白光的粉末从窗户飘进教室中,轻飘飘的飞舞到每个人头上,闪闪发亮着。瞬间,我仿佛有种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插图

    「唉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吉野先生歪着头疑惑着。

    大家都呆站着不动。

    连我也有觉得怪怪的。

    那些发光的粉末,在空气中轻飘飘的扩散着,将整个学校包围住。

    「呀呼!」

    鲁西法欢呼着,飞到另一边去了。难道说,他打算将粉末散布到整个城镇吗?还是说,他打算散布到全日本?咦,出现在美国还有欧洲的魔女,该不会就是伊莎贝拉大人吧?我脑袋一团乱,完全想不出所以然。

    有人从背后拉住我,我转身看。

    伽罗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冷不妨将瓶里的粉末撒向我。黄色的光芒轻柔地扩散开来,团团包围着我。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从呆滞中清醒了。

    「怎么回事?我脑袋一团乱的感觉消失了。」

    「我刚刚撒向你的,是娃娃屋厨房架上的『让魔法失效的阳光粉末』。」

    「我到底怎么了?」

    我问伽罗瓦。

    「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伽罗瓦也从背后拉住五月,对她撒上同样的粉末,亮太也是。

    整个教室,不!不只整个学校,整个城镇的人,都望着天空中的伊莎贝拉与鲁西法,出现了极大的骚动。

    他们到处撒下蓝白光粉末后,就飞得不见踪影,眼前只剩下一片寂静的蓝天。

    天空晴朗无云,简直美得令人心痛。

    「刚才的黄光是什么啊?不但让我清醒了过来,而且还带给我力量呢……。」

    「的确,一看到蓝白粉末的亮光,脑袋就变得很混沌,整个人像是进入另一个时空;伽罗瓦撒下的黄色粉末,则即时把我拉回到现实。」

    亮太这样说。

    「我也是。现在脑子清醒多了。」

    五月也说道。

    「那就好。」

    「那是什么魔法药粉啊?」

    「与其说是药粉,不如说是由能量凝聚成的结晶。」

    伽罗瓦拿出刚刚的茶色小瓶子,打开了瓶盖。瓶里看起来有点黄黄的,但是仔细看清楚后,会发现里面洋溢着的,是温暖的黄光。

    「刚才伊莎贝拉他们撒下的蓝白光粉末,是月光能量的结晶。魔女馆的标志,不就正是黑猫与新月吗?新月发出的蓝光,就是魔女的魔力来源。」

    「那这瓶黄色的光是……?」

    伽罗瓦指着窗外。

    「是太阳的能量。太阳能量获胜的话,魔法便会失效。」

    「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书上写的?」

    伽罗瓦摇摇头。

    「也不全是书上写的,是昨天我盯着这个瓶子瞧,思考很久后才导出的结论。」

    「伽罗瓦,你真是聪明!我们把粉撒一撒,伊莎贝拉的魔法就会失效了。」

    「但是,只有这个小瓶子的份量,不足够分给所有的人,要如何调制这种粉末,还得研究一下。」

    「不过,幸好我们都没事,真好!」

    我兴高采烈的说,结果,伽罗瓦一脸严肃的瞪视着我。

    「如果真要追究,那都要怪你把伊莎贝拉和鲁西法的封印给解开,才会惹出这些麻烦,希望你可以稍微有些自觉。」

    我泄气不已,因为事实就是他说的这样。

    这时候,吉野老师拍了拍手。

    「各位同学,快回座位,今天还有……,课要上喔。」

    我没听清楚吉野老师在说什么。不过上一堂数学课上到公约数跟公倍数,今天应该是要接着上下去。

    不过……?

    ……!

    ……咦?

    我打开课本,怎么都找不到之前学到的分数计算,连公约数跟公倍数都不见了。

    搞什么,这个课本?还是我带错本?不可能啊……因为这本课本,我之前完全没看过。

    「草薙同学,请你跟大家讲解一下,我们上一堂课学过的『魔数』。」

    吉野老师经常请伽罗瓦替大家说明上课的内容。因为老师教过课后,如果还有人听不懂,通常再经过伽罗瓦解说,疑问都能迎刃而解。

    但是今天的伽罗瓦跟平时不大一样。他虽然站了起来,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直盯着课本瞧。

    那是因为——课本太怪异了。封面写着「魔数教学法」,到底怎么回事?吉野老师也很奇怪,怎么会一脸平静的教我们「魔数」呢?

    「怎么了?草薙同学?」

    「没事。我……,我不会。」

    听到伽罗瓦的回答,全班骚动了起来。

    从小学一年级以来,伽罗瓦一直是公认的「天才儿童」,从他口中竟然说出「我不会」三个字,确实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啊!

    「这真是稀奇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呢?」

    「我、我没事。」

    伽罗瓦虽然这样回答,脸色却不太好看,而且还直冒汗。

    「那我们就……。」

    吉野老师的眼睛在教室中搜寻着。

    「天河亚卡莉同学。把你知道关于『魔数』的知识,讲解给同学听吧!」

    我站起来。虽然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这个课本,当然不懂什么是『魔数』,不过我读过不少魔法书,如果是关于魔法的数字,我可是耳熟能详。所以我决定把我知道的魔法知识说出来。

    「魔数是三、七和十二。这三个数字是构成世界的数字。其中三指的是人类。」

    「为什么三是指人类呢?」

    「因为人体是由头部、胸部、腹部这三个地方构成的。」

    「没错,解释得很好。你说说看,七和十二又代表了什么呢?」

    「七是指一周中的黑夜与白天,十二是指十二个星座与一年的月份,也是地球与宇宙的基本。」

    「回答得真好,完全正确。好,你可以坐下了。」

    虽然我被老师称赞了,但还是惊讶得目瞪口呆。为什么明明是数学课,却变成学习和魔法有关的数字呢?我又翻了一下课本,不管是哪一页,我都没印象,「魔分数的加法」、「魔法阵的图形」这些内容,当然看也没看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课本被掉包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瞄了伽罗瓦一眼,他很认真在翻课本,似乎想把这些不可思议的内容搞懂。

    五月眼神涣散,亮太则是惊讶的嘴巴打开开。

    但是教室里觉得不对劲的,只有我们四个,其他同学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异。

    对了!一定是刚才伊莎贝拉撒下的蓝白光粉末,让全世界都着魔了。因为如此,课本内容才会改变。一定是这样。

    吉野老师就像平时教导我们公约数和公倍数一样,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对大家讲解魔法数字。

    「为什么『七』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数字呢?安倍亮太同学能不能回答我?这个我们上个礼拜有学过喔!」

    「嗯、这个……。对不起,我不知道。」

    站起来的亮太语无伦次,吉野先生看起来有些难过,就像平常那样。

    「七这个数字,是指人类的七窍,双眼加上鼻孔、两个耳朵,还有一个嘴巴,加起来就是七。对魔法来说,是很重要的数字,请大家务必记住。」

    就像这样,老师用平常上数学课的方式教学,唯一不同的只有内容。同学全都习以为常的上课,没人觉得不对劲。

    上完数学课,在短暂的下课时间里,我们四个聚在教室角落,交换意见。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还有,课本内容怎么突然变了啊?」

    平时讲话最大声的亮太,音量变得很小声。

    「因为刚才伊莎贝拉和鲁西法施展魔法,将现实世界拉进了魔次元里。」

    伽罗瓦露出严肃的眼神解释。

    「魔次元!那是什么?」

    「我们目前生活的世界,是由长宽高组成的立体三度空间,再加上时间的四次元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物理的定律是不变的铁则。但是伊沙贝拉撒出的蓝白光粉末,把我们居住的世界,变成魔界了。」

    「不会吧……。你是骗人的吧?」

    伽罗瓦摇摇头。

    「昨天晚上我预习功课时,课本内容还是公约数与公倍数。可以把它变不见的,除了魔法,还会有别的吗?」

    「伽罗瓦,你也相信有魔法存在吗?」

    五月问道。

    「不管是不是魔法,我只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课本内容改变了,就足以证明一定是什么非现实的超自然力量造成的,更何况全班的课本都被窜改了内容,光凭人类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我点头认同,事情就像伽罗瓦分析的一样。

    「不过,为什么班上其他同学都不觉得奇怪,只有我们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惊讶呢?」

    「那是因为我刚刚撒的阳光粉末发生效力,所以只有我们没有被魔法影响。」

    「这么一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地球又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五月听起来似乎快哭了。

    「我们来想办法吧!毕竟可以扭转世界的,也只剩下我们了。」

    伽罗瓦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定,让人可以信赖。

    这时,钟响了,下课时间结束。

    这一节上的是国语。

    打开课本一看,果然……。之前我们学过的「敬语用法」消失无踪,变成了「咒语用法」。

    当然,课本上写的我全知道。如果在魔界,我可是成绩优秀的优等生呢!

    即便是伽罗瓦,也不知道召唤恶魔的咒语是什么。

    耶洛依姆啊、耶萨依姆啊。倾听我的召唤。

    召唤恶魔的时候,需要在深夜里诚心的站在十字路口,一边献上尚未产过卵的黑母鸡,一边跪下来念召唤咒语。虽然我觉得这是普通常识,但是知道的我,才比较奇怪吧?

    差不多就像这样,自然课我们上「魔界生物所需的养分」,社会课上的是「魔界的英雄们」。魔界中的生物,靠人类的憎恨与嫉妒为养分,而鲁西法这个名字,是地狱王子的名字。连自谢熟悉魔法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今天的上课内容对我来说,真是好有趣喔!不过伽罗瓦、五月与亮太则是如坐针毡,苦着一张脸。这种转变对他们而言,似乎太强烈了。

    今天的营养午餐,是添加许多香草调味的魔女炖菜。

    午餐值日生的小田同学,站到讲台前面对大家说:

    「今天午餐的魔女浓汤,吃了可以增加诅咒人的功力。」

    当他说明的时候,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不过炖菜还满好吃的,是由很多蔬菜跟肉炖煮而成,有浓郁的番茄香味。

    吃过午餐后,我和五月在校园角落的爬竿旁,讨论接下来会变成怎么样,一会儿,伽罗瓦和亮太也加入我们。

    「这是真的。」

    伽罗瓦一脸凝重。

    「什么东西是真的?」

    「就是整个学校,真的全被卷入魔界里了。」

    亮太的表情看起来也不轻松。

    「刚才我到其他教室观察,发现不管是哪个年级,全被波及了,课本上也都是和魔法有关的内容。」

    他们三个人虽然一脸忧伤,我却觉得很开心,因为全世界变成魔界,这么棒的事情,当然开心啊!

    「一定要想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才行……。」

    伽罗瓦小声说着。

    「咦?那样太可惜了啦,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话一说完,马上就被他们三个人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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