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冥官与少阴之关联(1)

    下面的是一篇写玉依篇中冥官的线索文(算是外传吗?)

    人物啊甚麽的请看结成大妈的另一轻小说:《篁破幻草子》

    “篁,篁—”

    从对面的屋子里传来了呼唤声。

    决定装作没听见的篁,他的眼里满是危险的神情。

    展开在书桌上的汉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困难的东西。但是,即使是装个样子也好,如果不作出勤勉的表象的话,是无法对妹妹作出交待的。

    前几日才刚刚回到小野家的枫,从心底里仰慕着继承了跟自己一半相同血液的篁。

    在她直率的眼光下,没有男人不为之感到羞惭。

    幸好,父亲岑守以稳健和博学多才而被众人所周知,因为继承了那样的父亲的血统,所以自己如果努力的话,肯定能够有所作为的吧?

    自从他幼小的心灵里得出这个结论以来,篁就以文武双全为自己的目标,毫不松懈地努力着。

    不过这仅限于没有被打扰到的情况下。

    “…………”

    盯着汉诗的篁脸上不禁微微抽搐。

    “我说篁啊,喂—篁—,篁……”

    “……吵死了!”

    连绵不断的呼唤着他的声音到此嘎然而止。但是,篁扬起的眉眼间依然满是危险的气息。

    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不屈不挠纠缠不休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那个篁啊—篁篁篁篁—”

    “……你。”

    篁愤然拍桌,骤然站了起来。

    踩着怒气十足的脚步,啪哒啪哒冲进隔壁房间的篁,迎接他的是融那满脸耀眼无比的笑容。

    “啊,篁!你来,来看看这个!”

    站在柱子前的融朝着总算出现的篁挥着手。

    “啊啊?!”

    尽管还是小孩子,但是发出的却是又哑又粗的恐吓声。

    乍然见到了怒气不仅漫溢在心头更写在脸上的篁的样子,融的动作嘎然而止,就保持着那样挥舞着手臂的动作定在那里。稍稍地眼光在四处游移了一会儿之后,他“嗯”了一声,轻轻侧首笑了起来。

    “我打扰到你了?”

    篁心里那根忍耐已经到极限的弦好像发出了啪地一声,断掉了。

    “啊啊,当然打扰到了,你打扰了我了融君。从刚刚开始就连续不断地喳喳呼呼叫人家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融带着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看向篁,然后好像想起来些什么,转身看向身后的柱子。

    “你看你看,这里,你看这里。”

    篁带着危险的表情,打算不管怎样先依着融所说的话看一下他要自己看的东西再说,柱子上画着的是已经有些变旧了的横线。

    融单纯地笑着。

    “这是我们去年比身高的痕迹啊,你还记得吧?”

    “……啊啊。”

    “我试着站在这里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长高了哦。”

    “…………啊啊。”

    “然后我就想,你是不是也有长高呢。”

    篁捏紧了拳头。

    揍他一顿没关系吧?篁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揍他一顿应该是能够得到谅解的,但是如果真的去实践一下的话又会如何呢?

    篁这边正在纠结,另一边的融则是心情极佳。

    “但是啊,果然我还是赶不上你呢,到底是哪里有不一样呢?啊,原来如此,你现在比我高,所以也就是说,你肯定也比去年高了嘛。”

    什么嘛,根本没有必要把人家叫过来啊。

    瞄准了若无其事滔滔不绝说得兴起的融的脑袋,篁毫不留情地挥拳揍了过去

    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的篁,好像感到了人的气息,抬起了脸。

    《融大人他……》

    隐藏着身形在一边待命的禁鬼雷信这样向他禀报着,篁微微颔首。

    《您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今天晚上您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篁朝着满是担心的仆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雷信想要说的是什么,他都知道。

    从冥府之底逃亡出来的恶鬼的数量越来越多了,为了讨伐他们,篁的睡眠时间势必削减。因为要寻找恶鬼的踪迹,就得在京城里奔走,所以篁的疲劳也一天天地积蓄得越来越多。

    篁还担任着中务省侍从一职,这工作也是不可以有丝毫懈怠的。

    就算很短的时间也好,他已经是极力在抽空休息了,但是这还是远远不够,此外,冥官的工作量也在不断增加,这使得形势更为严峻。

    按着额头,篁轻轻叹息,这时候,总算出现了的融轻巧地探出了脸来。

    “篁。”

    “怎么了?”

    篁装出不太欢迎他的冷淡口吻,不过这是跟平日里一样的事情,所以融根本不在意,指着自己刚刚走过来的回廊。

    “从我家的庄园送来了海贝干,已经交给了津莳了,中饭的时候你不如来尝尝吧?”

    篁轻轻地睁大了眼。

    “……真少见,你居然会做这种有用的事情。”

    “你真是过分呀!原来你每分每秒都在担心我是不是派得上用场?”

    篁只回了他一句“这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而已”,融微微地睨着篁。

    坦率地直视着自己的融的眼里,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沉淀。他所说的话对于他而言就是事实。只不过,若问起这对于篁来说是否等于真实,那就是个很困难的问题了。

    眯起眼,圈起手臂环抱在胸前,篁露出了稍微有些惊讶的神情。

    “我一直觉得没有自知之明实在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融君。从孩提时代开始你就一直这样无自觉地打扰我……”

    回头看向自己所倚靠的柱子,那上面有着年幼的时候比身高时刻下的痕迹。

    融总是无论如何做都及不上篁,就算他向有茂和岑守询问长高的诀窍也没用。

    因为被告知不许挑食什么都得吃,所以融拼命地去吃自己不喜欢的干贝和有着苦味的山菜。如果听说极尽可能地去活动会比较好,所以每天每天都努力地去作武艺的练习,弄得自己这里那里一身伤。但是即便如此,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差了那么一口气而无法追上篁,实在是让人非常懊丧的回忆呢。

    看到这柱子上的痕迹,大概他也想起了那段往事了吧?融很是怀念地眯起了眼。

    “啊啊,那时候我看到这柱子上的痕迹,很开心地把你叫了出来,不过却被你毫不客气地揍了一顿了啊。”

    “也曾经有过这种事情吗?”

    “有啊有啊!你还很生气地对着我吼不许再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把我叫出来’……真的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你这家伙……是该说你对我毫不客气呢,还是该说你对我很不温柔呢……我可是把你当作好朋友来的不是吗……”

    篁冷冷地回视着渐渐被黄昏包围了的融。

    “事到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一刀两断。

    对于从小到大就毫不客气的青梅竹马,在而今现在,理所当然地也不会有半分客气。

    垂下肩膀的融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你从陆奥回来的那阵子,我可是比你高的吧?”

    篁跟随父亲岑守从赴任地陆奥回来的时候,是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那已经是快四年前的事情了。

    到十七岁为止,一直都是融比较高,但是不到一年,这情况就发生了逆转。就只这一次的逆转,使得差距越拉越大,以至于现在的融再也追不上了。

    捶着自己的大腿边,融侧首思考道:

    “真的是一下子就拉长了哪。换作我的话,每次长高的时候都会觉得膝盖啦手腕啦腿脚啦都有被用力拉伸的感觉,非常的痛哎,你也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俗称的成长痛。虽然没有痛得那么厉害,不过还是能够觉察到这痛觉的。

    他也有去问过朋友们的经验,每个人的成长状况都不尽相同,所以痛感的程度也有所差异。将义他们则说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这在某种程度上非常令人羡慕。

    “听说急速长高的话,骨头会嘎吱嘎吱响,那实在是……”

    “会咯咯地响哦。”

    看到若无其事地这样说着的篁,融回以目瞪口呆的表情。

    “……哈啊?”

    篁装作非常不耐烦的语气,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很亲切地回答他。

    “就跟你说的一样,如果急速长高的话,半夜里骨头会发出咯咯的声响,睡也睡不好。筋和皮也会被拉直,因此非常痛苦。”

    这时候,之前应该有对他说过“退下”的雷信现身了。

    篁瞥了他一眼,间中夹杂着叹息,带着责备的意味但是却并未明说。

    对朝着自己投以视线询问“真的吗”的融,雷信颔首。

    “因为骨头发出的声音而被吵醒,就这样再也无法睡过去,这是常有的事情。为了转移痛楚,像泄愤一样四处缉捕恶鬼。”

    然后,这些被迁怒的恶鬼们被篁不由分说地统统斩灭。

    这样的篁实际上是在与自己的成长痛进行激烈的战斗,知道这一事实了的冥府阎罗王太子燎琉作出夸张的动作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不是吗?很好,为了这样的你,我给你一些特别的东西吧!你把这特别改良的仙药喝下去吧!来吧,咕咕咕一口气喝下去。不用客气,喝吧喝吧!」

    被迫喝下去的所谓仙药,是无法用笔墨来描述的难喝味道,想起这个,篁的脸就拧成了一团。

    的确,拜这仙药所赐,自己得以从这痛苦中解脱,但是在喝下这药的瞬间,意识一下子就飞散开去,陷入了前后不觉的状态,这样的东西若说是药,岂不是太诡异了吗?

    燎琉俯视着因为这药而痛苦的翻滚的篁笑得好不开心,而在他身边的则是看来非常担心的陆干,雷信虽然事先准备了清水、但是篁却处于还不能喝水的状态,实在是令他左右为难,这在旁观者看来,倒是非常愉快的情景。如果这是别人的事情的话,肯定能够当场笑起来的吧?

    融感触颇深地开口说道:

    “哈啊,那可真是非常严重哪……”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

    “不,就这一点啊,果然还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才觉得没有办法理解这其中的真正的意思啊。”

    篁带着苦笑,看向垂头丧气地皱起眉头的融笑了起来。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又不是我。你又不是会对这种无聊的事情烦恼的家伙。”

    “不要说这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啊!”

    “就是因为这的确很无聊,所以我才说这是无聊的事情。老是在意这种没有关系的事情,可是会老得快的哦!”

    虽然说是对着这般冷淡而且难以接近的篁,但是融却还是纠缠不休:

    “你不要老是这样马上就说没有关系之类的话啊!你难道不觉得如果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的话,人生不就变得非常寂寞了吗?比起寂寞来,热闹的人生绝对会比较快乐哦,我就是这样想的!”

    篁对着毫无意义地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的融,只是草草地挥了挥手而已。

    “啊啊,真的是这样啊,好寂寞,好寂寞。”

    “你那是什么感情都没有注入的声音啊!”

    看着这两个人好像往常一样一来一去无止尽地斗嘴,雷信的脸上微微浮现出苦笑。

    “……真是的,为什么篁你老是说这种笨拙的措辞啊?”

    因为沉稳如他的喃喃自语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所以,在没有传入任何人的耳中之前,就已经完全地消散了去。

    “好歹我也是你的好朋友啊,才不是没有关系的人!”

    “你觉得这样那样的人都可以被冠以朋友’这个称号吗?”

    某处的论点似乎有了些偏差,但是融的话语依然像往常一样,没有半丝阻滞。

    想着“这家伙真是让人头疼啊”的篁的表情,因此也如平日里一般,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危险了。闭着眼睛的篁,注意到那吹拂着脸颊的风中混杂着微弱的呼唤声。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抬起眼睑,他看到的是四周延伸开去的黑暗夜色。

    在遥远的彼方可以看见对岸的灯光,隔开这边与那边的河流在两岸之间有着很宽广的距离,除了乘坐这渡口的看守所操纵的摆渡船以外,是无法横渡这条河流的。

    从人界延续到这里的通往最后的往生之路,在这河滩边上走到了尽头,若是渡过了这条河,那一边就是死者之国了。

    坐在滚下河滩的石头上,用太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陷入迷迷糊糊之中了。这吹拂在河面上的风里,包含着各式各样的人类的思念,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才会作起那么令人怀念的梦吧?

    那已经是在许多许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在结束了正规的寿命之后,他根据约定,脱离了死后的轮回。从开始到现在,作为冥官的职责就是守护河川与大门。他从来没有对此后悔过,从今以后,想来也不会有任何后悔吧?

    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些令人怀念的事情而已。

    得到冥府之籍的他,剪短了长到背后的长发,现在他头发的长度跟燎琉的差不多。一来头发剪短了就不会有什么妨碍,变得很是方便,二来,也能够证明他是与在世的人类是不同的存在。

    “……官吏、小野官吏。”

    从刚刚就在呼唤着他的部下马头出现在他的面前。

    眺望着河面的篁回转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他。

    “怎么了?”

    拥有着马头的人形部下,明显的有些惊慌失措。

    有些吃惊的是居然没看到向来与马头焦不离孟的牛头,篁有些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牛头怎么了?”

    “这个……”

    马头带着困扰的表情看向沿着河流蜿蜒而下的河滩。

    “那个……先前的那个女人,说了很了不得的话。”

    “女人?……啊啊,是她啊。”

    篁总算想起来马头所指的女人是谁,并感到了不祥的预感,不禁蹙眉。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是让那个顽固得不允许任何人追随自己的冥官小野篁都坚持不住的大人物。在最后他觉得只要让自己觉得心情好就算了,于是结果还是决定去聆听她那破天荒的愿望,这样的自己大概已经比以前的自己变得圆滑了不少了吧?

    但是,他觉得,只要是这女人说出的任何话,都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事情。

    “那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实际上……”

    听完马头禀告的台词,就连那样的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孩子的名字,现在尚未被镌刻在鬼籍帐上。

    但是,阎罗王太子燎琉有说过,他的名字已经开始隐约地浮现在那上面了。他还说,若是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名字就会被完全地镌刻在鬼籍帐上,那时候就再也无法回去了吧。

    那女人说的愿望是,“想让这孩子回去。”

    这是违反冥府的大纲的事情,是绝对无法被允许的。

    ——拜托了,无论如何拜托了!

    她说,只有那个孩子,是她唯一希望实现的愿望。

    那拼命恳求自己的女人身后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个孩子正迈着有气无力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在往生之路上。

    那眼神看起来很是寂寞,看起来很是悲伤,但是却是没有任何的后悔、没有任何沉淀的直率眼神。

    那个孩子,虽然他见过好几次,每次他总觉得这孩子有些像什么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跟谁相像。

    女人与牛头还有马头一起,等待着冥官的判断。到底该如何是好,这必须在孩子到达河边之前做出决定。

    在第一殿的执务室里办着公的阎罗王太子燎琉听完篁的禀报,也不禁无言以对。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带着危险的表情沉默着。

    回答其实显而易见。从来没有人能够从那条路上回来,那个女人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但是。

    想要守护他,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孩子还幼稚无知,却走上了那样的一条道路。

    ——那孩子还不能来这里,所以无论如何我希望能够让他回去。

    那个女人如此说着的时候好象要极尽自己所能,将自己拥有的力量全部倾注上去。

    她的想法,让他感同身受。

    在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中,保持着伏案姿势的燎琉终于对着斜睨着鬼籍帐的篁开口说道:

    “……在他的名字被记载在鬼籍帐上之前,就由你来进行裁决吧?”

    “燎琉?”

    将中断了的工作继续展开,燎琉开始继续在书卷上奋笔疾书。

    “但是,因为这个,是必须得付出代价的。这一点你得记住。”

    “……是吧?”

    篁忽然垂下了眼。

    为了把那些即将要从掌心滑落的东西维系起来,这就是纽带了。而这是仅次于性命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东西了。

    若是自己,如果想要取回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的话,不论是性命,或者是未来,都会不惜全部抛弃。

    同样的,那女子就快要失去那个孩子了。

    燎琉对无言凝视着自己的手掌的篁说道:

    “话虽如此,你也太过温柔了吧?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坚持不住了而已。”

    悚缩了一下肩膀,篁转过脚跟离开了执务室。

    被留下来的燎琉悄悄地苦笑了起来。

    “……你自己也还没有注意到吗?”

    可以说是因为——虽然说容貌外型完全不同,但是,那个为了挚爱的夫君而不惜扭转死者法则的女人的性情,与那很久很久以前,篁所失去的最爱的女子非常地相似。

    前来听篁诉苦的陆干,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看向在自己心里头发誓说着“再也不要倾听那个女人的任何愿望了”的篁的那张愁眉苦脸。

    “我以为你会拒绝她的要求带着孩子渡过那条河的说,篁真是温柔亚。”

    “温柔什么的倒是另当别论。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篁回头看向那孩子走回来的那条通往最终的往生之路。

    通往最终的往生之路居然变成了生还之路,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身为必须注重大纲的冥官居然率先地违反了它。这之后肯定会受到阎罗王的严厉惩罚的,实在是不可想象。

    但是,这担忧却被陆干给轻易地消除了。

    “啊啊,我觉得那个肯定会没事的。既然是王兄委任你这么做,那么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应该找的是王兄而不是篁啦。承担责任是上司的工作,王兄常常有这样跟我说呢。”

    “……我怎么会有好多他总是强我所难的记忆呢?是我的心理作用么?”

    陆干爽朗地笑道:

    “那种时候大多数是篁你的错噢,大概。”

    轻轻地戳了戳没有丝毫愧疚与不安的陆干的脑袋,篁转过身去。

    “回第一殿吧!”

    那个女人现在一定也跟往常一样,坐在河边,注视着那偶尔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深爱着的那些人们的身影吧?

    “…………啊啊。”

    注意到身后的篁出其不意地停住了步伐,陆干回头看向他:

    “篁?”

    篁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

    “……不,没什么。”

    为了实现愿望,而走上那通往最后的往生之路的孩子。

    那直率的、没有任何沉淀的眼瞳。

    那眼神真的与那个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的男人非常相似。

    回头看向那条通往最终的往生之路,篁的思绪不禁驰骋。

    “…………”

    在那遥远的彼方,那许多许多年之前。

    那温暖得让人无法不珍惜的日子,确实存在过。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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