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音乐节/苦闷乐章令人怀念地微笑”"Thebestpain"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咦,不愿意吗?”

    拍明反坐在一张椅子上并歪着头说道。被愤怒蒙蔽眼睛的菲雅则说:“那还用说吗!我…我——就是为了不做那种事才在这里的!”

    为了解开诅咒。

    为了变得像个人类。

    既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愿听到任何人的惨叫声——

    她觉得那份想法,深植在自己内心的愿望遭到玷污了。

    但是面对菲雅的愤怒,拍明却当作跟白己毫无关系似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只是好可惜啊~要是你肯照我的话做,难得我愿意放弃锥霞而打道回府呢。并且利用远距离摇控停止炸弹的时限,再顺便告诉你布偶所在的地方呢。毕竟我再也见不到锥霞了,因此希望能好好跟她分别。那么接下来,砰!’地被轰飞的会是谁呢?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唔……!”

    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男人实在有够差劲。

    “我真无法理解。我并不是要你拷问你的朋友或伙伴。恶名昭彰的比布利欧家族会的第一主母’——对你来说是敌人。一直以来你不是被伤害并伤害人吗?而且我还知道,你不是遵从自己的存在意义,用你的拟态,你自己的拷问道具,在她肚子上开了洞不是吗?因此跟那么做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那不一样。在意义上…绝对…不一样。

    菲雅紧握拳头,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开口反驳。

    “而且啊——那也是她的希望喔。”

    “你说…什么?”

    菲雅看了比布利欧一眼,但对方回以的眼神却跟以前看过的不一样,显得很无力。仿佛在害怕什么,好像会被什么压扁,身体好像会被什么撕得四分五裂。脸上满是泪水。

    “……是的,请惩罚罪孽深重的我吧。我…错了……”

    磨擦的手铐发出“嚓哩”的声响。始终没分开的双手拉向脸部,她的双拳靠着额头,仿佛像是祈祷的圣女一般。

    “……罪恶…罪恶……我心中的罪恶感这么说——接受审判,承受痛苦吧。啊啊…啊啊…人们呀,人们呀,不幸化为我的罪恶基石的人们呀,对不起,请原谅我……!”

    菲雅屏住气息回头看拍明。

    “你对这家伙做了什么?回答我!”

    “我什么也没做。会不会是跟你破坏教会区《奈落》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那件事——的确有可能。如果原本那个被诅咒十字架夺走的某些事物,因为诅咒消失而又失而复得的话。

    尽管如此,她这个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于是,视线又移回比布利欧身上。

    她的脸就距离自己五公分左右。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请惩罚我吧!我真的罪孽深重!这个罪非但不被原谅,也是诅咒神明的报应,所以…所以,我的肉体应该被刨挖…被殴打…被侵犯!啊啊…啊啊!”

    “唔哇!等…等一下!你冷静一点,别靠过来!别抓着我不放啊!”

    “求求你,请让我尝到痛苦!请让我大哭大喊,请让我因为痛苦而失禁,请改造我这又臭又丑陋的肉体,请让我感到耻辱而永远无法在大白天出现吧——好了,快点对我做些…什么,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啊……!”

    “住…住手啊!”

    菲雅感到毛骨悚然,用尽力气把她的身体甩开——结果手还不小心打到她的脸。对方是普通人类,而自己是非人类,以致于她散乱着长发倒在地上。

    “啊……”

    她反射性地想要道歉。但是,赤裸的双脚从像是因犯服的布块伸出来并瘫软不动的她;脸颊红肿的她却抬头往菲雅这边看——

    “啊啊……啊哈…就是…这个。好痛,这是罪孽深重的痛楚……请你…请再多打我几下。再用力一点,再多折磨我,让我受到更多的痛苦吧……”

    她像圣母般地笑了。

    菲雅的心跳加速,自己“呼~呼~”的呼吸声实在有够吵。

    “就像那样喔,这样你懂了吧?让她实现愿望,不正是好事一桩吗?而且,你也有理由那么做。就像夜知春亮被抓走的时候,你在她肚子上开了洞那样,你有理由给予她新的痛苦——杀死楯冈蓝子的,就是她喔。”

    噗通!

    心脏又跳动。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心脏再次跳动。

    她想起蓝子的脸。一点也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将那把刀射进了她的胸口。

    眼睛被浏海遮住的少女,她娇小的身躯倒卧在湿漉漉的大地。被挑起记忆的菲雅盯着比布利欧看,而且在凝视着她的情况下,对着背后的拍明问道:

    “为什么……你要让我做那种事?”

    对方的回覆非常快。

    “那还用问吗?因为我想看啊。我想在近距离看你的拷问道具,而且以它原本的意义使用的情景。当然,我会用摄影机把它记录下来喔。”

    原来摄影机的作用是那个啊?拍明准备太过周到,让菲雅不禁笑了出来。

    拍明已经在催了。对,没时间了。

    此时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变得只想自我惩罚的比布利欧,一直念念有词说“请让我受更多痛苦”的恳求。

    以及低喃着说“最好快点做决定喔”,为了想知道什么而行动的暗曲拍明的催促。

    这个镜中世界很狭窄,抬头往上看的话,自己本身也往这边俯瞰,并且询问——

    怎么办?

    不能让炸弹引爆,不能让锥霞被他带回去,看样子这两大难题都可能会失败。但眼前已经替自己准备好让一切难题顺利解决的秘技。

    该怎么办呢?

    ——然后,她做了决定。

    三十分钟过去了。好了,已经受不了了,内心的焦虑已达到临界点。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们惩罚喔。”

    “咦……惩…惩罚?”

    坐在对面床上的少年,讶异地缩着身体。

    “那个,你说惩罚是指……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做。那女孩花太多时间了。所以,应该要让她稍微认真点找呢……先声明一下,我很讨厌男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耶……”

    站在少年面前的奥拉翠耶边露出笑容,边弯腰与他四目相对。

    “刚才不是说过这支木桨的由来吗?其实我的状况也差不多呢。我之所以得到这个,是我在被丢进海里漂流,心想啊~想不到我会遭到男人背叛并且没命’时。当时我离陆地很远且波涛汹涌,要不是这支木桨漂过来,我铁定会没命。这玩意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是比男人这种生物还要棒的搭档……不过啊,我觉得这种像游戏的惩罚,偶尔来一下也不错。”

    “游……游戏?”

    “没错。你算很好运呢,可以免除断手断脚式的直接惩罚。这些全都多亏你的肌肤这么光滑柔嫩的关系喔,多亏你是个长得像女生又娇小的可爱男生喔……连厌恶男人的我,都想玩玩看呢。所.以·呢——”

    少年因为不解而歪着头。至于奥拉翠耶握住木桨的五根手指头,则像是在做乐器的运指练习似地一根根移动,然后——

    “我要慢慢……慢慢地,而且温柔地虐待你。”

    “……咦?”

    结果奥拉翠耶的速度跟她说的话完全不一致,她把那支木桨垂直往下挥,紧接着传来风切声、布块破裂声——以及钮扣慢了一拍之后,弹到房间角落地板的声音。

    “呼…啊…?”

    “我忘记提醒你,武器就是武器。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喔……呵呵呵呵,要是直接命中就会当场玩完,那我就没办法再折磨你了。”

    少年这时候才惊觉发生什么事情似地露出害怕的表情,然后用微微颤抖的眼神看向自已的身体。身上的衬衫,早就被挥过来掠过自己身体的木桨一分为二,里面的白皙肌肤都已经露出来见人了。

    “接下来是像这样、这样,喝!喂喂喂,你要是乱动会流血喔!”

    “咿……!”

    这次是左右两次的斜角攻击。只见木桨发出“嚓…嚓”的微小声音从脖子旁边掠过。她的目标是衬衫衣领,衣领被动到的衬衫已经完全从肩膀滑落下来,而且被高速移动的木桨扫到的头发也跟着飘下几根。

    害怕的少年缩着身体,只能泪眼汪汪地低着头。其实他这么做很聪明,要是他稍微乱动的话,耳朵在这种情况下被打飞都不足为奇呢。

    “呜……呜……”

    “对不起喔——很可怕对吧——不过接下来将会是更有趣的恐惧唷!呵呵呵呵!”

    少年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裸露。纤细的脖子、不像男孩的锁骨、没有肌肉的平坦胸部、粉红色的乳头、像是人工制造的小巧肚脐,以及滑嫩的下腹部。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身体中心有着淡淡的直线红肿伤痕。

    “哎呀哎呀,一开始的攻击扫到你了呢。若重来一次,就会像这样……”

    木桨前端抵住他的肌肤,并且顺着那道血痕上下移动。对少年而言,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这支被许多人的血液玷污的木桨还要可怕。他的身体跟着发出的呻吟抽动了一下。

    “嗯……唔…”

    “哎呀,对不起喔。痛吗?”

    “是…是的……有点…痛…呢……”

    “呵呵呵,那么这边呢?”

    木桨在少年光滑的胸部上横移。她一面品尝着那有如剥壳蛋般的柔软滋味,一面让木桨前端在少年身上滑动——

    “啊!唔…啊…那个…请…请你…住手……”

    “住手的话就无法惩罚你了。这样如何呢,痛吗?喂,痛不痛?”

    “唔!是…是的,会…痛。啊啊…那里…不行……啊,啊!”

    “呵呵呵呵,声音好像女孩子喔。看来你真的是第一次呢。”

    奥拉翠耶把脸凑近他的脖子,并且在耳边轻声呢喃。至于她的木桨,当然没有停止动作,因为希望他更痛,于是又加了点力道。

    “唔…啊…好痛!呼……不行,我受不了了,住手啊……”

    “接下来上场的还不是真正的好戏呢,这是惩罚,不准你反抗喔,呵呵呵呵。”

    奥拉翠耶想多看看他害怕的表情,希望他更痛苦。接下来应该是瞄准下半身吧,她想试着以同样手法划破他的长裤。这个做法相当具挑战性,希望只留下血痕就好。

    正当奥拉翠耶心想“来吧来吧,愈来愈好玩了喔”,边舔嘴唇边起身的时候。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回来了。”

    有人敲保健室的门,比想像中还要快。

    “找到了——?”

    “没有,那个…不好意思,还没有……”

    奥拉翠耶“啧”地咂嘴。那么,就把这惩罚的过程炫耀给她看吧。唯有让这名少女亲眼看见,才是对她的惩罚。

    于是她从床铺站起来,把门打开,再把少女叫进来。

    “我等很久了。这只会让我判断你并没有认真寻找。”

    “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可是很仔细……”

    “所以,呵呵呵呵,这就是所谓的惩罚。要不要看看?”

    奥拉翠耶把少女带到床边。当她看到少年惨不忍睹的模样,当场吓到僵住。气喘吁吁的少年,羞得把敞开的衬衫拉紧。

    奥拉翠耶对着可能吓坏而动也不动的少女后脑勺说:

    “接下来我还要做更过分的事情唷。然后,虽然这么做对你们很过意不去,但我会杀了你们。因此在我玩到开心以前,你要拚命去找喔。懂吗?懂了的话就快点回去——”

    少女的时间开始动了。她大大地吸了口气,肩膀也上下起伏。

    接着,原以为她要转身往后看,想不到是不客气地直接走过来——

    然后一个巴掌飞过来。

    “哎…呀!”

    虽然这动作很突然,但也不能被一个门外汉攻击,因此她脖子一收地闪躲。

    真是令人钦佩的气概。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深思熟虑一番呢——于是她望向少女,这时候才发现少女的样子变得不同了。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之前吵闹的活泼气息,只有极度安静又单纯的愤怒在她眼里纠缠着。

    “啊啊,真是的——我不奉陪了啦!”

    她一把摘下自己的眼镜,然后往下摔在脚边。她完全不理会镜框歪曲的眼镜,只是狠狠地往奥拉翠耶那边瞪。她光是把高度数眼镜摘下,给人的印象就差了相当多。因为她有一张连身为女性的自己看了都大为吃惊,非常清秀的脸庞。

    “……白…白穗……没…没关系吗?”

    少年慌张地说道。但相对的,少女却是直瞪着奥拉翠耶看。

    “对,戏演完了,莎弗兰缇。就算是受人之托,凭什么我们就得为那个人类忍受到这种程度不可?甚至于要忍受你被人当作玩具玩弄?那我可没办法忍受。没错,我绝对无法忍受!莎弗兰缇,还有你也是,为什么不在演变成这种状况以前逃跑呢?”

    “可…可是,我想说是不是忍到快无法忍受的时候比较适当。”

    “问题是忍耐总有个限度吧!真是的……”

    此时少女当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奥拉翠耶面前,拿出手机开始跟某人联络。

    “——是我。我实在觉得很不高兴,因此行动已经停止了,人类。你现在马上来——炸弹还没找到?有人会死?那不关我的事,你再不立刻赶来,这里就有两个人会没命。”

    她用怒不可遏的语气简短结束通话。

    于此,奥拉翠耶也好不容易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你们在骗我?”

    “对,没错。如果我看起来像是非常热心助人、纯真无瑕又温柔的女学生,那你真的是个睁眼瞎子呢,人类。是不是应该把你那双碍事的眼珠挖掉,让啄木鸟住在里面呢?那么做对地球温柔得多了呢。”

    “你的目的是……争取时间,对吗?说要找那名少年,也全都是骗人的。”

    “对我来说是浪费时间。难得今天是文化祭举行的日子。”

    双手叉在胸前,傲慢地回看奥拉翠耶的少女。这时候一股想笑的冲动整个涌上来。

    “啊哈哈……厉害,我被你们摆了一道呢。好一个精心的安排,想必很辛苦吧?”

    “没错,是很辛苦。那个人类就只会塞一堆麻烦过来,他死了也是应该。”

    “真是害我浪费不少时间呢,我可是有必须尽快知道的事情耶……所以,我真的无法原谅你们,看样子有必要好好惩罚你们。”

    “真巧,我也饶不了你。因为你干了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呢,人类。”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更锐利,可见两人关系亲密这点并不是演戏。

    “从你的说法判断,你并不是人类?原来如此,如果是像主父那么了不起的超越者,也难怪会那么有自信呢。”

    “你说得很对,但不是我,是我后面那个孩子。”

    “白…白穗……不要讲了,快点退到后面吧!”

    晃着衬衫衣摆的少年,抓着她的手让她退到后面。叫做白穗的少女一面紧抓住他的手,仿佛在宣示“他是我的”,一面说:

    “这孩子现在就要痛扁你一顿,你准备哭求他饶你一命吧。”

    “噫…噫~……我会努力啦,不…不过那应该是办不到啦。我能够做的,顶多是拖时间到春亮他们赶来这里为止!”

    少年惊慌失措地挥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包包。可能是没有关好的关系吧,撞到床铺的包包,里面的东西哗啦哗啦地飞出来。

    那是看起来像超合金机器或小熊布偶的——娃娃。

    “啊呜呜呜呜呜了不过,眼前不论说什么我都得保护白穗……以王权之名义宣告。凡形态拟似之人偶皆为吾群臣——遵从吾命!”

    少年煞有其事念念有词的那一瞬间,那些娃娃忽然站起并且开始行动。还郑重行事地从包包里面拿出美工刀跟雕刻刀。

    奥拉翠耶紧握着木桨。既然已经把目标叫来,那自己就没必要主动去找。在他赶来的这段时间,应该可以毫无顾虑地惩罚他们欺骗自己。

    “哈哈……虽然我们的立场是疼爱、保护像你这样的孩子。但主母并没有交代不准跟碍事者战斗’喔……能够操纵娃娃是很了不起的超越,了不起到让我有点兴奋呢。因此等我折断你的手脚后,我要把你当作娃娃来玩。那算是表现我对敌人祸具之爱的一种方法!”

    “哇——!来了!请…请手下留情啊〡〡!”

    “不应该对敌人说这种话,莎弗兰缇。这种时候你应该说:放马过来吧,变态泳装女!等你输的时候我会用脚跟狠狠踩扁你,你就像个变态拚命喘气期待吧!或者我现在就那么做,你在那边躺平等我!’”

    “咦~那未免进展太快了吧——!”

    像少女也像少年的祸具,与口无遮拦的傲慢女生。

    心想“如果让随便一方先无法动弹的话,铁定更有趣”的奥拉翠耶,举起武器朝娃娃群的正中央冲了进去。

    “艾莉西亚·彼特雷利眼中的世界”——在低矮又受限的空间里,女子的声音响起。

    但声音有时候闷闷的,有时候很尖锐,有时候像是轻声呢喃的——

    惨叫。

    那里笼罩着的,只有痛苦、痛苦、痛苦加上痛苦。

    因为她就是为此而创造出来的东西。除此之外不知可以诞生何物。

    “第二十一号机关·挂式钩爪态西班牙蜘蛛’,祸动!”

    那个拷问道具某种意义上是个舞台。有顶篷、调整锁链长度的滑车,四条锁链的前端还各自装了两根钩爪,像是要用来夹住某种物体。至于要夹什么,那当然不用多说。

    就是肉,或者是骨头,抑或是头部、耳朵、眼睛、鼻子、乳房、臀部。

    但现在是肩膀与大腿。它紧紧夹住骨头,让撕裂的肉不会轻易脱落。

    连接钩爪的锁链咯吱咯吱地把被害人往上吊,钩爪则紧紧夹住女子几乎被引力往下拉的身体,说什么都不让她掉落。接着有如傀儡横向往上抬的身体,从钩爪深陷的肩膀与大腿,开始冒出世上那个最熟悉的色彩。

    “啊啊……咕,啊啊!”

    是惨叫声。被吊起的女子一旦摇动身体,卡在肉里的钩爪就陷得更深。面对她颤抖不已的双脚,暗曲拍明设置的摄影机发出微弱的欢愉呻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错呢。那准备进行下一个吧。”

    “……第十八号机关·伸式外框态艾克希特公爵之女’,祸动!”

    原本横向吊起的身体,这次以直立的方式吊起来。正确说起来是被长方形的外框拉扯,而且发出类似娇喘的吐息,关节也咯咯作响。她的身长慢慢遭到凌辱。这时候某处发出“咯吱”的怪声,被钩爪伤害的大腿滑下的黏性液体,有如舔舐般地爬过膝盖、小腿肚、脚踝、脚尖,最后滴到地板上,形成皇冠的形状。

    “第七号机关·棘式座位态德式审问椅’,祸动!”

    被害人好不容易被允许坐下来,只不过那是冰冰冷冷且长了钢铁荆棘的椅子。双手双脚被锁炼拘束起来,然后脖子再戴上沉重的铁环,尽管女子的体重很轻,肉体也会陷进椅子往下沉,抑或是让荆棘陷进肉体里。

    “咕呜……喔喔…喔喔!啊叽!”

    背部、腰部、大腿内侧,从整个背面挤出来的颜料,像瀑布般地开始替黑色椅子改涂上不一样的颜色。

    “哎呀呀,真是太棒了,箱型的恐祸,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拍明笑了起来。

    “哈哈——当然是棒极了。”

    她也笑了。然后,继续拷问。

    箱型的恐祸继续进行拷问。

    边笑边继续进行这个早就习已为常的拷问。

    “呀哇——!”

    “啊~真是的,一直搞不定……!”

    莎弗兰缇下意识地跳离原地。当木桨打过来,只见床铺被打得扭曲变形并弹飞。刹那间,那张床挡住了视线——虽然能拿来当挡箭牌,但还是大意不得。

    果然追击的木桨穿过床铺逼近,莎弗兰缇连忙压低身体闪避。

    但一味地闪避终究无济于事,因此启动(白穗她)从模型社抢过来的珍藏版超合金机器人,手持着美工刀从奥拉翠耶背后砍下去。

    “碍事!”

    不愧是超合金,刚才已经撑过好几波攻击,但那一击让它彻底坏掉了。不妙,还剩几个娃娃……?

    这时候忽然映入眼帘的,是拚命把刚刚被吹飞的铁管床残骸踢走的白穗。心里正想——“她在做什么啊?”的时候,那个残骸“啪喀”地破坏得更厉害。

    “莎弗兰缇,这个能不能用?”

    “能…能用!谢了!”

    操纵勉强堪称是人型的床铺残骸骨架,而且冀望它的坚硬度,用来攻击了敌人。只可惜一击就被破坏。你也太弱了吧,床铺同学。

    “喔~连那种东西都能操纵它动……你们实在太麻烦了,我先干掉在那边的女生好了,呵呵呵呵。”

    “不…不可以——!”

    焦急的莎弗兰缇让剩下的娃娃一起飞过去,但那是个圈套。奥拉翠耶当场往上跳高,闪避娃娃的攻击。她在天花板划行,为垂直跳跃加上新的向量——朝莎弗兰缇攻击。

    莎弗兰缇惊觉不妙而往后退,但背部撞到桌子,这下跑不掉了——!

    而被紧急召回的娃娃们,拚命缠住那支木桨。一口气缩短战斗距离的奥拉翠耶“呿!”地咂嘴,但还是毫不在乎地用没拿木桨的左手掐住莎弗兰缇的喉咙。顺势被往上吊起来的背部,连带将桌上的文件什么的东西往后推,但还是无法降低那个力道。而且后脑勺被用力抵在桌子后面的玻璃窗,紧接着玻璃窗就发出巨响整个碎裂。

    “啊,好痛好痛……”

    “莎弗兰缇!”

    莎弗兰缇听到白穗的声音,但看不到她的脸。以后仰姿势看到的,只有碎裂的玻璃跟桌上文件四处飞散的窗外跟——敌人的脸。

    喃喃念着“……水葬奇谭’”的奥拉翠耶穿过缠在木桨上的娃娃并再次弹飞它们,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呵呵呵,好~了,一切结束了。”

    “可恶……给我放开莎弗兰缇!”

    那时越过奥拉翠耶头顶瞄到的,是拿椅子殴打她肩膀的白穗。但是——

    “都说你很碍事了。之后再让你好好陪我玩玩!”

    “呀啊!”

    白穗轻而易举就被随便一挥的木桨撞飞,令人毛骨悚然。莎弗兰缇尽全力压抑试图浮现在脑海的不祥想像。随后再慢慢处理,因此现在并无大碍——应该吧。一定是这样。

    “好了。对不起啰,亲爱的祸具。照理说,应该用爱来对待你这样的孩子,但你实在太碍事了……不过,你的命若还保得住,我会把你带走的,好好祈祷吧。”

    木桨往上挥,这下子闪不过了。若要操纵娃娃,就必须看到娃娃。

    (呜呜,哪里有?在哪里?没有…没有?在看得见的范围,有没有娃娃——)

    刹那间,莎弗兰缇吃惊地眨了眨眼。

    找到了。

    若以上下颠倒的视野来说,是在头顶的窗外。

    桌上有不少东西飞出去外面,像是文件。Pocky的纸盒、没吃完的牛肉干等等。那可能是被那个香味引来的吧——

    一只表情讶异站在那边的狗,嘴里叼着奇怪英雄人物的娃娃。

    “——遵从吾命!”

    “哇噗?”

    他拚命操纵那个娃娃,让它有如火箭般直击奥拉翠耶的脸。可能是被那个吓到了吧,原本掐住莎弗兰缇喉咙的手已经微微放松力量。于是莎弗兰缇乘机挪动头部,但往下挥的木桨粗暴打碎他旁边距离耳朵不远的窗框。真危险。

    (可…可是,下一波的攻击……)

    闪得过吗?有方法闪避吗?身上的冷汗直流。

    奥拉翠耶轻而易举就拿掉那个娃娃,喘了一口气之后又举起木桨——

    这时候,他看到了有疑似黑鞭的东西缠住那支木桨。

    “黑河可怜’!”

    “你真的是为所欲为耶……!但我不会再放任你为非作歹啰!”

    看来是赶上了。锥霞的皮带虽然马上被木桨穿透而滑落,但那时候此叶也已经朝保健室最里面冲了。

    “唔喔,真是惨不忍睹……!”

    春亮在里头环顾,他看到了脚。靠墙壁那边,从翻起的裙子伸出一双匀称的脚——

    “唔……白穗!”

    “你…你没事吧!”

    当春亮与锥霞冲上前并对她说话时,白穗慢慢地坐起身。看来她只是发生了一点状况,整个人被轰飞而已。

    “唔…嗯,……好痛。那个…变态泳装女……啊!”

    她立刻压住裙子。当春亮想转移视线的时候已经太迟,而且连莎弗兰缇事件时都没看过的眼神仿佛要贯穿他。是充满杀意的眼神,但她的脸颊却难得微微泛红。

    “你看到了对吧,人类!我…我只有给莎弗兰缇看过而已!你要负起责任去死!马上!当场去死!”

    “对…对不起!这是意外,是意外!”

    “我可以替你证明这是一场意外。但同样身为女性,你那微不足道的谢罪多少引发了我的杀意。如果我是陪审员,铁定会一口气把你扣分到近乎有罪的程度。”

    “怎么连班长都这么说……总…总之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啦!”

    春亮逃避似地把视线转向奥拉翠耶。此叶挥着手刀与那支木桨交战,还听到奥拉翠耶皱着眉头低语的声音。

    “你的手刀穿透不了啊?每次都这样,我实在不明白……因为是赤手空拳攻击吗?”

    看来木桨似乎无法穿透此叶的手刀。尽管如此,那似乎也没有马上让此叶变得有利。

    “算了,你也是祸具对吧?不过,你的上围还真伟大呢……等你无法动弹以后,我也要针对那个部分灌注爱情。我可是相当厉害喔。”

    “啊~真是的,那时候也是……家族会的成员净是些变态吗?”

    手刀与木桨持续对峙。这时候在地上爬动的莎弗兰缇靠过来——

    “哇~得救了……咦,白…白穗白穗,你没事吧?”

    “我没事,除了贞操以外。”

    “贞…贞操?”

    “就是我遭到视觉强暴。莎弗兰缇,下一个敌人是这个人类,你可以把他杀了。”

    “我…我不是已经道歉过了吗……!”

    白穗前所未有地不悦。刚刚的意外也惹她不高兴,当然,勉强请他们帮忙,也是她不高兴的原因之一吧。

    没错,为了不去在意奥拉翠耶的袭击,集中精神找寻布偶——说什么都有必要压制奥拉翠耶的行动来争取时间寻找。

    就算拍明没有对她说那些轻佻话,但如果不离开学校,能够治疗她伤口的地方也只有保健室,也判断她到那里的可能性很高。因此,基于“能不能设法把她牵制在那里”的考量,结果——就拜托这两个人帮忙了。

    因为她很可能知道此叶的长相,而且到保健室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很可能会打起来。另一方面,白穗他们跟家族会的接触只有一瞬间,与此叶比起来,长相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了。话虽如此,可能性还是无法保证为零,所以就需要请他们变装了。白穗是个表演高手,莎弗兰缇也能变成男生。之前出现在比布利欧面前的时候又是女仆装扮,或许那个冲击性的形象会让变装更具效果呢——春亮是抱持这样的想法。

    于是两个人所扮演的就是——莎弗兰缇不管怎么样,就算身分在中途被识破,也要尽量拖时间的护卫角色。至于白穗,她负责以演技自然地创造出“我们来找,你休息就好”的状况。原本打算让他们主动要求寻找我们,但发生了人质及其他状况,比想像中还危险。

    换句话说,呃,为了让计划达到效果,自己的确对他们做了许多无理的要求。

    “两位真是不好意思,但你们帮了相当大的忙喔。”

    “嘿…嘿嘿嘿——是吗?很高兴能帮上忙喔!”

    “那我可以说我想要的东西当作报酬吗?就是SA行第二段起,SA行第二段结束的单一文字。你只要让我看到那个就好,很简单吧?”

    难得做少年扮相的莎弗兰缇边抓头边说话,白穗则双手叉在胸前,一面露出冻土般的眼神一面说道。这两个人依旧没变呢。

    不过拜托两人执行的计划,只能够压制状况恶化——绝对无法让事情的状况好转。而且现在,终于开始恶化了。

    再次陷入了跟奥拉翠耶战斗的窘境。

    但最后的炸弹还没找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总之帮忙此叶吧,没时间了。”

    咻噜噜地甩动皮带,但手仍搭在春亮肩上的锥霞说道。

    “就…就这么直接上场?行动不会超困难吗?不过的确也必须帮忙她呢……偏偏这时候菲雅不在。可恶,害我觉得下次要买支便宜手机给她随身携带了!”

    “既然联络不到她也没办法。没时间了,快点做个了结吧。”

    面对那么难缠的对手,真有可能做出了结吗?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还是若无其事,这都是因为家族会的疯狂与执着。正因为如此,绝不能随随便便决定战斗——若是其他更弱的敌人,就可以动员莎弗兰缇跟白穗去找炸弹,把此叶送进保健室跟这女人决出胜负。

    不过,眼前只有照锥霞的话做了。虽然无法确定行不行得通,但也只能那么做——

    正当春亮下定了决心,握紧拳头的时候。

    “喔,这是所谓的生力军吗?”

    有人从破掉的玻璃窗跳进来,此叶与奥拉翠耶反射性地拉开距离。但是奥拉翠耶马上皱着眉头说:

    “搞什么,是帮手小姐吗?记得你不是说合作关系结束了……你是来帮我的忙?”

    “不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对方是那个手持短刀的骷髅人型布偶。而且跟书法教室的时候不一样,这次并没有靠近奥拉翠耶。当然也没有靠近此叶,因此形成情势紧张的三角形。

    就位置来说,闯入者比此叶还接近春亮他们。这时候锥霞把春亮推到身后,自己则往前站。难不成她想在彼此紧贴的状态下战斗?那样子问题很多耶……像是隔着制服感觉到腰骨被推挤的触感之类。

    但是闯入者在那个时候看了春亮那边一眼,并念念有词地说:

    “箱型的恐祸在剑道场,跟灰发女及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快去!”

    “————!”

    当春亮理解话语,同时骷髅人型布偶朝奥拉翠耶冲了过去,对此叶看都没看一眼。

    “你想做什么……?你的目标不是那个男人吗?”

    “我说有我的苦衷!还有,从一开始——我就很不喜欢你!”

    “唉I其实我从一开始也觉得你不太对劲!如果你想妨碍我,我也不会留情的!”

    木桨被挥舞得水滴飞散,人型布偶勉强闪开并拿小刀突刺。在轮番展开眼花撩乱的攻防战中,两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保健室的窗户跳出去,把战场移到外面。虽然这么说有点晚了,但他们周遭并没有任何学生,只能说是奇迹呢。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春亮?”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她告诉我菲雅现在正跟拍明他们在剑道场。”

    “怎…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能在对战吧?若是那样,就得过去帮她的忙呢。

    “但是炸弹的问题还没解决,啊~可恶,到底该如何是好……”

    “对了夜知,我这么问你可能蠢毙了,但原则上还是问问看。在那边地板上的布偶,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幻觉吗?”

    锥霞指着一张破破烂烂的保健室床铺,当然,那不是幻觉。

    “什么——!”

    “那——那是帮我解除危机的娃娃,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知为何,持有它的是一只狗。”

    “狗?”虽然想不透,但现在那不重要。春亮连忙冲上前,伸手准备——

    “等一下夜知,我来调查。若真是标的布偶就很危险。”

    语毕,锥霞小心翼翼把那个布偶拿起来,并摘下它的头。往里面看的她,不知为何微微皱眉。然后慢慢把手伸进布偶里,并拿出某种东西。

    “是钥匙。”

    “真的假的!也就是说,那是标的布偶啰!”

    “没错,但是很奇怪。”

    “你说奇怪,哪里奇怪啊?”

    接下来锥霞更慎重检查整个布偶,并回答此叶的问题。

    “——里面并没有装置炸弹。”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骗人的,那设这场游戏根本就没有意义。虽然让我们玩游戏有其意义,但没必要真的装炸弹,是吗?换句话说,我们最后有没有找到这个布偶都没关系……这么说的话,到底是——?”

    讶异的锥霞眼神闪烁。她要春亮他们退到后面,之后把钥匙插进颈圈并开始卸下它。

    “不对劲,夜知。搞不好,那家伙的目的并不是要我回去研究室长国。”

    “咦?那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不成?”

    此叶脸色大变,春亮同时也察觉到一件事。

    只要仔细思考那些家伙正在做什么,就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刚才听到的情报,将会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锥霞一面瞪着拆下来的颈圈,一面恨恨地说:

    “那家伙的目的,恐怕是菲雅。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剑道场里的那个女的有如武士一般,全身散发着冷酷的气势伫立着。只看得到她那身小麦色的肌肤,没看到拍明的人。

    春亮与此叶,以及拆下颈圈的锥霞。三个人紧绷神经盯着恩尹柔依看,他们还是无法把莎弗兰缇跟白穗带来这里。

    “我怀疑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那不重要。菲雅人在哪里!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恩·尹柔依没有说话,把一边已经拿下的手铐重新戴上,然后弯曲右脚在裙子里面摸索,等那只小麦色的脚再度放到地板,上面已经夹了一把小刀。这就是她的回答。

    “春亮你退到后面,看来对方很喜欢别人用武力逼她说实话呢。”

    “我也有同感。那男人不在这里让我觉得很不开心——但接下来我也要大肆活跃,以补足刚刚被奇怪的颈圈限制得绑手绑脚的遗憾。”

    此叶眯起眼镜后方的眼睛,锥霞则是从右边袖子伸出皮带。

    然后,慢慢前进。

    恩.尹柔依轻轻把脚抬高。刹那间,此叶砍出一记手刀,但是被她闪开了。而且还一面回转身体,一面从下方射出脚上的小刀当作反击。此叶也用锐利的踢技迎击,但是恩尹柔依连那一招都轻轻挡下。紧接着锥霞的“黑河可怜”从旁边攻过来。但是,原本试图缠住她手脚的皮带,却轻而易举就被她脚上的小刀砍断。

    明明是二对一的局面,但对方仍然冷静以对。恩·尹柔依像是要表示“接下来轮到我攻击了”般,微微缩短双方距离,并挪动没有武器的左脚。她仿佛表演激烈舞蹈似地压低身体,再用左脚朝此叶她们用力一踢——

    然后,那个骷髅人型布偶撞破窗户,再次跳进这个剑道场。

    “……!”

    人型布偶一面下坠,一面从恩尹柔依背后挥舞小刀。

    迅速一跃的恩·尹柔依也利用脚上的小刀迎战。

    双方交错。

    两人的刀刃产生同样的结果,也就是各自的身体都被对方稍微伤到。

    恩·尹柔依的小刀大大划破人型布偶的脸部,但是没有流血。若不是人型布偶的袭击者以公厘单位看穿对方的动作,就只能说是非常幸运了。

    另一方面,那名袭击者的短刀划破恩.尹柔依的医师袍。仿佛刻意瞄准那里攻击似的,只有医师袍的口袋被漂亮划破,而且在里面的某样物品也跟着被砍成两半。

    “……世界’!”

    恩·尹柔依看到从口袋掉出来的东西,露出初次看到的焦虑表情,低吟了一声。

    紧接着下一秒钟—

    至今为止原本确实不存在的东西,出现在剑道场上。东西非常多,但对春亮而言,只有一样东西很重要。

    “你怎么突然溜了呢,身轻如燕的女英雄?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件,奥拉翠耶紧跟着人型布偶后面,从破裂的玻璃窗跳进来。她不晓得看到什么,讶异地瞪大眼睛。不过那对春亮而言并不重要。

    第二件,不知为何剑道场突然充满各式各样的物品。看起来就像经历地震后乱七八糟。有无数的书籍、倒下的书柜、桌椅、摄影机等等。然后那些对春亮而言也不重要。

    第三件,把书籍跟琐碎物品推开后,拍明从那下面现身了。他露出感动的表情四处张望,恩尹柔依则随侍在旁边。他们对春亮而言也不重要。

    第四件,是泪流满面又不知所措的——艾莉丝·比布利欧·巴斯库利赫。她手上戴着手铐,看样子是遭到监禁,但她的身体却毫发无伤。她对春亮而言也不重要。

    第五件——那才是最重要的。

    老实说,当春亮确认的那瞬间,其他事物就没看在眼里了。他无法理解怎么会变成那样?他完全想不透,但她确实就在那里。

    她正用自己的拷问道具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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