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别的生日
小鸟游美羽,做了一个梦。
镜子印照出的,是一位很幼小的少女静静端坐的画面。
在这个孩子后面,有着一位带着幸福笑容,容貌长的和少女很像的女子。
女子的手稍稍抬起。
然后摸着少女的发丝。镜中印射的少女笑了。女子的手,慢慢摸着少女的头发,然后熟练的给少女绑好了头发。
少女从镜中看着自己被梳理好的头发,朝身后之人说道。
「谢谢—,——」
叫出来的名字,却没有听到。
怎么了,不知为何感到胸中一片温暖。
醒来之后,对着枕头上的泪痕自问着。
为什么,做了这个梦。而且,怎么做,才能变回平常的自己。
我,应该是被别人评价为可靠的小鸟游家次女啊。
最近,早上的小鸟游家总会发生战争。
因为现在,在小鸟游家生活的人有小空、美羽、小雏、还有美羽的妈妈莎夏小姐。最后加上我合计五人。其中四人是女性。
怎么说好呢,家里有女性四人,只是早上洗漱整理的时间,已经不是吵闹的级别了。以前,小空她们在我那六叠半的公寓同居时,也会有这种『战争』。但是我总觉的居住空间太小的缘故。看来是我大错特错了。女生的早上,自然而然会出现着这种战争般的情况。
「小雏,乖乖的让我帮你把头发绑上。」
「不要—,才不要这个,我要有兔子的缎带。」
「先停下,姐姐。我想先洗脸,腾出点位置啦。」
「小空,美羽,小雏!让出镜子一半来!现在是我重要的化妆时间!」
「洗漱间里别四人全挤进去啊。美羽先等下,莎夏小姐请用二楼的化妆镜。」
「不管怎么说,小空。这里的照明更好,我决不能让的哟!」
「虽然这样说,但洗漱间一次只能供两人用啊。」
「姐姐,化妆时照明可是很重要的。这点上决不能退让,我也是这样的!」
「说的对,美羽!」
「……只是化妆时照明持统一意见,不代表我认可你了。……啊,姐姐还有小雏,那是我的专用位啊。」
「姐姐,缎带!」
这场只有女子的战争,真是混乱不堪。
时间就快没有了,不过这个时候这样的微妙气氛感觉把这种危机都吹飞了。
嘛,美羽能和莎夏小姐说上话真是太好了……吧?
话说,我只是想洗脸,但要等到何时啊……
这样的早间战争结束后的,小鸟游家的餐桌上,放着烤的很好的土司,还配有煎蛋和培根。然后还有浇上带些酸味的沙拉的马铃薯,和作为甜点的水果,今天的水果可是黄金果哦。
今天做早餐的是我。最近大都是莎夏小姐在做晚餐,早餐几乎被包干了。今天做出来的成果,是我和三姐妹一起生活后,经历无数失败,终于做出的完美成果。嘛,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早餐。
「我开动了。」
像集体合唱般的行礼后就开动了。肃穆的围在桌子前进食的是,我家的美女,美少女,美幼女。现在这样的正然的姿态挽联无法联想出刚刚洗漱间的战争就发生在她们其中。现在随是这副让人目眩神迷的情景,但也不可大意。
实际上我家,现在,正处在微妙的冷战状况。不过小雏跟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无缘就是了。
用着优雅的动作往土司上涂抹着黄油的莎夏小姐,投下了炸弹。
「呐,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和祐太再婚登记啊。」
桌子另一端的空气冻结了,小空和美羽的表情也冻住了。
「莎、莎夏小姐!这是在吃早餐啊。」
「我,虽然不讨厌莎夏小姐,但和哥哥结婚这件事反对!」
小空对慌张的我冷目已视,口上激烈的反对着。
「但是啊小空,这样的话大家就能成为一家人了。而且我啊,对祐太的温柔。最喜欢了!第一次有了再婚的想法。」
「这、这只是一方的想法!莎夏小姐是喜欢,但哥哥没表态!而且好不容易再会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阿拉,祐太,讨厌我吗?」
「虽、虽然不讨厌……」
「这样就不是一方的想法了吧。」
不不,不讨厌和结婚。是两个次元的事啊,莎夏小姐。
「哥哥!」
别这样瞪我啊,小空……
「我吃饱了。」
和满腔怒火的小空不一样,美羽静悄悄的吃完了早餐,然后站起。
对这样的美羽,莎夏小姐出声问道。
「就要走了吗,美羽。」
「……早上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无聊对话上会迟到的。」
美羽依然背对着莎夏小姐,可是莎夏小姐依然不放弃的继续开口道。
「等等美羽,这样的话我来送你。」
「没有必要!」
美羽终于转过身来,但只是瞪着莎夏小姐并有语言划清了界限。面对如此的美羽,莎夏小姐依然笑容以待。
「送人出家门是很重要的哦。因为,我是美羽的妈妈啊。」
「我还没承认呢!!」
「但是,我爱你哦,美羽。让我再一次,做你的母亲吧?我呢,会做一个不输给祐理的好妈妈的。」
「~~~~~~~~~~~~!!」
面对这样率直的莎夏小姐,美羽也无言以对了。总感觉……莎夏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直线投球啊。不管是把该隐藏的事说出来……还有,一直认为和我结婚是个好主意的直接事。怎么说呢,莎夏小姐的确就是这样一个热情的。可是,美羽却受不了的满脸通红的飞奔出家里。
「我,这种事不想知道!!」
美羽一边有些粗暴的说着,一边向前跑去,双马尾看上去像龙卷风一般。然后用着与平常不一的响亮脚步,飞一般的离开了玄关。
美羽这孩子露出这反应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啊。而且,平时都比我还有一副大人样,现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啊。
「啊。失败了呢。」
无奈的莎夏小姐,用明快的声音说着,我只能以叹气作为回复。因为无论莎夏小姐再怎么装出平静的样子,脸上也写着『失落』二字。真是的……
「别再说和我再婚这种无际的事了,对美羽只会产生反效果。」
「……虽然昨天不行,但我觉的今天应该可以的。」
「为什么这样想。」
「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想了。」
真是够胡来的。到底怎么来的,这种积极向前看的能力。
「呐,祐太,再婚的事,我是认真的哟。美女姐姐做妻子怎样?」
「哈哈哈……」
「呼呼-想和我结婚的话虽是可以说。」
留下这句话的莎夏小姐,便离开了家。
家里剩下的人只有我、小空和小雏。当然,进入了春假的我担当起了接送小雏的责任。小空马上要去上学了,趁这点时间,我稍微和小空谈了些事。
这天的傍晚,我带着结束合唱部活动的小空,向一个地方走去。
「所以,就由我给你们提供商量场所了。」
带着爽朗的笑容,邀请我们到那六叠大小的公寓即是仁村。仁村不会带女友回自己的公寓,所以这是一个朋友的集合的好地方。因为以前,有过女友的前男友(橄榄球社)袭击事件留下的精神创伤,所以现在只会和女友在户外见面了。因为受女孩子欢迎而遭受精神创伤,这种事我一点也不羡慕哦。
现在在仁村的房间集合的人,不止我和小空。莱香小姐和佐古前辈也在。
「喂喂,濑川君。在玄关前磨磨蹭蹭什么。别在意快进去啊。不如说请进吧。你这样让我进不去很冷的……呼……呼,啾☆」
这番可爱到不行喷嚏,把我和小空拉回神了。
「刚、刚刚……是会长在打,喷嚏?」
小空有些畏缩的问着,我惊讶的睁大双眼说了「大概……恩」的点了点头。
「祐太,不知道吗?会长打喷嚏时候很可爱。」
「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打喷嚏的样子还是一次见。」
仁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中我们围观着佐古前辈。
「呼,呼……,啾,啾啾啾啾啾啾☆」
像回应我们的期待一般,前辈开始了美少女系喷嚏大连发。出神观察的我们,直到会长鼻水都出来了,才反应过来进入了仁村家。
好了,接下来就是路研五人和小空商量,如何让美羽接受莎夏小姐的时间了。
血缘关系问题,还有只有自己的母亲还在的罪恶感,这种复杂的心理问题,应该就是美羽回避莎夏小姐最大的理由。
「美羽她,完全记不得莎夏小姐的事了。」
「是呢,哥哥。虽然我有莎夏小姐的记忆,那是很疼爱我们所以那些记忆并不讨厌……但美羽那时候太小了,记不住了。」
和莎夏小姐分开的时候,美羽和现在的小雏差不多大。
我个人想象了下。假设莎夏小姐将三姐妹带到俄罗斯的情景——就我一人留下来了——然后七年后和小雏再会。
「诶?小舅舅?那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如果用哪种冷淡的眼神看着我……小舅舅要哭了!嚎嚎大哭了!?
这样啊,莎夏小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啊。所以我才无法当成别人的事。
而且对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更加悲哀了。为了两人,一定要做些什么。
「好了,有把濑川君提到过的东西带来吧,小空君。」
「带是带来了……」
突然被低声下气的会长拜托,小空从纸袋里,将基本挺厚的册子拿出来了。这个是曾经看见过的,记录着小鸟游家宝贵时光的相册。
「如果之后发现少了一张的话,以后,就禁止你进出我家。」
「当蓝,欧发四!」
嚼舌了。果然很诡异。
「会长,绝对不行哦。」
「我和濑川会好好盯住的,没问题的,小空。」
「佐古前辈……这是在你强烈要求下才拿来的。请别辜负我的信任。」
被部员三人这样的盯着,佐古前辈额头上流下了汗水。
「怎、怎么了啊。我就这么没信用吗!我当然没想过把照片拿走这么虚幻的事。……但、但但是、用数码相机照下来……借去扫描……万一发生火灾了就有备份了,这是可奥的我想出的办法哦。考虑下吧!各位!」
「……要禁止出入了哦?我说,你不撤回刚刚的发言就要禁止了。」
就这样,到达屋子三十分钟后,我们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根据佐古前辈的提案开始作业,从相册中找出莎夏小姐和美羽之间的回忆。
「可能正如会长说的。我记着的莎夏小姐的事,但美羽不一定全忘了……看见照片的话可能会记起一些事。」
小空一枚一枚确认着照片,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毕竟和莎夏、美羽有接点的只剩小空一人了,但这事并不简单。
虽然我们想在美羽回家前尽快的做,但确认和商量花费大量的时间,结果依然没打到打破现状的钥匙。时间也要了必须回去的时候了,就这样带着大家竭尽全力提供的对策作为鼓励,我和小空回家了。
镜前的少女在一直等待着。
一直等待那应在背后的人。
坐在这张小小的专属于她的座位上,一会就应该有一双手来帮自己梳理头发。可是,今天一直坐在这但那双手却没有出现。
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闪亮着光辉的头发,落在了两肩之上。
然后心中,产生了小小的不安。
但是这样的时间并没有继续持续,少女的背后出现了一位熟悉的人影。
「难道想绑头发吗?要帮忙吗?」
「……恩!」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背后的女子。
「歇歇—,姐姐。」
说着还带有奶声的语言,少女向着那最喜欢的姐姐笑了。
小空她们到达家门时,发现室内已是一片灯火明亮。
是谁先到回到家呢。多半,是美羽吧。
小空看着祐太的脸表示。现在在逞强的美羽发觉她们在找寻帮助她的办法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小空和祐太就错开时间回家。
「啊,姐姐,欢迎回来。」
先回家的小空,意外的和美羽相遇了。
只有在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除外,美羽都会绑着的那美丽的双马尾。现在少见的解开了。
「我、我回来了,美羽。怎么了,你的头发放下来了。」
「啊哈,有些小事。」
「除了洗澡意外,很难得看见你放下头发啊。」
「刚刚,想理下头发,可是一直用的发圈坏了。」
这样说着,美羽把发圈拿给小空看。看样子是布里面的皮筋断了。这样要绑头发的确不可能了。
「这样啊。美羽少见的解开头发,有些吓到我了。」
「只靠缎带的话实在不行,姐姐,还有发圈吗。」
美羽的双马尾是先用发圈绑好了后,再用缎带做为装饰的。对于美羽那柔顺的发质,只用缎带去绑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在美羽还不能自己梳理头发时,每天早上,都是小空帮忙的,所以对这点很清楚。
「有是有,不过一直没用……所以会很旧,没关系吗?如果不想用的话,明天一起去买怎样?」
「那算了……大概,我那也有旧的的可以用。」
美羽稍稍烦恼了下,摇着头拒绝了。
「这么讨厌放下头发的话,去问问莎夏小姐还有发圈没吧?以前做过模特。所以应该有……」
「……一定有的所以没问题。」
说到一半就被美羽打断,小空心中只能自己叹叹气。
一直都能做出比自己都年长反应的美羽,只要一牵扯到莎夏小姐,就会变的更孩子气。
虽然令人困扰,但也让小空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恰恰证明莎夏小姐对美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如果是毫不关心那才是真正要恐惧的。
而且,小空觉的美羽不是真的讨厌莎夏小姐。因为是姐姐所以知道。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美羽就是小空的妹妹。
「美羽,我的桌箱里找一找,应该有能用的发圈。」
「……谢谢,姐姐。」
对还有些冲气的美羽苦笑了下。小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啊!」
「怎么了,姐姐?」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无视了惊讶着的美羽,小空赶忙冲到了二楼。
是啊,为什么没有想到。关于美羽和莎夏小姐的联系,不用从相册找,就在眼前啊。
然后为了早一点告诉祐太,小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再一次飞奔出门。
在小空进家后,我打算再过十分钟回家。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悲哀。因为花了那么多努力但却一个成果也没有。
「虽然没想过一下就解决,但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怎么办啊……」
记得听过,再有几天,莎夏小姐又要再一次,离开日本了。
因为工作暂告段落,所以本预定回去了。不过也说了,为了再婚,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再婚这件事我完全没同意过啊。
……嘛,在我的人生中居然被那样的美女求婚了。这一定是件幸运的事吧,关是求婚这番话就值得纪念了。
「但是,时间不多了啊……」
必须想办法,让两人和好啊。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成为的血亲啊。
突然家里的门打开了。满面喜色的小空,朝我挥着手。
翌日既是周六,时机正好。今天学校放假,美羽吃完早饭,就溜回自己的房间了,我趁机出门入手战利品,然后回家敲了敲美羽的门。
「美羽,打扰下好吗?」
「怎么了,舅舅?……啊,这个购物袋,那个首饰袋不是池袋二丁目的首饰店吗?舅舅怎么去那了?」(注:丁目就相当于中国的季节记号,日本的地址通常是:区-丁目-番-号组成的。比如:九丁目就是第九个丁目。比较著名的是二丁目,指的是日本新宿,是男同性恋区。一丁目和三丁目是女同性恋区。以上度娘百科。)
只是注意到这个购物袋,就将店址,卖的种类,甚至店员情报都说出了。是该说女孩子厉害呢,还是该说美羽厉害呢。
「那个,从小空那听到了你绑头发用的发圈坏了,所以就出去在这家店给你买了。」
「诶?我只想要个普通的就好了,没必要专程去这样的首饰专卖店的啦……不过,很高兴哦。谢谢。」
「只买发圈觉得有些不好,所以发饰也买了。小空和小雏的份已经给她们了。这是美羽的份。」
「哇,赚到了呢-星期一,就带上去学校吧。」
看着美羽带着想象中的笑容感谢着我,我感到很高兴。
不过还有事没有说完。
「那个啊,美羽一直都是这种发型吧,即使去了美容院,回来的时候绝对也是以这种发型回来?」
「是啊,所以,舅舅你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去美容院了——」
「恩……抱歉。」
女孩子的发型变了,就要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而且去夸奖,不过我还是做不到仁村大明神这样的技能。
「啊哈哈,别在意啦。当然能察觉到的话我更高兴。不过我的头发太长了,去修发也只是把尖端剪去,没有注意到也是没办法……但是,如果是再短一点的头发,就请察觉出吧。如果是姐姐的那种长度,就轻易能察觉吧。」
说完对我眨了眨眼,有些心动啊。美羽只是个十岁小孩,但有时总能做出大人都讶异的事。
额,现在不是在这闲聊的情况。正题现在才要开始。
「说起来,美羽。小空和小雏都在客厅里交换欣赏对方的发饰,美羽也拿到一个不去给她们看看吗?」
「……恩。客厅……是吗?」
一瞬,看见了美羽做出了嘟着嘴,有些幼稚的表情。
「给小雏买了兔子样的发饰,现在高兴到让人头痛的地步啊。」
「恩……那,走吧。」
在我的劝说下,美羽慢慢磨出了自己的房间。第一阶段成功。
然后,一同下楼的我们,看见化妆镜前,小空和小雏在做一场迷你时装秀,我们不禁笑了。
「这样一会会很难收拾的—,真是的。」
对于美羽边说着,边扫视了下客厅的动作我假装没看到。在那一瞬,抿着嘴的动作我也假装没注意到。
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不过莎夏小姐因为工作出门了。不过对于美羽,莎夏小姐在会影响着她,不在亦影响着她。
然后,我们和小雏玩了一会,到了午睡的时候,小雏终于得以沙发上入睡,我们正式进入了正题。
「说起来美羽,那个发饰,感觉怎样?」
「非常可爱呢,我很中意的。谢谢,舅舅。」
「在我看来这个也非常适合你呢。……话说,美羽。」
「怎么了,姐姐。」
「那个……美羽的这个发型,过去是我帮你绑的,祐理姐和爸爸结婚了后,就是由祐理姐帮你绑的……还记的吗?」
「还记的哟,祐理姐对梳理头发很有一套呢,各种发型都做的出。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发型了。」
美羽说出这番话,我和小空对视了下。
……就是现在,小空!
「呐美羽……关于这个发型的事,忘记了吗?」
「所以说我没忘记祐理姐帮我绑头发的事啊,怎么了,姐姐。」
「不是说祐理姐哦……这个发型,是过去莎夏小姐给美羽绑的哦。记不住了吗?」
「……」
美羽倒吸一口气。
然后,摸了摸位于头两侧的双马尾。
「这个……是那个人绑的?」
「是啊,美羽。在我还小时,帮不太好这个发型。美羽你也绝对不绑除此以外的发型的!」
「……记不住了……哪个,我……」
美羽一副困扰的表情小声说道。但是表情并是那种厌恶。我和小空,将一切压上继续乘势追击。
「那个啊……美羽,我是这样想的。对小时候的美羽,是认为这个发型是和莎夏小姐作为联系的宝贵证明吧?所以……一直,才保持这种头发不是吗。可能这是无意识间的行为也说不定。」
在心的更深处,美羽和莎夏小姐相连着。
所以,再多一点的话……不过在我说的时候,眼前的美羽脸色变了、
「我……这种事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脸庞已完全一片绯红的她,用力的摇着头。
「……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才专门去买发圈的!?姐姐也是一伙的吧,为了和我……说这些事。」
「恩……」
敏锐的美羽,将我们的计划一览无余。
面对着我和小空无言的态度,美羽肯定读出了全部了吧,然后比往常更加的猛烈,满脸赤红的朝我们吼到。
「舅、舅舅和,姐姐,都是笨蛋~~~~~~~~」
真像一个小孩子的行为,可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美羽身为十岁孩子的一面。
「大家都不了解!都不了解我的心情!和那个人友不友好随你们!但我,不要!」
然后美羽用这种气势冲出了客厅。
接着上楼的脚步声之后,是粗暴的关门声响起。
客厅里留下来的只有惊呆了的我和小空,还有被美羽吵醒的小雏。
「美羽……那个,不是大人一面的美羽……第一次,见到啊。」
看见美羽难得的一面啊。一直都很优秀的。有着岁数成反比的成熟的美羽……也会这样的发怒啊。
不过,仔细想想,美羽一直都是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度过的,
这样想的话,也能理解对美羽为什么会对莎夏小姐的事这么敏感了。
「怎么办……哥哥。我,要不要去道歉……」
「……虽然不觉的没关系。但现在立刻去道歉不太好,还是让美羽一个人先冷静下吧。因为,这是美羽的事啊。」
「说的也是呢……」
我们就这样静待美羽冷静下来。
但是,不一会从楼上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是美羽。
「就这样想通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窥视着美羽。
「美羽,那是什么。」
美羽背着一个背包,两手拿着大大的纸袋。
简直像,夏天那时不能在这个家居住了,要搬到我的那个公寓去的情况的再现。我变的有些不安。
「舅舅,姐姐。」
虽然表情还有些僵硬,不过看上去,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我要离开这个家!!」
美羽做出这样的高声宣言后,把呆然的我们甩在背后,跑掉了。
然后只听见飞奔出客厅的脚步声,和粗暴关掉玄关大门的声音。
诶?离家出走?骗……骗人的吧?
「等等!美羽,等等。离开这个家是什么意思——?」
「美羽,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太早了!这种事绝对不准……啊已经出去了!」
从茫然中恢复的我们,立刻追出去。
但,追出玄关的我们,已经找不到半点美羽的踪迹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我想可能抄小道了。因为一直住在这里,总会发现几条小路,现在没办法了……」
面对美羽的聪明,小空也只能叹气。
「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后又能去哪啊?」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家——
美羽的话语在我大脑里回放。
这是作为监护人的失职。没有追上一位离家出走的亲爱的女儿是我作为爸爸的失格。
「真是的,哥哥,这不是自暴自弃的场合啊。」
「对,对啊!现在要找美羽!那样可爱的孩子离家出走,被坏人抓到可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振奋了,但我又被自己的想象,吓的脸色发青。
「如……如果发生那种事,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羽很狡猾的,不需要担心那些!」
看着这样不可依赖的我,小空振奋的敲了敲我的头,让我的动摇有所减少。长成一个好姐姐了啊,小空!
「是啊,我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要找一点找到美羽啊。美羽离家出走了会去哪呢?」
「恩,小琹或者伯母家?」
「会不会去学校的朋友那呢?」
「小学生的话,一起玩不论,但住宿的话都要双亲的许可的。不过有时候关系特别好的也行?」
所以小空说这个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但就我知道喜欢美羽的男性又多到死,麻烦了。
「我先,去问问小琹,然后给伯母打电话。」
「那我,就去车站。」
池袋的车站很大。可能只是白费功夫,但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恩,哥哥拜托了……呢,要给莎夏小姐说吗?」
「……可以的话,我想在莎夏小姐回来前找到美羽。」
「是的呢……莎夏小姐,会认为是自己的错的。」
双重叹息。
不能太逼迫美羽,莱香小姐的话深深的刺入我心,我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真的,作为监护者太失职了……为什么看见美羽的时候没有阻止啊。
我向着池袋车站方向跑去。
寒风吹拂着,在都市和乡下之间有一栋公寓。
一阵敲门声,传进了其中一间房的青年耳中。
今天并没有来客预定,青年看着房门方向,脑中出现一幅被橄榄球部的人闯入并强行带走的画面。但下一刻响起的声音,染担忧一扫而空。
他听带有一些神秘,小小的声音。
『仁村先生,在吗。仁村先生。』
「这个声音……啊,是美羽嘛?」
家主……仁村急忙的打开门。
站在那的是脚边放着一个大大背包的小鸟游美羽。
「出什么事了吗,美羽?那个,这个行李是……?」
「……我离家出走了。在想哪里才不会被找到……。认为这里才是第一安全的地方。……这段时间能承蒙照顾吗?」
「……诶?我,我家!?但,但是呢,美羽……」
这是进大学以来,最慌乱的一次,仁村自我分析道。
美羽深呼吸继续露出笑容,追击道。
「没关系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也知道这里不大。」
仁村想着并不是这个问题,但还是先请美羽进来。
「不愧是仁村先生,真温柔啊。」
「谢,谢谢……」
「行李摆这就好了吧。我,来帮你扫除!」
「哈,哈啊……那,那个,嘛……可以是可以。」
为什么美羽会在这?离家出走又是怎么一回事?
疑问和担心涌上心头。虽然,美羽在笑,但对那个友好的家庭来说,这个应该是个大事件了吧。但是,她又拜托自己了,别让他人知道自己在这。
不过……这也是美羽唯一拜托仁村的事。
「抱歉。不过这房间收拾的真好。男生的话,大多不会收拾的这么整齐啊。」
美羽大大方方的做出了认同,然后就向便利店发起了远征。仁村看着这充满活力的背影也只能大大的叹了口气……这份复杂的思绪也只能在胸中运转。
我恨小鸟游家在大都市,可能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平时这里交通方便,东西也很好买,接近完美的场所。现在却成为了我寻找美羽的阻碍。
如果坐车跑到偏僻的地方,一个拿着那么多行李的小学生一定会被怀疑的啊。小空说莎夏小姐要先回来一次,我也先回到了小鸟游家。
「……这是我的错。」
「不是,是我没能追上美羽的错。」
「因为我和哥哥擅自找美羽商量了,对不起啊,莎夏小姐。」
「那个呢,美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觉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动。」
虽然我做着一些期待,但小琹那还是最亲近的亲戚,例如伯父那还有佐原伯母那都没在……说实话,现在美羽在哪让我担心不已。
「我不在这的话,美羽可能就会回来了吧?」
莎夏抱着小雏,悲伤的说。
「夏—夏,很痛苦吗?」
被抱着的小雏,好像察觉了现在这微妙的气氛。小雏抬头看这莎夏小姐,让抱着的手不禁松了松。
「对不起呢,小雏。」
笑着道歉的莎夏小姐让人看着好难受。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仁村,他告诉了我们美羽现在的居住地在……!
「在你那吗——————————————————————!!」
我的大叫没有把仁村的耳膜震破,真是件幸运的事。
苦笑着的仁村,将全部事都告诉了我。
『……就是这样,突然来拜托我,真是吓我一跳呢。』
「抱歉!我很快会过去的,现在先拜托你留下来照看下了。」
『啊,可以的。没关系的,美羽在卫生间我才打电话的,她刚从便利店回来。看样今天要住下来了。这样的话我去附近的熟悉的女生家过夜吧。』
「真是抱歉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很担心她!」
「濑川,美羽刚刚离家出走。现在来的话。又不知道会跑哪去了哦?总之先让她冷静一下。美羽很聪明,先让她在我这过几天,怎么样?」
可恶。无法对这个对女孩子了解很深的人的意见提出异议。
在我再三感谢下,仁村切断了电话。
呼……至少,在哪这件事知道了,太好了……。
「哥哥,美羽在仁村先生那吗?」
听到我和仁村电话的小空,询问道。
看到我点头之后,很快小空眉头就皱上了。
「真是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美羽!这样让会给仁村先生带来很多麻烦的,而且没想过自己离家出走莎夏小姐会怎么想吗……」
小空咬着下唇说到。
「……我,这就去仁村先生那,我有责任把美羽带回来。」
小空,正想出门时,莎夏小姐将之阻止了。
「等下哦,小空。现在知道美羽的暂住场所就可以安心了。现在别勉强叫她回来。她离家出走的确让我有些迷茫……不过在短时间内,就依着美羽的想法做吧?」
「但是,这是我们中午的错才让……」
「不是哦,祐太和小空没有错。美羽真正的发怒对象,是我哦。因为我而生气才离家出走的……其实该离开这个家的应该是我才对」
莎夏小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不过美羽回来的时候我不在了的话,可能美羽会觉的自己又被抛弃了。所以,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莎夏小姐,浮现着和往常无二的笑容。但这份笑容包含了多大的艰辛,我和小空,都无法看出。
「我,相信美羽一定会在我待在这的时候回来。我会在这呆到,那约定的日子。」
我们无法回答任何一句话,就这样我认可了美羽在仁村家寄宿一事。
然后,这是数日后的事了。在昏暗的暮色中,小小的窗户射入的阳光,让一位男子的眼睛反射出不自然的光芒。
「仁村君……现在你的情况很糟糕哦。」
男子说话的同时,打开了电灯,怀中的电灯照射出一位被拘束的男性。
「喂……这个,究竟是什么情况?」
被拘束的男人——仁村浩一,满脸困惑之色的质问到。
很快,眼睛男子听到这话有些呆然的说。
「别在装无知了。你的叛徒行为已全部被我知晓了。」
「叛徒……?」
「对,叛徒!」
带眼镜的男性啪!的一声拍了桌子。
「这种事!你居然向我保密!和美羽大人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因为过于兴奋,佐古前辈像坏了的CD机一样不停重复着一个字。
「给,水。」
「哦、哦哦、抱歉。莱香君。」
佐古前辈从莱香小姐手上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额,好甜!?这是什么玩意!」
「祐太买来的。」
「不好意思。不过我挺喜欢这个的。」
虽然我很喜欢,不过佐古前辈对这种太甜的东西不太感冒。
「而且今天为什么没电啊!好暗啊!也没有暖气!」
「因为今天社团大楼有电气维修。到明天为止都停电。在课上都通知了的。」
「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啊!可恶,为什么都背叛了我!」
佐古前辈不高兴的斜着眼。
「不过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仁村君!是你!」
「所以啊,为什么一直都不说绑我来这原因啊?」
「我才不想说!」
事到如今,只能由我来说明经过了。因为美羽在仁村家借住的事传入了佐古前辈的耳中。结束。
不不,我说的很恰当了。
事情真的就和刚刚说的一样。
「呜哇哇哇哇哇!为什么会是仁村君!美羽大人!反正都要拜托,不如直接借住我家不好吗!」
佐古前辈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说起来,这只是因为美羽完全不知道佐古前辈家住哪吧……」
「……糟糕了啊啊啊啊啊啊!的确是这样啊啊啊啊啊!」
佐古前辈因为后悔打滚更剧烈了。
不过,即使美羽知道前辈家住哪也不会去的吧。
可是,这是个机会。
「莱香小姐,现在去我家吗。」
「我明白了。」
丢下佐古前辈一个人为房间地板用身体进行大扫除。莱香小姐和仁村一起去劝说美羽了。
从美羽离家的这几天。每天。我、仁村、小空都尝试着说服她。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了。终于向莱香小姐求助了。
这个过程中,我们尽量避免让佐古前辈知道。
不是我们对佐古前辈有一件,只是。被他知道了后绝对演变成这种情况……
「呜呜……美羽大人……」
佐古前辈已经变成了一条蜷缩在部室里的团虫了。
「莱香小姐你们去说服美羽的这段时间,我就来照看这个麻烦人吧……」
和带回美羽相比,这也是个很麻烦的任务啊。
在这个除了自己就没别人的房间里,十分的寂静。
这是当然的事,过去自己在内的家族四人一起在这生活的时候,也感觉到过这份寂静。美羽对着这份安静吐出一口。
突然脚步声响起,可能是仁村回来了吧。现在他大学一下课,都会马上回来。基本上,美羽对仁村能把这个房间借给自己住,真的非常感谢。
咔嚓一声,门开了。和想象的一样,仁村的笑脸出现了。但感觉,看着这张脸有些心痛。舅舅的,还有姐姐的笑容几日不见了呢?
「看见我的脸,就露出这么遗憾的表情,真让我伤心啊—」
「我才没露出遗憾的表情呢,仁村先生。」
「真是的,美羽还真固执呢……实际上很讨厌独自一人吧。」
「诶?」
从仁村身后露出一张脸,是织田莱香。
「不是祐太或小空,抱歉。」
对莱香的道歉,自己忍住焦虑拼命的露出笑容。
「莱香小姐真是的,才没有那样的事呢。」
努力,做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
「不用勉强的。」
「是啊是啊,美羽不用勉强自己的。」
「别那样想啦,离家出走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看吧,又在勉强自己了。」
面对莱香和仁村的这接二连三的话语,美羽很困扰。
没有你们想的那样——虽然这样说,但心却动摇了。
夏天从小鸟游家离开来到这个房子时,小空,祐太,小雏都在,虽然那次也是离开了家。但那时是大家一起,一致团结的……不是这样孤独一人的。
虽然是自己主动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像是被遗弃的一样。
莱香小姐还是往常一样没表情,仁村只是沉稳的笑着,看着美羽。
美羽觉的这些人都非常的温柔。自己也无法说出让他们别再来对自己说教的话。
「……对不起,特别是仁村先生因为我的任性而给你带来麻烦了……」
所以,率直的把道歉的话说出来。
「恩—,嘛—,美羽自己也要考虑很多事,很麻烦呢—。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我就这么想的。」
迎来的并不是责备的话语,但这番更像包庇自己的话语让自己的心更难受。
「呼呼,仁村先生为什么受欢迎有些明白了呢。」
「过奖过奖,但就算你夸奖我也没好处哦。而且呢,只有一点点也好,我想像濑川那样。」
「像舅舅?」
「是啊是啊,濑川啊,在这美羽在外留宿的这几天担心的不得了。嘛,也导致了濑川和佐古前辈对我有些怨恨,有些稍稍的困扰吧?」
果然,能笑着轻松的说出这些话的仁村,很厉害。
「恩,美羽在仁村这是很糟糕的事。」
「莱香前辈,说的好过分。」
「……舅舅他,这样勉强着自己吗?」
「是的。」
「是呢,只是位大学生的他,决定接下成为三个女儿的爸爸这样的重担。」
看着点头的二人,美羽咬着嘴唇。
「但是,他是喜欢才做的。」
「是啊是啊,所以别露出这副表情啦。虽然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本人觉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不是错误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
「……是这样吗?」
莱香点着头。
「……姐姐,比我更讨人喜爱我是知道的。」
听到美羽的话语仁村笑了、
「美羽你别这么说啦。要有自己很讨人喜欢的自觉啊。因为这一点,所以再你迷茫的时候,笨拙的濑川和小空的追随者都会为你而努力的。」
「我认为美羽一直都在努力着。」
「仁村先生……莱香小姐……」
「没关系,大家都明白的哟。美羽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没有这样的事,我一直都很任性……只有我一人和那个人相处不来……」
「美羽有多么的痛苦,我不明白。但是,美羽在不停的烦恼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好的想法……我是知道的。」
「诶……!?」
「会这样迷茫,是因为珍贵。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吧,因为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莱香小姐用着淡淡的口吻说出的话,和小空心情很接近,和自己都不能说出的所以然很近似。小空不由的睁大眼睛。
「祐太和小空,都是很好的孩子。但是,莎夏小姐却不一样,她想要自己的同伴。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但是美羽你,离开小鸟游家的话都会让概率增加,所以很讨厌这事,美羽,你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我,能理解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说着。最后的那句话很小声,但似曾相识。
虽然不是太懂这番话的意义,但感觉狠狠的刺入了自己那未曾整理好的心绪。
「莱,莱香小姐……为什么知道……」
「祐理姐不在了……很痛苦吧……特别是对活泼的美羽来说到底。」
仁村曾见过一次祐理。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是也体验到那明朗的压倒性的存在感。失去那好似太阳一般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从仁村口中听到祐理的名字,美羽的心像龟裂了一样。
失去太阳的家,为此努力的,让家重新散发光辉的孩子。
这个孩子为了大家能一直保持着开朗的笑容,一直忍耐着眼泪。
「我……我不明白啊!」
「恩。」
「妈妈的事我都记不住了……但又得知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恩,是呢。」
「我才不要……不想和姐姐和小雏分开。而且才不需要什么新妈妈!因为祐理姐就是我现在的妈妈!舅舅就是爸爸!」
终于,忍耐到如今的心绪崩溃了。美羽低身哭泣。断断续续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祐理姐回不来了!他们两人在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真正的妈妈也不会受伤,舅舅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大家都能快乐,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生活到现在的!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半年忍耐的事,美羽终于说出了。面前的不是小空不是祐太,而是莱香和仁村真是太好了,对那二人这番话是多么的痛苦。自己不想让他们再受伤害了。
莱香小姐弯着腰抱着美羽,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哭着的美羽看上去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学生一样。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啊。
即使坚强又聪明,这个美丽的小恶魔,现在也在莱香怀里哭泣。
「恩。很努力的忍耐的呢,很努力的去做了呢,美羽真是个好孩子。」
「……真的,美羽是个好孩子呢。濑川是多么幸福呢—。我都有些憎恨他了。美羽,要当我的妹妹吗?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果然很想要……能三人一起最好了。」
仁村觉得,莱香小姐这番发言有些危险了。
美羽,一直哭着。仁村也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头发。
将来,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啊,想到这样的女儿说出我最喜欢爸爸的了之类的话,祐太那错乱的情况就很想笑。明日我要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下啊。
结局,借用莱香小姐之力来劝说美羽的作战,以失败告终。
时至夜晚,看见独自回家的我。小空和莎夏小姐,都露出一副遗憾的脸,让我有些难过。
「果然,不行吗……?」
「恩……抱歉,小空。」
「没什么,哥哥已经很努力了。是吧,莎夏小姐。」
「恩……我很感谢祐太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莎夏小姐的表情也没平常那样明朗。
一直在拒绝,也无法交谈,这样什么也解决不了。虽然我是了解的,但还是对现在状况感到不甘心。那样的话,干脆强行让二人见面好了……
「莎夏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要一起去劝说吗?」
莎夏小姐,稍稍考虑下后摇了摇头。
「美羽打开心结前,我就待在这。」
「但是,这样的话……」
「没事的。一直将美羽弃之不顾,所以这样等待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听过这事所以我明白。可以这也不是莎夏小姐自己想才做的。
莎夏小姐,一直等着能将全部的话告诉美羽的那一天。
「美羽姐姐,怎么了?」
小雏疑惑的问着。
「那个……美羽姐姐啊,稍微有些事呢。」
「小雏,想见美羽姐姐……」
话语露出丝丝的寂寞。
莎夏小姐温柔的用手摸着小雏的头。
「我也是呢。」
说着,莎夏小姐轻轻的抱住了小雏。
这样又过了一天,美羽还是没有回到小鸟游家。
去见面被拒绝了,仁村用了「这是我家呢」来拒绝。
宝贵的小鸟游家次女,在这个如此受欢迎的男人家里,我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虽然我相信他不会对小学生下手。但是,但是啊!
而且取回美羽的信赖,是身为爸爸的我的工作,而不是仁村吧!是这样的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莎夏小姐的预定回国日越来越近了。
不顾焦急的我们的反对,莎夏小姐依然一副冷静的样子等着美羽回来。不如说比到现在为止更加开朗,可是,我明白这只是不想我们在担心美羽还是不回来的时候别在增加负担。
真是个体贴的人呢,我再一次想到。根本看不出来她想要带走回国的想法。我们的焦虑……美羽的心情,一直都考虑着。
然后,日子慢慢到了莎夏小姐必须离开的那一天了。
这天早上,莎夏小姐已经疲累不堪了。但一晚上不睡等待的美羽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双眼红通通的她,微笑着。
「小空,小雏,祐太,还有莱香在各种方面上都谢谢你了。下次再见面,能找个好地方聊聊就好了。」
莎夏小姐说着再见的话语。莱香小姐今天也专门来给莎夏小姐送行。直到最后到在说服的莱香小姐,来传达失败了的情况的。
「莎夏小姐,我送你到飞机场吧。」
「小雏也去。」
「那样的话我来带路。」
小空挥手表示到,小雏也跟随到,莱香小姐接着也说。
「不用了,大家。来日本能见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莎夏小姐高兴的笑着,然后朝向我。
「祐太,我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只能我能做到,什么都行。」
没有带回美羽的我,至少想为她做其他的事。
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莎夏小姐像全部看透了一样微笑着。
「那请帮带话给美羽。……我一直不变的爱着你。即使分开了。你永远是我的宝物,因为你是我重要的女儿,……」
笑着的莎夏小姐将话说完后,眼睛第一次湿润了。
「莎……」
「传达拜托了,祐太。」
可是在我出声之前,莎夏小姐转过身去。
「保重了,各位-」
莎夏小姐就这样背对大家,将放在玄关准备好的行李拿住。我们没有看见那哭泣的脸庞,只留下了莎夏小姐那美丽的身影。然后,莎夏小姐就此离开了小鸟游家的玄关。
一段时间内,站在玄关的我们谁也没有开口。然后将这份沉默打破的小空的叫声。
「哥哥……!我还是,不想让莎夏小姐就这样走了。美羽不回来的话,莎夏小姐会一直觉的是自己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美羽没有去送的话实在太悲伤了。」
「祐太,我也觉的美羽会很悲伤。」
莱香小姐也点头。二人说的话,和我想的不谋而合。
就这样让莎夏小姐回国的话,大家都会后悔的。
而且,美羽会比谁都更加后悔。
「……我,这就是接美羽去。你们三人就请先去飞机场。我……一定会带美羽到飞机场去的。」
我拿上钱包,然后打开这扇莎夏小姐离去的门,飞奔而出。
从池袋的小鸟游家道八王子的仁村的公寓,这次我刷新了我到达的最快速度。
忘穿大衣的我,在这个冬天里移动实在很冷。不过现在没在意这个的空闲。不过后来想起来,路人们大多都回头看着我,不过那时都没注意。
然后终于达到仁村公寓前的我,像是自己房间的一样的闯入了。不过不用玄关钥匙这一点以后要注意了。
来到这拉下窗帘的房间里,看到是我后,震惊的仁村脸上开始散发光彩,美羽看见我,只是困扰的看着下方。看见她这副表情的时候,我感受到我这次来没有错。
「美羽,莎夏小姐今天早上就要回去了。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成田。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
「呜……。不,不要。我不承认那个人是我妈妈,去送她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不是说这样话的场合。……因为莎夏小姐是美羽的妈妈啊,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我没这样的记忆。所以她不是我的母亲……是不,不认识的人。而且呢……她是丢下了我一个人回国的人哦?想要得到原谅,还是再来。不管都少次都会来的……」
这番话不像美羽说的。但是,为什么美羽会一反常态的说这样的话,我,能明白。
美羽她——其实非常渴望跟莎夏小姐撒娇。
她虽然像是三姐妹中最像大人的一位,常常会忘记她只有十岁的事实。不过,她的确是「只有十岁」的年纪。正式渴望母爱的时候。
然后到现在,我终于察觉的到了美羽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的理由。
为别人着想的美羽十分体贴。在母亲已经死亡的小空面前,还有无法再得到祐理姐母爱的小雏前,只有自己能得到母爱这件事是不行的。
虽然很渴望母爱,但表面上却不能显露。
而且还有认为自己是被丢下的心情,
这是各种心情混合,还有考虑姐妹们的情况才出现的结果。所以美羽,只能以这样一种拒绝形式来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这样不接受莎夏小姐的美羽,只是她笨拙的表现,但是还是很固执的,想得到莎夏小姐的母爱。
想到这,我有一种想马上抱住美羽的冲动。可是,现在是在没这个空闲。
「美羽你啊,真正怎么看莎夏小姐的,我和小空都明白。所以现在不是固执,也不是勉强,只是率真的去见莎夏小姐吧。」
「……我才不要。」
「美羽,莎夏小姐下次来日本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呢。」
「但……但是,为了和舅舅你再婚会马上再次来日本不是吗。……和女儿再见而来就这么困难,再婚的话就简单……真的让人无法相信!!」
「莎夏小姐她啊,可能根本没有和我再婚的打算哦。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能在美羽身边哦,明白吗?」
「这样的事,才不明白!」
虽然美羽这样说,但我认为其实美羽其实能明白我说的。但是美羽还闹脾气,因为是母亲,所以才想这样做的吧。
这就是美羽那笨拙的爱情表现吧。
「去送别的就请舅舅你去吧。还有,姐姐和小雏也会去吧?那样的话,我这样的人不在也没关系的。」
美羽说了这番话,但却不能按表面意思去理解。
这样下去可不行。
美羽那想得到母爱的心情,必须好好的传达给莎夏小姐才行。
因为,我——是美羽的爸爸啊。
「美羽,是时候停止胡闹了!!」
「……!?」
听到我这样的语气美羽有些慌了,大概我这样的语气还是第一次把。
美羽的眼睛,因为惊讶睁的很大。
「如果……这次不去送行的话。只是在等莎夏小姐下次再来。就这样继续闹别扭的话,可能以后会后悔终身的,」
「诶……?」
「因为啊……我对没有去送姐姐和姐夫那件事,一直后悔着。」
美羽吸了一口气。
说详细点的话,那时候我意外的嫉妒着,所以不想见到姐姐结婚组成的家庭,所以现在很后悔。
因为,小雏是最好的侄女。小空和美羽是我宝贵的家人。姐夫和姐姐也是。可是,我们却有着四年的空白。
现在想起来能做很多事这四年却被我白白的浪费,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无法取回这四年了。
「莎夏小姐回国后,可能会染上疾病啊,美羽。大脑被击打丧失记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虽然概率很低,但却不是零。所以「现在」是很宝贵的。美羽也应该知道这点。虽然要想起姐姐和姐夫的事非常的痛苦,但我不想让美羽再后悔一次。
「美羽,去送你母亲吧。现在立刻。」
看着美羽那苍白的脸色。浅粉色的嘴唇轻轻张开,但却什么也说不出。
「别在这样钻牛角尖了。美羽能得到莎夏小姐的母爱,小空和小雏,不会因为这事而讨厌你的,不如说为会能和母亲再见的美羽开心才对。」
我想将美羽心中的大石去除,给予她率真的勇气。
「去送别吧,美羽。」
「我……,可是……」
美羽低着头,双肩震动着。
「……我对那个人,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态度很恶劣……」
「美羽还是十岁的孩子吧,平常都是很注意的礼节的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做出些任性的事没关系哦。作为美羽的爸爸,我准许。」
这样说着,我将双手放在美羽的双肩上。
然后,美羽振作的抬头看着我。
「舅舅。我……要去飞机场,去送别……!这个时候那个人还没走。所以……所以,我!」
「我知道呢,美羽。我也一起去。」
这样说着我向美羽伸出了一只手。
很快,美羽小小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舅舅……我,一直在迷茫……」
「没事的……明白了的话,就好了。全部,都还来得及。」
美羽的手,是这么的小啊……我注意到。
我,将美羽抱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像传达着绝对不分开的话语一样。
滴滴、滴滴,美羽流下的泪珠。这是多么的……多么的美丽。
稍微哭了一下,我们分开,互相点了下头。
走吧,去向成田。走吧,去向莎夏小姐那。
在我们准备急忙冲出屋子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喂,是时候该注意到我了吧?濑川来穿上我的外套,美羽也把这件大衣拿着,行李就先放这了。」
……完全忘记了,仁村还在这。
「3、3Q」
「谢谢了……对不起,仁村先生。」
看样子美羽也完全忘记了仁村在一边。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害羞了,我们满脸通红的接过衣服。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公寓,但在外面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吧,美羽大人!还有濑川君和仁村君已也上来吧!」
是在仁村公寓周围二十四小时监视着的佐古前辈和。
「空腹乘这车都会醉。来吧,被可爱的森林动物们包围着,吃着草莓大福上路吧。」
在冬天也穿着短袖,时刻不忘肌肉的花村前辈在待机着。
「为、为什么前辈在这……」
「刚刚接到小空君的联络,希望我能早一点的送你们去成田飞机场。」
「最快的话,是从日暮里那走,这样的话应该能送到。如果来不及的话……」
美羽听到花村前辈的话,吓了一跳。
「被妹妹的朋友拜托。所以一定要遵守交通法,要用安全的速度……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会在时间送达你们的,赌上这个草莓大福的名誉!」
对于花村前辈的这副帅气,我和仁村不禁鼓掌,美羽也努力的表示感谢。
就这样我们乘上卡车,直指成田。
在宽阔的成田国际飞机场中,小空在等待着。
如果是祐太的话一定带美羽来。因为相信这一点,所以一直看着入口方向。
「小空~。好不容易来给我送行,为什么一直看着其他方向啊?难道因为悲伤,快哭了吗?」
「抱、抱歉,莎夏小姐。」
窃窃笑着的莎夏小姐点着小空的侧腹。
但是,小空也明白为什么莎夏小姐会这样给她开玩笑。如果美羽没来的话,希望小空别放在心上。
真是个体贴的人呢,小空自己很喜欢祐理。但莎夏小姐也很喜欢。
正因为这样温柔的人是母亲,所以自己那宝贵的妹妹才会那样温柔的孩子吧。
「莎夏小姐,哥哥一定能把美羽带来的。」
「……没关系的,小空,虽然这次,没能和美羽……一起欢笑,没能和美羽亲近,但是,我还会来日本的。如果那次还是不行,就下次再来。下次不行就在下次。绝对要和美羽和好!……真是纠缠不休啊,我。」
莎夏小姐对小空眨了眨眼,然后抱住了她。
但是这只是莎夏小姐的自我压抑。因为莎夏小姐最想抱住的孩子是谁,小空也明白,然后对于那个孩子,小空也在等待着。
再一次看向入口处。……还是,没来。
(啊啊我真是的,为什么会把手机忘家里了啊。我真是的!)
追着莎夏小姐来飞机场时候,小空把手机忘在家里了。虽然莱香小姐带着手机,还和佐古还有仁村去的了联络,不过来到飞机场的时候,莱香小姐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虽然只是掉在地下,但很遗憾的还是坏了。
那时全员都说不出话了,只有小雏看着,小声说着「……手机,坏了?」,所以,现在是谁也无法联络到的情况。
莎夏小姐在日本使用的手机现已解除合约,也没办法了。
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毫无办法了,只能祈求美羽能来这了。莎夏小姐乘坐的航班,因为上空气流紊乱,所以推迟三十分钟起飞,总算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虽然信任着祐太,但小空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焦躁。顺带一提,成田机场有第一候机室,和第二候机室,根据乘坐的航班不同而选择的候机室不同,两个候机室的距离有一个电车车站那么远,要在两个候机室之间移动还需要乘坐巴士。
(……难道,他们去了另一个候机室?)
一瞬,讨厌的想象从小空头里闪过。
(不会的不会的!这种错误应该不会犯才对!)
小空摇着头,将讨厌的想象弃之脑后。
「怎么了,小空。」
「没、没什么。」
莎夏小姐有些担心的问道,小空只能笑着解释着,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慌忙的脚步声。
「莎夏小姐~,小空~!」
「……!」
小空回过头。
在连接停车场的道路入口处,等待的人们正在赶来。
跑啊。跑啊。跑啊。
尽全力的跑着,我们朝着飞机场中飞奔。
实际上我来飞机场这还是第一次,该往哪走根本不清楚。
「去,去问,员工……机场的员工……吧,濑川……君。」
背后传来佐古前辈喘不过气的声音。回头一看,佐古前辈倒在我身后五米的地方,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体力耗尽了。
「佐古前辈,没关系吗?」
看着转过身来的我,汗如雨下的佐古前辈制止道。
「为了美丽的美羽大人,即使是火海,还是深水,也在所不惜!!……来吧,你们跨越我的尸体继续前进吧……咕噗」
「跨越什么的,怎么可能把你丢在这不管啦!」
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我准备让美羽自己先去的时候,仁村阻止了我。
「佐古前辈就交给我了。比起这个你们尽快赶去出镜候机室。」
仁村这样说着,然后急忙问着旁边的一个机场职工,询问他出境候机室在哪。然后就要我们赶快过去,自己照顾佐古前辈。就在仁村和我说这些时候,佐古前辈因为体力不支倒成一滩和道路一体化了。
「真是感谢你了……会长!」
对美羽这番道谢,佐古前辈只是浑身抽动着,嘴里露出「……啊哈☆」的声音。
真是太感谢你了,佐古前辈。
然后我们二人朝着工作人员指示的方向跑去。避开着人群,不过也撞上了好几次,嘴里道着歉的我们依然跑着。终于,我和美羽看到那四人。
我,大声叫着大家的名字。在立刻回头的四人脸上我看见了各自不同的表情。
小空脸上安心和高兴的表情掺杂着,莱香小姐虽然还是那样无表情,但脸上小小的动作表示出了开心。小雏天真的笑着并挥着双手叫着「小舅舅~,姐姐~-」。
然后莎夏小姐则是……
「……美羽……」
叫着美羽的名字,然后两只手放在了嘴上。莎夏小姐虽然将半张脸隐藏,但眼里全是道不尽的话语。但我觉的,眼中全是欢喜的言语。
「哈……哈……!」
气息调整不过来的美羽,头发已经乱糟糟了,头上也是布满汗滴。但美羽没有在意此时自己的形象,只是看着莎夏小姐走了过去。我和小空她们走到一边,大家都守护着美羽这对母子。
「美羽……」
莎夏小姐,小心翼翼的叫着美羽的名字。
看见这样的莎夏小姐,美羽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有话,想要……说。」
「什么我都会听哦,美羽。」
「我……」
「什么?」
「我……呢。」
美羽因为激动,双肩有些抖动。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因为太多了,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痛苦的吐着气。
我们只能在一旁守护着。
莎夏小姐流着泪,微笑的等待着美羽的话语。
被莎夏小姐看着的美羽的表情,有些扭曲了。然后美羽把全部的思念,包含在一句话中说出来了。
「……妈妈……!」
美羽眼中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庞滑下。
「妈妈……妈妈,妈妈……!!」
像是要把小小的身体中每一滴力量都榨干一般,美羽就这样叫着莎夏「妈妈」。
但就只是这样,美羽把她多么喜欢作为母亲的莎夏小姐的心情,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传达给了莎夏小姐。
「美羽……!美羽,美羽……,我的美羽……!!」
莎夏小姐伸出手去,将美羽拥入怀中。
美羽也紧紧的,抱着莎夏小姐。
「对不起……一,一直都在闹脾气,还说了很多讨厌的话……!!可是,我呢,我呢……。」
「我明白哦。美羽。我爱你哦,美羽。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比起这个,一直没来见你,真是对不起。没有在你身边,对不起……!」
「这……没关系了。妈妈能这样回到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谢谢你……美羽。我一直梦想着这一天,我爱你哦。你的事,我从没遗忘过……」
「……恩……呜呜呜呜……」
在莎夏小姐怀中,美羽继续哭着。
「爱着你哦,美羽。……谢谢信吾和祐理,把美羽养育成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谢谢小空能守护着美羽。谢谢小雏能陪在美羽身边……还有祐太也是,在自己也很痛苦的时候,能接受这些孩子,成为她们的家人真是谢谢……莱香还有其他的人,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抱着美羽的莎夏小姐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语。
然后,莎夏小姐,准备了一个最大的礼物。
「美羽,生日快乐。今天,是我生下你的日子哦。」
美羽睁大了眼睛,眼泪也停止了。
「啊……这样说起来……」
同样在哭的小空,震惊的看着我。
「是,是啊!一直都忙着莎夏小姐的事,都忘了!今天,是美羽生日啊!」
什、什么!这种大事,为什么不早说……
「呼呼,这是我的错呢。我呢,其实是为了美羽的生日,而来日本将礼物给她才来的。来,这个……是我专门为美羽设计的衣服。」
莎夏小姐,从包里拿出了一件很帅气西式衬衫。
「诶……这个不是俊哉穿的衣服吗……?」
「阿拉,美羽,你知道啊?我呢,就是为了这个乐队设计衣服才来日本的。那些都是好可爱的孩子啊,所以才答应。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来看美羽。」
微笑着的莎夏小姐,看着满脸泪痕的美羽。
看样子,对男人的欣赏品味也从母亲那继承了。
「妈妈……谢谢。还会……再来日本吗?」
「恩,随时都会。因为,我是美羽的……小空还有小雏的妈妈啊。」
「诶—。小雏的妈妈是祐理妈妈,不是夏夏哟。啊哈哈」
小雏天真的笑了。莎夏小姐将小雏同美羽一起抱住。
看着这一幕,小空和我都看着对方微笑了。这是最好的笑容。
「太好了……哥哥你们赶上了。」
「啊啊。」
「……啊,会长发现。」
莱香小姐说道,只见前方,仁村扶着会长一步一步的走来。
在全员的帮助下,美羽终于用泪水的笑容传达给了莎夏小姐自己的心情,剩下的时间终于到了。依依惜别的莎夏小姐就这样登上了飞机。
不过,一定还会再来日本的。为了来见美羽和大家,莎夏小姐留下了回来的约定,离开了日本。
这是,过去的回忆。虽然一直沉睡在记忆之底,但却是非常宝贵的记忆。
——镜子前方,少女一直等待着。
在这里等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就会过来。
「阿拉,在这干嘛呢?」
「头发乱了~,帮我绑头发~」
看吧,少女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用这样撒娇的声音去拜托,女子一定会笑着答应少女的要求。
「美羽的头发,和妈妈的一样柔顺,所以必须用发圈去绑,不能用缎带去绑呢。」
「恩,美羽的头发,和妈妈一样。」
「呼呼,美羽真的很适合辫子呢。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子包围你哦。美羽的双马尾最美了。」
镜中的少女——美羽笑了,有着同样明亮头发的妈妈。莎夏也用笑容回应。这段是美羽最喜欢的时光。
「啊,美羽。那莎夏妈妈,现在来帮你绑了~」
之后又是一位少女出现了。
「姐姐,我在绑头发哦—」
「小空,坐到美羽旁边。我一起帮你绑个漂亮的头发哦。」
「恩!」
美羽的旁边,那位一样最喜欢妈妈的姐姐,小空坐下了。
虽然美羽是年轻莎夏生的,但这样在一起与其说莎夏和美羽还有小空是母子,但更像姐妹。但是这事,尚还年幼的美羽也不能理解,不过莎夏是美羽最喜欢的妈妈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美羽非常的幸福。
这段幸福的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装入了美羽心中那装着重要宝物的箱子中。
这样在头发的两侧的发型,就一直跟随了美羽……。
「妈妈,姐姐,美羽,最喜欢你们两个了~-」
镜子印照出的,是一位很幼小的少女静静端坐的画面。
在这个孩子后面,有着一位带着幸福笑容,容貌长的和少女很像的女子。
女子的手稍稍抬起。
然后摸着少女的发丝。镜中印射的少女笑了。女子的手,慢慢摸着少女的头发,然后熟练的给少女绑好了头发。
少女从镜中看着自己被梳理好的头发,朝身后之人说道。
「谢谢—,——」
叫出来的名字,却没有听到。
怎么了,不知为何感到胸中一片温暖。
醒来之后,对着枕头上的泪痕自问着。
为什么,做了这个梦。而且,怎么做,才能变回平常的自己。
我,应该是被别人评价为可靠的小鸟游家次女啊。
最近,早上的小鸟游家总会发生战争。
因为现在,在小鸟游家生活的人有小空、美羽、小雏、还有美羽的妈妈莎夏小姐。最后加上我合计五人。其中四人是女性。
怎么说好呢,家里有女性四人,只是早上洗漱整理的时间,已经不是吵闹的级别了。以前,小空她们在我那六叠半的公寓同居时,也会有这种『战争』。但是我总觉的居住空间太小的缘故。看来是我大错特错了。女生的早上,自然而然会出现着这种战争般的情况。
「小雏,乖乖的让我帮你把头发绑上。」
「不要—,才不要这个,我要有兔子的缎带。」
「先停下,姐姐。我想先洗脸,腾出点位置啦。」
「小空,美羽,小雏!让出镜子一半来!现在是我重要的化妆时间!」
「洗漱间里别四人全挤进去啊。美羽先等下,莎夏小姐请用二楼的化妆镜。」
「不管怎么说,小空。这里的照明更好,我决不能让的哟!」
「虽然这样说,但洗漱间一次只能供两人用啊。」
「姐姐,化妆时照明可是很重要的。这点上决不能退让,我也是这样的!」
「说的对,美羽!」
「……只是化妆时照明持统一意见,不代表我认可你了。……啊,姐姐还有小雏,那是我的专用位啊。」
「姐姐,缎带!」
这场只有女子的战争,真是混乱不堪。
时间就快没有了,不过这个时候这样的微妙气氛感觉把这种危机都吹飞了。
嘛,美羽能和莎夏小姐说上话真是太好了……吧?
话说,我只是想洗脸,但要等到何时啊……
这样的早间战争结束后的,小鸟游家的餐桌上,放着烤的很好的土司,还配有煎蛋和培根。然后还有浇上带些酸味的沙拉的马铃薯,和作为甜点的水果,今天的水果可是黄金果哦。
今天做早餐的是我。最近大都是莎夏小姐在做晚餐,早餐几乎被包干了。今天做出来的成果,是我和三姐妹一起生活后,经历无数失败,终于做出的完美成果。嘛,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早餐。
「我开动了。」
像集体合唱般的行礼后就开动了。肃穆的围在桌子前进食的是,我家的美女,美少女,美幼女。现在这样的正然的姿态挽联无法联想出刚刚洗漱间的战争就发生在她们其中。现在随是这副让人目眩神迷的情景,但也不可大意。
实际上我家,现在,正处在微妙的冷战状况。不过小雏跟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无缘就是了。
用着优雅的动作往土司上涂抹着黄油的莎夏小姐,投下了炸弹。
「呐,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和祐太再婚登记啊。」
桌子另一端的空气冻结了,小空和美羽的表情也冻住了。
「莎、莎夏小姐!这是在吃早餐啊。」
「我,虽然不讨厌莎夏小姐,但和哥哥结婚这件事反对!」
小空对慌张的我冷目已视,口上激烈的反对着。
「但是啊小空,这样的话大家就能成为一家人了。而且我啊,对祐太的温柔。最喜欢了!第一次有了再婚的想法。」
「这、这只是一方的想法!莎夏小姐是喜欢,但哥哥没表态!而且好不容易再会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阿拉,祐太,讨厌我吗?」
「虽、虽然不讨厌……」
「这样就不是一方的想法了吧。」
不不,不讨厌和结婚。是两个次元的事啊,莎夏小姐。
「哥哥!」
别这样瞪我啊,小空……
「我吃饱了。」
和满腔怒火的小空不一样,美羽静悄悄的吃完了早餐,然后站起。
对这样的美羽,莎夏小姐出声问道。
「就要走了吗,美羽。」
「……早上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无聊对话上会迟到的。」
美羽依然背对着莎夏小姐,可是莎夏小姐依然不放弃的继续开口道。
「等等美羽,这样的话我来送你。」
「没有必要!」
美羽终于转过身来,但只是瞪着莎夏小姐并有语言划清了界限。面对如此的美羽,莎夏小姐依然笑容以待。
「送人出家门是很重要的哦。因为,我是美羽的妈妈啊。」
「我还没承认呢!!」
「但是,我爱你哦,美羽。让我再一次,做你的母亲吧?我呢,会做一个不输给祐理的好妈妈的。」
「~~~~~~~~~~~~!!」
面对这样率直的莎夏小姐,美羽也无言以对了。总感觉……莎夏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直线投球啊。不管是把该隐藏的事说出来……还有,一直认为和我结婚是个好主意的直接事。怎么说呢,莎夏小姐的确就是这样一个热情的。可是,美羽却受不了的满脸通红的飞奔出家里。
「我,这种事不想知道!!」
美羽一边有些粗暴的说着,一边向前跑去,双马尾看上去像龙卷风一般。然后用着与平常不一的响亮脚步,飞一般的离开了玄关。
美羽这孩子露出这反应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啊。而且,平时都比我还有一副大人样,现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啊。
「啊。失败了呢。」
无奈的莎夏小姐,用明快的声音说着,我只能以叹气作为回复。因为无论莎夏小姐再怎么装出平静的样子,脸上也写着『失落』二字。真是的……
「别再说和我再婚这种无际的事了,对美羽只会产生反效果。」
「……虽然昨天不行,但我觉的今天应该可以的。」
「为什么这样想。」
「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想了。」
真是够胡来的。到底怎么来的,这种积极向前看的能力。
「呐,祐太,再婚的事,我是认真的哟。美女姐姐做妻子怎样?」
「哈哈哈……」
「呼呼-想和我结婚的话虽是可以说。」
留下这句话的莎夏小姐,便离开了家。
家里剩下的人只有我、小空和小雏。当然,进入了春假的我担当起了接送小雏的责任。小空马上要去上学了,趁这点时间,我稍微和小空谈了些事。
这天的傍晚,我带着结束合唱部活动的小空,向一个地方走去。
「所以,就由我给你们提供商量场所了。」
带着爽朗的笑容,邀请我们到那六叠大小的公寓即是仁村。仁村不会带女友回自己的公寓,所以这是一个朋友的集合的好地方。因为以前,有过女友的前男友(橄榄球社)袭击事件留下的精神创伤,所以现在只会和女友在户外见面了。因为受女孩子欢迎而遭受精神创伤,这种事我一点也不羡慕哦。
现在在仁村的房间集合的人,不止我和小空。莱香小姐和佐古前辈也在。
「喂喂,濑川君。在玄关前磨磨蹭蹭什么。别在意快进去啊。不如说请进吧。你这样让我进不去很冷的……呼……呼,啾☆」
这番可爱到不行喷嚏,把我和小空拉回神了。
「刚、刚刚……是会长在打,喷嚏?」
小空有些畏缩的问着,我惊讶的睁大双眼说了「大概……恩」的点了点头。
「祐太,不知道吗?会长打喷嚏时候很可爱。」
「完全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打喷嚏的样子还是一次见。」
仁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中我们围观着佐古前辈。
「呼,呼……,啾,啾啾啾啾啾啾☆」
像回应我们的期待一般,前辈开始了美少女系喷嚏大连发。出神观察的我们,直到会长鼻水都出来了,才反应过来进入了仁村家。
好了,接下来就是路研五人和小空商量,如何让美羽接受莎夏小姐的时间了。
血缘关系问题,还有只有自己的母亲还在的罪恶感,这种复杂的心理问题,应该就是美羽回避莎夏小姐最大的理由。
「美羽她,完全记不得莎夏小姐的事了。」
「是呢,哥哥。虽然我有莎夏小姐的记忆,那是很疼爱我们所以那些记忆并不讨厌……但美羽那时候太小了,记不住了。」
和莎夏小姐分开的时候,美羽和现在的小雏差不多大。
我个人想象了下。假设莎夏小姐将三姐妹带到俄罗斯的情景——就我一人留下来了——然后七年后和小雏再会。
「诶?小舅舅?那是谁?我可不认识你。」
如果用哪种冷淡的眼神看着我……小舅舅要哭了!嚎嚎大哭了!?
这样啊,莎夏小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啊。所以我才无法当成别人的事。
而且对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更加悲哀了。为了两人,一定要做些什么。
「好了,有把濑川君提到过的东西带来吧,小空君。」
「带是带来了……」
突然被低声下气的会长拜托,小空从纸袋里,将基本挺厚的册子拿出来了。这个是曾经看见过的,记录着小鸟游家宝贵时光的相册。
「如果之后发现少了一张的话,以后,就禁止你进出我家。」
「当蓝,欧发四!」
嚼舌了。果然很诡异。
「会长,绝对不行哦。」
「我和濑川会好好盯住的,没问题的,小空。」
「佐古前辈……这是在你强烈要求下才拿来的。请别辜负我的信任。」
被部员三人这样的盯着,佐古前辈额头上流下了汗水。
「怎、怎么了啊。我就这么没信用吗!我当然没想过把照片拿走这么虚幻的事。……但、但但是、用数码相机照下来……借去扫描……万一发生火灾了就有备份了,这是可奥的我想出的办法哦。考虑下吧!各位!」
「……要禁止出入了哦?我说,你不撤回刚刚的发言就要禁止了。」
就这样,到达屋子三十分钟后,我们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根据佐古前辈的提案开始作业,从相册中找出莎夏小姐和美羽之间的回忆。
「可能正如会长说的。我记着的莎夏小姐的事,但美羽不一定全忘了……看见照片的话可能会记起一些事。」
小空一枚一枚确认着照片,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毕竟和莎夏、美羽有接点的只剩小空一人了,但这事并不简单。
虽然我们想在美羽回家前尽快的做,但确认和商量花费大量的时间,结果依然没打到打破现状的钥匙。时间也要了必须回去的时候了,就这样带着大家竭尽全力提供的对策作为鼓励,我和小空回家了。
镜前的少女在一直等待着。
一直等待那应在背后的人。
坐在这张小小的专属于她的座位上,一会就应该有一双手来帮自己梳理头发。可是,今天一直坐在这但那双手却没有出现。
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闪亮着光辉的头发,落在了两肩之上。
然后心中,产生了小小的不安。
但是这样的时间并没有继续持续,少女的背后出现了一位熟悉的人影。
「难道想绑头发吗?要帮忙吗?」
「……恩!」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背后的女子。
「歇歇—,姐姐。」
说着还带有奶声的语言,少女向着那最喜欢的姐姐笑了。
小空她们到达家门时,发现室内已是一片灯火明亮。
是谁先到回到家呢。多半,是美羽吧。
小空看着祐太的脸表示。现在在逞强的美羽发觉她们在找寻帮助她的办法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小空和祐太就错开时间回家。
「啊,姐姐,欢迎回来。」
先回家的小空,意外的和美羽相遇了。
只有在洗澡和睡觉的时候除外,美羽都会绑着的那美丽的双马尾。现在少见的解开了。
「我、我回来了,美羽。怎么了,你的头发放下来了。」
「啊哈,有些小事。」
「除了洗澡意外,很难得看见你放下头发啊。」
「刚刚,想理下头发,可是一直用的发圈坏了。」
这样说着,美羽把发圈拿给小空看。看样子是布里面的皮筋断了。这样要绑头发的确不可能了。
「这样啊。美羽少见的解开头发,有些吓到我了。」
「只靠缎带的话实在不行,姐姐,还有发圈吗。」
美羽的双马尾是先用发圈绑好了后,再用缎带做为装饰的。对于美羽那柔顺的发质,只用缎带去绑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在美羽还不能自己梳理头发时,每天早上,都是小空帮忙的,所以对这点很清楚。
「有是有,不过一直没用……所以会很旧,没关系吗?如果不想用的话,明天一起去买怎样?」
「那算了……大概,我那也有旧的的可以用。」
美羽稍稍烦恼了下,摇着头拒绝了。
「这么讨厌放下头发的话,去问问莎夏小姐还有发圈没吧?以前做过模特。所以应该有……」
「……一定有的所以没问题。」
说到一半就被美羽打断,小空心中只能自己叹叹气。
一直都能做出比自己都年长反应的美羽,只要一牵扯到莎夏小姐,就会变的更孩子气。
虽然令人困扰,但也让小空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恰恰证明莎夏小姐对美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如果是毫不关心那才是真正要恐惧的。
而且,小空觉的美羽不是真的讨厌莎夏小姐。因为是姐姐所以知道。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美羽就是小空的妹妹。
「美羽,我的桌箱里找一找,应该有能用的发圈。」
「……谢谢,姐姐。」
对还有些冲气的美羽苦笑了下。小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啊!」
「怎么了,姐姐?」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无视了惊讶着的美羽,小空赶忙冲到了二楼。
是啊,为什么没有想到。关于美羽和莎夏小姐的联系,不用从相册找,就在眼前啊。
然后为了早一点告诉祐太,小空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再一次飞奔出门。
在小空进家后,我打算再过十分钟回家。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悲哀。因为花了那么多努力但却一个成果也没有。
「虽然没想过一下就解决,但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怎么办啊……」
记得听过,再有几天,莎夏小姐又要再一次,离开日本了。
因为工作暂告段落,所以本预定回去了。不过也说了,为了再婚,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再婚这件事我完全没同意过啊。
……嘛,在我的人生中居然被那样的美女求婚了。这一定是件幸运的事吧,关是求婚这番话就值得纪念了。
「但是,时间不多了啊……」
必须想办法,让两人和好啊。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成为的血亲啊。
突然家里的门打开了。满面喜色的小空,朝我挥着手。
翌日既是周六,时机正好。今天学校放假,美羽吃完早饭,就溜回自己的房间了,我趁机出门入手战利品,然后回家敲了敲美羽的门。
「美羽,打扰下好吗?」
「怎么了,舅舅?……啊,这个购物袋,那个首饰袋不是池袋二丁目的首饰店吗?舅舅怎么去那了?」(注:丁目就相当于中国的季节记号,日本的地址通常是:区-丁目-番-号组成的。比如:九丁目就是第九个丁目。比较著名的是二丁目,指的是日本新宿,是男同性恋区。一丁目和三丁目是女同性恋区。以上度娘百科。)
只是注意到这个购物袋,就将店址,卖的种类,甚至店员情报都说出了。是该说女孩子厉害呢,还是该说美羽厉害呢。
「那个,从小空那听到了你绑头发用的发圈坏了,所以就出去在这家店给你买了。」
「诶?我只想要个普通的就好了,没必要专程去这样的首饰专卖店的啦……不过,很高兴哦。谢谢。」
「只买发圈觉得有些不好,所以发饰也买了。小空和小雏的份已经给她们了。这是美羽的份。」
「哇,赚到了呢-星期一,就带上去学校吧。」
看着美羽带着想象中的笑容感谢着我,我感到很高兴。
不过还有事没有说完。
「那个啊,美羽一直都是这种发型吧,即使去了美容院,回来的时候绝对也是以这种发型回来?」
「是啊,所以,舅舅你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去美容院了——」
「恩……抱歉。」
女孩子的发型变了,就要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而且去夸奖,不过我还是做不到仁村大明神这样的技能。
「啊哈哈,别在意啦。当然能察觉到的话我更高兴。不过我的头发太长了,去修发也只是把尖端剪去,没有注意到也是没办法……但是,如果是再短一点的头发,就请察觉出吧。如果是姐姐的那种长度,就轻易能察觉吧。」
说完对我眨了眨眼,有些心动啊。美羽只是个十岁小孩,但有时总能做出大人都讶异的事。
额,现在不是在这闲聊的情况。正题现在才要开始。
「说起来,美羽。小空和小雏都在客厅里交换欣赏对方的发饰,美羽也拿到一个不去给她们看看吗?」
「……恩。客厅……是吗?」
一瞬,看见了美羽做出了嘟着嘴,有些幼稚的表情。
「给小雏买了兔子样的发饰,现在高兴到让人头痛的地步啊。」
「恩……那,走吧。」
在我的劝说下,美羽慢慢磨出了自己的房间。第一阶段成功。
然后,一同下楼的我们,看见化妆镜前,小空和小雏在做一场迷你时装秀,我们不禁笑了。
「这样一会会很难收拾的—,真是的。」
对于美羽边说着,边扫视了下客厅的动作我假装没看到。在那一瞬,抿着嘴的动作我也假装没注意到。
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不过莎夏小姐因为工作出门了。不过对于美羽,莎夏小姐在会影响着她,不在亦影响着她。
然后,我们和小雏玩了一会,到了午睡的时候,小雏终于得以沙发上入睡,我们正式进入了正题。
「说起来美羽,那个发饰,感觉怎样?」
「非常可爱呢,我很中意的。谢谢,舅舅。」
「在我看来这个也非常适合你呢。……话说,美羽。」
「怎么了,姐姐。」
「那个……美羽的这个发型,过去是我帮你绑的,祐理姐和爸爸结婚了后,就是由祐理姐帮你绑的……还记的吗?」
「还记的哟,祐理姐对梳理头发很有一套呢,各种发型都做的出。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发型了。」
美羽说出这番话,我和小空对视了下。
……就是现在,小空!
「呐美羽……关于这个发型的事,忘记了吗?」
「所以说我没忘记祐理姐帮我绑头发的事啊,怎么了,姐姐。」
「不是说祐理姐哦……这个发型,是过去莎夏小姐给美羽绑的哦。记不住了吗?」
「……」
美羽倒吸一口气。
然后,摸了摸位于头两侧的双马尾。
「这个……是那个人绑的?」
「是啊,美羽。在我还小时,帮不太好这个发型。美羽你也绝对不绑除此以外的发型的!」
「……记不住了……哪个,我……」
美羽一副困扰的表情小声说道。但是表情并是那种厌恶。我和小空,将一切压上继续乘势追击。
「那个啊……美羽,我是这样想的。对小时候的美羽,是认为这个发型是和莎夏小姐作为联系的宝贵证明吧?所以……一直,才保持这种头发不是吗。可能这是无意识间的行为也说不定。」
在心的更深处,美羽和莎夏小姐相连着。
所以,再多一点的话……不过在我说的时候,眼前的美羽脸色变了、
「我……这种事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脸庞已完全一片绯红的她,用力的摇着头。
「……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才专门去买发圈的!?姐姐也是一伙的吧,为了和我……说这些事。」
「恩……」
敏锐的美羽,将我们的计划一览无余。
面对着我和小空无言的态度,美羽肯定读出了全部了吧,然后比往常更加的猛烈,满脸赤红的朝我们吼到。
「舅、舅舅和,姐姐,都是笨蛋~~~~~~~~」
真像一个小孩子的行为,可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美羽身为十岁孩子的一面。
「大家都不了解!都不了解我的心情!和那个人友不友好随你们!但我,不要!」
然后美羽用这种气势冲出了客厅。
接着上楼的脚步声之后,是粗暴的关门声响起。
客厅里留下来的只有惊呆了的我和小空,还有被美羽吵醒的小雏。
「美羽……那个,不是大人一面的美羽……第一次,见到啊。」
看见美羽难得的一面啊。一直都很优秀的。有着岁数成反比的成熟的美羽……也会这样的发怒啊。
不过,仔细想想,美羽一直都是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度过的,
这样想的话,也能理解对美羽为什么会对莎夏小姐的事这么敏感了。
「怎么办……哥哥。我,要不要去道歉……」
「……虽然不觉的没关系。但现在立刻去道歉不太好,还是让美羽一个人先冷静下吧。因为,这是美羽的事啊。」
「说的也是呢……」
我们就这样静待美羽冷静下来。
但是,不一会从楼上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是美羽。
「就这样想通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窥视着美羽。
「美羽,那是什么。」
美羽背着一个背包,两手拿着大大的纸袋。
简直像,夏天那时不能在这个家居住了,要搬到我的那个公寓去的情况的再现。我变的有些不安。
「舅舅,姐姐。」
虽然表情还有些僵硬,不过看上去,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我要离开这个家!!」
美羽做出这样的高声宣言后,把呆然的我们甩在背后,跑掉了。
然后只听见飞奔出客厅的脚步声,和粗暴关掉玄关大门的声音。
诶?离家出走?骗……骗人的吧?
「等等!美羽,等等。离开这个家是什么意思——?」
「美羽,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太早了!这种事绝对不准……啊已经出去了!」
从茫然中恢复的我们,立刻追出去。
但,追出玄关的我们,已经找不到半点美羽的踪迹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我想可能抄小道了。因为一直住在这里,总会发现几条小路,现在没办法了……」
面对美羽的聪明,小空也只能叹气。
「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后又能去哪啊?」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家——
美羽的话语在我大脑里回放。
这是作为监护人的失职。没有追上一位离家出走的亲爱的女儿是我作为爸爸的失格。
「真是的,哥哥,这不是自暴自弃的场合啊。」
「对,对啊!现在要找美羽!那样可爱的孩子离家出走,被坏人抓到可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振奋了,但我又被自己的想象,吓的脸色发青。
「如……如果发生那种事,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羽很狡猾的,不需要担心那些!」
看着这样不可依赖的我,小空振奋的敲了敲我的头,让我的动摇有所减少。长成一个好姐姐了啊,小空!
「是啊,我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要找一点找到美羽啊。美羽离家出走了会去哪呢?」
「恩,小琹或者伯母家?」
「会不会去学校的朋友那呢?」
「小学生的话,一起玩不论,但住宿的话都要双亲的许可的。不过有时候关系特别好的也行?」
所以小空说这个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但就我知道喜欢美羽的男性又多到死,麻烦了。
「我先,去问问小琹,然后给伯母打电话。」
「那我,就去车站。」
池袋的车站很大。可能只是白费功夫,但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恩,哥哥拜托了……呢,要给莎夏小姐说吗?」
「……可以的话,我想在莎夏小姐回来前找到美羽。」
「是的呢……莎夏小姐,会认为是自己的错的。」
双重叹息。
不能太逼迫美羽,莱香小姐的话深深的刺入我心,我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真的,作为监护者太失职了……为什么看见美羽的时候没有阻止啊。
我向着池袋车站方向跑去。
寒风吹拂着,在都市和乡下之间有一栋公寓。
一阵敲门声,传进了其中一间房的青年耳中。
今天并没有来客预定,青年看着房门方向,脑中出现一幅被橄榄球部的人闯入并强行带走的画面。但下一刻响起的声音,染担忧一扫而空。
他听带有一些神秘,小小的声音。
『仁村先生,在吗。仁村先生。』
「这个声音……啊,是美羽嘛?」
家主……仁村急忙的打开门。
站在那的是脚边放着一个大大背包的小鸟游美羽。
「出什么事了吗,美羽?那个,这个行李是……?」
「……我离家出走了。在想哪里才不会被找到……。认为这里才是第一安全的地方。……这段时间能承蒙照顾吗?」
「……诶?我,我家!?但,但是呢,美羽……」
这是进大学以来,最慌乱的一次,仁村自我分析道。
美羽深呼吸继续露出笑容,追击道。
「没关系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也知道这里不大。」
仁村想着并不是这个问题,但还是先请美羽进来。
「不愧是仁村先生,真温柔啊。」
「谢,谢谢……」
「行李摆这就好了吧。我,来帮你扫除!」
「哈,哈啊……那,那个,嘛……可以是可以。」
为什么美羽会在这?离家出走又是怎么一回事?
疑问和担心涌上心头。虽然,美羽在笑,但对那个友好的家庭来说,这个应该是个大事件了吧。但是,她又拜托自己了,别让他人知道自己在这。
不过……这也是美羽唯一拜托仁村的事。
「抱歉。不过这房间收拾的真好。男生的话,大多不会收拾的这么整齐啊。」
美羽大大方方的做出了认同,然后就向便利店发起了远征。仁村看着这充满活力的背影也只能大大的叹了口气……这份复杂的思绪也只能在胸中运转。
我恨小鸟游家在大都市,可能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平时这里交通方便,东西也很好买,接近完美的场所。现在却成为了我寻找美羽的阻碍。
如果坐车跑到偏僻的地方,一个拿着那么多行李的小学生一定会被怀疑的啊。小空说莎夏小姐要先回来一次,我也先回到了小鸟游家。
「……这是我的错。」
「不是,是我没能追上美羽的错。」
「因为我和哥哥擅自找美羽商量了,对不起啊,莎夏小姐。」
「那个呢,美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觉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动。」
虽然我做着一些期待,但小琹那还是最亲近的亲戚,例如伯父那还有佐原伯母那都没在……说实话,现在美羽在哪让我担心不已。
「我不在这的话,美羽可能就会回来了吧?」
莎夏抱着小雏,悲伤的说。
「夏—夏,很痛苦吗?」
被抱着的小雏,好像察觉了现在这微妙的气氛。小雏抬头看这莎夏小姐,让抱着的手不禁松了松。
「对不起呢,小雏。」
笑着道歉的莎夏小姐让人看着好难受。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人是仁村,他告诉了我们美羽现在的居住地在……!
「在你那吗——————————————————————!!」
我的大叫没有把仁村的耳膜震破,真是件幸运的事。
苦笑着的仁村,将全部事都告诉了我。
『……就是这样,突然来拜托我,真是吓我一跳呢。』
「抱歉!我很快会过去的,现在先拜托你留下来照看下了。」
『啊,可以的。没关系的,美羽在卫生间我才打电话的,她刚从便利店回来。看样今天要住下来了。这样的话我去附近的熟悉的女生家过夜吧。』
「真是抱歉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很担心她!」
「濑川,美羽刚刚离家出走。现在来的话。又不知道会跑哪去了哦?总之先让她冷静一下。美羽很聪明,先让她在我这过几天,怎么样?」
可恶。无法对这个对女孩子了解很深的人的意见提出异议。
在我再三感谢下,仁村切断了电话。
呼……至少,在哪这件事知道了,太好了……。
「哥哥,美羽在仁村先生那吗?」
听到我和仁村电话的小空,询问道。
看到我点头之后,很快小空眉头就皱上了。
「真是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美羽!这样让会给仁村先生带来很多麻烦的,而且没想过自己离家出走莎夏小姐会怎么想吗……」
小空咬着下唇说到。
「……我,这就去仁村先生那,我有责任把美羽带回来。」
小空,正想出门时,莎夏小姐将之阻止了。
「等下哦,小空。现在知道美羽的暂住场所就可以安心了。现在别勉强叫她回来。她离家出走的确让我有些迷茫……不过在短时间内,就依着美羽的想法做吧?」
「但是,这是我们中午的错才让……」
「不是哦,祐太和小空没有错。美羽真正的发怒对象,是我哦。因为我而生气才离家出走的……其实该离开这个家的应该是我才对」
莎夏小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不过美羽回来的时候我不在了的话,可能美羽会觉的自己又被抛弃了。所以,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莎夏小姐,浮现着和往常无二的笑容。但这份笑容包含了多大的艰辛,我和小空,都无法看出。
「我,相信美羽一定会在我待在这的时候回来。我会在这呆到,那约定的日子。」
我们无法回答任何一句话,就这样我认可了美羽在仁村家寄宿一事。
然后,这是数日后的事了。在昏暗的暮色中,小小的窗户射入的阳光,让一位男子的眼睛反射出不自然的光芒。
「仁村君……现在你的情况很糟糕哦。」
男子说话的同时,打开了电灯,怀中的电灯照射出一位被拘束的男性。
「喂……这个,究竟是什么情况?」
被拘束的男人——仁村浩一,满脸困惑之色的质问到。
很快,眼睛男子听到这话有些呆然的说。
「别在装无知了。你的叛徒行为已全部被我知晓了。」
「叛徒……?」
「对,叛徒!」
带眼镜的男性啪!的一声拍了桌子。
「这种事!你居然向我保密!和美羽大人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因为过于兴奋,佐古前辈像坏了的CD机一样不停重复着一个字。
「给,水。」
「哦、哦哦、抱歉。莱香君。」
佐古前辈从莱香小姐手上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额,好甜!?这是什么玩意!」
「祐太买来的。」
「不好意思。不过我挺喜欢这个的。」
虽然我很喜欢,不过佐古前辈对这种太甜的东西不太感冒。
「而且今天为什么没电啊!好暗啊!也没有暖气!」
「因为今天社团大楼有电气维修。到明天为止都停电。在课上都通知了的。」
「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啊!可恶,为什么都背叛了我!」
佐古前辈不高兴的斜着眼。
「不过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仁村君!是你!」
「所以啊,为什么一直都不说绑我来这原因啊?」
「我才不想说!」
事到如今,只能由我来说明经过了。因为美羽在仁村家借住的事传入了佐古前辈的耳中。结束。
不不,我说的很恰当了。
事情真的就和刚刚说的一样。
「呜哇哇哇哇哇!为什么会是仁村君!美羽大人!反正都要拜托,不如直接借住我家不好吗!」
佐古前辈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说起来,这只是因为美羽完全不知道佐古前辈家住哪吧……」
「……糟糕了啊啊啊啊啊啊!的确是这样啊啊啊啊啊!」
佐古前辈因为后悔打滚更剧烈了。
不过,即使美羽知道前辈家住哪也不会去的吧。
可是,这是个机会。
「莱香小姐,现在去我家吗。」
「我明白了。」
丢下佐古前辈一个人为房间地板用身体进行大扫除。莱香小姐和仁村一起去劝说美羽了。
从美羽离家的这几天。每天。我、仁村、小空都尝试着说服她。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好了。终于向莱香小姐求助了。
这个过程中,我们尽量避免让佐古前辈知道。
不是我们对佐古前辈有一件,只是。被他知道了后绝对演变成这种情况……
「呜呜……美羽大人……」
佐古前辈已经变成了一条蜷缩在部室里的团虫了。
「莱香小姐你们去说服美羽的这段时间,我就来照看这个麻烦人吧……」
和带回美羽相比,这也是个很麻烦的任务啊。
在这个除了自己就没别人的房间里,十分的寂静。
这是当然的事,过去自己在内的家族四人一起在这生活的时候,也感觉到过这份寂静。美羽对着这份安静吐出一口。
突然脚步声响起,可能是仁村回来了吧。现在他大学一下课,都会马上回来。基本上,美羽对仁村能把这个房间借给自己住,真的非常感谢。
咔嚓一声,门开了。和想象的一样,仁村的笑脸出现了。但感觉,看着这张脸有些心痛。舅舅的,还有姐姐的笑容几日不见了呢?
「看见我的脸,就露出这么遗憾的表情,真让我伤心啊—」
「我才没露出遗憾的表情呢,仁村先生。」
「真是的,美羽还真固执呢……实际上很讨厌独自一人吧。」
「诶?」
从仁村身后露出一张脸,是织田莱香。
「不是祐太或小空,抱歉。」
对莱香的道歉,自己忍住焦虑拼命的露出笑容。
「莱香小姐真是的,才没有那样的事呢。」
努力,做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
「不用勉强的。」
「是啊是啊,美羽不用勉强自己的。」
「别那样想啦,离家出走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看吧,又在勉强自己了。」
面对莱香和仁村的这接二连三的话语,美羽很困扰。
没有你们想的那样——虽然这样说,但心却动摇了。
夏天从小鸟游家离开来到这个房子时,小空,祐太,小雏都在,虽然那次也是离开了家。但那时是大家一起,一致团结的……不是这样孤独一人的。
虽然是自己主动离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像是被遗弃的一样。
莱香小姐还是往常一样没表情,仁村只是沉稳的笑着,看着美羽。
美羽觉的这些人都非常的温柔。自己也无法说出让他们别再来对自己说教的话。
「……对不起,特别是仁村先生因为我的任性而给你带来麻烦了……」
所以,率直的把道歉的话说出来。
「恩—,嘛—,美羽自己也要考虑很多事,很麻烦呢—。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我就这么想的。」
迎来的并不是责备的话语,但这番更像包庇自己的话语让自己的心更难受。
「呼呼,仁村先生为什么受欢迎有些明白了呢。」
「过奖过奖,但就算你夸奖我也没好处哦。而且呢,只有一点点也好,我想像濑川那样。」
「像舅舅?」
「是啊是啊,濑川啊,在这美羽在外留宿的这几天担心的不得了。嘛,也导致了濑川和佐古前辈对我有些怨恨,有些稍稍的困扰吧?」
果然,能笑着轻松的说出这些话的仁村,很厉害。
「恩,美羽在仁村这是很糟糕的事。」
「莱香前辈,说的好过分。」
「……舅舅他,这样勉强着自己吗?」
「是的。」
「是呢,只是位大学生的他,决定接下成为三个女儿的爸爸这样的重担。」
看着点头的二人,美羽咬着嘴唇。
「但是,他是喜欢才做的。」
「是啊是啊,所以别露出这副表情啦。虽然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本人觉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不是错误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
「……是这样吗?」
莱香点着头。
「……姐姐,比我更讨人喜爱我是知道的。」
听到美羽的话语仁村笑了、
「美羽你别这么说啦。要有自己很讨人喜欢的自觉啊。因为这一点,所以再你迷茫的时候,笨拙的濑川和小空的追随者都会为你而努力的。」
「我认为美羽一直都在努力着。」
「仁村先生……莱香小姐……」
「没关系,大家都明白的哟。美羽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没有这样的事,我一直都很任性……只有我一人和那个人相处不来……」
「美羽有多么的痛苦,我不明白。但是,美羽在不停的烦恼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好的想法……我是知道的。」
「诶……!?」
「会这样迷茫,是因为珍贵。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吧,因为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莱香小姐用着淡淡的口吻说出的话,和小空心情很接近,和自己都不能说出的所以然很近似。小空不由的睁大眼睛。
「祐太和小空,都是很好的孩子。但是,莎夏小姐却不一样,她想要自己的同伴。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但是美羽你,离开小鸟游家的话都会让概率增加,所以很讨厌这事,美羽,你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我,能理解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说着。最后的那句话很小声,但似曾相识。
虽然不是太懂这番话的意义,但感觉狠狠的刺入了自己那未曾整理好的心绪。
「莱,莱香小姐……为什么知道……」
「祐理姐不在了……很痛苦吧……特别是对活泼的美羽来说到底。」
仁村曾见过一次祐理。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是也体验到那明朗的压倒性的存在感。失去那好似太阳一般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从仁村口中听到祐理的名字,美羽的心像龟裂了一样。
失去太阳的家,为此努力的,让家重新散发光辉的孩子。
这个孩子为了大家能一直保持着开朗的笑容,一直忍耐着眼泪。
「我……我不明白啊!」
「恩。」
「妈妈的事我都记不住了……但又得知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恩,是呢。」
「我才不要……不想和姐姐和小雏分开。而且才不需要什么新妈妈!因为祐理姐就是我现在的妈妈!舅舅就是爸爸!」
终于,忍耐到如今的心绪崩溃了。美羽低身哭泣。断断续续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祐理姐回不来了!他们两人在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真正的妈妈也不会受伤,舅舅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大家都能快乐,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生活到现在的!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半年忍耐的事,美羽终于说出了。面前的不是小空不是祐太,而是莱香和仁村真是太好了,对那二人这番话是多么的痛苦。自己不想让他们再受伤害了。
莱香小姐弯着腰抱着美羽,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哭着的美羽看上去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学生一样。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啊。
即使坚强又聪明,这个美丽的小恶魔,现在也在莱香怀里哭泣。
「恩。很努力的忍耐的呢,很努力的去做了呢,美羽真是个好孩子。」
「……真的,美羽是个好孩子呢。濑川是多么幸福呢—。我都有些憎恨他了。美羽,要当我的妹妹吗?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果然很想要……能三人一起最好了。」
仁村觉得,莱香小姐这番发言有些危险了。
美羽,一直哭着。仁村也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头发。
将来,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啊,想到这样的女儿说出我最喜欢爸爸的了之类的话,祐太那错乱的情况就很想笑。明日我要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下啊。
结局,借用莱香小姐之力来劝说美羽的作战,以失败告终。
时至夜晚,看见独自回家的我。小空和莎夏小姐,都露出一副遗憾的脸,让我有些难过。
「果然,不行吗……?」
「恩……抱歉,小空。」
「没什么,哥哥已经很努力了。是吧,莎夏小姐。」
「恩……我很感谢祐太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莎夏小姐的表情也没平常那样明朗。
一直在拒绝,也无法交谈,这样什么也解决不了。虽然我是了解的,但还是对现在状况感到不甘心。那样的话,干脆强行让二人见面好了……
「莎夏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要一起去劝说吗?」
莎夏小姐,稍稍考虑下后摇了摇头。
「美羽打开心结前,我就待在这。」
「但是,这样的话……」
「没事的。一直将美羽弃之不顾,所以这样等待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听过这事所以我明白。可以这也不是莎夏小姐自己想才做的。
莎夏小姐,一直等着能将全部的话告诉美羽的那一天。
「美羽姐姐,怎么了?」
小雏疑惑的问着。
「那个……美羽姐姐啊,稍微有些事呢。」
「小雏,想见美羽姐姐……」
话语露出丝丝的寂寞。
莎夏小姐温柔的用手摸着小雏的头。
「我也是呢。」
说着,莎夏小姐轻轻的抱住了小雏。
这样又过了一天,美羽还是没有回到小鸟游家。
去见面被拒绝了,仁村用了「这是我家呢」来拒绝。
宝贵的小鸟游家次女,在这个如此受欢迎的男人家里,我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虽然我相信他不会对小学生下手。但是,但是啊!
而且取回美羽的信赖,是身为爸爸的我的工作,而不是仁村吧!是这样的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莎夏小姐的预定回国日越来越近了。
不顾焦急的我们的反对,莎夏小姐依然一副冷静的样子等着美羽回来。不如说比到现在为止更加开朗,可是,我明白这只是不想我们在担心美羽还是不回来的时候别在增加负担。
真是个体贴的人呢,我再一次想到。根本看不出来她想要带走回国的想法。我们的焦虑……美羽的心情,一直都考虑着。
然后,日子慢慢到了莎夏小姐必须离开的那一天了。
这天早上,莎夏小姐已经疲累不堪了。但一晚上不睡等待的美羽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双眼红通通的她,微笑着。
「小空,小雏,祐太,还有莱香在各种方面上都谢谢你了。下次再见面,能找个好地方聊聊就好了。」
莎夏小姐说着再见的话语。莱香小姐今天也专门来给莎夏小姐送行。直到最后到在说服的莱香小姐,来传达失败了的情况的。
「莎夏小姐,我送你到飞机场吧。」
「小雏也去。」
「那样的话我来带路。」
小空挥手表示到,小雏也跟随到,莱香小姐接着也说。
「不用了,大家。来日本能见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莎夏小姐高兴的笑着,然后朝向我。
「祐太,我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只能我能做到,什么都行。」
没有带回美羽的我,至少想为她做其他的事。
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莎夏小姐像全部看透了一样微笑着。
「那请帮带话给美羽。……我一直不变的爱着你。即使分开了。你永远是我的宝物,因为你是我重要的女儿,……」
笑着的莎夏小姐将话说完后,眼睛第一次湿润了。
「莎……」
「传达拜托了,祐太。」
可是在我出声之前,莎夏小姐转过身去。
「保重了,各位-」
莎夏小姐就这样背对大家,将放在玄关准备好的行李拿住。我们没有看见那哭泣的脸庞,只留下了莎夏小姐那美丽的身影。然后,莎夏小姐就此离开了小鸟游家的玄关。
一段时间内,站在玄关的我们谁也没有开口。然后将这份沉默打破的小空的叫声。
「哥哥……!我还是,不想让莎夏小姐就这样走了。美羽不回来的话,莎夏小姐会一直觉的是自己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美羽没有去送的话实在太悲伤了。」
「祐太,我也觉的美羽会很悲伤。」
莱香小姐也点头。二人说的话,和我想的不谋而合。
就这样让莎夏小姐回国的话,大家都会后悔的。
而且,美羽会比谁都更加后悔。
「……我,这就是接美羽去。你们三人就请先去飞机场。我……一定会带美羽到飞机场去的。」
我拿上钱包,然后打开这扇莎夏小姐离去的门,飞奔而出。
从池袋的小鸟游家道八王子的仁村的公寓,这次我刷新了我到达的最快速度。
忘穿大衣的我,在这个冬天里移动实在很冷。不过现在没在意这个的空闲。不过后来想起来,路人们大多都回头看着我,不过那时都没注意。
然后终于达到仁村公寓前的我,像是自己房间的一样的闯入了。不过不用玄关钥匙这一点以后要注意了。
来到这拉下窗帘的房间里,看到是我后,震惊的仁村脸上开始散发光彩,美羽看见我,只是困扰的看着下方。看见她这副表情的时候,我感受到我这次来没有错。
「美羽,莎夏小姐今天早上就要回去了。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成田。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
「呜……。不,不要。我不承认那个人是我妈妈,去送她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不是说这样话的场合。……因为莎夏小姐是美羽的妈妈啊,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我没这样的记忆。所以她不是我的母亲……是不,不认识的人。而且呢……她是丢下了我一个人回国的人哦?想要得到原谅,还是再来。不管都少次都会来的……」
这番话不像美羽说的。但是,为什么美羽会一反常态的说这样的话,我,能明白。
美羽她——其实非常渴望跟莎夏小姐撒娇。
她虽然像是三姐妹中最像大人的一位,常常会忘记她只有十岁的事实。不过,她的确是「只有十岁」的年纪。正式渴望母爱的时候。
然后到现在,我终于察觉的到了美羽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的理由。
为别人着想的美羽十分体贴。在母亲已经死亡的小空面前,还有无法再得到祐理姐母爱的小雏前,只有自己能得到母爱这件事是不行的。
虽然很渴望母爱,但表面上却不能显露。
而且还有认为自己是被丢下的心情,
这是各种心情混合,还有考虑姐妹们的情况才出现的结果。所以美羽,只能以这样一种拒绝形式来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这样不接受莎夏小姐的美羽,只是她笨拙的表现,但是还是很固执的,想得到莎夏小姐的母爱。
想到这,我有一种想马上抱住美羽的冲动。可是,现在是在没这个空闲。
「美羽你啊,真正怎么看莎夏小姐的,我和小空都明白。所以现在不是固执,也不是勉强,只是率真的去见莎夏小姐吧。」
「……我才不要。」
「美羽,莎夏小姐下次来日本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呢。」
「但……但是,为了和舅舅你再婚会马上再次来日本不是吗。……和女儿再见而来就这么困难,再婚的话就简单……真的让人无法相信!!」
「莎夏小姐她啊,可能根本没有和我再婚的打算哦。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能在美羽身边哦,明白吗?」
「这样的事,才不明白!」
虽然美羽这样说,但我认为其实美羽其实能明白我说的。但是美羽还闹脾气,因为是母亲,所以才想这样做的吧。
这就是美羽那笨拙的爱情表现吧。
「去送别的就请舅舅你去吧。还有,姐姐和小雏也会去吧?那样的话,我这样的人不在也没关系的。」
美羽说了这番话,但却不能按表面意思去理解。
这样下去可不行。
美羽那想得到母爱的心情,必须好好的传达给莎夏小姐才行。
因为,我——是美羽的爸爸啊。
「美羽,是时候停止胡闹了!!」
「……!?」
听到我这样的语气美羽有些慌了,大概我这样的语气还是第一次把。
美羽的眼睛,因为惊讶睁的很大。
「如果……这次不去送行的话。只是在等莎夏小姐下次再来。就这样继续闹别扭的话,可能以后会后悔终身的,」
「诶……?」
「因为啊……我对没有去送姐姐和姐夫那件事,一直后悔着。」
美羽吸了一口气。
说详细点的话,那时候我意外的嫉妒着,所以不想见到姐姐结婚组成的家庭,所以现在很后悔。
因为,小雏是最好的侄女。小空和美羽是我宝贵的家人。姐夫和姐姐也是。可是,我们却有着四年的空白。
现在想起来能做很多事这四年却被我白白的浪费,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无法取回这四年了。
「莎夏小姐回国后,可能会染上疾病啊,美羽。大脑被击打丧失记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虽然概率很低,但却不是零。所以「现在」是很宝贵的。美羽也应该知道这点。虽然要想起姐姐和姐夫的事非常的痛苦,但我不想让美羽再后悔一次。
「美羽,去送你母亲吧。现在立刻。」
看着美羽那苍白的脸色。浅粉色的嘴唇轻轻张开,但却什么也说不出。
「别在这样钻牛角尖了。美羽能得到莎夏小姐的母爱,小空和小雏,不会因为这事而讨厌你的,不如说为会能和母亲再见的美羽开心才对。」
我想将美羽心中的大石去除,给予她率真的勇气。
「去送别吧,美羽。」
「我……,可是……」
美羽低着头,双肩震动着。
「……我对那个人,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态度很恶劣……」
「美羽还是十岁的孩子吧,平常都是很注意的礼节的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做出些任性的事没关系哦。作为美羽的爸爸,我准许。」
这样说着,我将双手放在美羽的双肩上。
然后,美羽振作的抬头看着我。
「舅舅。我……要去飞机场,去送别……!这个时候那个人还没走。所以……所以,我!」
「我知道呢,美羽。我也一起去。」
这样说着我向美羽伸出了一只手。
很快,美羽小小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舅舅……我,一直在迷茫……」
「没事的……明白了的话,就好了。全部,都还来得及。」
美羽的手,是这么的小啊……我注意到。
我,将美羽抱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像传达着绝对不分开的话语一样。
滴滴、滴滴,美羽流下的泪珠。这是多么的……多么的美丽。
稍微哭了一下,我们分开,互相点了下头。
走吧,去向成田。走吧,去向莎夏小姐那。
在我们准备急忙冲出屋子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喂,是时候该注意到我了吧?濑川来穿上我的外套,美羽也把这件大衣拿着,行李就先放这了。」
……完全忘记了,仁村还在这。
「3、3Q」
「谢谢了……对不起,仁村先生。」
看样子美羽也完全忘记了仁村在一边。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害羞了,我们满脸通红的接过衣服。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公寓,但在外面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吧,美羽大人!还有濑川君和仁村君已也上来吧!」
是在仁村公寓周围二十四小时监视着的佐古前辈和。
「空腹乘这车都会醉。来吧,被可爱的森林动物们包围着,吃着草莓大福上路吧。」
在冬天也穿着短袖,时刻不忘肌肉的花村前辈在待机着。
「为、为什么前辈在这……」
「刚刚接到小空君的联络,希望我能早一点的送你们去成田飞机场。」
「最快的话,是从日暮里那走,这样的话应该能送到。如果来不及的话……」
美羽听到花村前辈的话,吓了一跳。
「被妹妹的朋友拜托。所以一定要遵守交通法,要用安全的速度……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会在时间送达你们的,赌上这个草莓大福的名誉!」
对于花村前辈的这副帅气,我和仁村不禁鼓掌,美羽也努力的表示感谢。
就这样我们乘上卡车,直指成田。
在宽阔的成田国际飞机场中,小空在等待着。
如果是祐太的话一定带美羽来。因为相信这一点,所以一直看着入口方向。
「小空~。好不容易来给我送行,为什么一直看着其他方向啊?难道因为悲伤,快哭了吗?」
「抱、抱歉,莎夏小姐。」
窃窃笑着的莎夏小姐点着小空的侧腹。
但是,小空也明白为什么莎夏小姐会这样给她开玩笑。如果美羽没来的话,希望小空别放在心上。
真是个体贴的人呢,小空自己很喜欢祐理。但莎夏小姐也很喜欢。
正因为这样温柔的人是母亲,所以自己那宝贵的妹妹才会那样温柔的孩子吧。
「莎夏小姐,哥哥一定能把美羽带来的。」
「……没关系的,小空,虽然这次,没能和美羽……一起欢笑,没能和美羽亲近,但是,我还会来日本的。如果那次还是不行,就下次再来。下次不行就在下次。绝对要和美羽和好!……真是纠缠不休啊,我。」
莎夏小姐对小空眨了眨眼,然后抱住了她。
但是这只是莎夏小姐的自我压抑。因为莎夏小姐最想抱住的孩子是谁,小空也明白,然后对于那个孩子,小空也在等待着。
再一次看向入口处。……还是,没来。
(啊啊我真是的,为什么会把手机忘家里了啊。我真是的!)
追着莎夏小姐来飞机场时候,小空把手机忘在家里了。虽然莱香小姐带着手机,还和佐古还有仁村去的了联络,不过来到飞机场的时候,莱香小姐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虽然只是掉在地下,但很遗憾的还是坏了。
那时全员都说不出话了,只有小雏看着,小声说着「……手机,坏了?」,所以,现在是谁也无法联络到的情况。
莎夏小姐在日本使用的手机现已解除合约,也没办法了。
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毫无办法了,只能祈求美羽能来这了。莎夏小姐乘坐的航班,因为上空气流紊乱,所以推迟三十分钟起飞,总算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虽然信任着祐太,但小空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焦躁。顺带一提,成田机场有第一候机室,和第二候机室,根据乘坐的航班不同而选择的候机室不同,两个候机室的距离有一个电车车站那么远,要在两个候机室之间移动还需要乘坐巴士。
(……难道,他们去了另一个候机室?)
一瞬,讨厌的想象从小空头里闪过。
(不会的不会的!这种错误应该不会犯才对!)
小空摇着头,将讨厌的想象弃之脑后。
「怎么了,小空。」
「没、没什么。」
莎夏小姐有些担心的问道,小空只能笑着解释着,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慌忙的脚步声。
「莎夏小姐~,小空~!」
「……!」
小空回过头。
在连接停车场的道路入口处,等待的人们正在赶来。
跑啊。跑啊。跑啊。
尽全力的跑着,我们朝着飞机场中飞奔。
实际上我来飞机场这还是第一次,该往哪走根本不清楚。
「去,去问,员工……机场的员工……吧,濑川……君。」
背后传来佐古前辈喘不过气的声音。回头一看,佐古前辈倒在我身后五米的地方,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体力耗尽了。
「佐古前辈,没关系吗?」
看着转过身来的我,汗如雨下的佐古前辈制止道。
「为了美丽的美羽大人,即使是火海,还是深水,也在所不惜!!……来吧,你们跨越我的尸体继续前进吧……咕噗」
「跨越什么的,怎么可能把你丢在这不管啦!」
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我准备让美羽自己先去的时候,仁村阻止了我。
「佐古前辈就交给我了。比起这个你们尽快赶去出镜候机室。」
仁村这样说着,然后急忙问着旁边的一个机场职工,询问他出境候机室在哪。然后就要我们赶快过去,自己照顾佐古前辈。就在仁村和我说这些时候,佐古前辈因为体力不支倒成一滩和道路一体化了。
「真是感谢你了……会长!」
对美羽这番道谢,佐古前辈只是浑身抽动着,嘴里露出「……啊哈☆」的声音。
真是太感谢你了,佐古前辈。
然后我们二人朝着工作人员指示的方向跑去。避开着人群,不过也撞上了好几次,嘴里道着歉的我们依然跑着。终于,我和美羽看到那四人。
我,大声叫着大家的名字。在立刻回头的四人脸上我看见了各自不同的表情。
小空脸上安心和高兴的表情掺杂着,莱香小姐虽然还是那样无表情,但脸上小小的动作表示出了开心。小雏天真的笑着并挥着双手叫着「小舅舅~,姐姐~-」。
然后莎夏小姐则是……
「……美羽……」
叫着美羽的名字,然后两只手放在了嘴上。莎夏小姐虽然将半张脸隐藏,但眼里全是道不尽的话语。但我觉的,眼中全是欢喜的言语。
「哈……哈……!」
气息调整不过来的美羽,头发已经乱糟糟了,头上也是布满汗滴。但美羽没有在意此时自己的形象,只是看着莎夏小姐走了过去。我和小空她们走到一边,大家都守护着美羽这对母子。
「美羽……」
莎夏小姐,小心翼翼的叫着美羽的名字。
看见这样的莎夏小姐,美羽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有话,想要……说。」
「什么我都会听哦,美羽。」
「我……」
「什么?」
「我……呢。」
美羽因为激动,双肩有些抖动。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因为太多了,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痛苦的吐着气。
我们只能在一旁守护着。
莎夏小姐流着泪,微笑的等待着美羽的话语。
被莎夏小姐看着的美羽的表情,有些扭曲了。然后美羽把全部的思念,包含在一句话中说出来了。
「……妈妈……!」
美羽眼中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庞滑下。
「妈妈……妈妈,妈妈……!!」
像是要把小小的身体中每一滴力量都榨干一般,美羽就这样叫着莎夏「妈妈」。
但就只是这样,美羽把她多么喜欢作为母亲的莎夏小姐的心情,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传达给了莎夏小姐。
「美羽……!美羽,美羽……,我的美羽……!!」
莎夏小姐伸出手去,将美羽拥入怀中。
美羽也紧紧的,抱着莎夏小姐。
「对不起……一,一直都在闹脾气,还说了很多讨厌的话……!!可是,我呢,我呢……。」
「我明白哦。美羽。我爱你哦,美羽。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比起这个,一直没来见你,真是对不起。没有在你身边,对不起……!」
「这……没关系了。妈妈能这样回到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谢谢你……美羽。我一直梦想着这一天,我爱你哦。你的事,我从没遗忘过……」
「……恩……呜呜呜呜……」
在莎夏小姐怀中,美羽继续哭着。
「爱着你哦,美羽。……谢谢信吾和祐理,把美羽养育成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谢谢小空能守护着美羽。谢谢小雏能陪在美羽身边……还有祐太也是,在自己也很痛苦的时候,能接受这些孩子,成为她们的家人真是谢谢……莱香还有其他的人,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抱着美羽的莎夏小姐一直说着感谢的话语。
然后,莎夏小姐,准备了一个最大的礼物。
「美羽,生日快乐。今天,是我生下你的日子哦。」
美羽睁大了眼睛,眼泪也停止了。
「啊……这样说起来……」
同样在哭的小空,震惊的看着我。
「是,是啊!一直都忙着莎夏小姐的事,都忘了!今天,是美羽生日啊!」
什、什么!这种大事,为什么不早说……
「呼呼,这是我的错呢。我呢,其实是为了美羽的生日,而来日本将礼物给她才来的。来,这个……是我专门为美羽设计的衣服。」
莎夏小姐,从包里拿出了一件很帅气西式衬衫。
「诶……这个不是俊哉穿的衣服吗……?」
「阿拉,美羽,你知道啊?我呢,就是为了这个乐队设计衣服才来日本的。那些都是好可爱的孩子啊,所以才答应。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来看美羽。」
微笑着的莎夏小姐,看着满脸泪痕的美羽。
看样子,对男人的欣赏品味也从母亲那继承了。
「妈妈……谢谢。还会……再来日本吗?」
「恩,随时都会。因为,我是美羽的……小空还有小雏的妈妈啊。」
「诶—。小雏的妈妈是祐理妈妈,不是夏夏哟。啊哈哈」
小雏天真的笑了。莎夏小姐将小雏同美羽一起抱住。
看着这一幕,小空和我都看着对方微笑了。这是最好的笑容。
「太好了……哥哥你们赶上了。」
「啊啊。」
「……啊,会长发现。」
莱香小姐说道,只见前方,仁村扶着会长一步一步的走来。
在全员的帮助下,美羽终于用泪水的笑容传达给了莎夏小姐自己的心情,剩下的时间终于到了。依依惜别的莎夏小姐就这样登上了飞机。
不过,一定还会再来日本的。为了来见美羽和大家,莎夏小姐留下了回来的约定,离开了日本。
这是,过去的回忆。虽然一直沉睡在记忆之底,但却是非常宝贵的记忆。
——镜子前方,少女一直等待着。
在这里等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就会过来。
「阿拉,在这干嘛呢?」
「头发乱了~,帮我绑头发~」
看吧,少女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用这样撒娇的声音去拜托,女子一定会笑着答应少女的要求。
「美羽的头发,和妈妈的一样柔顺,所以必须用发圈去绑,不能用缎带去绑呢。」
「恩,美羽的头发,和妈妈一样。」
「呼呼,美羽真的很适合辫子呢。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子包围你哦。美羽的双马尾最美了。」
镜中的少女——美羽笑了,有着同样明亮头发的妈妈。莎夏也用笑容回应。这段是美羽最喜欢的时光。
「啊,美羽。那莎夏妈妈,现在来帮你绑了~」
之后又是一位少女出现了。
「姐姐,我在绑头发哦—」
「小空,坐到美羽旁边。我一起帮你绑个漂亮的头发哦。」
「恩!」
美羽的旁边,那位一样最喜欢妈妈的姐姐,小空坐下了。
虽然美羽是年轻莎夏生的,但这样在一起与其说莎夏和美羽还有小空是母子,但更像姐妹。但是这事,尚还年幼的美羽也不能理解,不过莎夏是美羽最喜欢的妈妈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美羽非常的幸福。
这段幸福的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装入了美羽心中那装着重要宝物的箱子中。
这样在头发的两侧的发型,就一直跟随了美羽……。
「妈妈,姐姐,美羽,最喜欢你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