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落的部族

    与孝太郎分别后的少女,在山道上走了一会儿后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奈奈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向站在原地的她靠近了。那人约摸是二十岁后半的女性,飘逸长发加上手里握着一张巨大的弓,令人印象深刻。被叫做奈奈的少女正是为了和这位女性汇合,才一直在这里等待。

    「佳苗小姐,又白跑一趟呢」

    奈奈把赶来的女性叫做佳苗。佳苗是奈奈的合作者,在此之前一直都在一起行动。

    「果然么……」

    虽然基本已经猜到奈奈不战而归的结果,佳苗还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对于佳苗来说是一个遗憾的结果。恬静平和的佳苗并不希望用弓战斗。不过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引发战斗的话比较好。

    「都有了召唤术、死灵术还有心术的反应,还以为这次总算对了的说……实际上完全相反呢」

    「相反?居然召唤死灵并用控制魔法操纵,不就是坏人么?那人不是还让死灵依附在那个女孩的身上了么?」

    使用召唤术或死灵术,将死去的人灵魂召唤出,再用心术加以控制。那是邪恶的魔法使,也就是所谓的死灵师那群家伙惯用的手法。那群家伙滥用死灵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已。

    「看上去貌似是这样,不过不是的。那个男的,使用剑的力量召唤出那个女孩子死去母亲的灵魂,好让她们能在梦中相见」

    男人命令剑所做的事情,是召唤出女孩子母亲的灵魂并在一段时间内安定化,然后将熟睡中女孩的精神和母亲的灵魂相连通。虽然使用的方式和死灵师毫无二致,但结果却与奈奈预想着的截然不同。

    奈奈靠近那个神秘的男人,只是为了确认施加在女孩身上魔法的种类而已。虽然相隔再远也能够判别出魔法的属性,不过魔法用来干什么不靠近就不可能知道。

    「那也就是说,是一个好的死灵师先生、这样说对么?」

    「嗯嗯。非常稀有的案例呢。好的死灵师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奈奈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再次向背后回头望。本来平日是很严肃的少女,此时眼瞳里带着一丝温柔。

    奈奈迄今为止,还从没见过像那样使用魔法的死灵师。单纯只叫出死者的话,使用占星系的魔法效率要高得多。像那样特地叫出灵魂,还侵入到别人的梦中只是在浪费魔力而已。所以特意干出这种事来,施术者的目的显然非常明确。

    ——他不仅让那两人在梦中说话、而且还见到了,甚至双方竟然能互相接触。单从形式上来看,只是一时间让死灵附在身体上而已……死灵术、原来还有那样的使用方法呢……

    奈奈所属的组织,是禁止为了私人用途使用魔法的。那是因为在拥有魔法的人太多的情况下,必须防止为了满足个人欲望而滥用魔法的行为。这和近代国家严格管理限制枪支是一个道理。所以奈奈一直以来,不停的在同像那样滥用魔法的人战斗。但是这次在奈奈眼前的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情况。

    「满世界都是那种魔法使的话……我们的工作也就轻松得多了吧……」

    在杀伐的生活里,宛如见到一轮鲜花绽放。当花朵开满漫山遍野,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奈奈陷入了这样的幻境里。

    「但是奈奈酱,还是有报告的必要吧?」

    虽暂且不论目的,不过毫无疑问擅自使用了魔法。毕竟向组织报告,并且排除敌人是奈奈所肩负的义务。

    「没有那个必要」

    「这样好么?」

    「嗯……所幸的是,那个所使用的魔法术式和我们的并不相同。况且又没有用来干坏事,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实际上魔法并不是只有一种。根据魔法理论以及场所、年代的不同,术式——也就是魔法实施的形式也各不相同。

    而奈奈的任务,只是为了防止自己这类型的魔法被滥用,准确说来,是自己的国家所创造的魔法被滥用,仅此而已。当然,就算使用的术式不同,但防止其他魔法用来干坏事也是任务之一。

    因此,在对方是使用和奈奈她们不同术式的魔法,加上又没干坏事的情况下,可以当成是法律的灰色地带而钻空子。况且奈奈也并没感受到危险,所以也没有报告的义务。

    「呼、太好了呢,奈奈酱」

    「诶?」

    「因为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被佳苗看破的奈奈,用手抚摸自己的脸。

    ——或许如此吧。我也一定,在期望着和使用那种魔法的人共存的世界吧……

    今日的经历,对奈奈来说难以忘怀。毫无疑问,在她接下来继续战斗中,这份体验一定会成为她重要的力量。

    「对呢。我也觉得很高兴。可是,现在不能只顾着高兴了。还是赶紧重新回到搜查中吧」

    说完,奈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再次紧绷起来。

    事实上,奈奈她们为了解决这附近引发的一起跟魔法有关的事件而活动。虽然刚刚遇到那位不可思议的魔法使令人开心,但不尽快回到案件的搜查中来可不行。况且如果事件没能及时解决的话,或许还会对刚才的魔法使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奈奈想尽早一刻解决问题。

    「早太郎和孩子没关系吧……」

    在奈奈的表情产生变化的同时,佳苗的视线转向了山脚下城市的方向。在那视线的前方有一座大房子。那里有着她的丈夫和女儿。佳苗担心的视线,投向了两人所在的地方。

    实际上佳苗的丈夫和女儿,就是奈奈正在搜查的事件的受害者。准确来说女儿是受害者,丈夫是为了维持她的生命,正牺牲自己保护着孩子。所以说佳苗才来协助奈奈,努力争取让事件尽早解决。

    佳苗的丈夫早太郎,是一座古老神社的继承者。佳苗是在神社内附属的弓道场与他认识并结下缘分,最后结婚走到一起的。然后两人的女儿由于继承了丈夫家的血统,刚出生就拥有很高的灵力。

    不过由于是在科学的时代,虽说是古老神社的家系,控制灵力的技能早已失传。所以女儿也只是一个单纯灵力很高的普通少女而已。但是对于使用魔法干坏事的人来说,灵力越高的人利用价值也就越大。比如被当做魔法的媒介,或是用作召唤邪恶魔物的祭品。

    所以佳苗的女儿,被邪恶的魔法使所绑架,用在了魔法的仪式上。尽管好在奈奈立刻赶到把她救了出来,但仪式的影响至今还在继续夺取灵力,放着不管的话生命就会有危险。所以奈奈才使用魔法,将佳苗的女儿和丈夫的生命连在了一起。佳苗的丈夫也与生俱来有很高的灵力,这才化身为盾守护着女儿。因此奈奈才在这争取到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在家佳苗的帮助下追踪仪式的施术者。目的当然是打到术者让仪式结束,救回佳苗的女儿和丈夫。时间已迫在眉睫。

    「赶快,佳苗小姐,把弓收起来,我们走吧」

    「明白了,接下来去哪?」

    「这前面的河岸一带。虽然只有轻微的感觉,但自然的魔力有被扰乱的迹象」

    「那回到车上吧,这样比较快」

    「嗯嗯」

    两人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奈奈和佳苗重新开始搜寻凡人的时候。真正的犯人,在奈奈她们完全没有料到的地方现身了。那是在大地的深处,地底的王国。

    「确实这把剑上的纹章,虽然稍微有些变形,不过和这里的古书所记载的几乎完全一样呢。说是偶然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我觉得正确说来,形状崩掉的应该是这边的古籍才对。毕竟这是当年复制的石剑,应该更接近于原型才对。」

    「从复制品再复制出来的东西,已经失去原来真实的面貌了么……有道理呢」

    奈奈她们正在追踪的犯人,穿着通体蓝色的风衣,手里握着巨大的魔杖,看上去像是接近二十岁又亦或二十岁出头的女性。而她如今,正在同眼前的两名男性交谈。男性穿着类似和服的奇特装束,从那光鲜的布料丝线和精湛的做工来看,一眼就明白是拥有相当高地位的人。

    「失落的七部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如今也流传了下来呐……」

    「彼此彼此呢。传说中故乡之地的线索,竟然在在这种地方得到了」

    三人一面对比着石制剑和古籍一面交谈。剑在女性手里拿着,而男性则拿着古籍。女性是被男性们请来与他们一叙的。现在三人所在的地方,是两名男性的其中一人,四十万驰的家中。虽然四十万家是老旧的传统日式房屋,但经过保养依然熠熠如新,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驰的地位非常之高。顺带一提另一位男性是出生在世世代代都侍奉四十万家的一族。就是他找到了蓝色衣服的女性,并向驰引荐的。

    这四十万家的房子,位于春风市地下一个空旷的巨型洞窟之中。这个洞窟宽敞的空间被改造成为了地下都市,都市的人口超过了一万人。不过就算一万人,跟都市的规模相比实在少得可怜。他们这些过去数万人为计的大地之民而言,可以说是已迎来夕阳的时代。

    自古以来,大地之民与地上相比,压倒性的先进技术以及高度发达的文明令他们无比自豪。但是自从地上世界进入近代化以来,技术上的优势开始渐渐削弱。虽然以操纵灵力为首的一部分技术仍然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不过在普通生活方面,到了二十世纪后半已经同地上相差无几。

    一旦生活模式相差无几之后,倒不是文明、而是文化问题被引发了。地下的文明确实发达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文化不见得就高明到哪里去。说穿也就靠几万人一世代周而复始创造出的文化,哪是日本那超过一亿人口的多样性文化对手。以包含绘画音乐的艺术为首,还有书籍和电影的娱乐,甚至到各种各样食物的饮食文化。大地之民开始渐渐变得憧憬地上的文化了。接下来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东西出现了。那就是地面开始了电视的转播。

    当地上开始转播电视节目时,电视机也进入了地下。以此为媒介,地上的文化一下子在地底流传开来。所导致的结果就是,憧憬地上生活而离开地底的人以爆发的势头激增。仅仅数十年间,大地之民的人口已经遗失了大半。

    加之,还有另一个使大地之民衰落的原因。即是资源的枯竭。虽然大地之民一直以来靠着挖掘生活圈周围维持着自己的资源供给,但是到了二十世纪之后需要的膨胀渐渐导致了资源的枯竭。如今虽然靠着挖掘的隧道到很远的地方得到资源的补充,好不容易才能确保供给。然而这种方法终有一天也会走到尽头。但是,直到至今也没有找到解决根本问题的方法。

    资源贫乏而封闭的、黑暗没有未来的地底世界。

    丰富多彩的文化高度发达的、未来一片光明的地上世界。

    大地之民将在不远的未来迎来灭亡之日,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大地之民的意见总体上分成了两派。从大的意义上来说,两方的意见其实都是一样的。无论哪一方,都赞成应该将生活圈转移到地上。但是两方的手段却完全相反。一方赞成不能蛮干应该悄悄地与地上的人们融合。而另一方却赞成使用武力侵略地上世界以夺回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

    提出与地上世界融合提案的是,现在担任族长的仓野大叶为首的一派。地上的繁荣以及地底的衰落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坐等灭亡。所以可以一个一个地将生活据点移至地上,在地上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扩大支配领域,最终有一天建立大地之民的城市。这就是提倡与地上融合,稳健派的主张。

    与稳健派主张完全相反的是,提倡应该使用武力侵略这种偏激思想的激进派。现在四十万家的少当家、四十万驰也是激进派中的一员。大地之民有着本来曾经是在地面上生活,但是被地上人的祖先夺走了聚居地才转入地下的一段历史。既然现在大地之民要回到地上,就没有必要再关心地上人。应该倚仗武力一口气夺回生活圈。这就是他们的主张。

    当然一般说来,对人口只有一万的他们来说要与地上人战斗应该很艰难才是。但是他们却有着灵子力兵器这张王牌。诚然,使用灵力的武器跟地上的武器相比,性能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如果能够量产的话,就算仅以区区一万人口和地上进行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历史的缘由加上不可舍弃大地之民的尊严,倚仗先进的武器对地上进行侵略。这就是激进派的主张。

    「她拥有正如传说中的力量。而且也熟悉地上的事情,对付仓野的女儿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被遗忘的部族和技术么……关于我们的事没有担心的必要,而且也不会把力量借给地上人的…………呵呵呵,很有趣嘛」

    四十万驰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因此,姑且不论像稳健派的方案,单单是想到要接受地上人都难以忍受。所以驰为了想方设法削弱稳健派的话语权,时时刻刻都瞄准着别人的破绽。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据闻仓野家的女儿一个人跑到地上去了。

    倘若族长的女儿在地上被残忍地杀害,大地之民一定不会原谅地上人而团结起来。那样一来激进派的意见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响应。这样认为的驰于是开始策划暗杀族长的女儿。

    但是驰自己按照规定却不能去地上。如果办理正式的手续去,暗杀成行之后一定会被怀疑。因此不得不拜托其他地方来的暗杀者,但是自尊心很强的驰又不愿意拜托地面上的人。于是经过千挑万选,只存在于传说里、其真实性都有待质疑的传说中的部族。

    根据大地之民的神话记载,他们本来是来自于其他地方的流浪者。他们追寻着故乡,到达了古代的日本。但是在那途中,与拥有不可思议技术的七部族走散了。而如今,被认为是七部族子孙后代的人,就是驰的眼前身着蓝色大衣的女性。本来曾经就是大地之民的同伴,借用她的力量,也无损驰的颜面。还有由于是被认为其实不存在的部族,对大地之民来说与幽灵无异。驰也不必担心和自己有所牵连。可以说这位女性,对驰来说简直如有神助。

    「我也对过去的同胞开发的新技术很感兴趣呢。为了相互间的利益和一族的繁荣为何不携手前行?」

    「一族的繁荣都来了么……我喜欢!失落部族的战士啊,敢问尊姓大名?」

    「我叫真耶哟。为了遵循贵族的礼仪……作为战士我给自己取了黑暗深蓝这个名字」

    和名字相称的深蓝服饰的女性,报上战士黑暗深蓝的名来,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转向驰。只是在那友好的笑容背后,心中向他们投去的是鄙夷的视线。

    ——只是单单自尊心过剩,说几句漂亮话抬举下就能轻易被利用的男人而已。虽然正是如此才方便为我所用,不过万一这个男的失败了,我可不想被卷入他们的纷争中呢。达成了目的后最好不要太过深入其中、置身事外或许比较好。

    真耶的目的,是得到大地之民所拥有的情报和技术。大地之民的古籍中里可能记载了对真耶她们的战斗更为有利的情报。还有对于真耶这种以精神操纵能力为主的魔法使,对大地之民使用的灵子武器也有着极大的兴趣。譬如说灵魂、或是精神的力量短时间储存在容器中的技术,可以说是梦寐以求之物。因为那将是把魔法向普通武器转化的开端。

    但是涉及灵子力技术的古籍,并不是只要说想要看大地之民就会乖乖交来出的东西。除了少数有身份地位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无缘接触,可谓是最高机密。

    因此真耶才盯上了驰这个人。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性格又极为容易利用的男人。只要能把他的尊严捧上天,必要的情报和技术都会轻易且毫无保留地交出来的男人。问题是驰自己也是个不怎么靠得住的人。所以真希并没有和他长期往来的打算。万一驰哪天翻了船的之后,自己也被卷进去就头疼了。

    「那么,我要去杀什么人呢?」

    真耶用严肃的表情向驰问道。真心其实根本没有与这群人建立起友好的关系的打算。真耶隐藏起自己的本意,尽可能用友好的态度接近对方。

    「这个女孩。这家伙是仓野家唯一的女儿,由于某些原因单独跑到地上去了。现在没有护卫的力量,要杀很容易吧」

    驰从自己的桌上抓起一张照片,递给真耶。上面有一位刚满六岁的黑发少女。稳健派的领袖并且是大地之民的族长,仓野大叶唯一的女儿。

    「之前谈起的那个稳健派领袖的女儿呢……这么可爱的孩子被杀了的话,属于稳健派的部族对地上人的感情也会变得憎恶吧?」

    「真不愧是你呐、蓝色的战士啊。正是如此」

    「如果目的只是让稳健派势力瓦解的话,伪装成事故或是被卷入冲突事件让人看不出来不是更好么?杀死才是阁下所期望的吧?」

    「就交给你了。既然已经明白到这个份上,就算你用最简单的方式也没关系」

    驰听到真耶的回答后,满足地裂开了嘴角。然后盯着真耶的脸,仿佛已经确信了自己胜卷在握。这时他脸上的笑容,真是丑陋之极。

    削弱稳健派势力的方法多如牛毛,但都没有跟稳健派相关的人被地上人残忍杀害来得干净利落。尤其是年幼的少女,更是效果超凡。所以同样是杀死,比起被卷入交通事故或是抢劫事件丧命,更希望明确的让她被残忍地杀害。

    最理想的情况是,地上政府和人类,在知道少女是地底人的情况下,却为了得到情报而将其拷问杀害的情况。不过要达到这种理想的条件终归不太现实。但是如果能引起类似的情况的话,也足以动摇稳健派那群人的情感了。眼下持稳健派意见的人超过了半数,地上侵略作战分步融合的战略被立案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但是有了族长女儿这一出,稳健派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反之激进派的话语权就能变得空前强大。这个暗杀计划,就是驰为了颠覆现状、起死回生的一步棋。

    「明白了。那我就便宜行事好了」

    真耶脑中开始考虑目标的少女要怎么办才好。

    ——唔……把这个孩子用作仪式的祭品如何……最后要让看起来像是国安或是自卫队干的好事……太过困难的话,宗教团体如何?

    真耶自己是不太能接受单纯杀人这种行为的。所以反正要杀,不如干脆最大限度的利用更划算。于是她想到的是,把少女用作魔法的媒介——也就是所谓的活祭品比较好。也就是佳苗的女儿所遭受到同样的事情。

    虽然佳苗的女儿在仪式完成之前被奈奈夺回去仍然还活着,但是一般的话,将人类作为活祭品,随着仪式的进行生命之力会渐渐被夺走,等到结束的时候就成了一具没有外伤的尸体。之后再把尸体伪装成被残忍杀害就行。无论看上去像是政府有关人员干的也好,还是潜伏于这片地域的宗教团体干的也好,都一定会成为无法和这个地域融合的契机吧。

    考虑到这个地方真耶已经做好了打算,于是开始谈论下一个话题。

    「于是呢、我这边所要求的能得到回报么?」

    新的话题,自然是指报酬的事了。

    「当然了。已经按你的要求准备好了。灵子力容器就作为订金先拿去吧。古籍的复本也已经准备好了,工作完成之后来取就行。其它灵子力机械届时也会双手奉上」

    真耶所要求的工作报酬,除了灵子力技术这部分,还有古籍的复本。驰爽快的就答应了她。因为是积极推行武力侵略的一份子,驰在灵子力武器的研究部门很有威望。外流几个剩余的零部件毫无问题,古籍的情况也和武器差不多。而且驰非常重视与真耶所出身的传说中一族的关系,这种程度的事情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很好,我搞定了很快就会回来」

    「拜托了。敬候佳音」

    于是双方的交易达成了一致。尽管两人的意图完全不同。无论是对方的想法和最终目的都是千差万别。即便如此在这一刻,相同之物唯有两人脸上所浮现出的笑容,以及那背后孕育着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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