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阿临哥

    川越街道某处新罗的高级公寓

    “真是的,今天可是吃尽了苦头……”

    塞尔堤刚在电脑画面上打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同居人——岸谷新罗的温柔声音就在房间内回响了起来。

    “你没事吧,塞尔堤!?你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啊!正所谓妻子一言能撼动对面的大山’,在家庭里最有份量的就是太太说的话了!尽管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一听到我事实上的太太塞尔堤发出这样的悲叹。我的心也会随着变得痛苦万分的!但是,塞尔堤你……咳咳……呜……”

    新罗以比平时更缓慢的语调说着一如往常的台词,可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中断了。塞尔堤见状慌忙跑到了他的身边。

    “啊啊.对不起啦,塞尔堤。我没事,只不过是口水流进了气管里而已……”

    “是吗……太好了。抱歉,新罗的状况明明是比我糟糕得多啊……”

    出现在塞尔堤视野中的,是一直躺在被窝里不能起床的新罗的身影。

    前段时间遭到了狂人袭击的新罗,除了被打得全身骨折之外,内脏也同样受到了相当大的伤害。他本来已经在尼布罗的研究医疗设施中接受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护理,现在伤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于是就改成在自家疗养了。

    本来的话,像他这样严重的伤势是必须继续留院治疗的。但是由于新罗身为密医的缘故,他的公寓本身就备有某种程度的医疗设备,而且在一般医院里也不方便对各种复杂的状况进行说明,所以最后采取了在自家疗养的方式。

    虽然已经可以像平时一样谈话,但是除此以外的事情都必须由塞尔堤负责打理,而继母艾蜜莉亚也会经常过来帮忙。

    刚开始的时候,塞尔堤就连尿瓶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于是只有用影子把新罗抬起来送到洗手间去。后来又打算做些稀粥给新罗吃,可是结果却做出了一块类似煎饼的不明物体——这种让新罗吃不消的痛苦状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也总算是基本安定下来了。塞尔堤也逐渐恢复了平时的生活节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内心随之安定了下来。

    她嘴里说着“我要努力工作,把无法动弹的新罗那份工资也赚回来!”,利用照料新罗的空闲时间见缝插针似的干着搬运工的工作.但那其实也只是她出门的一个借口罢了。

    塞尔堤的真正目的,是搜集有关袭击新罗的那个狂入的情报,对心爱之人被伤害的愤怒,正是如今促使她行动的动力源泉。

    大概是看穿了她的这种心思吧,新罗总是尽可能表现出自己有精神的一面……

    “不过,交通机车队最近也好像盯得越来越紧了,你出门还是应该比以前更小心才行啊。”

    “真的很抱歉。”

    “塞尔堤你根本就没有道歉的必要嘛!反而是无法抬起身体来拥抱塞尔堤的我才应该道歉啊!”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总是勉强坐起身来抱向塞尔堤,结果并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着从自己身体传出的倾轧声和无比剧烈的痛楚。自从塞尔堤对他说出“要是你再勉强自己的话,我、我就要离开这个家了!”这句话之后,他才没有再继续那样乱来。

    仰面躺着的新罗,他的床上装有一个能让人躺着用电脑的特殊台架,如今他正一边看着出现在电脑画面上的塞尔堤的发言记录,一边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不过,塞尔堤你能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治疗药啦。”

    “新罗……”

    “即使是在这两三天里,塞尔堤你也总是把外面发生的事讲给我听,我觉得非常开心,连伤痛也得到了舒缓啊。比如出现了静雄君的冒牌货,遇到了拥有发火能力的女孩子什么的。从平时熟悉的话题到不可思议的事件,都是塞尔堤从外面的世界给我带回来的呀。虽然我这个当密医的说什么病由心生’也有点那个,不过塞尔堤你对我来说真的是最棒的灵药啊。”

    塞尔堤听了新罗的这番话,既感到无比的感激,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悲伤。

    新罗的伤势并不轻,本来并不是可以这样子笑着说话的状态。借助尼布罗正在开发中的新型镇痛剂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减缓了伤痛。但也不意味着伤势可以马上复原。

    完全治愈也许要等到一个月后,或是3个月后,甚至是半年后也有可能——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对毫无医学知识的塞尔堤来说,就连这一点也没有办法确定。

    ——真是的。我至今为止都在做些什么啊……

    要工作的话也不一定要当什么搬运工,也可以给身为密医的新罗当助手的啊?那样的话,至少也应该能给新罗帮上一点忙吧。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塞尔堤的内心不断地打转。

    尽管每次她都能从新罗的温柔话语中得到救赎,但与此同时却又产生了新的罪恶感。

    不过,新罗却从来不会要求塞尔堤承担责任。

    大概是体察到塞尔堤内心的这个苦恼吧,新罗开始不经意地改变话题,同时竭力坚持着塞尔堤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责任的主张:

    “也许我是遭天谴了吧。”

    “天谴?……你在说什么啊?虽、虽然法律的确是禁止从事密医这种工作,但是这个报应必须是被逮捕时作为刑罚施加的东西,新罗你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虽然也做过给美香整容之类的坏事……那个……嗯,总而言之,要是新罗你去自首的话,我也会——虽然有点害怕——我也会去向那白机车警官自首的!然后在监狱里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

    “……监狱是男女分开的啊,塞尔堤。”

    “怎么会!?”

    面对惊慌失措的塞尔堤,新罗露出了柔和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说的遭天谴,指的是我对临也的态度啦。”

    “临也?”

    “在那家伙被刺伤住院的时候,我曾经接到他的电话,当时我不是很随便就敷衍过去了吗?就因为我在朋友被刺伤的时候完全没有关心人家,所以才会遭到天谴的吧。”

    “怎么可能……临也那家伙明明就是自作自受吧!而且那家伙本来就是集所有人的怨恨于一身的存在啊!”

    听了塞尔堤这个微妙的比喻,新罗边笑边仰望着天花板。

    “嗯,我想也是啦。临也他恐怕也不会认为自己能躺在席子上来个安乐死吧。”

    “就是啊。”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毫无疑问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啊……”

    “……本来跟那家伙当朋友这件事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塞尔堤又想起躺在自己眼前的本来就是一个会喜欢上自己这个无头异形的怪人,也只得像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似的让胸口不断起伏。

    “话说回来,你跟临也那家伙是从初中开始认识的吧?”

    “嗯。”

    “我可不知道他那时候的事情……难道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是这种性格吗?”

    “啊~这个也很难说呢。因为上初中时的临也,是不怎么喜欢跟别人接触的那类人啊。即使是现在也恐怕没有能让他倾诉心声的对象吧。”

    新罗露出了稍显认真的表情,开始回想起那位已经跟自己打交道十年的朋友的过去。

    “而且,跟他说话最多的人就是我呢……”

    “如果说有谁比我更了解过去的临也的话,那恐怕就只有他的家人了。”

    ※※※※※

    池袋乐影练武场附近

    “阿~临~哥~!去死吧!”

    一个开朗的声音,突然叫出了一句充满火药味的话语。

    在这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的同时,一记凌厉的高踢就对准了临也的脖子踢出。

    “……!”

    极其惊险地躲开了这一击之后,临也马上抹掉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半带叹息地开口说道:

    “竟然面对自己的亲生哥哥说出去死吧’这种话……真是可悲啊。舞流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人际关系淡薄的现代社会的病态居民的?”

    “像你这种等同于病态的代名词的人还有资格说话吗!而且你怎么能避开嘛!”

    在临也面前抱怨不已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的辫子少女。随后,另一位身穿便服的少女也现身了。

    “……兄(哥哥)……好(还好吗)……?”

    “很好,不过刚才差点就被自己的亲妹妹打得颈椎挫伤了。”

    听了临也的这句话,戴眼镜的空手服少女——折原舞流,马上就很不服气似的鼓起了两腮。

    “因为静雄先生说过,只要阿临哥你满面笑容地一头撞向自动卸货车,他就会介绍幽平先生给我认识嘛!所以我就打算设法伪造一下现场啦!”

    “真是令人吃惊呢。竟然为了见偶像一面而杀死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壮举简直是空前绝后啊。”

    “也不一定会死嘛!如果是静雄先生的话,就算整个人被自动卸货车撞飞也不会死的!”

    “你可别把我跟那种会说人话的钢铁机器人相提并论啊。不,说是钢铁机器人的话也好像太夸奖他了。总之,现在还没撞上自动卸货车之前就会先被其他车撞到的,还是先靠边站吧。”

    在听到“静雄”这个字眼的瞬间,临也就不由自主地眯细了眼睛。但他还是暂时把厌恶感藏在心中,把妹妹们拉到了马路边。

    ——真是太大意了。

    ——既然这里是乐影练武场,自己就应该预料到舞流的出现。

    临也在心中暗自苦笑着。而两个妹妹则狠狠地盯着他。

    “真是的,本来只是出来送小茜上车,却突然看见阿临哥从粟楠会那些人的车子上走下来!我还以为你的尸骨终于被人家埋到了深山里。心里一直充满着期待的耶!”

    在舞流发表了威势十足的抗议后,身穿便服的少女——折原九琉璃,也一边挪开视线一边嘀咕道:

    “……而(而且)……过(还完全没有察觉到)……妹(我们的存在)……”

    “你们啊,一定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吧?到底从波江小姐那里拿了多少钱?年纪轻轻就拿那么多钱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哦。”

    “初中的时候就在校内主持棒球赌博赚大钱的阿临哥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舞流就像小学生似的向临也伸出舌头做鬼脸,躲在她身后的九琉璃也以提心吊胆的动作伸了伸舌头。看到妹妹们那种小动物般的神态,临也再次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才养成了这种扭曲的性格。当然,如果是别人的话倒也是个值得关注的观察对象啦……”

    就在临也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

    下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某种异常的迹象。

    只见舞流和九琉璃正注视着自己的后方,“啊”的张开嘴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

    至今为止积累的经验,让他迅速向后方转过身来。

    而且他并不是单纯地转过身来,而是在转身的同时将重心向后移动,并且纵身跃开。

    在视觉反应过来之前,一股劲风就猛然在临也的汗毛附近掠过。

    那是一招以脸面为目标的回身踢击。

    明明理性还没有理解现状,他的本能就抢先察觉到了逼近自己的强力攻击。

    而且这一击的威力比刚才舞流使出的招数还要强烈好几倍。

    临也就像弹簧人偶似的将上半身往后一仰——同时感觉到使出踢击的人物鞋底恰好擦过了鼻尖。仅仅是这样,他的半张脸就立即产生了麻痹感,然而他却不能在这时候停下动作。

    临也选择了就这样直接“逃向地面”,只见他猛地将身体横倒下来,就像体操选手似的让自己的身体在柏油路面上滚了出去。

    下一瞬间,攻击者为了追赶临也而连续不断地向路面使出脚刀,在马路上展现出一幕有如成龙主演的动作片般惊心动魄的情景。

    几秒钟后,在拉开距离的同时站起身来的临也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小型匕首。然后,他一边向对方投以警惕的目光,一边在嘴角露出浅笑:

    “太好了,看见妹妹们的表情,我一时间还以为是小静来了呢。”

    “原来如此,你的遗言就是这句话么?”

    停顿了片刻才做出回应的那个人——是一个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留着胡渣的男人。

    然后,舞流就说出了那个男人的真正身份。

    “师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噢,你们可要离远一点。现在我就要把你们的大哥踢得趴地不起了啊,你们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人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样子吧。”

    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的男人——也就是教会舞流格斗技的师父写乐影次郎,正一边把脖子扭得咔啦作响,一边满脸厌烦地向临也逼近了一步。

    “如果是阿临哥的话也无所谓啦……”

    “……肯(就是)……”

    “看来我果然是不应该期待你们还怀抱着一丝家族情分的啊。”

    面对板起一张脸的临也,妹妹们又继续说道:

    “因为对阿临哥你来说,不管是我和九琉姐,还是爸爸妈妈和其他陌生人,全部都是平等的观察对象吧?自己明明是平等对待全人类,却还期待着家人对自己抱有家族情分,这也太奇怪了嘛!”

    “……哀(可悲的人)……”

    “那可不是在这种状况下该说的话……噢哟哟!”

    他才说到一半,就立即闪身躲开了影次郎使出的凌厉飞踢。

    虽说是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躲避攻击之上,这样的飞踢也不是对一个格斗技的门外汉能躲开的攻击。而临也却在不断闪避的同时,尝试跟对方进行对话:

    “身为职业格斗家,竟然在路上袭击一个门外汉,这不是太差劲了吗?影次郎先生。”

    “一个平时随身带着匕首,还懂得躲避我攻击的家伙,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门外汉吧。”

    尽管在他连续施展出的踢击中都渗透着极其明显的杀意,可是光看表情的话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影次郎表露出慵懒的眼神和极端厌烦的表情,就像觉得连说话也很麻烦似的开口道:

    “我说啊,你竟然连自己对人家的好妹妹做了些什么也忘记了.还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人家道场的门口么?嗯嗯?”

    “这里可是公共道路哦?而且我好像也没对美影她做过些什么吧?”

    “问题并不在于美影有没有被你侵犯,而是多亏了你的花言巧语,害得那家伙被迫退学了,你可别跟我说你忘记了啊?”

    虽然比不上平和岛静雄,但是眼前的这个写乐影次郎也毫无疑问是“绝对不能与其为敌之人”中的一人。

    ——而且,要是自己在这里大动干戈的消息被小静知道的话。那就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临也一边盘算着逃离现场的策略,一边为了诱使让对方出现破绽而开口说道:

    “如果你想让我尝到同样滋味的话,就不应该找我报仇,只要找我的妹妹报仇就行了啊?你只要用花言巧语骗过那两人,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付她们了嘛。那样的话,我就会因为受刺激过度而尝到肚子痛的可怕滋味啦。”

    临也嘻嘻哈哈地笑着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太过分了,阿临哥!竟然出卖自己的妹妹!而且还说什么肚子痛,那不就是说你要笑得肚子痛吗!”

    “……奸(真差劲)……”

    “自己明明为了跟偶像见面就叫我去死’,亏你还敢这样说别人啊,真是的。”

    临也不禁对妹妹们的抗议露出苦笑,可是影次朗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笑意.只是进一步眯细了充满倦怠感的眼眸,狠盯着临也说道:

    “就算她们是你这种人渣的亲人,我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爱徒下手的啊!”

    “师父……”

    “要是再长大五岁、身体变得更成熟一点的话还好说!”

    “真不愧是师父!光是在短短的3秒钟内,评价就从最高掉到最低了耶!?”

    没有理会舞流的声援(?),影次郎为了使出更强力的连击而准备摆出乐影流独创的奇妙架步——

    然而,他的后颈部却被突然闯入的第三者使出的回身踢命中了。

    “咕呜!?”

    大概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吧,影次郎并没有当场昏倒,只是身体向前方倒了下来而已。一看到把自己踢倒在地的那个人物的身影,影次郎就满怀惊愕地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美、美影!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难道你还对这家伙有所留恋吗!”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留着松散短发的富有男子气概的女人。

    在冷漠的表情中缓缓地翻滚着怒火的、被称呼为美影的这个女人,向身位兄长的影次郎说道:

    “在这种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你竟然大声乱喊什么我被侵犯还是没被侵犯的……我看老哥你多半是那种不死一回就不懂什么叫礼节和体面的人吧?”

    “你先等一下,Wait!虽然也有说法认为只有死了的人才是好人,但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在被那种谣言迷惑之前,我要求你先确认一下这个情报的来源!”

    “闭嘴,你这笨老哥!而且还在马路上公然斗殴,你是存心想抹黑我们家的招牌吗?”

    “你刚才在马路上把我一脚踢飞,而且用的还是偷袭的手法,难道这样就不算抹黑啊!?”

    影次郎一边站起身一边发出抗议,可是却被美影一口否定了。

    “身为格斗家,无论是行住坐卧都应该保持着临战状态吧?就算被偷袭也不能怨别人。”

    “我说你啊,别以为摆出行住坐卧这个挡箭牌就可以为所欲为!下次你打算怎样?用狙击枪从远处把人射死,然后丢下一句这可不是比赛,而是实战啊?那当然是可以用枪的’就了事吗!?说得极端一点,要是一个小学生趁着Traugott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他家放火的话,那这小学生就可以自称是格斗冠军了啊!行住坐卧还真是了不起嘛!不过我们的话题好像越说越偏了吧?”

    “那个人就算身陷火灾也应该可以轻松地逃生.就算是狙击也应该可以避开呢。不过你这种诡辩也不能成为你刚才遭到偷袭的理由,更不能成为用语言污辱我的借口吧?”

    美影狠狠地盯着自己的亲哥哥,那气势就好像背后陡然浮现出“轰隆隆”几个大字似的充满了威压感。

    “等一下。美影!我有一件事要确认一下。”

    “……什么啊。”

    面对露出认真表情的兄长,美影停住了向他走近的脚步,打算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你……真的没有男人的经验?”

    “…………”

    “那么接吻呢?”

    “…………”

    ““……””

    美影陷入了沉默,而舞流和九琉璃则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美影接下来说出口的,却是跟问题的答案毫不相干的三个字。

    “去死吧!”

    “你啊。怎么能叫自己的亲哥哥去死……呜噢噢!?”

    影次郎反射性地拨开了美影对准自己的喉咙击出的拳头,然而美影的四肢却接二连三地使出各种攻向要害的连击。

    “喂、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连击竟然没有任何停顿、噢!等、等等!这是什么?新招吗!?就是那些什么乱舞什么流炼狱之类的绝招!?呜!呜!呜!呜!”

    美影继续施展出毫无中断的连打,而影次郎在说话的同时却也准确地逐一将其防住。

    对这场有如演武一般的兄妹之战看得出神的九琉璃和舞流,忽然间想起了她们自己兄长的存在,马上环视了一下周围——

    可是到处都已经找不到临也的身影,四周就只剩下一些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而已。

    ※※※※※

    川越街道某处新罗的高级公寓

    “……就是这么回事,临也和他的两个妹妹就是这种性格啦。临也大概也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吧。”

    “怎么说呢,还真是充满虚构味道的双胞胎啊……”

    从新罗口中详细听说了临也的妹妹们的事迹后,塞尔堤不禁攀信半疑地写道。

    “九琉璃和舞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从我们在来神高中上学的时候开始的。那时候的她们还是小学低年级生呢。”

    “是吗。”

    “就连临也那家伙,也似乎知道妹妹们之所以变成那样,都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啊。”

    新罗以怀念过去般的口吻说了起来。在他的脑袋旁边,可以看见摆出正座姿势专心听他讲故事的塞尔堤的膝头和大腿。由100%紧贴肉体的影制机车骑士服营造出来的充满肉感的轮廓——新罗一边对塞尔堤的腿部曲线心动不已,一边继续说道:

    “临也那家伙啊,你知道他当时对还没上小学的双胞胎妹妹们说过些什么话吗?他竟然把九琉璃和舞流还真是什么都一模一样呢。这种光做着相同事情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这个含义的内容。用五岁儿童也能轻松理解的说法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啊。”

    “那家伙还真敢做出这种即使被全国的双胞胎掐死也不足为奇的行为呢……”

    “不是不是,我想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意味着他对双胞胎有偏见啦。大概他是想看到妹妹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或者是互相打起架来的样子吧。这并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基于纯粹的想看’这样一个欲望而采取的行动呢。”

    “虽然你这么说可能是想为他辩护,但是我怎么越听就越觉得他差劲啊……”

    借助PDA和电脑之间的网络。新罗躺在床上看着的电脑屏幕上总是能实时地显示出塞尔堤打出的文字。

    因为省去了塞尔堤每打一句话都把PDA递出来给他看的步骤,两人的对话节奏也比以前加快了不少。

    “但是,对临也来说的最大误算,就是那两人的异常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异常性?”

    “她们用掷骰子来分配决定彼此的特征’,力图成长为仅由优点组合而成的人呢。而且她们还相信人类可以互相补充对方的不足之处。实际上,她们已经实践这个方针达十年以上了,还真是了不起啊。”

    “精神可嘉……这样的评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塞尔堤环抱着双臂思索了起来。

    新罗注视了天花板好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说不定……她们最初的意图是为了讨得临也的欢心呢。”

    “咦?”

    “家人对自己感到失望,在精神上带来的打击甚至比被痛骂一顿还要严重啊。爸爸他也经常说啦,我和已经离婚的母亲对他感到失望的那种感觉,不管经历多少次也还是那么难受呢。”

    回想起新罗的父亲——那个整天戴着白色防毒面具的怪人,塞尔堤不禁以微妙的手指动作打起字来。

    “……不过.那家伙的糟糕父亲形象也的确是相当严重啦。”

    “总之,对还是小学生的女孩子来说,听到年长的大哥说出双胞胎有意思吗?’这样的话,大概也是会产生要设法讨得对方欢心’这种想法的吧。”

    “然后。她们就为了讨得大哥的欢心而打算要成长为完美的人吗?”

    新罗微微点头同意了塞尔堤的推测,然后面露苦笑地说道:

    “不过她们的目的和手段也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交替呢。因为过分执着于成为完美的人,她们俩的心早就已经远离临也了。她们迷上了号称完美超人的羽岛幽平就是最好的证明啦。不过老实说,要是让那两人留在临也的掌心控制下也确实是浪费人才了。”

    “唔唔,虽然我并不怎么熟悉这对双胞胎,但是既然新罗这么说的话,就一定是那样的吧。而且,适合留在临也掌心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这就难说了,我们可能早就被掌握在他的手心了哦?”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用镰刀狠狠地戳进他的指甲缝里。”

    看到塞尔堤这种光是想像也会觉得痛的说法,新罗不禁笑着回答道:

    “塞尔堤你还真是过激呢。”

    但是,塞尔堤的回答却是新罗所料不及的。

    “即使只有新罗获救也好,我无论如何也绝对会让你脱离那家伙掌心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一时间,新罗没能领会她的话中含义,只是愣愣地张大了嘴巴——

    在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然后在内心又仔细咀嚼了几遍后,他的理性就立即崩溃了。

    “塞尔堤——!你别说只有我获救’这种可悲的话咕嘎啊啊!”

    ——新罗!?

    看到突然想要坐起身子却发出惨叫声的新罗,塞尔堤也顾不上打字了,慌忙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身体。

    “好痛……呜……我不要没有你的世界呜咕……简直是可以用伯牙绝弦’来比喻的……呜唔……绝望……”

    “行了行了,你不要动!是我不好!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是开玩笑的!要逃的话我们就一起逃!绝对会跟你在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塞尔堤慌忙打出了这一串文字,然后把PDA的画面递给他看。同时用影子轻柔地将新罗的全身束缚在床铺上。

    “对不起,塞尔堤。我没事了,已经冷静下来了……”

    虽然光看这种喜剧性气氛的话也可以说是一幕令人忍俊不禁的情景,可是新罗那充满痛苦的呻吟声却不断在塞尔堤的耳边回响,令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总之家务都交给我,你就好好静养身体吧。而且我已经向粟楠会的人们说清楚情况了,所以应该不会有那方面的急病患者找上门来。”

    “塞尔堤,你可不能太勉强啊。”

    “我没事的,那些需要长期离开家的工作我都一一拒绝了。”

    就在他们进行着这些对话的时候,塞尔堤的PDA突然响起了即时聊天软件Messenger的来信提醒声音。

    塞尔堤是直到最近才开始使用Messenger的,直接通过它来联络的人也非常有限。

    塞尔堤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她的脑海中瞬间掠过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受了新罗的思维方式的影响,一边看了看PDA的画面——结果,刚才的不祥预感和掠过脑海的念头,都同时应验了。

    塞尔堤一边看着画面上写着【折原临也】的名字,一边无奈地在Messenger上回答道:

    塞尔堤@MonHun·主操太刀【有什么事?】

    折原临也【……你在玩游戏吗?】

    这时候,塞尔堤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还保持着半个月前专门为网络游戏里的组队伙伴们设置的状态,于是慌忙把文字改了回来。

    塞尔堤@【不是啦,新罗是调合型枪手,我是负责用太刀砍尾巴的。】

    折原临也【我实在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啊。】

    看到对方回答的文字,塞尔堤才意识到自己的头脑正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于是慌忙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就像人类做深呼吸似的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对方打字:

    塞尔堤@工作中【抱歉,有什么事?】

    折原临也【看来你已经开始熟悉名字栏的用法了呢。先不说这个吧,我想委托你办一件事。】

    塞尔堤@工作中【我拒绝。】

    折原临也【你就别说这种绝情的话啦。】

    塞尔堤@临时停业【我现在没有时间接受你的那些古怪工作,抱歉了。】

    折原临也【哎呀呀。】

    折原临也【难道你是忙着照顾受伤的新罗吗?】

    看到了这条回复,塞尔堤一时间僵住了。

    ——…………。

    ——临也那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新罗受伤了?

    ——不.虽然那家伙是情报贩子……但这个难道是新罗告诉他的吗?

    正当她没有回复而继续陷入沉思的时候,对方又继续发言了。

    折原临也【看你这么久还没回复,大概是在想着这样的事吧?】

    折原临也【“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新罗受伤的事?——你一定会这么想吧。】

    塞尔堤@临时停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塞尔堤@临时停业【如果真的】

    塞尔堤@临时停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马上用影子把你的嘴巴和眼睛都全部缝起来扔到静雄的面前。】

    折原临也【别那么焦急,打字还是冷静一点嘛。顺便告诉你,那可不是我干的。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笨到去伤害或者谋杀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啊。】

    折原临也【不过,我毕竟是情报贩子嘛,关于你们’由于什么样的前因后果遭到袭击的情报,我也在某种程度上有所把握,而且也可以稍微跟你做个交易啦。】

    塞尔堤@临时停业【真的吗?】

    折原临也【当然,作为交换条件,你可要帮我做点事啦。】

    塞尔堤@临时停业【你难道要把害自己朋友受伤的家伙的情报当成工作报酬来看待吗!?】

    折原临也【毕竟我也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啊,也不可能当个彻头彻尾的大好人啦。】

    折原临也【那么,你意下如何?是不是稍微有点兴趣听我说说工作内容了?】

    塞尔堤@临时停业【时间和地点呢?】

    “怎么了,塞尔堤?”

    面对拿着PDA僵着不动的塞尔堤,新罗满怀不安地询问道。

    “我看一定是临也吧?他是不是又提出什么强人所难的委托了?”

    “不,虽然的确是临也发来的,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我出去一下。”

    “塞尔堤……?”

    看到塞尔堤慌忙想要走出家门的样子,新罗惊讶地说道:

    “我说啊,到底临也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工作的委托啦。”

    “你让我看看PDA吧?”

    “现在不是让你看了吗?”

    塞尔堤就好像在说“你怎么说这种奇怪的话”似的耸了耸肩膀.而新罗则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我是说,你可不可以把刚才Messenger的对话记录拿给我看呢?”

    “这简直是侵犯隐私啊?怎么啦?难道你以为我跟临也那家伙背着你去幽会吗?”

    “……塞尔堤,你在说谎时的言行举止,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尽管新罗说话的语气相当平淡,但是在话语之中却蕴藏着强烈的信念和近似于悲哀的某种感情。

    “……那个……明白了。”

    虽然塞尔堤原本也可以隐瞒到底直接跑出家门,但是她还是无法背对着新罗的呼唤而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放弃抵抗的她终于切换了PDA的画面,把Messenger的对话记录递给新罗看。

    “……果然不出所料,我就猜是这么回事了。”

    “抱歉。因为我想一定会被你阻止的……”

    “我当然会阻止了……但是就算我阻止,塞尔堤你也会丢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奔出去的吧?”

    “……抱歉。”

    塞尔堤发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新罗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低着头蜷缩着身子。

    但是,新罗却以温和的表情注视着塞尔堤,轻松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早习惯被卷进那家伙的阴谋诡计之中了,从初中的时候开始。”

    “咦?”

    “虽然我也想知道自己被袭击的理由……但是我不想给塞尔堤你造成负担。所以我才打算阻止你的,不过要是阻止也没用的话,我就干脆反过来想吧。”

    新罗果然是换上了另一种表情——只见他缓缓坐起满是绷带的身体,强忍着痛楚轻轻抚摸着塞尔堤的脖子。

    “就让我们一起好好治一治那个闯进我们家的混蛋吧。虽然我不能离开这里,但至少也可以围绕事情进行各种各样的思考啦。”

    “不过,也许这真的是临也的诡计……”

    “刚才不是说过吗?如果要踏进临也那家伙的手掌心的话,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塞尔堤。”

    “新罗……”

    两人的周围顿时充满了卿卿我我的气氛。虽然新罗也很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气氛中,但还是为了分清界限而提出了一个条件。

    “你要向我保证啊,塞尔堤。就算找到了犯人的情报,你也不能够单枪匹马闯进去,一定要先回来家里。就算临也把人带到你面前告诉你他就是犯人’也不例外哦。”

    “……如果违背约定的话会怎么样?你会讨厌我吗?”

    虽然丝毫没有违背约定的打算,但塞尔堤还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提出了疑问。

    于是,新罗以缓慢的动作摇了摇头,然后爽朗地回答道: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塞尔堤嘛?”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塞尔堤违背了约定的话……”

    “违背了约定的话……?”

    新罗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出了对塞尔堤的惩罚措施:

    “那就哭……吧……”

    “啊?”

    “我……会大哭……会大喊的……”

    “是你哭啊!?”

    面对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的塞尔堤。新罗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啊,要是被塞尔堤背叛的话,我一定会大哭大喊的!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而且还是用连住在楼下的相模原先生也因为担心而赶来看我的超大音量哭出来!你想不想看到那样的大人姿态呢!”

    “不,那个的确是……不太愿意看到啦……”

    塞尔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稍微倾斜了上半身。然而新罗德下一句话,却让塞尔堤感到整个脊梁都被冻僵了。

    “还有,我会在塞尔堤你玩的网络游戏中对工会里的伙伴们发牢骚,把工会的气氛弄得很糟糕哦?”

    “知道了,我一定会遵守约定,你就放心吧。”

    一口答应下来的塞尔堤,以利索的动作做好出发准备之后,就直接奔出了房间。

    尽管对新罗最后说出口的“惩罚”内容感到吃不消——但同时也对他如此了解自己的喜好而感到有点高兴。

    网络聊天室

    狂【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来了,但是甘乐好像一直都没有来过呢。】

    参【的确是没来呀。】

    狂【真是的,人家不想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偏偏出来扰乱现场气氛,人家有事找他的时候却完全不露面,实在是令人头疼的家伙。网络的便利性明明就在于跟身在远方的人随时随地进行交流,可是甘乐不光在物理上存在着遥远的距离,好像连心也跟我们相差十万八千里呀?这的确是令人哀叹。】

    参【令人哀叹呢。】

    狂【这样的话,我就只有在这里写下平时积聚在心中的对世界感到的各种不满,以此作为最低限度的安慰了。啊啊,便利店里明明有单卖的腰果和杏仁,可是却偏偏没有单卖的核桃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名叫混合坚果的商品里面明明是腰果、杏仁和核桃三种都有的嘛!】

    参【真是无关重要的事呢。】

    参【呜哇~】

    参【狂你真色呀。】

    狂【哎呀呀,人家只是轻轻捏了捏你的小腿,就把人说得这么淫乱,你还真是个要不得的孩子呢。这么说的话,要是我捏在别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淫妇呀!看来这个的确需要做个实验才行。】

    参【不要啊~不要啊~】

    写罗进入聊天室。

    写罗【喂喂,你们这两个淫乱小丫头!】

    写罗【别跑到网上来搞性骚扰好不好,真是的。】

    参【你好。】

    狂【哎呀呀,本来想着终于有人来了,没想到来的却是令人失望的人物呢。】

    写罗【没能满足你的期待,我实在是感到万分抱歉。】

    写罗【咳!吐!】

    狂【竟然在聊天室里乱吐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完全不懂礼貌,还是该说你是善于表达感情细节的聊天高手了……但是不管怎样,你令我感到不愉快这一点也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写罗【吐口水是不卫生的。】

    悄悄话写罗【我说啊,舞流和九琉璃。】

    悄悄话狂【哎呀呀,有什么贵干吗?写乐影次郎先生。】

    悄悄话参【师父,你怎么了呀?】

    悄悄话写罗【你们俩的性格,在聊天室里还真是倒转过来了啊……】

    悄悄话写罗【这个就暂且不说吧,在那之后,你们的老哥真的就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悄悄话参【是的。】

    悄悄话狂【也没什么消失不消失的啦,今天跟他见面本来就是久别重逢嘛。】

    悄悄话写罗【是吗。没有啦,我本来以为那家伙已经消失到新宿去了啊……】

    悄悄话写罗【可是为什么今天他会出现在池袋?】

    悄悄话狂【谁知道?就算我们是他的家人,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观察着他的……】

    悄悄话参【他好像跟粟楠会在干着些什么呢。】

    悄悄话写罗【是吗……】

    悄悄话写罗【如果你们知道他在池袋搞什么诡计的话就马上告诉我吧。】

    悄悄话狂【嗯,这当然可以。我们作为他的妹妹也非常痛心呢。】

    悄悄话狂【一想到那奔放的哥哥被释放到城里为所欲为的时候……】

    悄悄话狂【不过话说回来,关于美影教练和我们兄长大人的关系……】

    悄悄话写罗【我不会说的。而且也不是在这里说的话题吧。】

    悄悄话写罗【而且也不应该由我来说啊……明天来训练的时候,你就直接问她好了。】

    悄悄话写罗【我说啊,九琉璃你偶尔也活动一下身体吧。】

    悄悄话写罗【你的身材比舞流好,我看着也可以饱饱眼福嘛。】

    悄悄话狂【哎呀呀,你竟然在网上对女高中生说出性骚扰的发言。】

    悄悄话参【真是令人失望。】

    悄悄话参【我真是对师父你彻底失望了。】

    悄悄话写罗【既然是在网上就应该开放一点嘛。】

    狂【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竟然在悄悄话中被写罗性骚扰了。对于这种难以承受的屈辱,我的脑浆开始发生热膨胀,现在几乎就要冲破头盖骨喷射出来了。啊啊,写罗大人的话简直就是一种诅咒……他的话已经化作了锋利的勾爪,势要将安眠于网络虚拟社会的我的衣服撕得粉碎!】

    参【真是太过分了。】

    参【我一定要告状。】

    参【向他妹妹告状。】

    写罗【Stop!行了行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啦!我只是稍微开个玩笑而已嘛,真是太可怕了。也就是说,对于无法分辨什么是笑话的人就不能进行性骚扰聊天吗。啊啊,真讨厌真讨厌。】

    写罗【真是的,你们还真是一对好组合啊。】

    参【我们可不是组合。】

    狂【因为我们就好像二人合一的整体嘛。如果说成是组合的话,那么对真正的组合来说就太失礼了。虽然这里没有组合的人,但还是请你先谢罪吧。】

    写罗【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不过也算了,既然没有别人在的话,要我怎么道歉都没问题。】

    罪歌进入聊天室。

    罪歌【晚上好。】

    写罗【哇啊啊!?罪歌来了吗!?】

    罪歌【咦?】

    罪歌【对不起,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狂【没有没有,你完全不需要在意的。只要看看前面的聊天记录就知道了。纯粹是写罗他自己自爆而已啦。l

    狂【对了,罪歌,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罪歌【什么事呢?】

    狂【这10天来我都没有见过塞顿,你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罪歌【不。】

    罪歌【我也不是太了解。】

    罪歌【不过我想应该是工作很忙吧。】

    狂【是吗。没有啦,因为我最近都没怎么见到那些老成员们现身呢。】

    罪歌【说起来,也不知道田中太郎他怎么样了。】

    参【完全没见过他。】

    狂【话说最近真的没有见过他呢。因为名字不起眼的关系,我一时间都忘记他的存在了!可是,这样的话就好像聊天室完成了一次世代交接呀。难得大家都为了搞活气氛而介绍了许多新成员来这里耶。】

    狂【这样的话看起来就好像是把整个聊天室推给了后继者一样啊。】

    参【让我们来搞活气氛吧。】

    参【虽然我已经很困了。】

    狂【哎呀呀,已经这么晚了吗?那就没办法了。】

    狂【那么我们明天再继续聊吧。因为睡眠不足和药物可是肌肤的大敌哦。】

    狂【说起来,最近听说有人在都内到处散播药品呢……】

    罪歌【是卖药的人吗?】

    写罗【那可不是富山的贩药商啊w】

    狂【……嗯,这个就以后再慢慢说明好了。如果在各位之中有哪位是塞顿和田中太郎的现实朋友的话,就请设法说服他们在聊天室露露面吧!】

    狂【因为聊天室还是要人多才会更热闹更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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