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se 3 刺客

    从我跟宫越同学被『黑色箱庭』招待,并在第二天『侦探杀人游戏』开始之后,已经过了三天,『游戏』的第一场比赛结束了。

    跟我预测的一样,没有敌人的理解跟我在第一战大获全胜,在同组里生命变成负数而遭淘汰的人多达五名。

    当然,我们以外的组别也在进行游戏,在到会场之前交换情报进行确认,我们的点数如下。

    〇『月见月理解』13P

    〇『都筑初』7P

    〇『星雾交喙』9P

    〇『煮鱼(宫越同学)』3P

    〇『果无连理』1P

    不愧是理解,还有在B组从途中抢到《疯狂杀人菜刀》的交喙也累积了很多点数。宫越同学……算是很努力了吧。

    果无好像还是太吃力了。光是没有被淘汰就很好了也说不定。

    当然,根据同组成员的关系,以及取得道具的状况也会让结果不同,因此不能一概而论,不过理解与交喙的存在真的让人很放心。

    然后,第一场淘汰了十五个人,接着第二场将会有四十五名参加游戏。第一场多达五个的组别,这次会变成四个,成为基本上以十二人以下进行的形式。

    然后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我跟交喙、还有果无一起被分在C组。

    似乎是依照《Ground0》本人所提到关于可能认识而互相合作的人的说法,有进行不让分组成员重复的操作,几乎没有看到之前对战过的玩家。

    不光是理解跟我,其他的成员好像认为在会场也不要交谈才是上策,这次从一开始就都是以不同的时间与路线聚集到『黑色箱庭』。

    「…………」

    当提早在接待处完成登录的我,一个人靠在入口大厅的墙壁上站着时,有道陌生的影子靠了过来。

    「晚安。你好像赚了不少点数的样子,状况如何?」

    那是一位打扮不显眼,像是大学生的女性。要是这里是在车站前,大多数人都会放下戒心让她说下去吧。

    「对不起,我——」

    「不用防范成那样嘛。我又没有打算要对你做什么,也不会要求你跟我合作。」

    看到我的表情,她急忙说出这样的话。

    「我叫白川真白,是住在隔壁镇的大学生。再过三十分钟会跟你在同一组对战。嗯,只要看名牌,应该就可以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了。」

    不知道是性格坦率,还是看我好说话才表现得亲切,总之没有不好的感觉。

    「你在第一场的得分那么高,也就是说实力很强啰?这种『侦探杀人游戏』也玩过很多场了吧?」

    「我觉得只是偶然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即使如此,既然看不出对方的真意,我故意表现得很冷淡。

    这个活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知道?」

    「会有人知道吗?」

    「那么,那么……第一场被淘汰的人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嗯?」

    她突然把声调压低说出的那句话,让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跟学妹一起参加这个活动,在昨天的游戏中学妹『死亡』了。在那之后就无法跟她取得联络。失去音讯是从今天中午开始的事。即使到她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

    「…………」

    听到『死亡』这个词,我想起在『小箱』液晶上显示出进行规则时的事情。这么说起来,不知为何没有使用『淘汰』这个词。

    在那个时候,那些讯息被我们用游戏的演出这么一句话就带过了。

    「吶,如果是你的话,该不会知道些什么吧?几乎没有听说有哪个玩家参加过『黑色箱庭』呢。我除了那个叫『忌月』的男子以外——」

    「『忌月』?」

    这么说起来,在今天晚上我们对战的这组里,的确是有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吗?那么显眼应该会知道吧,那种奇怪的打扮……」

    说到一半,白川小姐忽然脸色苍白地闭上嘴巴。

    「对不起,我有点事……」

    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这么说后,她就加快脚步主动从我身边离开。

    「啊……」

    因为在意而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我在接待处附近看到遥香的身影。

    今天会到这里来的意思,也就是说虽然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生命点数还没有低于零。就在我想着要上前搭话而踏出脚步的瞬间,在我视线的角落——离遥香不是很远的墙壁旁,有道奇怪的身影。

    「啊……!?」

    白川小姐会离开的答案就在那里。

    那家伙,我记得——

    「好久不见啊,少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因为背后传来的声音转过头,穿着黑色长外套的《Ground0》出现在我的眼前。

    尽管意识被其他东西吸引,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可是,你应该明白吧?之前那三天的第一场比赛,只不过是用来让你们热身的准备期间。正式比赛是从这里开始。」

    「…………」

    没有理会我的沉默,那家伙露着凶恶的笑容靠近过来。

    「在你下次比赛的组别里,我送了某个刺客进去。没有理解的这个回合,才要测试你本身的实力。我很期待过去你打败理解的手腕。不要让我们失望了哦?」

    从强调着我们这点来看,《分身幻象》果然也潜伏在这里面吧。然后,她跟《Ground0》在同一组里组成搭挡的可能性也很高。

    「你到底认真到什么程度?」

    「嗯……?」

    虽然我觉得这样的疑问可是说很危险,可是我却忍不住要这么说。

    「不只是遥香,连跟我关系很浅的一史都掳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

    可是,她以高压的笑容,立刻这么回答。

    「也不是我想要故弄玄虚,真的。只是事情有顺序跟所谓的优先顺位。若是想要接近真相,就展现你的力量。证明你有取悦我们的资格。」

    这么说完后,《Ground0》没有等待我的回应就走上楼梯,朝该层楼的深处——D的房间走进去。

    「呜……!?」

    在我被对话转移注意力的期间,遥香的身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构成不吉利之外形,形迹可疑的影子。

    穿着黑色燕尾服,高挑消瘦的面具老人。挂在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忌月』的文字。

    「嘻嘻嘻嘻嘻。」

    那家伙在看着我的眼睛稍微笑了笑之后,就朝里面走掉了。

    他是在最初那天,带着遥香到这里来的,那个『黑色箱庭』社群里的人。

    「…………」

    再次将视线移回来,遥香已经走上楼梯,打算走进设在房间内的会场。

    不追上去不行。我感觉到这个游戏渐渐朝向不好的方向演变。

    还来得及,现在回头的话,还——

    「哥哥。」

    在我想要朝遥香追过去时,上衣的下摆被往后一拉。

    「交喙……」

    「游戏,快要开始了。」

    我来回看着手表跟『小箱』进行时间的确认。仔细一看之下,在跟《Ground0》讲话的时候,人几乎都从入口大厅离开了。

    在到第二场的游戏开始为止,已经剩下不到十五分钟了。

    「我知道哥哥在担心遥香的事情。可是,现在……」

    「……是啊,走吧。」

    我跟在交喙后面走上楼梯,赶在时间内进入举行C组游戏的房间。

    *

    进入房间后,跟第一场一样在中央有张大桌子,周围还有十二张椅子,大部分都已经坐了人。

    在昨天配送到『小箱』的成员名单并没有出差错。

    〇第二场比赛-C组-成员

    ①『星雾交喙』9P(初期值9P)②『都筑初』7P(初期值7P)

    ③『忌月』4P(初期值4P)④『泡沫』4P(初期值4P)

    ⑤『无人岛』3P(初期值3P)⑥『藤原智』3P(初期值3P)

    ⑦『白川真白』3P(初期值3P)⑧『远野优』2P(初期值2P)

    ⑨『设备』1P(初期值1P)⑩『铀』1P(初期值1P)-

    『果无连理』1P(初期值1P)-『爱丽丝』0P(初期值0P)

    乍看之下,交喙好像是在安全圏内,不过其实或许不是那样。

    这个游戏跟第一场明显不同的是,现阶段所有人的点数。而旦,还存在着开始时的点数相差越多,杀害时攻击力就越强的恐怖系统。

    即使是生命点数最高的交喙,假设要是被点数最低——0P的『爱丽丝』杀害的话,就会被扣点数差的9P以及死亡惩罚的3P而变成负分,在第一天晚上也会『死亡』。不过反过来说,也有在开始时生命为3P以上的玩家,在这第二场比赛中被杀死之机率会大幅下降的情形就是了。

    在坐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从扬声器中传来广播的声音,游戏宣告开始。在最初的《早晨阶段》,我的『小箱』上显示出道具卡片。

    【〇所持道具一览

    《链条锁》、《探测器》、《探测器》、《菜刀》】

    「…………」

    忍不住想要皱起眉头的冲动,好不容易被我压抑下来。跟第一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起手的手牌就很差。尤其是在序盘只有一张《链条锁》,是相当严峻的状况。

    『由于卡片的确认时间已经结束,将进入事件第一天的《晨间阶段》』

    在做这些琐碎事情的时候,进入最初的对话阶段。虽然是在第一场也有过的经验,不过在这个阶段拥有的只有自己手上那四张道具卡片的情报。

    所以,基本上在这个阶段要互相将犯人的标签贴在对方身上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勉强想进行有意义的对话或提案的话,也会有从那些情报被推测出个人状况,而被反将军的危险性。

    但是,在这短期间的胜负中什么都不做也很可惜。因为要是事件一旦发生了,就没有机会回头,而要一直追赶下去。

    「…………」

    第一天果然没有事情好说的样子,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一分钟、两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在我注意着包含交喙在内所有人的视线,同时想要开口的那个时候,

    「可以稍微占用一下时间吗?在游戏开始之前。啊,虽然已经开始了,不过我想先说件事情。」

    刚才找我说话,胸前挂着『白川真白』名牌的女性把手举起来。

    「怎么,是要确认规则什么的吗?算了,反正第一天也没什么好聊的,我是无所谓啦。」

    名牌上写着『铀』,穿着打扮很休闲的年轻男子这么回答。

    「有件事情我想先说——现在我在这里要先宣布,假设我在今天这场游戏中,即使点数变成负的而『死亡』,明天也会站在这栋大楼的出入口附近。」

    『白川真白』的这句话,让所有人一瞬间屏住呼吸,

    「……哈啊?」

    在露出讶异表情的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问的是果无。

    「没有特别的意思啊。只是因为跟参加这个活动的朋友失去了联络,所以才这么说。也就是或许我们不是只在『游戏』里输掉了这么简单也说不定。」

    「你、你突然说些什么啊!?不要说那种意义不明的话!」

    「失去联络……是指不见了吗?那到底是……」

    『设备』与『爱丽丝』几乎同时这么开口。他们两个都是点数所剩不多的玩家。处于第一天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的状况,而对『白川真白』突如其来的发言感到动摇了吧。

    「嘿—,现在才打算要吓唬人吗?还满有趣的不是吗?」

    点数还剩下4P的中年男子『泡沫』,反过来挑衅『白川真白』。

    不过,大概是连这点都在预料之中,从她的表情看不出迷惘或动摇。

    「真的是有点晚呢。原本你还有在这里的各位,都没有听说过『黑色箱庭』的传闻吗?就是那个,有好几个游戏的参加者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

    「…………」

    小小的骚动像波纹一样传开,然后像是被洒上水的尘埃一样安静了下来。

    果然啊。我获得自信。

    这是连交喙或果无都能知道的事情。『黑色箱庭』的社群有这样的传闻,对于熟悉『侦探杀人游戏』,并且被叫到这里的玩家,也就是能够存活到第二场比赛的人来说,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吧。

    然而,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有提及的理由,不只是我们这些玩家没有商量的机会,也因为这里是『黑色箱庭』的根据地。

    「怎么样啊?如果是据说从成立开始就在『黑色箱庭』里的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告诉我啊!」

    白川小姐严厉地竖起眉毛,将视线笔直望向对面。

    在那视线前方,挂着『忌月』名牌的那个奇怪老人正在笑着。

    「嘻嘻嘻嘻嘻。」

    在白色的面具下,那双没有焦点的凸眼锐利地转动着。

    在没有回答,然后其他人也一言不发的状况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由于时间的经过,进人《午间阶段》。要交易卡片的玩家,请在十五分钟内进行交涉,并完成交易』

    「…………」

    在思考还没理清的状态下,我操作着『小箱』,开始进行交易。

    【对玩家①『星雾交喙』,提出交易要求。这边提出的卡片是,《探测器》】

    交易的系统本身,不能对对方指定或者是传达自己想要的卡片。不过,我有告诉交喙,在序盘提出《菜刀》以外之卡片的情况下,就是《链条锁》不够的暗号。当然,也有约定好要是交喙手边没有三张以上的《链条锁》,就可以不用交给我。所以希望不大就是了。

    『第一天的《午间阶段》结束了。接下来,进入《夜间阶段》。在有人提议《监禁》的情况下,请执行提议。在以多数表决决定是否进行后,在决定要《监禁》的情况下,得到票数最多的玩家将被《监禁》』

    很好运地,我成功从交喙手上获得了一张《链条锁》。

    然后,第一天的《夜间阶段》来临了。

    「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不是吗。」

    一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之笑容的怪人——『忌月』自顾自地喃喃说道。

    「『死亡者』会怎么样,那种事很快就会知道了。你只需要亲自去确认就可以了。」

    「……你那高压的态度,是否包含在策略里呢?」

    「这听起来像是威胁吗?我并没有打算要做那么复杂的事情,不过算了……」

    他这么顿了一顿,将面具下的视线移到白川身上。

    「你——不,报上名号要跟我敌对的家伙,要是能在这第二场游戏中让我『死亡』、被淘汰掉的话,我就当场告诉这些人『死亡』的人怎么了,还有平安回去的方法。就这么约定吧。不过,那也是如果像你这样的人能够做到的话就是了。」

    发出那意外令人印象深刻的嘻嘻笑声,『忌月』像是瞧不起人似地吐出舌头。

    「好,那么我提议要《监禁》你!你就在这里赶快输掉吧!」

    「过分,好过分啊。」

    气势汹汹的白川小姐,让面具男子这么喃喃自语,

    「嘻嘻嘻嘻嘻。」

    然后发出阴森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的脑袋怎么那么差。没想到在第一场比赛中获得胜利,却是这么的糟糕啊。看样子还是有必要替那一位把小鱼筛选掉呢。」

    面具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弯起嘴角。

    那一位,指的应该是身为这个游戏主办人的《Ground0》吧。

    「不要开玩笑,认真地回答我!不然的话——」

    「不认真的人是你啊。你真的以为只靠那样的演说,大家就会为了杀死我而把《监禁》的票集中到我身上吗?连自己使用了什么手段都搞不清楚的你,到底有谁会相信呢?」

    那句话让我终于注意到异常。

    还想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原来是有矛盾。

    「在这个阶段,『白川真白』杀不死『忌月』。」

    静静地这么宣告的是交喙。

    「欸—?」

    『白川真白』惊讶得张大眼睛合不拢嘴。

    ……我不想把她逼上绝路。

    可是既然我也注意到了那件事,就无法保持沉默。

    「有点数差。就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

    她以带着愤怒与疑惑的表情,注视着我。

    「那是——」

    「没关系,让我用笨蛋也能理解的方式来说明。」

    『忌月』用手制止我的发言,然后把脸抬了起来。

    「你说得好像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一样,不过『是谁』呢?」

    「什、什么谁。」

    「你的话是办不到的啊。即使假设点数有3P的你现在手上拥有《菜刀》,因为你跟我的点数差是1P,所以加上死亡惩罚的负3P也只有4P,无法让我持有的点数4P变成负数。即使在这里把我《监禁》起来,要让我『死亡』也是不可能的。」

    「那、那是……」

    『白川真白』露出一副像是在说糟糕了的表情。

    「你在进行游戏的时候,连这种事情都没思考吗?嗯,不是吧,你的合作对象应该在C组里。要是想杀死我的话,就只有让点数2P以下的人,用《菜刀》杀害我这种方法。所以是从⑧号到-号之中的某个人呢。」

    「不、不是—……!那种话,我没说过!」

    「不要否认了。你在很多地方,都无意识经过考虑后才发言。《Ground0》也说明过,在这个游戏中,既然会出现认识的人进入同组的情况,那么会出现合作关系也是必然。由生命点数较多的一方进行佯攻,点数较少的同伴进行杀害的手法相当常见。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杀死我的话,那样也无所谓。不过,就算你知道了我的『真相』,又有谁能够证明那些话的真实性?在这里的家伙所期望的,毕竟只是留到决赛获得优胜,也就是为了在这个游戏中获得胜利。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吧?」

    「……呜。」

    脸色苍白的白川小姐,发出呻吟声咬紧着下唇。

    「顺便要说的话,一开始就把我杀掉,得到好处的会是谁?要是《疯狂杀人菜刀》不在我的手上,光是这样杀死我的人就要从游戏开始的时候,突然背负起《发狂死》的风险喔。当然,如果进行杀害行为的人是像你一样,持有《疯狂杀人菜刀》的话就不一样了呢。」

    「——!?」

    反击开始了。

    到这个地步的话,其他所有人也注意到了吧。

    假设如同『忌月』的推论,在『白川真白』小姐持有《疯狂杀人菜刀》,并且还有『合作对象』的情况下,剩下的我们这些玩家不去做那件事情的话是不行的。

    首先是把持有《疯狂杀人菜刀》且拥有合作对象的『白川真白』,然后,是把生命点数较少,少到足以构成点数差之惩罚的玩家,依照顺序《监禁》起来。如果不那么做,为了参加决赛而累积大量生命点数的家伙,便无法逃离随时有可能失去大量点数的危险。

    再加上,由于谁投票给谁作为《监禁》对象会留下数据,因此要是点数垫底的⑧号到-号中有人包庇白川小姐的话,立刻就会被怀疑是她的合作对象。

    也就是说,只要无法推翻刚才的失言,白川小姐在这第一天,一定会被所有人当成《监禁对象》,然后被杀害。

    我到此为止的推论跟实际的战局,应该不会有偏差。

    开始时生命点数的差距,在被杀害的情况下会当成负分,这条在第一场比赛中由于所有人都是0P而没有发挥作用的规则,已经开始朝我们露出獠牙。

    要是不仔细思考重新拟定战略并实行的话,不管多有余力都会被逼上绝路。

    『以多数表决,得到《可监禁》的决定。在五分钟后《夜间阶段》将结束,并进行投票。对于《监禁》对象的投票决议,请在《夜间阶段》后的十分钟内进行』

    关于这个多数表决的投票,也会留下谁投票给哪一方的履历。包含我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票投给执行《监禁》的一方。

    「…………」

    十五分钟后。

    『以12票中获得8票的结果,「白川真白」将被《监禁》。进人《深夜阶段》。在《地下室》以外仍活着的玩家,请于十分钟内选择道具卡片,并指定使用的对象』

    不要说是挽回,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出来,『白川真白』就被《监禁》了。

    我最初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菜刀》卡片用在『忌月』身上,不过还是以使用《链条锁》保护自己为优先。

    不管是杀死谁都会得到《杀人鬼属性》。在得到《杀人鬼属性》后,要是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另外杀死别人的话就会《发狂死》,因此理论上如果要杀,以拥有《疯狂杀人菜刀》的玩家为目标是必然的。

    可是,在同一天晚上有复数持有《菜刀》的玩家们进行杀害行动的情况下,会成为特殊的状态。

    这是当然的,要是一个晚上死了五、六个人的话,就不是能够进行推理的状态了,因此在《菜刀》卡片被使用的情况下,限制这种情形出现的系统就会发挥作用。

    具体而言,是一晚上只能有两个人使用《菜刀》以及《疯狂杀人菜刀》的限制系统。在同时有三张以上被使用的情况下,首先《疯狂杀人菜刀》会判定为最优先使用,剩下的《菜刀》卡片会否被使用,一般是以随机处理的方式较多,不过这次的规则似乎是以到选择结束为止的速度来决定优先度的样子。

    在确定其他的某个人使用,并且自己的《菜刀》卡片没有被使用的情况下,只会有【今天晩上脚步声很多还是不要行动比较好】这样的讯息出现在自己的终端机上而已,因此有早点选择的必要。

    例外的情形,只有在跟《疯狂杀人菜刀》有关的时候,在设计上是以其为优先。

    条件①-在A指定要杀害B,且B也指定要杀害A的情况下,两者都会死亡。在其中一方是《疯狂杀人菜刀》的情况下,《疯狂杀人菜刀》优先,只有另一方会被杀害。

    条件②-在A想要杀B,B想要杀C的情况下,C与B会被杀。但是,在B使用《疯狂杀人菜刀》杀害C的情况下,A的攻击会落空(《菜刀》卡片会消耗掉)。在该情况,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会是《菜刀》挥空的A。此外,在A使用《疯狂杀人菜刀》展开行动的情况下,B的攻击会落空,只有B会被杀死。

    条件③-在A想要杀B,C想要杀B的情况下,持有《疯狂杀人菜刀》者的行动会被优先,使用《菜刀》卡片者的攻击会以落空吿终(《菜刀》卡片不会消耗掉)。之后,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会是持有《菜刀》的人。

    「…………」

    总归一句话,在我感到犹豫的时候,要在这次的阶段成功杀害『忌月』的可能性,可以说已经少了很多。

    而且,我的直觉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只不过是经验上的法则,不过总觉得自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那场『忌月』与『白川真白』小姐进行之争论的冲击性吸引过去了。假设我照『忌月』所说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个人身上,而有其他人在水面下想要我的命的话,在这个阶段就会陷入死局。

    虽然没有在议论中被提出来,不过如果是在持有《疯狂杀人菜刀》的人——白川小姐被怀疑之前的话,也有将『忌月』《监禁》两天使其《发狂死》的手段,不过因为每一天加算之点数的关系,用这种方法无法让『忌月』的生命点数降到0P以下。

    如果那位『忌月』是把这件事情也计算在策略之中,那么的确只能说白川小姐太过轻率了。不过,也可以说是为了让事情不演变成那样,而高明地煽动了她的那家伙更胜一筹就是了。

    【你使用了《链条锁》】

    我操作着『小箱』结束自己的行动。

    在使用了《链条锁》的情况下,要是自己受到《菜刀》攻击,就会显示出【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不过这次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一天的游戏就宣告结束了。

    『结束《深夜阶段》。请维持现在的状态稍待片刻』

    然后过了几分钟,在第二天《早晨阶段》显示出白川小姐的尸体被发现的讯息。

    「……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死亡』的玩家当然无法参与之后的游戏,因此那个情报只有拥有『小箱』的玩家才会知道。

    现在,她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了。

    她只是露出看起来相当悲痛的表情,离开了这个房间。

    *

    在依旧沉闷的气氛下,我们C组一直将游戏进行到第三天早上,暂时从第二场比赛的序盘战中解放了出来。

    由于在入口大厅休息也很显眼,我跟交喙先离开『黑色箱庭』,在跟昨天不一样的家庭餐厅喝着茶,等待其他组别的人来会合。

    果无说有其他事情,踉我们分开之后回去了。虽然让她独自一个人稍微有点不安,不过也没办法。

    「这场战斗,真是残酷。」

    尽管在今天进行的『两天分』的进度中勉强平安无事,不过想到接下来的展开,一定会让我觉得头痛。

    ⑨『白川真白』小姐被杀害之后,在第二天的《早晨阶段》,交喙成为尸体的第一发现者,获得一张《链条锁》。可是,由于在第三天的《早晨阶段》,⑩『铀』与-『爱丽丝』同时被杀害,成员的人数骤减,现在剩下的人数只有9位。

    C组的主导权已经逐渐被『忌月』掌握住了。在开始时0P与1P这两位容易产生点数差奖励的人会被杀害,正暗示着这一点。

    因为如果是『忌月』以外的玩家杀死其中一方的话,就是被『忌月』那「『白川真白』的合作对象是低点数,而且拥有《疯狂杀人菜刀》的可能性很高。」的推论所诱导了。

    「那么从明天开始,要怎么办呢……?」

    「呃……」

    我明白交喙这么问的意思。

    对于掌握主导权,地位渐渐变得不可动摇的对手可采取的行动有两种。

    顺从,或是反抗。

    幸好我跟交喙在生命点数上都有余裕,即使假设『忌月』有合作对象存在,点数变成负数——『死亡』的机率很低。要是贯彻即使在《监禁》的提案也不与『忌月』的主张冲突,而顺从现在的趋势……不过——

    从明天开始,就会进入『第三天与第四天』的中盘战。万一,相同的玩家连续使杀害行为成功的话,就会附加《连续杀人奖励》,在被《疯狂杀人菜刀》杀害时的死亡惩罚会提高到6P,在不久之后不要说是果无,要是我跟交喙被有点数差的玩家攻击的话,也充分有陷入『死亡』的危险。

    可是,现阶段还想不出能够驳倒『忌月』的方法。要是勉强提出反论,反而会被当成攻击的对象,而且就算是主动使用《菜刀》攻击的情况下,也会有风险。

    交喙也必须要在这场游戏中获胜而进级才行,不能让她去冒险。当我这么打算放弃的时候——

    叮铃铃。

    就在那个时候,从我胸前的口袋传出手机响起的声音。

    我以为是理解或宫越同学打来的电话,于是反射性按下通话按钮,然后听见意料之外的声音。

    「晚安,请问是初少爷吗?这么晚打电话真是抱歉。我是月见月家的佣人,水无月沙耶。您过得好吗?」

    「欸—……?」

    意料之外的人打来的电话,让我做出很可笑的回应

    「请问你是要送理解的衣服,还是什么奇怪的道具过来吗?」

    除了这些事情我也想不出别的。可是,

    「咦,理解该不会还没有告诉您吧?那孩子也真让人伤脑筋呢——呃,事情是这样的。我找到令妹在什么地方了。现在她正好从『黑色箱庭』的大楼下来,通过建筑中的通道来到购物中心。我认为她有可能是要在那里跟谁见面。现在是单独一个人。

    「为什么,水无月小姐会——」

    「不早点过去没关系吗?说不定她是要跟那个什么『朋友』见面喔。」

    「…………」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像是心理作用,坐在对面的交喙,用讶异的眼光注视着我。

    「交喙,你稍微等一下,我到遥香那里去。」

    在说话的同时站起来,我没有等她回答就朝黑暗中冲了出去。

    *

    为了前往水无月小姐告诉我的场所,我在夜晚的城镇中一直奔跑。

    从比较明亮的车站周边,来到距离不算远的大型停车场角落,遥香就站在像是被遗忘一样孤零零放置在那里的自动贩卖机前。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稍微调整一下凌乱的呼吸,我这么问道。

    或许是因为在自动贩卖机的逆光下,转过身来的遥香,看起来稍微有点缺乏现实感。

    没有特别表现出对我的登场感到惊讶的样子,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后,遥香的瞳孔中映照出我的身影。

    「我在等人啊。」

    与平常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同,既没有逃避,也没有用像是在敷衍的奇妙态度。那语气显得非常普通。

    然后,她静静露出微笑。

    那眼神像是从所有的枷锁中被解放了出来。

    我觉得那比不管是感到多么憎恨或是愤怒的表情都要来得可怕。

    「你还活着吗?在那场『侦探杀人游戏』中。」

    「是啊。虽然不是靠我的力量就是了。多亏了『朋友』的帮忙,那个人好厉害呢,不管什么都知道,而且什么都会喔。」

    我得到语调没有高低起伏的回答。

    这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不要再玩这样的游戏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也有传出奇怪的谣言吗?你也没有好好玩过『侦探杀人游戏』吧?不要做这种荒唐的事——」

    「啊—哈—哈—哈。」

    遥香把我的话打断,露出苦笑的表情。

    「哎呀呀—老哥你在那奇怪的游戏中明明有点实力,可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却不会说谎呢—主办人《Ground0》不是说过想要逃跑也不行吗。那样也算是『死亡』喔?这样的话就只有赢到最后不是吗?」

    「那是——」

    无法否定。

    结果,我还是太迟了。以为自己巧妙地对遥香隐瞒住真相,却以这样的形式意外被反将一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然后,要在这个状态守护遥香,我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

    「为什么,现在才要问这种事?明明从很久以前你就一直避着我。明明采取放置不理的态度。明明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遥香只是用像小孩子在问刚听到的词是什么意思一样的纯真表情,注视着我的脸。

    「老哥其实是讨厌我的吧?不,并不是讨厌。不管什么时候都装作在关心我,但是其实根本就无所谓。我只是不管什么时候消失都无所谓的存在,就连现在,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那样的!不是啊……,遥香。」

    我反射性地把声音从胸中挤出来。

    「我没弄错。不过,我现在觉得那样也无所谓了。从小的时候我就是不成材的妹妹,聪明的哥哥一定无法明白的。我的心情——」

    遥香这么说着,慢慢将手伸入怀中,取出黑色的棒状物。

    「所以,可不可以请不要再妨碍我了呢?」

    当她用自然的动作取下套子,将那前端——闪耀着光芒的刀刃对着我。注意到那是大型的野外求生刀时,我的身体僵住了。

    「……拿着那种东西很危险昵?到底是从哪里。」

    「别人给的,说是新的护身用武器。就是那边的那个人。」

    遥香以开朗的声音将视线望向我的背后。马上,在背后感受到了锐利的杀气。

    「呜……!?」

    吓了一跳的我转头望向背后,隐藏在黑暗之中,那像是枯木般的轮廓,挡在我来的路上。那是戴着白色面具身穿燕尾服的奇妙老人,忌月的身影。

    按在我背上的是枯瘦、冰冷、而且干燥的手掌。

    他的手上没有刀子也没有枪,但是,受到那强烈的杀气震慑,我完全无法动弹。

    「嘻嘻嘻嘻嘻。就这样别动哦?从主人那边得到的命令是要让你继续参加『游戏』。在这里把你杀掉的话,我会受到责罚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中浮现的疑问,因为遥香没有感到惊讶的态度而消解。这么说起来,在遥香第一次被带走的时候,也是在没有什么特色的购物中心通道上。

    到了现在,也不必让遥香带着专用的发讯器,只要在『小箱』本身做点手脚就可以了。因为原本这家伙就是主办方的人。

    「再见啦,老哥。」

    只留下这句话,遥香就慢慢消失在光线照不进去的黑暗中。

    想要把手伸出去,可是却动不了。那就是我的界限。

    「那么。」

    大概是确认遥香离开了,忌月的手悄悄从我的背上移开。

    「真是遗憾啊,少年。不过,真亏你能找到这里来。尽管是有其他人帮助,不过那也算是实力啊。更何况虽说只是最下层的佣人,但却能获得月见月眷属的助力呢。」

    「……为什么。」

    这家伙连水无月小姐的事情都知道?这么说起来,一直到刚才还跟着遥香的水无月小姐到哪里去了?

    在我想要这么问的瞬间,被怪人伸出的手阻止了。

    「不要露出那种不安的表情。如果是想问你认识的那个女仆的话,她没有注意到我就回去了。虽然躲藏不合我的兴趣,不过要是有人妨碍,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啊。」

    「……你到底。」

    「我也跟水无月一样,是月见月的佣人。」

    「欸—……!?」

    「不过,那也是脱离组织超过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会冠上忌月这个名字也是当时的影响。被从负责照料《黄道十二宫》职务调开的佣人,称谓也会随着改变。」

    嘻嘻嘻嘻嘻。老人让喉头诡异地振动,发出笑声。

    「要我告诉你这个游戏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办的吗?一切的元凶都是黏上你的那个女人《巨蟹座》。」

    很可疑。不过,或许连怀疑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管怎么说,感觉上这家伙在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我会不会相信这件事考虑进去。

    「不对,正确的说并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被那个女人吸引过来的《Ground0》所引起的。」

    「——那是,什么意思?」

    「让我稍微讲个故事吧。月见月家的历史,不,应该说是那些家伙深信不疑的轶闻,只是无聊的妄想罢了。」

    忌月在说完这些开场白后,弯起嘴角娓娓道来。

    「以前,在一支叫做月见月的贵族世家中,出现了一位天才。那家伙不只是吸取各式各样的知识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还隐藏着乍看之下无法解释,可以算得上是超能力的不可思议力量。多亏了那家伙,让月见月家得以用异常的速度发展,而变得如此巨大。」

    「…………」

    「在某个阶段,那家伙的遗传基因被保存下来,受到一部分信奉者的支持,完成了在那家伙死后也能让同等级的人再现的计划。从各式各样的地方搜集了拥有与那创始者共通之能力的因子,进行教育及改造,然后制造出《黄道十二宫》那些家伙。虽然产生了许多失败作品,不过终于出现了成功例。与创始者最接近的存在,月见月绝无。那是我的主人,同时也是被称为《Ground0》的存在。」

    那家伙滔滔不绝、毫无滞碍地继续说下去。

    简直就像是在说一个已经听到滚瓜烂熟的故事一样。

    「主人她被称为月见月创始者再世而受到崇敬。她也拥有足够的能力。可是,某一天,她对那存在出现疑问,舍弃了月见月。她把创始者的遗传资料全部抹除,带着另一个继承了『素质』,身为下一个候补者的幼儿,隐匿了自己的行踪。」

    「…………」

    「被留下来,追求绝对之存在的信奉者们,追查着《Ground0》的下落。可是,同时他们也被组织中包庇主人的同伴妨碍,而无法顺利进行。领悟了主人不会回来的信奉者们——驱使被留下来的《黄道十二宫》,以及搜集来那些拥有超常能力的候补者们,打算再次把主人抓起来。或者,实际上是期望那些人之中的某人,能够蜕变到跟主人一样的水平也说不定。真是无意义的挣扎啊。嘻嘻嘻嘻嘻。」

    「那么,现在。为什么,要举办这样的游戏——」

    「因为主人舍弃月见月的起因,是跟月见月理解进行的比赛。主人过去曾在《侦探杀人游戏》中,输给年纪还小的她。不过,她并不是因为一时气愤而逃走。事实正好相反。主人第一次,开始享受起人生。比自己的年纪要小很多,可是在单一能力上超越自己的少女,让主人了解到自己并不完美,而第一次找到了生活的重心。主人希望能与那家伙再次比赛,暂时以客人的身分回到月见月,将那家伙留在那里之后离开了。然后现在,主人将自己这个月见月想要的神祖后继者做为赌注,打算沉溺在这最后的享乐之中。」

    理解说过的话在脑中复苏。

    月见月家的重要人物,被当成人质。

    假设那个人质,就是《Ground0》自己的话。

    那家伙就可以同时扮演主谋者与奖品。

    《分身幻象》与《Ground0》是把月见月的信奉者也拉到自己这边,来进行这个活动的吧。

    「那么,这个游戏……其他的参加者,全部……」

    都是为了《Ground0》与《理解》之间的因缘而被筹划进来的吗?

    「就是这么回事。跟那个《巨蟹座》扯上关系,曾经赢过那家伙的你会被选上,也是这个原因。再来就是为了进行最棒的战斗,而聚集起来的人们。在这层意义上,我自己也是受到波及的家伙之一。不过游戏本身很快就学会了呢。」

    「一史、果无、还有遥香……都是为了这个才被叫来的吗?就只是为了这种理由——这种事。」

    「嘻嘻嘻嘻嘻。你什么都没搞懂啊。」

    忌月在面具下露出丑恶的笑容,把脸朝我靠过来。

    「被叫来的人是你啊。话先说在前头,这是场公平的游戏。主人只是想透过战斗,给予你们所想要的真相而已。不喜欢的话应该可以逃得走。也应该有给过选择的机会。可是你们没有那么做。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那愚蠢的妹妹也一样。」

    「…………」

    说完这些话,忌月朝跟车站的反方向,缓缓融入到黑暗中。

    「不要让主人失望了。反正,要救你妹妹的手段,也只有在这场游戏中获胜。」

    「……『死亡』的人到哪里去了?」

    「嗯……?」

    「在这个游戏中『死亡』的话,会怎么样?」

    「嘻嘻嘻嘻嘻。很快你就会知道,很快的。」

    尽管这么问,但我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这个游戏是『月见月家』与《分身幻象》合作举办的。

    从引发事件到善后工作,都能随心所欲地操控。

    透过之前牵扯上关系的各个事件,我知道他们的能耐。

    「…………」

    不久后,所有的气息都从我面前消失。

    怪人的身形变得完全看不见,可是那笑声却一直回荡在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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