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奇妙的来访者

    1

    突然、阳台上出现了这个名叫战场绯夜的男人。

    还说拿来了七七七收藏,在他右手拿着古老手铃「叮铃」地响着。

    『七七七收藏』,七七七妹妹生前从世界各地勒(索)……收集起来的,拥有神秘力量的诸多秘宝。其中绝大多数下落不明,现在埋藏在这个七重岛上。

    我也为了能都找出杀死七七七妹妹的凶手正寻找着七七七收藏,雪姬姐他们『祭』和冒险部的唯我部长他们也怀揣着各自的目的,瞄准了七七七收藏下手。

    也可以想到,这个岛上会有其他人正在寻找七七七收藏,但没想到的是,居然会以这种形式邂逅。

    「那个、不嫌弃的话还请上来吧」

    在怎么说也是来找七七七妹妹的客人,所以就本着不可怠慢的想法敦促他进到里面去,可他对此摇了摇头。

    「不、不用替我操心,我没想过进屋。我问完马上走,放心吧」

    战场先生一边对我的关心投以微笑,一边严正的拒绝了。简直像是讨厌踩进屋里一样。

    战场先生将手里的那个举过头顶将它递给七七七妹妹,动作仅仅如此,好像连手都没准备伸进屋里的样子。

    七七七妹妹代替我站在打开的窗前,盯着战场先生掌中握的那个。

    「是『下雨铃铛』呢,这个」

    「什么效果?」

    「正式名称『天雨之铃』,对它祈祷并摇一要的话,就能集结雨云」

    一边在旁听着七七七妹妹那貌似荒诞无稽的说明,但想着实际上全是真的,这个铃确实有这样的力量吧。

    「使用起来的缺点?」

    「嗯——、因为受到祈求下雨的愿望强度所左右,愿望不够强烈的话,雨大概几分钟就会停。还有就是在同一片土地上乱用的话也不会效果,就这些吧?原本是在……」

    「啊、没用的说明就免了。除了对能用还是不能用之外,我不感兴趣」

    打断七七七妹妹说明的战场先生,很无趣的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用起来好像不那么随便。简直就是破烂」

    说着相当过分的话,战场先生将那个铃胡乱塞进口袋。

    「……」

    这里我注意到了。在我身后的七七七妹妹紧握的手,正颤抖着。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剧烈响声回荡起来。

    「这次又是啥?」

    声音的出处在远观,看来有谁正猛地敲门的样子。

    「重护、开门!我忘带万能钥匙了!」

    这个声音我记得。是这所幸福庄的房东兼管理人的真幌肆季小姐的声音。

    「到时间了」

    听到这低语,我再次回头转向窗户,不由眯细了眼。

    「阿嘞?」

    在我回头看向玄关的空隙,战场先生的身影已经从阳台消失了。我不由向窗外窥伺,已然到处不见他的踪迹。

    嗙、咚哐!

    我又连忙被玄关那边发出的巨响拉了过去,这次、我张大了嘴石化了。

    房间那边的厨房,房门被漂亮的弄倒了。然后、原来有门的地方,是四季小姐仍摆着放出踢击姿势的站在那里的身影。

    看着房东一脚将房门完全踢坏的无稽景象,我哑然了。

    粗鲁地踩过漂亮凹陷下去的房门进到屋里的四季小姐,盯着我。

    「刚才、战场那家伙来了吧?」

    「是、是的」

    在这迫力之下,我连忙承认。

    「去哪儿了?」

    「已经回去了」

    作出回答的,是指向窗外的七七七妹妹。

    四季小姐从窗户出去,在阳台的边上扫视了一圈,气愤的咂了次舌。

    「切、让他给逃了么!」

    看着焦躁起来的四季小姐我茫然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肆季小姐这么生气。

    「七七七、没事吗?」

    「嗯?什么?」

    被四季小姐担心的盯着,七七七妹妹露出以往的微笑。

    「下次那家伙来了就告诉我」

    「又要骂他么?」

    「那不是当然的!那家伙欠我房租啊!」

    四季小姐简直像特摄电影中出现的怪兽一样的狂喊。有这么小气么,这个房东。不过那个战场先生真敢做出这么不知死活的事情啊。

    各种不甘心、各种直跺脚的房东将目光投向厨房,然后叹了口气。

    「啊——、要是重护快点开门们就不会坏了啊」

    「不对、踹飞房门的,不就是肆季小姐吗」

    说起来,房门是那么简单就会被踢破的东西么?

    「所以你赔啊,重护」

    「咦?我!?」

    「租房子的时候就说了不是?家居坏了要赔偿」

    「不不不、犯人就是你啊!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我知道啦」

    对我拼命的主张,房东无奈的叹了口气,挠挠头。

    「那么、之后我会适当做些什么的,暂时先这么将就吧」

    只留下听起来感觉不到将来会有任何行动的台词,踹破大门的房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回去了。

    「呐、重护。可以买布丁给我么?」

    四季小姐刚出去不久,七七七妹妹会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

    「嗯。可以的话、我想要稍微好点的」

    说完,七七七妹妹又笑着补充了句「拜托了」。虽然是一直以来的笑容,但好像因为刚才那件事故意作出来的一样,看上去有些勉强的意思。

    「知道了,那我去去就来」

    然而我果断承诺了。嘛、坦率的说,我很感谢七七七妹妹的要求。我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经过了那种交谈的七七七妹妹,还需要在脑中整理整理。

    竖起玄关被踢破的房门,离开202室的我,马上就在幸福庄前面,发现了正四下张望四季小姐。

    「在做什么?」

    「我淡定不能啊」

    看来是在找之前的战场先生。

    「重护才是,这个时间要做什么啊?」

    四季小姐稍微有些发火的瞅着我。话说、这个时间是什么时间?

    「那个、七七七妹妹叫我去买布丁」

    这么回答完,四季小姐说了句「是吗」,貌似接受了的样子。

    「那也带上我吧」

    走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我看向旁边的四季小姐,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感觉气氛好僵。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之先找个什么话题试试。

    「刚才的战场先生是幸福庄的原来的居民?」

    「欸、是的」

    「然后拖欠房租」

    「是啊」

    肆季小姐一边三言两语地走着一边环视周围,让人觉得心不在焉。没准选错话题了,那就换别的话题吧。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作罢。

    毕竟肆季小姐心情也不好,我也有想去想的事情。

    到头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来到了便利店,然后我向以往的甜品专柜走去。视线扫过每日购入的100元三个的布丁,向价格最高的布丁伸出了手。名字是『严选极上布丁』,价格是300/只,真贵!要经过怎样的严选才能达到这种价位,完全搞不懂。

    在收银太结完帐后走出店里的同时,在我之前已经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需要用双手抱住的那么大量的啤酒)买好了的四季小姐,二话不说就拿起一罐「咕噜咕噜咕噜」地喝起来。迅速喝完一罐的肆季小姐将喝干的易拉罐单手丢进垃圾箱,马上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罐新的啤酒开始猛灌。

    「那个、四季小姐。是不是有些喝过火了?」

    「好孩子不可以模仿哦」

    「不、好孩子也是未成年人,不会喝酒的」

    「大人朋友也不可以哦(心形)」

    「你在和谁说话啊?」

    最后又迅速解决掉一瓶,肆季小姐才停下她的这次暴饮。顺便一说,也仅仅是停下了这次暴饮,之后在夜路上走着的时候还在慢慢地喝。

    「我说、重护,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不、没什么」

    突然被这么说让我很困扰啊。嘛、虽然确实有想问的事情,但感觉也用不着问,就是单纯唱反调。看到我这样的态度,肆季小姐马上屈服了。

    「啊、抱歉。重护、对你发牢骚」

    本来希望我来问的,其实自己想说了吧。

    虽然能够感觉到一些,但我还是将这种感情无视掉。

    踢坏我家门,这种程度的欺负就挣大眼瞧着吧。

    「那个、是说刚才那位战场先生么?」

    「是哦」

    「然后,那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肆季小姐想发牢骚,而且这是我很好奇的事情。四季小姐又将一听啤酒一口喝下,开始说道

    「战场绯夜,是在你前面租住202室的房客哦」

    2

    「他大姨妈」

    「欢迎回家」

    一进到踢坏的大门已经拼上的202室就听到了里面七七七妹妹发出的声音。不过声音有些无精打采。进到屋里,七七七妹妹望着先前战场先生站过的窗外,将半边脸埋在双手环抱的靠枕里。

    「给、布丁买来了哦」

    我将经过严选貌似极上品,比普通贵大概10倍的布丁放在了桌上。可七七七妹妹平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将手伸向布丁。

    七七七妹妹总算在我旁边坐下。我什么也没说。更正、我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做些什么,但又觉得做鬼脸来逗笑有些不对,不懂装懂的话也绝对有问题。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被说成是破烂了呢」

    不久、七七七妹妹嘟哝了一句,于是便开始了对话。

    「那个铃铛、虽然得到手里非常麻烦,但那个能力却可以帮助因常年日照而贫瘠的当地的人们。大家笑着对我说『谢谢』了呢,我很开心啊。嘛、因为这样,偷偷把它带出来的这件事也暴露了呢」

    七七七妹妹感怀的说着。

    「虽然刚才没能说出来,是在哪儿找到的呢,啊嘞?」

    「啊、那个是……」

    诶、因为详细会涉及到国际问题的等级,所以就此作罢。一言以蔽之,就是现已扩展到印度边境的某个密教传教传承下去的秘传法具。

    「找到的时候我很开心,使用那个能让大家露出笑脸,这比什么都要开心。嘛、不过随便偷人家东西是会被人家盯上,带走这条小命的就是」

    最后说这些可怕的事情,地缚灵大人「啊哈哈」地笑了。炫耀着曾经的故事,高兴地滔滔不绝的七七七妹妹突然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那个啊、我想应该是用一用就能让更多更多的人露出笑脸的七七七收藏、不过——」

    虽然原持有者这么认为,但却被新到手的人当做破烂看待。

    对七七七妹妹来说,这大概是相当讨厌的事情吧。

    「是吗」

    我除了这些,无话可说。

    虽然这里不由分说地对战场先生产生了「那个家伙,真叫人火大」这种想法,但不知该不该对七七七妹妹说出「那个家伙真差劲」这种话。我心里确实有这种感情,但那种说话方式多少有些不能接受,让我坦率不起来。

    但在此之上,我无法产生对战场先生产生更多的愤怒。

    为什么?因为我和战场先生有着同样的想法。

    我不觉得那个七七七收藏是破烂。作为世纪的秘宝,使用起来可以给人们带来笑脸,这种美妙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但是对我来说,也仅仅就是这样的东西罢了。

    我搜索七七七收藏是为了找出杀害七七七妹妹的杀人凶手,没有更多、也不会再少。

    说实话,我在开始解读那个战场先生拿来的七七七收藏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对找出杀害七七七妹妹的凶手有所帮助。

    借给我,让给我,夺走……

    想了很多。

    不过、当我知道实际上没有那种力量的时候,我心中浮现出来的是……

    什么啊、用不上的家伙么。

    这样的感情。

    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不、要说我的说法是在搪塞也没辙。

    那个七七七收藏,对我来说就是破烂。

    而且现在,听到七七七妹妹的话,我也愈发迷茫了。明明是为了七七七妹妹才去找出犯人,而到头来,我却会让七七七妹妹失落到悲伤的境地么。

    明明想让她高兴,却让她悲伤。

    这个矛盾让我心头一紧,没有对战场先生生气的气却撒给了自己。

    「重护、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咦?我是什么表情?」

    「非常悲伤、悲伤难过的表情。啊、顺便一说,现在装出来的笑很坑爹」

    打击

    「啊、被妹子说长相坑爹了啊!男人被妹子这么说可是世界第一打击啊!我好想哭!应该说已经哭出来了啊!」

    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骗你的骗你的,开玩笑的啦」

    七七七妹妹笑着将手伸向了严选极上布丁,揭开包装纸,将勺子伸了进去,大口含在嘴里。

    「噢——、这个、真好吃(心形)」

    「是啊、所以那么贵啊」

    虽然用过比平时贵三倍的红色机甲材料(MOBILESUITNETA),但也没想到能贵到10倍。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

    七七七妹妹害羞的笑了起来。

    「也没那么奇怪啦」

    「重护肯听我说话真的很痛快。谢谢你、重护」

    「哪里哪里」

    「所以重护不用为我担心了,已经没事啦」

    七七七妹妹一边吃着布丁一边微笑起来。

    听到这话,七七七看来是察觉到了我的担心才这么说的,然后她又说着「啊、嗯、我知道哦」然后笑了起来。

    但让我说真心话,我不要。我还是很在意。不如说,为了让心中的这个矛盾消失,我必须找到答案回答自己。这份痛楚,绝对无法消去吧。

    正在这么想的我身边,七七七妹妹吃着布丁,叹着气。

    「总觉得,果然还是不能称心如意么?」

    「什么?」

    「寻找七七七收藏的孩子们,除了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七七七收藏之外,也会拿到不需要的东西啊,绯夜也没必要说那种话吧。以前就是那样呢,绯夜。刚才在绯夜拿出『下雨铃铛』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会说绝不对不需要。但说明还是必须的。啊——、『真讨厌啊』,就算这么想,还是不得将讯息传达给他,真是白费力气呐」

    听到七七七妹妹的抱怨,我将想到的脱口而出

    「跟战场先生的关系真好呢」

    「才不好呢、只是认识得还算久罢了」

    还算久、么。

    「既然那么讨厌,不要告诉他不就好了?」

    「不行、我决定的事情就绝对要遵守」

    出现了,绝对遵守的七七七规则。

    「真顽固呢」

    「因为、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情都不能遵守,我就没有作为我自己的的意义了」

    「自己作为自己的意义?」

    七七七妹妹点点头。

    「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任何人都能做到。但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做到。并不要多伟大的事情,就像是给花浇水,就像帮助眼前困难的人,这就是只有此时此刻的自己才能做到的事吧?虽然做与不做要靠自己决定,但能够决定的也只有自己。我就从这种事情开始产生了『这就是自己作为自己的意义啊』这种想法。所以我绝对不会扭曲自己决定的意志。因为这就是『我就是我』的证明呐」

    听到七七七妹妹富有哲学意味的话语,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挤出一句话

    「但是有时、这样会很辛苦啊」

    「辛苦?」

    「很奇怪吧,“明明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但真的就是正确的?”有时就会这么想啊」

    七七七妹妹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投向窗外。

    在月光与街灯照亮的外面世界,然后看着外面世界的七七七妹妹的侧脸,是那么的寂寞。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想。

    七七七妹妹在想什么呢?

    3

    第二天,天灾请假了。

    虽然住在天灾和达尔克的隔壁,但并没有一起来上学。只是出发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在一起,大概上学途中看到了就打打招呼,然后被打招呼的一方也听到了,于是就一起上学了。但是今天途中并没有碰到,在看到迟到的达尔克晕晕乎乎没有精神的样子的时候马上就理解了。

    真的是、搞什么鬼,那家伙。

    上课中,总是在身边的家伙不在了,这让我心情无法平复。以前的学校里就没这种事情,怎么回事?

    我一边撑着脸这么想到,一边用手指转着自动铅笔,将视线投向教室前面的黑板。虽然是看着,但上面写的文字没有一个进入我的大脑。脑中尽想着别的事情。

    那就是昨天到我房间来的,叫做战场绯夜的那个男人。

    新出现的知道七七七收藏的人物,但这边搞到的,只有他是202室原来的租户这件事。

    昨天从便利店回来,根据四季小姐所说,战场先生好像是在去年三月今生霞从屋里搬出去后住进来的,可仅仅不到三个月就破坏了契约。并非战场先生提出的终止契约,而是身为房东的四季小姐单方面撕毁的。

    理由只有一个,虽然租了屋子,但是没有住。

    战场先生偶尔,两、三周才在202室露一次脸,后来就完全没有来过的样子。

    这期间,看着一个人孤单度过的七七七妹妹,肆季小姐忍无可忍了。计算好战场先生到来的时机,率先进到202室的四季小姐果断单方面下了逐客令。于是听到这些的战场先生说着「这边没错」然后没有支付那个月的房租就逃无踪迹了(就因为这件事,房租才改为提前支付一年的制度吗),然后现在又来继续触四季小姐的逆鳞。昨天四季小姐的牢骚大体集中在了这方面。

    再那之后,在我入住202室之前再也没人住的样子。

    仅凭这些话,无法正确理解战场先生的行动。为什么租来的房子没有去住呢?因为七七七妹妹这个地缚灵?那就果断解约换别的房间住不就好了?但是战场先生并没有解约。那么除了入住之外还有别的目的吧。……真是、我在想什么啊,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种事吧。

    我最关心的,是战场先生和七七七妹妹的关系。

    七七七妹妹态度不冷不热的战场先生,亲切喊着战场先生名字的七七七妹妹。曾经以202室为触点的两人,获取到底方生过什么呢?在那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吧?

    不爽不爽不爽

    越想越在意,越想越生气。

    啊、好不爽啊!真的好不爽!那个叫战场绯夜的家伙,到底是七七七妹妹的什么!?什么意思啊!?

    妄想中,一边在树背后偷看着夕阳下站在一起的七七七妹妹和战场先生,一边咬牙切齿。这种感觉。

    而且,让我对两人的关系在意到这种程度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藏在202室厕所暗格里的一册笔记。

    这个笔记是原来住在202室的冒险部初代部长·今生霞留给未来来到202室居住的后辈的笔记,也解救了烦恼着不知怎么对待七七七妹妹的我。

    我总觉得上面的声明是写个自己的。虽不明就里,但仔细想来那个声明也不尽是写个自己的。今生霞写给了对以后住到202室的所有人,正因如此,说不定也是给那个战场先生的。在那本笔记上最后写着的『所以、后辈啊。请无论如何拯救我的好朋友』这样一句话,或许也是给战场先生的。

    是给那个战场先生的。就是给那个对七七七妹妹态度冷淡让她伤心的战场先生的。总觉得就是给那个和七七七妹妹好像关系很好的那个战场先生的!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脑袋里循环,脑袋都快成浆糊了。

    啊——、不行了。什么也想不了了,已经不行了。这种时候就要换换心情,做做别的事情。

    毕竟我还有其他必须解决的事情。

    「久等了、铁!」

    「一起回家吧、铁君」

    「……喂、等等!八真重护、为什么你小子和结在一起!」

    放学后,在楼梯口等着碰头对象的铁君,在等到结的同时,我也出现了。铁君不由死盯着我。

    「哎呀、碰巧遇上的啦,说是和铁君一起回去,反正就顺道啦」

    「别开玩笑了、八真重护。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一起回家不可」

    「说这些是不可以的哦、铁!大家一起回家才开心嘛!」

    「也是呢」

    虽然被结训斥的铁君、好像是被惩罚了一样的表情,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但看上去感觉果然在生气。

    总之就这样离开学校的我们,走向了附近的闹市区。

    「说起来昨天也是这样啊,结和铁君一直也在一起啊?」

    这么问到的同时,不知为何结「唔—嗯—!」的回答,随即转过身去。

    「八真学长,其实是这样!我从大姐那里接到了指令!」

    莫名其妙紧张起来的结的发言,让我有些吃惊

    「指、指令是,什么指令?」

    「其实呢、大姐说了,铁虽好的没话说,但实际上是个坏坏的家伙!所以大姐常常想,想让这样的铁自力更生,成为出色的社会人士!所以我就按照大姐指令的一起过来了,为了长期监视,不让铁逃走!嗯哼」

    结挺起那可爱的胸膛。

    我看向身旁,铁君则一边作出「让结照顾了啊」这样的回答,收起了表情。

    到这里我也察觉到了一些。结完全是在被奶油子的晃眼耍的团团转。

    「是这么回事啊。好厉害啊,结」

    嘛、知道归知道,看着这么开心的孩子还能不管三七二十一指出真相什么的,我又不是小孩。所以还是来守望这份温度吧。还有、继续瞒着她也很好玩呢。

    「哦哟,我可是很厉害的哦,八真学长!只要还在在第三高中部,铁、你就是担任监事工作的我的孩子,知道么!」

    「请多多关照」

    面对突然嚣张起来的结,铁鞠了一躬。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确信了。我看着两人的和睦关系偷偷笑着,一边向铁君问起从刚才开始……应该说是从今早开始一直纠结的问题。

    「我说、铁君,那个貌似装有长长的棒状的什么东西的布袋里是什么?」

    除书包之外还有一个谜之袋,虽然我觉得里面只肯能装了那个、但是……

    「别在意,这是为你好」

    不不不、我很在意。不如说果然装的就是那个么。里面装的绝对是刀啊。

    在月读街上光天化日的在腰上挂着日本刀的铁君,果然因为不见猎物而淡定下来的样子。

    「也因为昨天那件事呢。在结的身边,果然需要这个家伙啊」

    真够谨慎的呢,但请想想是普通的日常生活要怎样才能变成需要日本刀的状况?果然铁君给人一种过度保护妹妹的大哥哥的感觉。

    于是一边这样那样的闹着终于到了闹市区,总之先进眼前的游戏中心吧。

    「啊、好想抓那个!」

    一进到吵吵嚷嚷的游戏中心,结就蹦向了入口旁边的抓娃娃机,果断独自发起了挑战。

    比起监视工作的对象,更先飞到游戏机前面是怎样?整这么想着、硬币被丢进投币口,发出「叮」的声音。一边望着开始按下按钮的结,旁边的铁君开口了

    「说吧,你是什么目的,八真重护?」

    「你说什么?什么?」

    「就是为什么特地跟你一起回去的理由吧」

    「不、没什么别的理由吧?」

    「我讨厌等待」

    距居说到这个份上,真拿你没办法。

    确实我有两人一起回家的理由。

    「那个、实际上是有事情不得不向铁君道歉,就是……」

    「什么?」

    「抱歉、本来预定交给铁君的古董,我拿不出来了」

    这是前些天跟铁君约好的事情。虽然作为半夜的配送服务回礼说好将一件七七七收藏(对铁君来说,是奶油子正在收集的古董)交给铁君,但因为某些原因交不出来了。……嘛、不过预定给铁君的七七七收藏已经给了别人。大致上我还有一件七七七收藏就是,但是很中意的东西所以不想出让。再说我也不想用假货来欺骗铁君。然而、在铁军君想玩游戏的心情还没高涨起来的时候,直接坦白我的歉意。

    因为是这样的理由让我的道歉战战兢兢起来,然而铁君的反应却十分干脆。

    「是吗、别在意」

    「以?原谅我了么?」

    「啊啊」

    这始料未及的展开让我菊花一紧。还以为要被做些什么(仅限正当的抗议)的,但这让我稍微有些高兴。

    「相反地,我也有件事情不得不向你道歉」

    对小小摆出胜利姿势的我,铁君这样回道

    「嗯?什么?」

    「其实、我们交易的事,已经暴露了」

    「靠,有没有搞错!」

    上次,因为秘密打工的原因来到月读街之际,对奶油子全身皮肤都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所以今后不想在与奶油子扯上关系,我在心里如此起誓。可是因为有事不能耽搁,我与奶油子的组织中其中一人的铁君做了笔交易。而那时、我把希望对奶油子保密我就是交易对象作为条件提了出来。

    「那个、奶油子小姐说了什么?」

    「因为扫了大姐兴致的样子,前些时你赚到的打工费也被扣除了」

    嘛、这样的话也无话可说。原本就是已经放弃掉的钱。

    「那还真是遗憾呢」

    不、应该说是谢天谢地才对。要是不肯放过我寄来什么东西的话,那我就只能把假货交出去了。

    「只不过、作为我替你顶上的前,别忘了交给我哦」

    「……也是呢」

    暗中交易的时候我就已经签了很多钱了,就像变成现在支付的状态,果然无法抵消的样子。嘛、换做铁君的立场考虑,一定要好好付钱啊。

    于是、解决掉一个烦恼的同时,我又试着问起另一个问题

    「然后,为什么又转到我们学校来?」

    「没什么特别理由」

    「因为结在这儿?」

    「天知道」

    「果然是奶油子小姐的命令?」

    「是不是呢」

    「又在谋划什么糟糕的事情么?」

    「不知道」

    「知道七七七收藏么?」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不、没什么」

    我对惊讶的铁君笑了起来,看着铁君的表情,听到铁君的回复,我多少理解了。

    嘛、正如预想一样,铁君是因为奶油子的命令才转学过来的。根据昨天的气氛,铁君并不高兴。因为转到我们学校的结已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就算有什么计划,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虽然铁军原本并不这么认为,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好的。

    唯一的救赎,就是这与七七七收藏并无瓜葛这件事。光看反应就知道铁君并没听过七七七收藏这个东西。前些天在月读街的对话也是,虽然名字之类的有所提及,但没有认真去信。充其量也就觉得是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吧。

    所以刚才突然听到七七七收藏这个词才会反问过来。虽然关于其他问题还能有某种程度的想象吧。就算是在游戏中心这个嘈杂的空间里也能听清问题,也得到了冷淡的回答,但关于『七七七收藏』这个词却完全听差了。

    不管怎么说,铁君并不是奶油子为了与七七七收藏产生瓜葛才送过来的,这让人安心下来。当前好像没有必要通过铁君来戒备奶油子。

    「啊——、完全抓不起来啊」

    结正为懒懒熊的布偶陷入苦战,现在已经连败5个回合。结摆出一副不甘的表情,看着这边。

    「上吧、铁君」

    「好吧」

    于是、退治懒懒熊。……虽然这么想,但没零钱了。

    「先去换点零钱吧」

    与目中无人样子的可爱熊布偶四目相交,铁君卯足了劲扔进硬币。留下了一句「加油」的声援,被换下来的结找起了兑换机。

    可是附近好像没有兑换机的样子,扫视店内也完全没能找到,于是来到店的深处,就在找到机器的时候,也找到了投币游戏专区。

    「嗯?那个是……」

    在投币游戏专区的一角,是大屏幕与椅子放在一起的赛马游戏机。有几个人坐在一个椅子上,而看到坐在最尾端的人物后,视线不由冻结了。没错,她就是昨天到我家来的战场绯夜。

    简直是面对末世一般的凝视,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了么,他朝这边回过头来。

    「啊、你是」

    「……你好」

    战场先生我轻轻低下头,笑着对这边的招了招手,勉强看过来。

    「好像是住在七七七屋子里的……那个」

    「八真重护」

    战场先生听着我自报姓名,看了看我的制服,偷笑道

    「是吗、你是第三高中部的么。几年级?」

    「二年级」

    「我去年也是在第三高等部,但是在同一所学校却没遇上你呢」

    「不、我是上个月从岛外转校过来的」

    「难怪碰不到啊。不过说回来,为什么要住在那个有异常幽灵的地方啊?」

    这贬低202室的言行让我极为不爽。

    「因为没钱啊」

    「原来如此,那么久办法了。先不管这个,你真心觉得那个住处怎样?」

    「啊、真心最棒了呢」

    听到讽刺的发言,战场先生打趣的笑了

    「是吗,那就太好了。被不错的东西缠上了呢,八真同学」

    居然将这边的恶意顺势带走,真叫人泄气。

    不过怎么说呢,这样普通的对话也并不让人觉得他是坏人。……不对不对、你忘了昨天的事情么?那可是202室的前居住者之一哦?有些好奇啊。

    「那个、你喜欢玩这个?」

    「就那样吧」

    我指着好像玩得很爽的赛马游戏的大型画面,战场先生则是如此回答。

    「你呢、觉得怎么样?」

    「我么?……我啊……我那么感兴趣呢。也就是以前和朋友一起玩过的程度」

    「是么」

    战场先生听到我的回答,点了点头。

    「我说,你怎么看这种投币游戏?」

    「?什么怎么看?」

    「花钱买游艺币。之后却觉得只是在这里消费了时间而已。其实不是在浪费时间么?」

    「嘛、这么说起来说不定确实是这样,但我觉得,游戏带来的快来也有着它的意义吧?」

    「原来如此,对八真君来说这种动手的东西是娱乐吗」

    说是这么说。

    「对战场先生来说,不是这样么?」

    「嘛、是娱乐,也算是学习吧?」

    「学习?投币游戏么?」

    「玩和学习是不同的,为什么这么觉得?」

    「毕竟是正对立的事情不是么」

    游戏的快乐的事情,学习就不算是。这是理所当然的。

    「看不到游戏的本质,就是单纯的浪费时间罢了」

    战场先生这么说道,然后指向投币游戏专柜的另一角。

    「那里是拉霸游戏吧?那就是个不错的例子。那个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投入游艺币,就只是等着一定概率发生的大奖。这就完全不是学习,而是单纯的堕落」

    「没错」

    「相对的,我正在玩的赛马游戏,我认为是非常值得学习的东西。你不觉得么?」

    好像听到些什么,那个……

    「啊、这是养好自己的马、然后出赛的游戏。……那个、可以学习让马怎么变强么?」

    「还有另一点。投资游戏币后可以通过调教自己的手上马,让这匹马变强,提高参赛的胜率」

    「那个、也就是说,有没有自己能不能介入游戏的因素,是么?」

    「50分」

    「不、再多的我就搞不清楚了」

    「答案是,这个赛马游戏存在圈子」

    其他的也就是说……

    「有很多人玩同样的赛马游戏么?」

    「答对了,我想这就是我应该学习的东西」

    战场先生继续道

    「这个赛马游戏是在架空的赛马场展开的竞赛,与真正地赛马场同样配备了投币式马卷购买机,也有几名玩家同时带着自己的马出赛」

    说着,他指向了稍远的位置。

    「比方说坐在那边的胖子。他在这个游戏的投入很大,所以他的马很强。也就是说他的马出赛出场的话,其他人就很难取胜」

    战场先生还补充追加了一句「嘛、游戏里没有绝对的事情就是」,继续说道

    「那两个邻座的地包天(有反锆者)就是吧。他就跑不过那个胖子。与其在备受瞩目的大赛的总排名排在后面,不如更倾向在小型比赛上派出自己的赛马,瞄准所有赛事的完全制霸。」

    「原来如此」

    「但是、反过来说,只要是他们的马不出场的比赛,我马的胜率就会上升」

    「那个、也就是,通过观察其他玩家来看到自己的胜率么?」

    「就是这样。最要的是,谁有动作面对状况有没有影响。知道其中,我行动的话能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还以为只是游戏而已,没想到这么纠结啊」

    虽然我对待玩游戏不会这么认真就是。

    「把这当成只是又复杂又浪费时间的家伙就输了。毕竟想着这些的人视野压倒性的狭隘。八真同学,你觉得是赢好,还是输好?」

    「那当然是赢吧」

    「我也是,应该说我想赢过任何人。要是和这样追求胜利的人战偶的话,你觉得赢到最后的会是谁?」

    「……强大的家伙吧?」

    「技术上?」

    「这也是一方面。头脑、情报、以及运气,有好多因素。我想,赢到最后留下来的家伙,应该有着某种程度的法则」

    「那是什么?」

    「就是不妥协。并没那么麻烦、也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有其他东西就够了,反正是个游戏。这种家伙就会不战自负」

    对赛马游戏说了真够多啊,这个人

    「嘛、虽然总算搞清楚了,但原本这个就只是投币游戏吧,只是和玩同一个游戏的人交锋、决出胜负没错吧?」

    「这是视野狭隘的考虑。不要忘记游戏也有规则啊,再怎么说、对手也是人类啊」

    「不、因为战场先生在玩赛马的投币游戏,所以对手是AI不是么?」

    「不、对手不是你眼前的投币机,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圈子里的玩家么?」

    「这也是有的,还有更外面的对手」

    「在哪里?」

    「不就在这夹在游戏的方向上么,运行这个投币游戏的总东家」

    「总东家?」

    「就是这个游戏中心的所有者啊。投币游戏这种东西,长远来看绝对只有客人输得份,拥有增减游艺币的主导权,从赌博的视点来看绝对是不公平的。为什么呢?只是觉得游戏中心在单纯的经营?买来机器来赚钱,用电力代替人动赚钱,就算雇了店员也是赚钱。就是说,这个游戏中心只要存在,就能不断生产维持费用。但在维持费用之外,经营的所有者不得盈利。那么、利益到底流向了哪里?那就是在这里来往滞足的客人。通常来说考虑如何从客人那里更有效率地卷走金钱才是店主的本分。提款,中奖率,这种事……没听过呢。总之就是刚才说的,所以店里不让客人输钱来储蓄资金的话,店就无法经营下去。也就是存在着总东家的意图在里面,我是这么想的」

    「原来如此、话虽然大体明白了……但是、那个、到头来,战场先生到底在学什么?」

    对中间开始就完全没搞清楚意思的答案,我连忙问道,战场先生则呵呵一笑。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人』」

    在游戏中心学习人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么竖着的时候,正好比赛也结束了的样子。

    「那么、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战场先生从位子上站起来。

    「顺带问下,今天的结果如何?」

    说出那种话的人,到底的出了怎样的结果呢,我真的很好奇。

    「哎、被吞了1万元左右吧」

    「……咦?一万元!全都用在了投币游戏上么!」

    哇——、这个该怎么说呢……

    「把刚才想到的直接说出来吧,八真同学」

    「那个、我就不客气的说了。输的话什么的、透支过头了吧。不如说,这家伙说的全都是假的吧?我是这么想的」

    「诚实就好。这就是今天你所学到的东西。好好记下来吧」

    战场绯夜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本来想知道她是怎样的家伙和他交谈,结果变成了我自己得出结论。

    不明所以。这个人、绝对是2货。

    「啊、你在这里么、八真学长!」

    声音回荡起来的同时,正好拿着大号布偶的结和铁君走了过来。看来铁君不负众望拿到了布偶。

    正当结兴高采烈地想要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颤抖起来。

    「怎么了,结?」

    「什、什么也没有!」

    结战战兢兢地躲到了铁君的背后,他看到的,是我身边的战场先生。而且战场先生也正直勾勾的盯着结。

    就这么保持了及表中,看着结的战场先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呀、晚上好」

    「晚、晚上好、的说!」

    明显实在害怕。当然,在这对话开始后,默不作声就不是铁君了。

    「想对结做什么?」

    铁君突然凝视起战场先生。可是战场现实并没太在意。

    「没什么啦、就是在想这孩子好可爱」

    偏偏这个时候么。战场先生对铁军后面瑟瑟发抖的结发出声音

    「你叫什么?」

    「吉、吉野咲希……的说」

    「嗯——、是这样啊」

    「那、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我么?我叫战场绯夜哦」

    「你、你好,初次见面」

    「……啊、嗯,初次见面。能好好打招呼、很了不起呢」

    战场先生正想伸手摸她头的时候,铁君抓住了他的手。

    「喂、你。到底想干嘛?」

    「别那么生气嘛、男朋友先生。只是问问名字吧。没有胸襟的男人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才、才不是男朋友……」

    看着动摇起来的铁君的制服,战场先生笑了。

    「既然这么重视这孩子,就要好好保护她哦。如果不然,可要被自己的恐惧抓住哦。那么再见咯、晚辈们」

    战场先生露出无畏的笑容,留下了告别的话之后离开了。

    到最后,还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没事吧、结?」

    被铁军关心的眼神看着,结连忙点点头。

    「结、怎么了?」

    看上去在普通不过的反应,铁君却不由问起。

    「就是有点男性恐惧症。好像在感觉到陌生男人强烈视线的时候,身体就会哆嗦」

    这么说来,上次相见的时候,对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呢。

    也就是说那个吧、不是我瞎人狗眼吧,因为我是男生,所以结看到了会害怕吧。对啊对啊、和外表没关系的。啊——、真是太好了。

    「……铁^、八真学长正用可怕的笑容看着我^」

    结拉着铁君、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嗯、果然和外表有关系。不过话说回来,是男性恐惧症么。虽然名字有所耳闻,可实际上却不知道是什么症状,让人担心啊。

    「很严重么,结的那个病?」

    「不、没到那种程度。身边的熟人的话可以放心,不会引发症状的」

    「啊、是这样么」

    「虽然有段时间很严重,不过最近完全没有那个样子了。虽然因此可以放心,但果然还有有些勉强」

    原来如此,所以铁君才转校的么,为了解决结的麻烦。奶油子给结的那个『给我一直监视铁』的虚假指令,也是从这点出发的么,希望让结一直拉着铁君吧。嗯——、挺能干嘛、那个奶油子。

    一边被铁君温柔的抚摸着后背,一边被「没事了、没事了」地安慰着,结一下子就复活了,然后面红耳赤的朝铁君吼了起来。

    「我、我早就完全平静下来了哦、铁!区区孩子、竟敢蹬鼻子上脸,你这魂淡!」

    「抱、抱歉」

    我老实的觉得,为了护着结、因奶油子作出的微妙设定而吃尽苦头的铁君,果然还是希望奶油子能够回心转意吧。

    4

    「他大姨妈」

    「欢迎回家、重护」

    「……话说、这只黑猫是啥玩意儿,七七七妹妹」

    和铁君套门道别后回到家的时候,电视机前面莫名其妙的有只硕大的黑猫。

    穿着猫儿兜帽的黑猫连体睡衣的那家伙,双手握着游戏机手柄一边咔嚓咔嚓的按着、一边咕噜咕噜地打着滚。

    「重护去学校之后,不一会就有只迷途的黑猫闯进来了」

    迷途的黑猫、还闯进来……

    「喂、搞什么鬼啊,天灾」

    「……打电动」

    黑猫的正体是穿着黑猫睡衣的隔壁家的名侦探。

    在衣冠不整地趴在地上的填在周围,零食呀、咖啡牛奶的包装盒呀、空了的便当盒呀散乱一地,一副很糟糕的景象。看来是翘了课,一直泡在这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本来想用备用钥匙的,可在用之前门就已经坏了」

    现在、被四季小姐踢坏的房门,充其量只是竖在入口的板子。

    「话说、你还有备用钥匙啊。到底还有几把啊」

    「27把」

    「做太多了吧!」

    真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猫型睡衣是?她在房间里一直穿这个么?兜帽是猫儿也是,屁屁上伸出来的尾巴也是,制作相当精巧。果然是达尔克定制的么?嗯、触感还不错,咕诶诶诶诶!

    「喂、重护、居然敢对天灾进行性骚扰?」

    我捏了捏天灾屁股后面伸出来的尾巴,随即从背后吃了一记七七七妹妹的人字拖,并遭遇困境。

    顺便一说,对于我们的互动,当事人的巨大黑猫毫无反应,一直只盯着游戏画面。

    果然很奇怪,明显不像往常的天灾。

    「喂、天灾。你给达尔克说过你在这里么?」

    「今早就没碰到达尔克」

    听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给达尔克打了电话。于是、达尔克马上就飞了过来。

    「天灾真是的!总算找到你了!」

    果不其然,佣人向天灾拥了过去。好像是回去的时候就没看到天灾,为了找她所以在附近跑了一圈。

    「要你管」

    侦探用三个字将佣人的好意被名拒之千里,漠不关心的继续打起了电动。看着天灾这样的侧脸,我对泛着泪花的佣人问道

    「喂、达尔克。天灾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从昨天开始就心情不好的样子,一直是这样的感觉。问什么也不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佣人无精打采的。看来相当受打击。

    「说起来,明天是星期三吧,好像要展示新的决胜POSE来着?」

    就在不经意问道名侦探前些天的晚上扬言过的事情的瞬间

    噌

    「……哦」

    被天灾直勾勾地盯着,有些瘆人。

    「这件事在我面前别再提了」

    徒然发起火来的巨大黑猫,还在游戏中就丢下手柄,就这么离开了202室,佣人也慌慌张张的追在她的后面。

    「……搞、搞什么啊?着到底是」

    我怎么就惹着她了?

    ***

    「留的真够晚的啊」

    直到夕阳西沉还独自留在活动室翻阅资料的一心,被这个久违的声音牵动了视线。

    「战场先生!」

    看着站在大门口的不速之客·战场绯夜,一心瞪大了双眼。

    「没想到你还在这儿啊、混账四眼」

    不由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一心,对战场戒备着问道

    「你来做什么?」

    「就是突然有些怀念所以跑过来看看而已。不过还真是令人惊讶呢,这个房间居然还能作为冒险部的活动室留下来」

    战场环视这屋内,一边找到身边的椅子随即坐下,看着一心

    「怎么、混账四眼。现在的冒险部,连一杯OB的茶都拿不出来么?」

    「失礼」

    听到战场的挖苦,一心开始准备泡茶。

    战场啜了口不久沏好的仙茶,舒缓地叹了口气。

    「好怀念的味道啊」

    就算正在享受仙茶,一心的眼睛同样一秒都没有离开战场。

    「现在你是部长?」

    「对」

    「还有其他部员?」

    「包括我在内有六个人」

    「诶?召集的有够多嘛」

    「是啊、比起战场先生那时是这样呢」

    看着抛来挖苦的一心,战场打趣地笑了

    「不是可以说出些好玩的东西么,混账四眼。然后呢?有成果么?」

    「请自行想象」

    「口气有够狂妄啊、混账四眼」

    如此笑道的战场,笑容突然消失了。

    「……!!」

    「真是碍眼,你想立马完蛋?」

    面对这威压,一心不由收从喉咙里起挤出的声音。看着那表情,战场扑哧一笑。

    「开玩笑的啦。我可没那么不尽情意」

    战场如此低语道,随后还有一句……

    「对你这种程度来说,没有必要」

    一心死死要紧了臼齿。

    「喂、混账四眼。从霞那里弄到的七七七收藏,还在视若珍宝的留着么?」

    对战场的质问,神情微妙的一心,默默点头。

    「……有留着」

    「嘛、你就是这个样子吧。就算那东西给你带来多么的不愉快,还是不会撒手」

    「战场先生不是么?」

    「我么?那些东西早卖了」

    「怎么会!那些七七七收藏都是初代冒险部的回忆不是吗!」

    对因始料未及的回答而怒目咆哮的起来得一心,战场嗤之以鼻

    「回忆?别说笑了,那种东西有什么价值?」

    「于是卖给一鹤春秋了么?」

    「哎、我可是卖给的是月读街了哦,那边才能给某些东西染上颜色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要放手!」

    「用不上的垃圾不卖是怎样。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所以处理掉了。嘛、如此一来得到了一笔不错的数目,也算是有利用价值吧」

    「……就是所谓的有效利用么?」

    「这就是的行事方式」

    如此干脆地回答,让一心死死盯住战场

    「这样、是错误的」

    面对一心批判的言辞,战场重重地叹了口气

    「喂、混账四眼。丢下你那套似是而非的高谈阔论,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耳朵,可不是听你那些没有内涵的噪音的」

    战场的冰冷目光,让一心说不出话。

    「根本就没变啊。从你的话里,什么也没传达出来。你吐出的辞藻还有你留在这个屋里所做的无用功,到头来竟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种东西,我可感觉不到」

    战场用不带任何浑浊,正直坦诚的瞳孔俯视一心,目光寸步不移。

    「……」

    「哼、算了。我没权利阻止别人的兴趣,也没想这么做,反正只是无意义的挣扎。只不过,无聊的妈妈式说教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我可没什么脾气让苍蝇闯入我的视线」

    战场最后将茶碗一口喝下,留下一句「多谢款待」便站了起来,起来了冒险部的活动室。

    被独自留在当场的一心,颤抖着握紧了拳头,砸在桌子上。

    「我又、没能说出口」

    恐惧地颤抖着,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什么也没能做到,一心对自己这份不中用怒不可遏。

    但、这只持续的一小段时间。马上又回到以往表情的一心,开口道

    「影虎、你在么?」

    「阿」

    除了一心并无别人的空间里,响起影虎的声音。

    「影虎、可以跟在战场先生后面么?」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

    「恐怕,战场先生对第三高中部有什么企图」

    「根据是?」

    「虽然之前战场先说他久违的来到这里,但明显是在说谎。那个人并不是会有怀念亦或哀愁这类感情波动的人。无疑是有什么理由才来第三高等部的」

    「明白了,可以的话我试着调查一下」

    「还有一点希望你绝对遵守」

    「什么?」

    「绝对不要战斗。暴露的话马上逃走」

    听到有些微妙的话,影虎的回答慢上了半怕

    「观察对手的行动才是谍报。并非以打倒对方为目的。这种奇怪的话还是收起来吧。战斗的话,你认为我搞不定那个战场么?」

    对问么问道的影虎,一心颔首道

    「单看身体能力的话,影虎无疑占上风。但、光凭这点无法赢过那个男人」

    「哦?」

    「那个人、战场绯夜是初代冒险部里是最擅长处理七七七收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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