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复归,我们的不当日常#1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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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你、你、你、你想……结婚?」

    她的语气很认真。所以,我也表明真正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

    「无论十年后、二十年后……都会在一起?」

    「我是这么想的。」

    「……这样啊。」

    我这番话在她内心留下何种余音?

    她做个深呼吸,以羞红的脸蛋正对我。

    「那么——这是『十分之一』。」

    我无法抗拒她靠近过来的双唇。

    赎罪就是造孽——那天的我,想察觉这种矛盾也无从察觉。

    --------

    Q「你心目中的『不当』是什么?」

    平凡的女高中生

    「就是——呃,想害我说什么啊,色狼!」

    面无表情的女高中生

    「……会受到管制的事情?」

    先进的女国中生

    「反倒是试图管制的行为本身。」

    热血的女高中生

    「就是年轻人不歌颂青春啊!」

    坏心情的女高中生

    「猪仔犯下的决定性错误。」

    某个男高中生

    「我犯了什么错?」

    这天,我和最喜欢的学姊聊天,而且下体湿答答。

    ——啊,慢着,不对!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这都是各种不幸、离谱的现象交织成的后果。

    「轮回学弟?怎么忽然不讲话?」

    天使在我身旁微笑。

    鼻梁端正的脸蛋与神圣的双峰,超脱日本人的规格。头上像是天线翘起的一撮头发,今天也充满活力晃动。

    「……千种学姊,我的名字不是轮回,我是姓『花轮』名『回』。」

    「我的名字也不是照训读叫『Chidane』,是『Chigusa』。」

    她叫作千种艾斯尼卡,就读这所艾斯尼卡诚心学园二年级,是理事长的孙女,也是我们深爱的怪社团「丧女会」的社长。

    现在的我,在即将日落的放学后楼顶和学姊并肩而立。

    学校座落于颇高的丘陵,放眼所见的景色是极品,但是冷到令人绝望。现在适逢低温创纪录的寒流来袭,呼出的气都是白的。我没屈服于这股寒冷,将身体压在金属扶手——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遮掩湿透的下体。

    「学姊,该回校舍里面了,这里好冷。」

    「也对,那就一起回社办吧?」

    「请……请学姊先回去吧,别在意我,我要在这里想点心事……」

    「……那我也在这里多待一下。」

    「不可以!学姊应该立刻回去!」

    「为……为什么?」

    「要是我珍惜的人感冒,不是很麻烦吗?」

    我以闪亮的招牌表情低语,学姊脸颊羞红——恍然大悟。

    「我差点又被轮回学弟的小白脸发言骗了!」

    「我没有骗你!我是说真的,学姊这样会感冒!」

    「轮回学弟也会感冒,所以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反而令我难受。

    到头来,说到我变成这样的原因……

    不久之前,我一如往常到社办露脸——接着完全乱了分寸。

    因为某个不可能发生的现象,理所当然般出现在我面前。

    总之我想冷静分析事态,想独自慢慢思索。

    我为了冷却这颗发烫的脑袋,前往依然积雪的楼顶。

    冰凉的空气很舒服,我不由得闭上眼睛。这一瞬间,我踢翻脚边的水桶。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这位神的个性肯定很扭曲。水桶里的水大幅波动,如同生物伸长,正中我的下体。

    我立刻让发烫的脑内CPU全速运作,模拟现在的情境。

    「只是凑巧来到楼顶,地上凑巧有个水桶,脚凑巧踢下去,凑巧踢到不太好的位置,水就凑巧泼到下体罢了。」

    ……不行!我不认为有人会相信!

    既然这样,只能在这里等裤子干。

    在裤子干掉之前不回去——我抱持这种悲壮的决心待在楼顶。

    可是千种学姊很温柔。她看我没回社办,担心得在校内到处找,最后顺利找到我……

    「千……千种学姊是淑女,不可以让身体着凉。」

    「真要说的话,轮回学弟也是淑女吧?」

    「并不是!为什么面不改色把我当女生!」

    「说……说得也是,严格来说,饰演女生和饰演『受方』不一样。」

    「完全听不懂!我完全听不懂学姊在说什么!」

    我惨叫的这时候,胸口的手机在振动。

    「啊,你的手机好像收到简讯?」

    冷汗滑过我的太阳穴。我的手机在制服内袋,要拿出手机得打开制服前襟,为此必须让身体离开扶手。

    「怎么了?应该是小雏传的吧?话说……你怎么从刚才就不转身看我?」

    「不,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所以请学姊赶快回校舍吧。」

    学姊的天线头发忽然竖得笔直。

    「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轮回学弟,对不起!我一直没发现!」

    「啊?为什么道歉?没发现什么?」

    「真的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发现喔!」

    学姊像是要尖叫般,带着非常惊慌的神情跑走。

    但我觉得状况不对劲!我超担心的!

    虽说如此,我很感谢学姊离开。我拚命鞭策冻僵的手打开手机。一封新简讯——寄件人正如预料,是就读国中部宗教科三年级的修女候补生——丸濑市雏子。

    「轮回学长,您现在在哪里?我这种属于人类最底层的臭女生,光是提出这种要求应该就算是多管闲事,但如果您有烦恼,我愿意陪您商量,所以方便透露您在哪里吗……?」

    虽然字面充斥负面气息,却感觉到温暖的关怀。

    我稍微思考之后打字回复。

    「嗯~~『别在意,我只是让脑袋冷静一下』。」

    「原来是这么严重的烦恼?」

    「嗯,还好啦——呃,雏子?」

    后方传来的声音令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雏子就在我的正后方。

    我连忙转回身体面对扶手,像是无尾熊紧紧抓住。

    雏子以沮丧的声音低语:

    「您甚至不想正眼看我这种臭虫女生是吧,我可以理解……」

    「不是!我很想看雏子!就像这样!」

    ——呃,好痛好痛!我的腰终究没办法转一百八十度!

    「您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没关系……我自己明白。这种冒出腐臭的臭虫女生,光是出现在您的视野范围也令您不高兴。毕竟我明明服侍上帝,却是会跟踪别人的变态丫头……」

    「我没有不高兴!但你别再跟踪了!」

    「轮回,烂透了。」

    一个犀利的声音介入,我吓得绷紧身体。

    楼顶入口——通往阶梯的门边,站着一个白袍女生。

    以发夹随意固定黑发,平常就一副惺忪模样的女生。

    大洞茧。聪明却经常做出有问题的行动,也就是天才型的同年级女生。

    茧大步走过来,像是保护雏子般抱住她之后训诫我:

    「轮回,你居然弄哭雏子,差劲透顶。我看错你了。」

    「……她确实在哭,但应该是喜极而泣啊?」

    茧怀抱里的雏子神情恍惚。

    「轮回学长,谢谢您……我会再用身体答谢您……」

    「『再』?为什么把我当惯犯?别这样!」

    「唔……我知道轮回差劲透顶了,所以转过来。」

    茧以手指示意。内心慌乱的我撇过头。

    「我……我拒绝!」

    「转、过、来!」

    「就说不要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听说轮回下体鼓起来,所以来确认。消息来源是千种。」

    「没有鼓起来!为什么会传出这种天大的谣言?」

    「总之给我转、过、来!」

    我当场蹲下,坚决防御下体。

    茧忍无可忍,扑到我的背上。

    某种软绵绵的东西压在我背上。茧双手往前伸,我的血液开始集中在头部——以及另一个部位。再这样下去,谣言会成真!

    拯救我脱离绝境的,是「噗啪」这个像是水球破掉的声音。

    雏子任凭鼻血汨汨流下,恭敬鞠躬致意。

    「轮回学长,我不甘心……真的非常谢谢您……!」

    「为什么要道谢?你鼻血流到非比寻常耶?」

    「茧学姊贪婪渴求……男性象征的这幅光景……永久储存!」

    手机闪光灯啪喳啪喳闪烁。

    茧脸色大变扔下我,扑向雏子。

    「不可以,雏子!删掉!」

    「即使是茧学姊的要求,只有这次我要坚定拒绝!雏子要当成传家宝——啊,请不用担心,雏子不会流到网络上,只用来私人享受。」

    「不可以那样!我说要删除,就要删除!」

    雏子踩着小跳步冲进校舍,茧慌张追过去。

    ……虽然搞不懂状况,但我得救了。

    我放松全身,但现在要安心还太早。因为一名极致的美少女如同等待两人离开般,任凭秀发随风飘扬现身。

    「真是的,好大的胆子。」

    她以不高兴的语气这么说,刚才的光景似乎都看在她眼里。

    即使是生气的表情也美得令我叹息。

    完全对称的美貌。秀发如金属闪亮,肌肤如果实水嫩,大大双眼的光辉胜过所有宝石。

    十和田爱。「从小学时代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猪仔,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被茧抱住,那……那个部位还鼓起来。」

    「慢着——连爱都这样误会?」

    「既然你坚称不是那样,就脱掉内裤给我看,快!」

    「没必要脱吧?女生不能讲这种话!」

    「既然不给我看,就代表果然是这样……你居然对我以外的女生发情,真是难以置信……不理你了!」

    「爱,等一下!这是误会!是误会啊!」

    爱气冲冲离开楼顶。我很想立刻追过去解除误会(?)但我的下体依然湿答答,没办法这么做。

    我带着有点想哭的心情缓缓起身。

    「你相信投胎转世吗?」

    这句话过于唐突响起,我甚至忘记遮住下体就转身。

    一名男性坐在楼梯间的方形屋顶上。

    这幅光景没有真实感。他身披白袍,但那件白袍更像是白色长大衣。体格纤细却绝不瘦弱,五官工整清秀,睫毛很长,看起来就是视觉系。

    浅灰色的头发沐浴在暮光之中,散发银色光辉。

    他撑住屋顶外檐,轻盈地跳下来。

    「第一次像这样和你交谈吧?我是齐藤空絽。至少认得我的长相吧?」

    「齐藤……老师?」

    「嗯,我是化学老师。不过姓齐藤的老师有三位,所以希望你叫我空絽。汉字是天空的空,双口吕加上纟字旁的絽。」

    他脱下白手套伸出右手,手指像是钢琴家一样修长。

    「轮回同学,请多指教。」

    「好的——请问老师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化学实习室的防火负责人,必然成为你们的顾问老师。不过只是挂名。」

    ……原来那个社团有顾问老师。我一直以为是千种学姊动用理事长的强权,适度打马虎眼至今。

    空絽老师的视线投向我的下体,我连忙抓住扶手。

    老师自然站在我身旁,从侧面观察我的双眼。

    「你和其他学生有点不同吧?」

    「……说我长得像女生的话题,我听腻了。」

    「感觉你知道某种非常重大——对,就像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难道说,你去过『这里以外』的世界?」

    我心脏差点破裂,陷入呼吸困难的症状。

    「这是基于哲学的意思?还是科幻?奇幻?」

    空絽老师的温柔双眼浮现试探的神色。

    「刚才的女生——记得叫作十和田爱?她是很漂亮的孩子。」

    「咦?啊,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请问怎么了?」

    「我想要她。」

    血气一下子冲上脑袋。

    ……不,不行。花轮回,你要冷静。

    不晓得这个人是敌方还是己方——不对,应该认定十之八九是敌人。

    「……这不是老师该说的话。对学生下手会违反伦理吧?」

    「等她毕业就不成问题吧?何况只要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正经交往,也可以受到社会的认同。毕竟在这个国家,女性十六岁就能结婚。」

    「我不会把爱交给您。」

    空絽老师眯细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些许阴影。

    「很好的回应。那就永远保护她给我看吧。」

    我这时候的眼神或许是杀人魔的眼神。

    老师轻易卸下我的杀气,笑着继续说:

    「我好歹是你的老师,要是你碰到什么困扰,希望你可以放轻松找我商量。无论是关于世界秘密的困扰——或是这种困扰都行。」

    他把手伸入白袍,取出一个透明包裹。

    我瞪大双眼。老师手上是洗衣店的塑料袋——

    「我有一套干的男学生制服,需要吗?」

    「为什么您有制服?不过请借我!」

    「其实我目击你下体泼得湿答答的样子。J

    「您一直在偷看?」

    「讲得真难听。我只是在那边的上面乘凉,你就跑来出洋相了。」

    「请不要用『出洋相』这种字眼!」

    「我贴心去帮你从保健室拿制服——回来却发现千种小妹来了,我就没出面。毕竟你似乎不希望这件事被她发现。」

    「…,然后您就一直旁观我的苦战?」

    「抱歉,我抓不到时机现身。」

    这也没办法。毕竟女生们接连前来,害得我手忙脚乱。

    「总之得救了,谢谢老师。」

    我紧抱塑料袋轻叹一口气。这么一来就不用在严寒地狱发抖,可以回到那间温暖的社办。

    「那我先回校舍了,这里好冷。」

    空絽老师逗趣地缩起脖子,好像企鹅般抖了抖。他明明英俊却具备调皮气息。

    「对了,给你一个建议。别把所见的事物当真。」

    「啊——?」

    先生瞪向爱离去的方向,眼神彷佛看透世界般清澈,却冰冷如猎人。

    「『必须除掉』的异分子,出乎意料地轻易就能混入。」

    他留下像是预言的话语之后就离去。

    我心中充斥莫名的不安情绪。

    大概伫立一分钟左右,下体的寒意使我回神。

    我观察周围,确定无人目击之后连忙脱下长裤。

    水分甚至完全渗入内裤。我抱持悲伤心情,拿面纸按在内裤上试图吸收水分——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间的门随着「砰!」的响亮声音打开。

    我和「她」哑口无言,身体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僵硬。

    站在我面前的,是将两侧头发绑得像是玫瑰花的健康女孩。

    须唐座有理,我的表妹暨继妹。

    「快说这是假的……我……终究没办法接受这种事……!」

    有理双眼水润泛泪,紧抓着开襟上衣的衣角。

    她的视线盯着我的手,盯着我脱下长裤、用面纸按住下体的手。

    「居然在这种地方……玩起终极**自○式——」

    「你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而且你说的那是什么式?」

    「少啰唆,暴露狂色狼!你在学校的户外发情对吧!」

    「对谁?喂,对什么东西发情?你这是天大的误会!」

    有理如今不可能听我解释。

    「呜哇~~!」她放声大哭,就这么跑走。

    老实说,我才想哭。

    有理刚才说的,我连一半都没听懂,但我能理解乌云正以惊人速度笼罩我的高中生活。然而即使黑暗时代重现,危险程度也有极限。并不是致命的危险,也不是战栗的悬疑——这就是我们的日常。

    不过,或许他人会形容为「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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