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和平卫士

    【放学后的和平卫士】

    主张“圣地”的占有权的两股势力,一直重复着何时都没有结果的斗争。双方的愿望都是将敌人斩草除根,从圣地永远地放逐出去,因此已经没有了任何妥协和交涉的余地。对立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以至于和平的对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实现。他们相互憎恶,相互蔑视,一直都策划着一旦有机会就把敌人撕扯得七零八落。然后,终于在那一天——两股势力为了决一雌雄而在“圣地”集结。以一触即发的状态相互瞪视的两军的兵力,各相当于一个步兵小队的人数。虽然好像规模很小,但在这一类的战场上可算是异常的大兵力了。

    两军以隔着“圣地”——位于住宅街的正中央的,儿童公园的阵形,进行着对峙。一方,是以泉川小学?五级年三班的男生为核心的三十人。另一方,是由芝崎小学?五年级一班以及四年级生的志愿者编成的三十二人。两军同样都是完全武装。主要装备是塑胶球棒和破墩布,裂了纹的塑料桶和水汽球之类。火箭烟花和爆竹、摔炮之类的,也作为分队支援用的重火器被配备于实战(顺带一提,金属球棒和石块之类的,因为有让双方全灭的危险,根据条约被禁止了)。

    冷静地评价的话,两军的战斗力几乎不相上下。然而,双方的领导者却都藐视敌人的战斗力,确信“我方才有胜算”。这是非常不好的征兆。二十世纪发生的泥沼化的大战争,几乎都是以这样的对敌人战力的过小评估?误算为开端的。比如说一九四一年,进犯苏联的纳粹德国最初设想的是,那场战争大概会在短时间内就以自军的胜利而告终吧。正因为如此才挑起了战端。但是苏联军的抵抗比想象的要坚韧顽强得多,最后鲜血淋漓的战争与预想相反地持续了四年,其间有好几百万的人失去了生命。根本没有吸取这历史的教训,他们这些小学生,正试图在这个公园里,重复愚昧的人类历史。

    两军的指挥官,发出了最后通牒。“快点儿消失啦,你们这帮混账粪球。”“你们才该滚呢,操鸡巴混蛋。”(无奈插:……|||这算是我小时候被骂得很多的话,听上去还是有点难受。抱歉各位)

    以极其正统的儿童用语进行的,礼节性的劝告。当时在场的六十二名纷争当事人,都知道这个儿童公园的军事紧张,已经达到无法后退的地步了。潮湿的风从双方之间吹过。某处的乌鸦正在高声悲鸣。停在稍远一些的道路上的可丽饼店的轻型货车上,正播放着《真善美的小世界》的曲子。打破这阵沉默的是——

    “…………上!”不知是谁喊道,之后两军激烈地交锋。以竹扫帚和画板武装起来的士兵们,摆着像是古希腊的步兵方阵一样的队形,整齐地并列着进行冲锋。从他们后方,小个子的士兵们将水汽球和爆竹像冰雹一样投掷过来。巧妙的战术上的运筹,只有最初的那一会儿。战斗很快就演变成了混战模式,进入了无秩序的扭打与互殴。巨大的哄闹声,爆竹和摔炮的爆炸声来回交错。

    “打呀!”

    “好痛。流鼻血了啦。”

    “还我啦,小偷!把我的裤衩还给我啦——……!”

    无比凄惨的光景在四处展开。逃走的人,哭出来的人,还有被几个人一起剥掉了衣服的人陆续出现。

    “不许跑!接着打!”在这场混战的正中央,芝崎小学一方的指挥官——阿久津芳树喊道。他是个绑着绿色头带的,看来非常聪明伶俐的少年。他挥舞着着折断的笤帚,将袭击过来的敌人甩出去,鼓舞着己方的士兵们。

    “就在今天,要把泉川小学的家伙们彻底击溃!”这样怒吼的芳树身边,努力穿越混战的人群,一个少女跑了过来。

    “高美!?你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的。往后站啦!”虽然芳树这样告诉她,但叫做高美的少女却没有逃跑。取而代之地,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含泪的声音叫道:“哎,芳树君!不要再继续这样的争斗了!”

    “烦死啦!你退下!”

    “不行啦,芳树君……这样做绝对,是错误的!”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呀。放手。我叫你放手啦,喂!”

    “不行!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动不了了啦。过来,危——”

    哐当!下一个瞬间,一个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脸盆,直接击中了他的脸。他发出呻吟声倒了下去,而高美仍然死抓着他不放手。“芳树君……?哎,芳树君呀。别这样,回答我呀!?”

    “别,别勒我……脖子……”

    “不要死呀,芳树君!”“我要……死了……”“不要,芳树君!?我不要这样啊!!芳树君。芳树君——!!”高美半疯狂地呼喊着,一下下地往死里勒芳树的脖子。在已经化作相互揭短儿的战场正中,回荡着少女的痛哭声。●

    “我养的狗死了。”佐佐木博巳说。他是一年级负责设备的,小个子的少年。那双总是好奇心旺盛的眼睛,现在也一片空虚,简直就像死鱼一样。地点是放学后的学生会室。坐在熟悉的大桌子一角,他发出微微的叹息声。“是十二年来,和家人一样一起生活过来的西施狗。每天都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它前天,因为心脏麻痹死掉了。就在我的怀里。流着口水,痉挛了好多次。用大大的眼睛,朝我诉说着好难受’。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强心剂和心脏按摩也都没用。按后来赶到我家的兽医的说法——好像本来就没救了。但是,明明一个小时之前,还那么欢蹦乱跳地向我要点心吃的。”

    “这,这样啊……”一直听他说的千鸟要,用客气的语调附和道。

    “狗死了之后,我一整天多都处于茫然自失的状态。瘫坐在尸体旁边好几个小时,一直眺望着天空。”

    “那真,真是够呛啊……”

    “怎么说呢……我已经有点儿觉得自己的事情也好,世上的事情也好,全都无所谓了。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麻烦。”

    一直耐心地侧耳倾听到这里之后,小要发问道:“所以,就是说这个月学生会会报的短文,写不出来了是吗?”

    “嗯。对不起……”佐佐木博巳一直为学生会每月发行的会报《来自阵高》撰写短文。他风格幽默的文章,在学生之间也评价颇高。这样的他,在离截稿紧紧张张的时期,连续两天学校请假的结果,却是说出“已经写不出来了”这种话。

    “截稿日早就已经过了,其他的原稿也都凑齐了。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然而——你却以狗死了’这种理由,说写不出原稿?”小要用很小心的,压得低低的声音问道,博巳无力地垂下头去。

    “就是这样。对不起……”他用死人一样的声音说道。“即使千鸟前辈又是用纸扇打我,又是用让人不好意思的BOYSBE…’的手法来安慰我,我还是觉得不可能。即使校长先生到这里来,威胁我说不写的话就让你退学’,大概也是不行。我已经什么都不想干了。即使会被轻蔑说这只是撒娇的借口’也没办法。原稿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一行也写不了。脑子里一个词也浮不出来……”

    “唔——。真麻烦啊……”小要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这个月轮到她当编辑长,她是想尽可能地避免在《来自阵高》的纸面上开个窟窿出来的。但是,以佐佐木现在的状态,要写出愉快的短文之类的是不可能的,这也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那,没办法,这次就——”

    “千鸟。再稍微等一下看看。”这时,在大桌子的另一边默默地进行着编辑作业的相良宗介,头一次开了口。

    “宗介?”

    “完成《来自阵高》的指挥棒已经交到了我的手里。因为我的任务是进行制作。”宗介嗖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博巳的身边。博巳用呆滞的目光,抬头望向宗介。“佐佐木。假设一下在敌人阵地的作战行动中,你的同伴踩到地雷死了吧。”

    “哈啊……”

    “那是十二年来,一同战斗过来的战友。但是,他已经死了。听到地雷的声音,敌人的游击队会大举来到现场,这是肯定的。照这样下去,你不久就会被游击队员们抓住,大卸八块吧。……那么佐佐木。你要一直在那里,抱着战友的遗体,什么也不做地一动不动吗?”

    “…………”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在明明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的情况下。无论有多么疲劳,脑筋有多么转不动也好——但是从敌人面前逃走应该还是能做到的。为了应战而扣下扳机也是做得到的。大概,你还能做些什么吧。”

    在呆呆地观望的小要面前,宗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紧绷绷的表情,结结巴巴地继续说着。“看到最终没有逃走,死掉的你的尸体,别人或许会笑说愚蠢的家伙’、真没骨气’也说不一定。但是,那些家伙们别理他们就好了。那种事情,只有曾经从同样的敌阵中生还的家伙才明白。明白的人,大概会各自为了你,向上帝祈祷个一句半句吧。无论你是战斗到最后一刻也好,半途中就放弃了也好,真正的战友们谁也不会责备你的。问题是在于你自己的想法。”

    “宗介……”

    宗介完全不理会小要的低语,凝视着了无生气的佐佐木博巳的脸。“怎么办。就这样放弃吗。还是说,再稍微挣扎一下试试看呢。做出选择的是你自己。”

    总结收尾之后,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回到座位上,再次开始编辑工作。然后,在过了三十秒左右的时候——慢吞吞地,佐佐木博巳站了起来。他抓起放在大桌子上的轻薄型笔记本电脑,告诉小要:“请再稍微等一下。总之,先试着只把文字填上……”他无力地走出了学生会室。

    “怎么……”她毫不掩饰惊愕的表情,凝视着宗介的侧脸。

    “怎么了?”

    “吓了我一跳啊。你居然会……像这样,怎么说呢,说些认真的话来鼓励他……。那个,我是不是该说,对你改观了呢……”听她嘴巴大张大合地这么说,宗介啪地一下停止了编辑作业,僵了一小会儿。然后,用食指轻轻地挠着鼻尖,“只不过是……照搬的。以前,我的救命恩人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摆着佯作不知的表情说道。

    “嘿——。是谁呀?”

    “那是秘密。”

    “什么嘛。告诉我不行吗?”小要饶有兴味地说,宗介用眼角迅速地扫了她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

    “哎?”

    “不。那就没什么了。”(插花:这里宗介是在说小要吧?我的感觉是这样。就是在朝鲜山林里的那一段。哎呀……宗介这个挠鼻尖的动作真是可爱呀……)宗介挥挥右手,转向了别的话题。“虽说如此,佐佐木还真是个意外地有前途的家伙啊。即使被那么说了,付诸实际行动还是很困难的。”

    “唔嗯。确实呢。”

    “我本来打算如果那样也没有效果的话,就用枪顶着他的鼻梁,说你小子要是写不出愉快的原稿的话,就从右膝盖开始按顺序一个一个地往下开窟窿。好了写吧。愉快地。’来威胁他的……”

    “我撤回前言……”

    “什么?”

    “没什么,我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学生会长林水敦信和书记美树原莲走了进来。虽然这是常事,但这两个人并肩一走,看上去总是像某处的青年实业家及其秘书的感觉。“会报的编辑工作有进展吗?”

    “肯定。虽然佐佐木还稍稍有些问题——但我对此持乐观态度。”宗介回答道。于是莲皱起眉头,用充满忧郁的眼神喃喃道:“是这样吗?刚才我们在走廊中与佐佐木君擦肩而过……他看来很消沉的样子。简直就像……简直就像在帮派内的斗争中被杀死了弟弟的菅原文太一样……”(技插:菅原文太:日本名演员。详细见后。)

    “那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哦。美树原君。按照编剧的理论,这时候反击就要开始了。他肯定也会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主动投入血肉横飞的反击吧。”

    “嗯嗯。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好吗……?”听着两人对话的小要,额角渐渐地浮出汗滴。

    “先不提这个,有客人。”

    “来……是这边哦。”林水和莲就像让道一样轻轻地左右分开。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是个留着短发,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抱着一个和小小的身体不相称的,大大的书包。

    “这是哪位?您二位的女儿?”小要一说,莲“哎呀,小要同学你呀……”地羞红了脸。而另一方面,林水仍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也被路上碰见的学生这样问了好几次。但是很不巧,别看这样我也只有十八岁。不可能有个十岁多点儿的女儿的。”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呢。虽然这事实很让人意外……”

    “无论如何,问题在于这位小姐。”林水非常绅士地,将少女领到小要面前。“她被人发现在校内徘徊。一问才知,好像是在找你和相良君。”

    “找我们……?”于是,少女头一次开口说话。“那个……好久不见了,相良先生,千鸟小姐。”

    ……虽然被她这么说,但小要还是一点儿也不记得这个少女。是妹妹的朋友吗……也这么想过,但果然还是没印象。

    “哎……嗯。你是……?”

    “我叫雨宫高美。您不记得了吗?”

    “阿久津芳树的朋友吧。以前,在医院的废墟见过一次。身体的特征完全一致。”宗介麻利地说道。这个男人的记忆力,偶尔也有不容轻视的一面。(插花:其实我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他记性太好了!否则哪学得会那么多语言……)

    “是的。不过因为那个时候做了古怪的幽灵COS,或许您是认不出来了……”少女双眼向上瞟着说道。

    “啊啊,那个试胆大会的时候的……”小要总算是想起来了。阿久津芳树是和宗介相识的小学生。而这位少女,的确应该是那个芳树的同班同学。

    “那么,呃……雨宫高美小妹妹。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居然为了找非亲非故的自己等人,走进这满是陌生人的高中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嗯嗯。那个,实际上……。我是相信相良先生你们,有事想找你们商量。”

    “你说的事情是?”

    “我希望你们去阻止战争。”

    所谓的战争,就是泉川小学和芝崎小学的孩子们对立的事情。这两所学校的孩子们,据说一直围绕着室内的儿童公园,开展着激烈的地盘争夺战。高美和芳树是芝崎小学的孩子,尤其是芳树,听说还是自军的指挥官呢。

    “双方都只是单纯地,想要玩的地方而已。”高美淡淡地说明道。“因为那个公园的地面铺得很平。对于玩遥控车也好打篮球也好,都再合适不过了。”在有沙坑和秋千之类的普通的公园里,好像就不能很好地玩这些了。

    “就为了这种,怎么说,非常无聊的理由,最初是芝崎小学的孩子被弄哭了。一旦报复的话,又会被反咬一口。这样不断重复,战事就逐步升级了。”

    “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对抗嘛……”小要偷偷地下了结论。

    “是啊。最后,双方都有了将敌人毁灭’的想法。”芝崎小学一方唱着“世上有三大恶,酒、赌博和泉川小学”,而泉川小学唱的是“芝崎小学的东西都不是人,只相当于经验值5点的史莱姆”。因为双方只要碰面就会发生冲突,公园的附近一带,据说已经化为暴动和恐怖主义的坩埚了。“现在儿童公园仍然是危险地带。附近的大人们也因为怕受到牵连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就像东帝汶或者北爱尔兰一样……”

    “明明是小学生却知道些奇怪的事情呢……”

    “请不要介意。”高美泰然自若地说道。“总而言之,这样下去的话,芳树君他们会继续争斗下去,直到某一方全灭为止的。在那之前,我希望相良先生和千鸟小姐能帮我进行调停。以前就从芳树君那里听到过您二位的事迹,而且您们又是能将那间医院的陷阱全数突破的勇士……所以……”

    “说勇士’,是指你吧……”为这不太让人高兴的评价而沉下脸来,小要将视线投向旁边的宗介。

    “那么,怎么办?高美小妹妹都这么说了。”

    “唔呣……”宗介抱起胳膊,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回答说:“好吧。如果是求我去当芳树一方的保镖的话,我早就拒绝了——如果是调停的话那就无所谓。战斗是绝对不行的。”

    “真的吗?太谢谢了!”高美的脸色啪地一下亮了起来。另一方面,小要则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宗介,偷偷地说道:“哦喔。想不到你的嘴里会吐出这样的台词。”

    “你说什么啊。我一直都是反对这种无益的战争的。”

    “是吗……?”

    “是的。无计划的门外汉之间的战争,我是坚决反对的。反正都要干的话,首先以心理效果为目标,将敌人中的一人用尽可能残忍的方式杀害还比较好。用血书写上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被小要随便地踢了一脚,宗介沉默了。最后,也因为林水写了亲笔信,两个人决定前往问题的儿童公园。按他的话说,“这也是地方全体的安全保障问题。好吧。你们去吧。”

    从阵代高中乘公共汽车移动了大约十五分钟。宗介、小要、高美三人抵达了儿童公园。那里是一块空荡荡的,正方形的广场。地面上铺着灰色的混凝土。两端安装着篮球筐。北侧和南侧耸立着高大的公寓,它们煞风景的侧壁,正好将这广场夹在中央。对于以墙壁为对手的投球练习,还有足球的射门练习来说,位置都刚刚好。大小大约相当于学校体育馆的一半吧。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的游乐设施,如果再没有了包围四周的矮杜鹃树篱的话,这块地方似乎马上就能作为停车场来使用。但是,这块广场却荒凉得异常。

    首先,没有人气。离日落还早得很,能听见在公园里游玩的孩子们的笑声似乎也不错——但在这里回响着的,却只有冷冰冰的乌鸦叫声而已。地面上,散乱地丢弃着各种各样的垃圾破烂。折了的墩布,打破的塑料桶,脏兮兮的抹布,变了形的平底锅,坏掉的自行车,纸屑,爆裂的水汽球,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而且这里那里都溅着油漆,四处散布着擦不掉的留言。上面说:“让所有泉川小学的jiāhuo们害怕和hǜn乱”“芝qí小学的猪猡们滚出去”“对qīnlüèzhě?泉川小学实施抱腹”(……报复……)“把芝qí小学拿去皿祭”(其实是“血祭”……)……就像这个调子。“错字和拼音这么多,反倒酝酿出一种奇妙的魄力呢……”“唔呣。很像快乐型的杀人狂魔,或者崇拜毁灭的宗教信徒哪……”感到些微的寒意,宗介和小要面面相觑。

    “那么,高美小妹妹。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打架的人都不在的话,也不可能进行说服之类的啊。”独自一人大步大步地走进公园中央,小要问道。

    “哎哎。那是——”下一个瞬间。宗介以电光石火的快速动作,从腰间拔出了自动**。他将枪口猛然指向直杵在广场正中的小要的头顶,“别动!”在呼叫的同时,一枪射出。在由于突发事态而呆住的小要背后,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空塑料桶掉了下来,发出“空”的干巴巴的声音。本应直接击中小要的塑料桶的轨道,由于宗介的射击而偏移了。

    “哎……?”小要一惊,抬头望向上空。包夹着公园的公寓楼顶上,看到了复数的人影。北侧和南侧,各有一方。面无表情的孩子们,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小要。

    “那,那个……?”

    “…………”孩子们无言地,将水汽球和塑料桶抡过头顶——噼里啪啦地,瞄准小要扔了下来。

    “快跑,千鸟。”

    “哇,哇哇哇……!”用不着他说。一边左跳右跳地躲避着有如暴雨夹冰雹般倾盆而下的炸弹,小要飞奔回了公园外面。水汽球在她的周围依次落地,水花四溅纷飞。她在命悬一线之际逃回了宗介等人身边,屋顶上的孩子们顿时停止了水汽球的投掷。

    “怎……怎么回事啊……!?”

    “嗯嗯……。自这周初开始总体战以来,在这个公园进行无差别攻击已经成为惯例了。无论是谁,只要踏进公园就会遭受水汽球和桶子的洗礼。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很多无辜的低年级的孩子和老年人,还有高中生情侣变成了牺牲品……”高美冷静地解说道。

    “自由射击地带吗……”宗介低吟一声,向前走了几步。

    “你要怎么办?”

    “首先是劝告。”他朝向屋顶高声喊道:“芝崎,以及泉川小学的各位战士们!”

    “…………”

    “我们是阵代高中,学生会执行部的人。这个儿童公园,今日已起被纳入我校的管辖范围。以后禁止一切战斗行为。请解除武装,迅速下到这边来!”在屋顶的阴影中,许许多多的人影微微动了动。大量的眼睛亮闪闪地散发着杀气的光芒。

    “…………”没有回答。

    “呣……”

    “这是肯定的吧。你用那么强制性的说法……。听好了哦?这种时候诉诸于人世间的常理就好了啦。”小要推开宗介,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后喊道:“喂!你们!?事情我都听说了!把无关的人都卷进来……给人添麻烦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们的双亲在哭泣了!请适可而止,下到这边来!”

    “我觉得没什么太大区别嘛……”

    无视宗介的抱怨,小要重复了一遍。“请下来!喂,听见没有?做坏事要是没个分寸的话——”紧接着之后,一个水汽球直接击中了小要的脑袋。

    “千鸟!?”

    “呃……”向着已经变成落汤鸡的她,追讨的痛骂声接踵而至。

    “滚回去,脓包女。”

    “女高中生去做援交吧!傻逼尼姑。”

    “烦死了。快消失吧。”

    小要眼神呆滞地,一时间保持着沉默。但是很快地,她全身就迸发出愤怒的小宇宙,用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小声嘟囔道:“杀……杀了你们……”

    宗介制止了边这么说着边打算走出去的她。

    “干吗啊?”

    “冷静点,千鸟。”

    “别开玩笑了!我们明明是出于好心想替他们调停,可是那算什么啊,那种说话方法!?绝对不能轻饶……!要把他们全都从那儿拽下来,用教育上的不适当惩罚手段,弄到他们哭着说请住手’为止!”

    “不行。连你都冲动起来要怎么办。”宗介用坚决的口气说。

    “唔……。但,但是啊,那样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连调解人都失去了冷静的话,纷争就会更加泥沼化。好不好?这里就交给我吧。”

    “你……你要怎么办?”

    “交涉。凭借忍耐心,与双方势力耐心地进行对话的话,大概可以找到妥协点吧。这才是和平解决的第一步。”自信满满地说完,他将小要和高美留下,向着北侧的公寓迈出了步伐。

    宗介最一开始,走向了有认识人的芝崎小学一方。翻过紧急逃生梯的围栏,顺利地上到屋顶,十五人左右的小学生正等着他。果然是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塑胶球棒呀锅子呀水壶呀之类的。

    “阿久津芳树在吗。我有话对他说。”

    “干吗呀,相良先生。”拨开显露出警戒心的孩子们,芳树走到了前面。“你来干什么?反正,是被高美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正是如此。我被拜托来进行调停。”

    于是周围的小孩子们,“高美那家伙?”啦“多管闲事”啦“女人懂个屁”啦地,七嘴八舌地发泄起不满来。芳树也一样,表现出很露骨的不高兴的表情。

    “相良先生。不好意思啦,这儿用不着您来多管闲事。我们根本就没有和泉川小学的家伙们对话的意思。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们不好。”

    “能听听理由吗?”

    “这个公园,原本是我们在用的。”眺望了一下眼下的广场和潜伏在对面屋顶上的敌之后,芳树强调道。“我们的学校啊,现在正流行NORICON’。”

    “NORICON。那是什么啊?”

    “叫做杰欧特伦?TOYS的公司出品的,新型的遥控车啦。搭载了CCD相机,能实时地将影像传送到头盔型显示器上。所以能以像开真车一样的感觉来操纵。很厉害的魄力哟。还可以像迷你四驱一样自由自在地改装。”

    “然后呢,那个NORICON怎么了?”

    “NORICON的车是以公路型的为主流。越野那种坑坑洼洼的道路的影像,会让人头晕眼花的。所以,除了这个公园之外没有能玩的地方啦。”

    “原来如此。”

    “可是,泉川小学那帮人是后来才来的。而且——还用篮球把健二的车给压坏了。别提赔了,就连道个歉都没有。差劲透了对吧?”

    “这就是纠纷的原因吗?”

    “其他还有很多很多。而且——那边儿的BOSS江原那个白痴,对高美有意思。所以才特意来找碴儿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我去听听对方的意见。”宗介脚跟一转,向对岸——夹着公园的南侧的公寓楼顶上走去。

    泉川小学一方的阵地,和芳树等人一方的样子也差不多。向着十六名用体育用品和厨房用品武装起来的儿童,宗介宣告道:“江原在吗。我听说他是这边的领导者。”

    于是,分开人墙,其中个头最高的一个少年现了身。细长的眼睛,留着运动头,穿着肥大的印花T恤。看来他就是江原了。

    “干什么啊,你。”

    “我是和平交涉的代理人。为了劝告诸位停战而来的。”

    “别说那么难懂的话。简而言之,干吗来的。”

    “你们和好吧。”

    于是江原的眼睛咔地一下瞪圆了。“别逗了!?为什么非得和芝崎小学的那帮家伙们和好不可呀。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呀?”

    “能听听理由吗。”

    “本来,这个公园就是我们的地盘儿。从好久好久以前,这里还只是一块空地的时候起,就是由代代的泉川小学的高年级生在使用的。”

    “唔呣。”

    “这块空地变成施工中’是在半年前。我们想着,大概又要盖公寓吧,于是就放弃了这里,改在学校那小了吧唧的操场上打篮球。一到下午四点半,就会被校工给扫地出门。这肯定让人觉得很不方便对吧。”

    “是吗。”

    “然而,这里却没有盖公寓,而变成了如你所见的公园。最近知道这件事回来一看,这里却已经被芝崎小学的那帮人给占领了。玩什么无聊的遥控车。超惹人生气的啊。”

    “原来如此……”

    “而且,那帮家伙在我们打篮球的时候,随便地让遥控车冲进来。还胡说什么弄坏了,赔!’的?我他妈哪儿知道呀,混账东西。”

    “总而言之,以前是你们一直占有这里的对吧?然后,是最近才回来的。”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里一直是我们的公园啦。是他们擅自占领这里的。”

    “…………。不能隔一天,轮流利用公园吗?”

    “绝——对不成。如果阿久津那小子给我下跪,说请让我们每周使用这里一次’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哦——。……不过呢,阿久津那小子也是,在单相思的女人面前,不可能做出那么丢脸的举动来就是了吧。”

    “女人是指?”

    “叫高美的家伙。阿久津在那家伙面前总得留个面子啊。”听到这话,周围的少年们哈哈大笑起来。

    “了解了。那么。”宗介点点头,离开了那里。走下紧急逃生梯,横穿过公园旁边的时候,一直闲着没事干的小要和高美叫住了他。

    “怎么样了?”

    “很麻烦。我开始明白瑞典外交官和联合国相关人员的辛苦了……”额角浮出大粒汗滴,他再次走向芳树他们芝崎小学的阵地。简要地将对方的意见一说,芳树等人立即群情激愤,一边挥舞着武器一边把地板踏得咚咚响。

    “别开玩笑了!他们才应该趴在地上道歉呢。这个公园是我们的东西!”

    “不能容忍对方一下,提出建设性的妥协议案吗。第一周三天对四天,第二周四天对三天。这样的分配方式如何?”

    “才不要呢。不把他们打出去,我们是绝对不会放下武器的。”

    “这样啊……”宗介重重地点了点头,又一次走向江原他们所在的屋顶。他把事情一说,泉川小学的孩子们愈发地抓狂了。

    “你耍我们玩儿啊?”“说什么哪。这个没能耐的家伙!”“真没出息。你是小孩子的下人吗!?”现在,愤怒的矛尖已经有一半指向宗介了。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像是在哄劝孩子们一般地告诉他们:“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满意呢。一起寻求现实的解决对策吧。全歼敌人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意义的。不能利用灵活的想象,设法考虑出可以接受的让步吗……”

    但就算如此,江原等人的态度还是一点儿也没有软化。“烦死了!我们要是让步的话,他们一定会登鼻子上脸的!本来,他们先道歉这才合乎情理不是吗?”

    “呣……”于是,宗介不知悔改地回到芳树他们那边,这一次又被这边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没用的家伙……!”“你小子,是他们那头儿的吗……?”“快点儿滚回去!”最后,纸屑、塑料瓶,甚至连扔过来生鸡蛋的人都有了。但就算如此,宗介还是以令人惊异的忍耐力提示着妥协议案,重复着进行说服,在两者之间往返了好多好多次。

    小要和高美像在看别人的事一样,看着交涉的模样。多少次、多少次,走过来又走过去的宗介。小要她们蹲在公园入口的树篱边,就像在看网球比赛的观众一样,脖子左右转来转去。从边上看去,宗介显得越来越疲劳了。每次从一方的屋顶上下来,都弄得全身上下越来越脏。甚至让人不由得觉得,蓄积起来的压力,正在他体内咕嘟咕嘟地沸腾。

    “好像果然还是不行呢……”高美说。

    “谁知道呢。但是……真是少见呢。宗介居然会像这样有耐心地,试图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

    “是这样吗?”

    “唔嗯。如果是平常的话,他肯定会用铁炮来威胁对手,说些像老老实实地和好’这样的话啦。”

    “哦——”高美抬头望向开始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个,因为相良先生想要在千鸟小姐面前,表现出好的一面之类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呢?”

    “啥?”小要扑了个空,接着,不假思索地瞪大了眼睛。“说……说什么哪。哈哈。怎么可能。”

    “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能接受了啊……”高美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芳树君和江原君还有我,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那个时候,他们俩曾经分别向我求婚来着。”

    “哈啊……”

    “现在也是呢。对我非常温柔。两个人都是。所以,芳树君和江原君他们,彼此绝对互不相让,会不会是因为有我在边上看着呢——……我偶尔会这么想。因为,总觉得这种事,很让人高兴不是吗。”高美面带微笑地低下头去。看着那张侧脸,小要陷入了一种对方比自己还要年长许多的错觉。

    (早……早熟的小鬼……)小要刚噤口不语,高美马上又变回了原来的小学生的表情。“我很奇怪吗?”

    “不,也没有。……但是意外地,芳树君他们互不相让的理由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也说不一定呢。那样的话,宗介的努力就越来越白费啦。高美小妹妹直接去说句和好吧’不是更快吗?”

    “从以前起我就一直在那么说了。但是两个人都完全不听我的话……”就在这时,宗介从南侧的公寓回到了小要她们的面前。

    “如何呀,宗介?好像进行得挺顺利的啊?”大概是不可能了吧,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小要还是试着问道。不出所料,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太难了。他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他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如果是漫画的话,脑袋上都该扑哧扑哧地喷出黑烟来了。

    “……这样的话,作为我也只有选择别的手段了……”

    “你是指,什么?”宗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个人踏进了公园的领地。激动的儿童们向他丢来各种各样危险的破烂,但他完全不去理会,大步流星地走近篮球架的柱子——在那里偷偷地动了些手脚。

    “…………?”对面的柱子也是,同样做了些什么小动作。然后,他走到公园的正中央,抬高声音说道:“听好了!不顾无数次的建议,诸位完全无意接受我方的提案。但是作为阵代高中,是绝对不能容许诸位的纷争继续下去的!”

    在这样高喊的他身边,一个巨大的南瓜落下来,“磅锵”一下摔碎了。“你在装什么伟大呀,白痴!”“滚蛋!滚蛋!”“去跟PTA告状去吧!”(技插:ParentandTeacherAssociation,家长教师联谊会,日本及台湾的一种由小学教师和部分家长代表组成的团体,教育孩子用的……大概是这样。)骂声也是一点没变。几乎就是班级崩坏的老模式了。但就算如此,宗介仍然毫不退却地高声喊道:“——因此,我决定除去最大的纷争要素。这样一来,你们就没有继续进行无益的争斗的意义了吧!”

    “…………?”

    “那么,觉悟吧!”这样说着,他从书包里拔出了一把小型的散弹枪。当!荒无人烟的公园里,枪声四处回荡。所有人都屏住气息,安静了下来——但接着注意到宗介的枪弹只是削掉了脚下的水泥地面的一块而已,全都呆住了。在小要她们的注视之下,宗介将散弹枪的残弹,胡乱地打进了周围的地面。“还不止这样哦。”他取出遥控开关,随随便便地将它启动了。磅!公园两侧的篮球架的柱子,同时从根部被炸飞了。铁骨折断,两个篮球架顿时倒在了当场。接着,他又飞快地跑到小要他们面前,对她们二人说了句“趴下”之后,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其他按钮。地面上四处安设的塑胶炸药依次炸裂,在各处造出了散弹枪根本比不了的大窟窿。烟雾渐渐散去。能看见在两侧的公寓屋顶上,呆若木鸡的芳树和江原他们的脸了。

    宗介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宣言道:“那么,在这里玩篮球也好遥控车也好都随便你们了!以上!”背向被破坏的公园,宗介毫不客气地迈开了脚步。来到由于这太过分的事情,完全说不出话的小要面前,他非常干脆地说:“有种终于做回了自己的感觉哪。总之,这样就解决了。回去吧。”紧接着,小要狠狠地把宗介踢翻在地。

    ——第二天,小要接到了高美打来的电话。按她所说,失去了围绕游戏场进行战斗的意义的芳树等人,实际上,确实停止了和江原他们的争斗。听到这话,宗介一副“看见了没有”的样子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但是作为小要而言,到底还是没办法表扬他。顺带一提,佐佐木总算是将会报的原稿准备出来了。虽然其实验性的内容获得了赞否两论,但就算如此,他好像还是很满意的样子。

    【放学后的和平卫士完】

    —————————————贺东老师后记好久不见一段线—————————————

    【放学后的和平卫士】虽然也想过是不是要大幅度改稿,但是到最后,还是几乎按原样刊登出来了。关于变成这一话的主题的某个地方,我当时(仅仅两年以前)还很乐观地认为“从今往后会走向好的方向吧”,然而,到了2001年的现在也……。如今我才领教到问题的根源有多么的深。

    ——————————————然后来个小百科中间线————————————

    CDD:CCD是数码影像产品产品的“心脏”,即成像的最主要部分。全名为电荷藕合器件图像传感器CCD(ChargeCoupledDevice),它由一种高感光度的半导体材料制成,把光线转变成电荷,通过模数转换器芯片转换成数字信号,数字信号经过压缩以后由相机内部的闪速存储器或内置硬盘卡保存,因而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数据传输给计算机……我对这个也不擅长呢。就这样吧。

    最后是菅原文太:男,生于1933年,日本又名:SugawaraBunta传记菅原中途从早稻田大学退学。他起先是一名时装模特,后于1958年被新东宝公司挖角,成为电影主演。然而英俊的扮相并未给他带来高知名度。1961年,新东宝破产,菅原转到松竹公司。松竹的作品以家庭情节剧为主,菅原在那里只能出演一些小角色。1968年,菅原听从了安藤升的建议,转到以黑道电影著称的东映公司。在当时不景气的电影界,东映是最具市场号召力的电影公司。从1969年开始,菅原主演了一批侠义动作片。其中《无仁义战争》(1973、深作欣二)是其中的代表作,菅原由此赢得了一大批拥趸。1975年高仓健离开东映后,菅原接替他成了公司的头号明星,他主演的《卡车野蛮人》系列(1975、铃木泽文)又大受欢迎。进入80年代,菅原渐渐从一线退下来,在电影中出演配角扶持新人。淡出影坛后的菅原开始把热情投注到公益事业中。1991年,菅原出任崎玉县自由森学园理事长。不久后又担任了故乡宫城县的米粮大使。菅原是日本影史上的一位重要人物,他代表了日本战后电影的风貌。他的作品多为警匪片、黑道片,菅原塑造了一系列硬派铁血的男子汉形象,拥有大批影迷。哎呀呀,短篇的百科相对来说容易一点呢。

    ——————————————好久没有翻译短篇了叹气线————————————

    自从上次的《老犬》之后,一直都没有做短篇了呢。精神奕奕的宗介和小要,和平的东京,久违了……(抽泣……)林水前辈……莲大小姐……都还好吗……(抽泣……)虽然这一话也不算和平啊,笑。

    小孩子的斗争,一直都是很可怕的话题……虽然我不知道日本的小学生是不是真的有描写的那样可怕啦……不过中国可能没有这样吧。因为,本来这种可以争夺的地盘就很少。而且,中国的孩子相对来说比较听话……

    然而,小学时的小道经常被同班的男生欺负。被十几人围攻,打得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啦;被雪球打中耳朵,弄得里面都是雪啦;被男生压倒,坐在身上打啦;上课的时候,被同桌把脚翘到桌子上啦;还有被一拳打中眼睛,眼镜就在眼前炸开啦……(幸好没有伤到眼睛……)就现在想来,也算是够可怕的了。不过,每次跟别人提起,都会被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男生打女生这种事,确实是难以理解吧。又或者,他们当时就没有把我当成女生来看呢……天知道。总之,也算是拜他们所赐,我记下了很多骂人的话(被骂的经验……),对于现在的翻译来说非常地有用……啊哈哈哈哈。为什么所有有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话的篇目,都会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头上呢?总之,我也不觉得太为难就是了。(除了上次的MMD05里面那个……暴汗。)不过呢,其实翻译短篇并不是我的强项……因为很久以来,我都是个超级阴沉的家伙,被我翻译的短篇,也会变得不好玩的吧……

    总之,这样就又离“翻译完全部出版的FMP作品”的目标接近了一步了!!那么,加油吧!各位也是,继续往下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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