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7】

    新生总代表拒绝加入学生会确实是不可预料的事故,不过也没有其他大骚动,第一高校进入了新入部员劝诱期间了(梓[今年真是和平啊]的说道,而二年生成员一起装作没听见)。

    不过每年,发生或大或小的(这个情况说不定不需要[或小])事故的新入部员劝诱期间又怎么可能和平结束呢。新入部员劝诱期间第二天的四月十三日星期五,梓[希望平安无事地结束]的愿望如同飘渺幻梦般散去了。

    那天的放学后跟前天一样,达也和深雪在部活连本部待机。这是为了劝诱活动发生事故的时候,能立刻行使实力对应。去年是由真由美和服部负责的。今年的学生会不规则的由两位副会长构成,虽然会认为两位副会长都空着学生会室是欠缺平衡的布局,但谁也不会怀疑深雪的魔法力,而达也的实力在实际成绩的别次元实践(实战)证明过了。他们兄妹配对派遣到实行部队,真心话暂且不说表面上,没有反对者。

    在这房间里部活连作为治安部队的执行部成员也待在这。在服部就任会头之前执行部就有必须从各个班选出几人的组成治安部队的系统,但他担任会头之后就改为了常任制,规模也扩大了。男女总数二十名,按四人交替轮回常驻在本部的阵容,可以说是超过学生会、风纪委员会的校内最大势力。以领袖气质来说虽然不能否定劣于克人,不过以组织运营者来说,服部展示出了比前任者更强的实力。

    昨天组成的执行部成员,包含二年生在内都是与达也没有接点的学生。脸和名字虽然知道,但也仅仅是这个程度。可是今天有认出脸以上关系的前辈在。

    [话说回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去年弄出一个不小心就会停学的事件的我,今年却变成取缔骚动的一边]

    [前辈,这话由你自己说吗?]

    [桐原,请不要说太多余的话。如果有家伙误会了的话就麻烦了]

    达也的反应只是[稍微傻眼]的程度,而服部的反应是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指按住太阳穴,深深叹气,实在是夸张啊。

    [没事的。谁都不在啦]

    现在部活连本部室里就只有服部、桐原、达也、深雪四人。本日值班的执行部成员虽然还有四人,但有两人去监视了是否有遵守小体育馆的使用分配时间,还有两人一开始就在校内巡逻了。

    [哦呀,一说就到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不过,桐原把[谁都不在]说出口后,三年生女子学生的执行委员就从小体育馆回来了。

    [剑道部的演武差不多开始了呢]

    将视线从向服部报告小体育馆的状况的女子学生的背后移向时钟,达也按照订单改变了话题。

    [啊啊。看来拳法部有好好地守时啊]

    桐原会这么说,是因为超过实演分配时间的部门很多。

    [前辈你不去吗?三月那时在剑道部练习的时间比较长呢]

    [知道的真清楚啊,你]

    [因为上个月还是风纪委员啊。偶尔会去看看练习的]

    [什么时候来的完全没有察觉到啊]

    桐原向达也投以战栗和警戒的眼神。只是,看到达也轻松的表情,马上肩膀都没力了。重新想到这已经无意义了。

    [确实我有参加练习。但并不是移籍到剑道部哦。下下周,有剑道部的练习比赛啊]

    如此说着桐原列举了剑道上众所周知的全国性强豪校的高校名字。

    [而且还让我出场啊]

    [于是就到剑道部练习?]

    [就是这么一回事。也是个好机会所以不想浪费]

    以最坏的相遇形式相识的达也和桐原,现在已经变成能够和气蔼蔼地杂谈的关系了。而深雪高兴的无言守望这两人。

    不过,这样和平的时间被在服部的办公桌上响起的通报铃声中断了。

    听到设定为古风电铃声音的传呼声,服部从桌子上拿起接听器。简短的通话后,他站起来向达也和深雪搭话。

    [司波,司波同学]

    虽然是容易混淆的说法,但这就是服部喊这两人的时候的默认模式。

    [是的]

    以冷静的声音回答的是深雪。达也无言的站起来,等待服部下一句话。

    [机器研的车库发生事故了。请去仲裁吧]

    服部看着达也下达指示。没有特别的深层意义,而作为被下达命令的达也也没在意。

    [我知道了]

    这次轮到达也出声回应,而深雪鞠躬表示了解之后,两人前往现场了。

    ◇◇◇◇◇◇◇◇◇◇◇◇◇◇◇◇◇◇◇◇

    新生的劝诱活动限定为一周,之后就只能由新生自主性提出入部申请,这就是魔法竞技系部门之间的争夺战的主要原因。但是,竞技系的部门以外不会发生由于新生劝诱而冲突,是绝对没有这种事的。现在,在机器人研究部作为部室使用的车库面前,夹住一位新生,机器研和二轮自走车部发生纠纷。

    二轮自走车部并不是以驾驶摩托车为目的的部门,而是以改造自走二轮车为活动内容的部门,原本和机器研是同一个部门的。可以说移动手段究竟是用脚还是用车轮就是机器研和摩托车部的决裂原因。新设立的摩托车部有着这样的经历,两个部门的关系日益变差。如果硬要说哪边的话,是借用了学校附近的原自动车整备工程的摩托车部要更加,对借用校内部室的机器研,更抱有对抗意识(不过不用说也知道工场的租借费是由学校支付的)。

    被这两个部门盯上的,是有着白金色发色和银色眼瞳,白色肤色,十分显眼的新生。娇小的身体和爱娇的脸型,不管谁看到都会对他抱有可爱的印象。是引起二、三年生的女子学生[想当做吉祥物]的欲求的男孩子。站在两部纠纷最前线的都是三年生的女子学生。

    [你们也该放弃了吧。史密斯君都说了要进机器研吧]

    成为争夺战奖品的一年生名字是隅守贤人。入学式前,在迷路的时候被达也发现的新生。

    [你们是冲压机使用过多耳朵坏了吗?这样的话史密斯君一句话都没说吧。先搭话的是我们啊,你们那边才是不要这么厚脸皮啊]

    [先下手为强什么的你还是小学生吗。你是被脱离时代的活塞发动机弄得连脑子都混乱了吗]

    [居然说脱离时代!?不愧是沉迷于与等身大机械人偶玩的最先端宅啊,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同啊]

    客观的来看是相当难看的女同士之间的斗嘴,就连来看热闹的人都有点退缩了。不过,在她们背后站着的男子学生们就,

    [脱离时代呢?]

    [居然说宅?]

    却被这些单词,完全刺激了。

    [那个,我]

    ——而且还把这个造就这个原因的肯特放着不管。

    现在的氛围简直就是一触即发。最先赶到这里的,既不是学生会成员也不是风纪委员,而是独自巡逻的部活连执行部员。

    [机器研和摩托车部都请冷静下来]

    首先插足的,是执行部二年生的十三束钢。

    在他旁边插足进来的,是执行部见习成员的七宝琢磨。

    被服部劝诱以符合新生——看起来符合——的紧张态度点头加入部活连执行部的琢磨,作为最初的工作,来当对发生纠纷的部门之间的仲裁的十三束君的助手。

    被琢磨的气势压制的肯特静静地离开这个圈子了。

    [这不是肯特吗]

    在这里,稍微十三束一步的达也和深雪也来到了。

    [啊,司波前辈]

    高兴地转头的肯特视线是朝着达也的。也不停留在站在旁边的深雪身上。这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虽然被深雪投以很有兴趣的神色感到有点若干不舒服,达也还是向肯特发问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的达也,还不知道眼前的纠纷是逡巡着肯特开始的。因为有位显眼的学生,而又不是不认识的对手所以才搭话的。

    [啊,那个,抱歉,前辈!]

    就算肯特突然道歉,达也也完全弄不清状况。

    [我还没决定加入哪个部门,今天只是打算参观而已,然后打算进去详细听听情况的,突然从背后被]

    很动摇吧。肯特的口述还没有整理清楚。在达也苦心地理解他的难懂的说明的时候,事态迎来了新的局面。

    [我是风纪委员!]

    熟耳的声音,从争论的那边传到达也的耳中。既不是大声主张自己的正当性的机器研和摩托车部、也不是在他们中间大喊的十三束、都不是他们的声音。

    [啊啦?是香澄酱哦,兄长大人]

    [啊啊]

    虽然达也故意不把头转向喊出声音的那边,但没多大的意义。不用深雪说,达也也知道自称风纪委员的是香澄。

    [肯特]

    对香澄干劲十足的声音,这提醒使肯特瞪大眼睛转头也把达也的意识拉回来了。

    [啊,是的,抱歉]

    [你也没必要道歉]

    对着紧张的让人觉得可怜的肯特,达也小声地笑了。这失笑的成分虽然是饶有趣味的微笑,但在旁边看着的深雪却露出来很怀念般的笑颜。——不过关键的肯特却没有理解到。

    [是的,抱——啊]

    [算了]

    在尴尬的沉默到访之前,达也继续说。

    [简单的来说,摩托车部擅自误会了而机器研部就缠着不放是吧?]

    [那个,是的,大概]

    [原来如此嘛,那边已经没事了]

    直到刚才还能听到的争吵,现在已经换成别的声音了。他们在那边开始着险恶的争论。看到现在也快要开始魔法打斗的不和氛围,不管是机器研和摩托车部部员都屏息看着这发生源——对峙着的琢磨和香澄。

    [肯特已经可以走了。机器研和摩托车部由我来跟他们说]

    对加入由自己产生问题的下级生的仲裁感到心理性的头痛,达也指示肯特离开现场。

    [是的非常感谢]

    虽然肯特对把事后收拾推给达也感到有点迷惑,但最后还是向达也行一礼之后遵照指示了。

    [这里已经由部活连执行部进行处理了。风纪委员请到别的地方去]

    琢磨的这句话,就是争论的第一声。

    对于这傲慢的说法香澄一瞬,害怕了。但是看到对方的脸知道同样是一年生后,以生气的声音回话。

    [我想学生同士之间的纠纷应该是属于风纪委员会的管辖啊]

    所以没有垂头丧气地离开的理由,就如香澄所言她打算穿过琢磨的身旁。

    [喂,等等]

    对着打算穿过自己身旁的香澄的手臂,琢磨伸手去捉。但是他的手什么都没捉到。香澄流畅地侧步躲开琢磨的手。预想外的失手让琢磨哑然了,但看到香澄得意的表情马上生气的充血上头。

    不过琢磨也没单细胞到马上行使暴力行为。

    [真缠人啊。能请你不要妨碍我吗?]

    对着迅速转到自己面前的琢磨,香澄发出厌烦的声音。

    [我说过这里由我们处理的,七草。还是说,我不说清楚你就不懂?没你出场的机会了]

    [哼七宝君,你知道我的事啊]

    香澄用饶有意义的眼神看着琢磨,继续说出抑制对手开口的先机的话。

    [我很理解你会把我当碍眼的家伙哦?可是很遗憾。风纪委员可没有听从执行部指示的道理啊]

    在香澄露出微笑的脸里,只有眼睛放出挑战性的目光。

    [七草你是想和我吵架吗?]

    而琢磨正好相反,涨红的脸里,只有眼睛寄宿着冰冷的眼神。

    [我可完全没有吵架的意思哦。不过你想吵架我也可以奉陪的]

    [嚯七草奉陪七宝的吵架,吗]

    琢磨微微拉起左袖。露出手镯形态的CAD。在校内允许携带CAD的就只有学生会成员和风纪委员,除此之外即便是部活连的执行部成员也禁止携带。可是仅限新入部员劝诱期间会解除CAD携带限制。琢磨露出来的并不是竞技用的限制了场所和用途的CAD,而是自己用的,可能做出战斗行为的东西。

    [是呢,尽全力奉陪彻底把你击溃吧。让你甚至不敢再向七草吵架]

    香澄也把右手按在左袖上。手踝再上一点卷着比琢磨的更小巧更时尚的感觉,但是性能上来说绝不逊色的最新的CAD。

    [看来没有同伴啊,你一个人就够了吗?]

    [什么?是想要在输掉的时候用二对一作借口吗?]

    琢磨和香澄,都已经除了眼前的对手之外,看不见别人了。不管是自己打算仲裁的机器研和摩托车部的争论都已经处于中断状态,还是身为起因的肯特已经离开现场的这件事。

    [稍微等等!]

    机器研和摩托车部还有其他众多观众,在众人的环视下,一位男子学生突然插足不可回避冲突的两人之中。

    [你们两位,都冷静下来!]

    那就是,直到刚才为止还受到琢磨和香澄发出的毒气波及,呆然地站着的十三束。

    [前辈,请你不要妨碍我们]

    [所以说冷静点,七宝!]

    [十三束前辈,你要包庇七宝君吗?]

    [不是的!七草同学也冷静点]

    虽然十三束夹在中间让危险的氛围多少缓和了,但两人对峙的这件事却没有平复下来的意思。多亏如此完全处于放置状态的机器研和摩托车部,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互相窥视对方的神色。

    [大家,现在回到自己的地方会不会比较好呢?]

    所以,从旁边搭话的声音,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女的启示(好时机的意思)。

    [学生会认为这件事不需要小题大做。风纪委员和执行部都会由我来汇报]

    继深雪之后,通过达也言明[不会把这件事视为问题],机器研回到车库,摩托车部也快步回到分配的劝诱用帐篷。达也和深雪也回到部活连本部,剩下的就只有凑热闹的,还有聚集他们的目光的琢磨、香澄、十三束三人而已。

    【8】

    [就这样,非常不爽啊]

    [哈亏你能忍住啊,香澄酱]

    那天,西历二零九六年四月十三日的夜晚。说今天有来客,只有孩子们吃完晚餐之后(话虽这么说但长兄和次兄都还没回家),香澄来到泉美的房间抱怨放学后的事。

    [嗯,嘛,想到各种事后收拾的事,还是觉得不出手比较好。不过老实说,我还是想痛扁他一顿]

    坐在绒毯上面抱住垫子,不知是否把垫子假想为琢磨,打了两三拳表示不满。

    [话说回来听你这么说,七宝君的态度实在太过非友好了]

    [才不是非友好这样可爱的东西呢。那叫吵架态势]

    [是是。那么,以这样吵架的态度,部活连执行部对风纪委员露出对抗意识,他是怎么说明的呢]

    [是啊。所以不是说了吗。那家伙,说是作为七宝向七草吵架的]

    听到打着垫子激昂叙述的香澄的主张,泉美并没有当做是单纯的个人感情而否定。

    [是不是作为七宝就暂且不说,确实能感觉到敌意呢]

    听到泉美意外的指摘,香澄以双手挥下垫子的姿势多次大大的眨眼。

    [不是作为七宝家,而是那家伙个人的怨恨吗?]

    [居然说怨恨,香澄酱啊嘛,说不定差不多呢]

    看到香澄夸张的表现,泉美露出困惑的表情点头,以热心倾听的表情对着自己的身体内侧说。

    [我听说现在七宝家的当家是一位温厚人物啊。仅以传言来看,应该是不会做出直接挑衅七草的事啊]

    刚好是这个时候,七草家当家·七草弘一正迎接预定的客人。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小和村真纪]

    [等候多时了。我是当家长女的真由美。请到这]

    出迎的是真由美。这并不是偶然,而是弘一命令真由美带路的。带着真纪来到来客用的食堂,真由美内心比起好奇心更感到可疑。

    (这位,是女演员小和村真纪小姐吧演艺圈的人找十师族有什么事呢)

    如果造访的是政治家或是实业家的话,不管性别是男是女真由美都不会感到不可思议吧。而演艺圈的人借用魔法师的力量,这件事也算不上罕见。但是把十师族的力量,用在演艺圈的顶尖人物上未免有点夸张。

    [父亲大人,我把小和村小姐带来了]

    就算脑里想着可疑的事也不表露在脸上。以作为迎接客人的最佳良家子女的态度,真由美带领真纪来到父亲等候的食堂。

    在门口让真由美回去,让带真纪入席的家政妇退下,弘一坐着向真纪搭话。

    [与你见面这次是第二次吧]

    同样以在椅子上坐着的姿势,真纪微笑着。

    [您能记住我啊。真是光荣]

    [不客气。那么趁还没饭菜还没冷请慢用吧]

    桌子上摆放着从前菜到主菜的料理。没有选用一碟一碟上菜的形式,是因为弘一这边意识到这次是保密的会谈。真纪也对此没有不满。

    [非常感谢。那么我们用餐吧]

    伴随着不太死板的回答,真纪拿起刀叉。与礼貌中意识到紧张的语调相反,真纪的餐桌礼仪十分完美。

    在真纪看来,弘一见此也满足的笑了。

    [啊啊,抱歉]

    不知如何解释这视线——又或者是故意曲解的,弘一抱歉般开口谢罪了。

    [在室内带着这幅眼镜稍微有点失礼呢]

    [不,我很清楚您的内情]

    弘一在十四岁的时候遭遇以魔法师为目标的国籍绑架事件,在那时的战斗失去了右眼球。因为长成大人发育停止之后就使用义眼了,不过在十多岁的时候作为[眼带的少年魔法师]在魔法关系者里颇负盛名。现在也为了隐藏义眼的遗和感而爱用淡色的眼镜。这点事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

    交谈些客套话把主菜吃完之后,真纪端正坐姿了。对她个人来说是想在更自然的氛围里说出要事的,但用餐中,真纪始终没有找到弘一的漏洞。

    [其实,有些事希望能对七草大人倾诉,今天才会借用您的时间的]

    刚好在真由美换好便服松一口气的时候,房间里的对讲机响了。

    『姐姐大人,我是泉美。现在方便打搅吗』

    [可以哦,请便]

    请便,这句是密码。HAR(HomeAutomationRobot)的声音认识接口收到真由美的声音解开门锁了。进来的是泉美和香澄,两人一起。

    [抱歉,有件事希望能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泉美所说的要件,真由美想到[哦呀?]。不是[请教我]而是[听听意见]。也就是,与学校的学习或是魔法的修得无关的事。

    [是什么呢]

    [姐姐,你知道七宝家的当家大人是怎样的人吗?]

    听到香澄的质问真由美最先想到的是[为什么问这件事?],不过她马上,灵光一闪了。

    [香澄酱]

    自己现在的表情很恐怖这件事,就算真由美不确认妹妹们的反应也有自觉。

    [什,什么呢]

    不只是声音变调,连视线都左右游动。看到香澄的反应,真由美确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你,和七宝君发生了什么事吧]

    [为什么会知道!?]

    香澄没有装傻,突然认罪(跟认罪差不多)了。不,其实是有想蒙混的意思的,但真由美的口调是在太过断定所以不禁做出了老实的反应。

    [你啊]

    [请等等,姐姐大人]

    看到立刻摆出说教态势的真由美,泉美从旁制止了。

    [确实香澄酱险些就与七宝君发生私斗了,不过关于今天的事不是香澄酱而是七宝君更应受到责备]

    真由美向泉美投以怀疑的目光。不过,泉美的眼神断然且没有一丝动摇。真由美[呼]的大大吐气后,表情松弛下来。

    [我知道了。就相信你吧]

    听到这句话,这次轮到香澄[嚯]的吐气解除紧张。偷偷望向泉美的视线,包含着[感谢!]的心情。

    [于是,你们就想知道七宝当家的人品吧]

    真由美皱着眉做出稍微深思的举止。

    [是呢虽然我也不是直接打过交道不过是位踏实而周到的人,吧]

    [踏实而周到,是吗?]

    泉美以不得要领的脸鹦鹉学舌的回问。[踏实而周到]这个人物评价过于笼统,她认为谈不上特征。

    [没错。踏实而周到,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准备多个计策,把风险降到最低不贪求成果,要确实取回本金。就是那样的类型]

    真由美的回答是在正确读懂妹妹的疑问之后才回答的。不过这个回答,给了妹妹们新的疑问。

    [可是啊,那样的话]

    [是啊。果然,我想是和七宝君给香澄酱看到的态度呈相反的风格]

    [那么,也就是说不是作为七宝家而策划什么吗?]

    [但是,就算在策划什么以高校生的力量也是十分有限的。就算魔法力再怎么高,七宝君也应该知道那是微不足道啊]

    [不是七宝家,而是有别的后盾吗?]

    [是不是太飞跃了啊?]

    看到妹妹们的推理越来越升级,真由美不禁插嘴。

    [啊哈,也是呢]

    [确实,有点过虑了]

    两人都如此说道,笑了,不过香澄和泉美都,看起来不像打从心底接受。

    真纪说话的时候,弘一一句话也没有插嘴。当她说完后,弘一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杯。喝干剩下四分之一的红玉色液体,发出轻轻的声音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也就是说]

    然后终于,弘一把视线移回真纪身上。

    [令尊,打算违背与反魔法主义者的密约吗?]

    被弘一用慢悠悠的口调问,真纪果断地[是的]的点头。

    [我也认为反魔法主义是非现实而且有害的宣传。就算协助这样的东西,最后也只是在掐自己的脖子而已。父亲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谢谢。看来你是能做出理性判断的人啊]

    弘一微微低头,以视线催促继续说。

    [我想魔法的有用性应该得到更多的社会性评价。不只是军事或是警察,就算是报道或是影像娱乐的领域也有活跃的余地,我是这么想的]

    [报道就先不说,娱乐吗?真是崭新的主意啊]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把魔法师的大家当做猴子看。完全没有把魔法当做吸引关注的节目的意思]

    [嚯?]

    [电影拍摄往往会伴随危险。再者,SFX或是特技不能表现出现实感这点也有不少烦恼。作为报道人就自然不用说,作为演员,作为幕后工作人员来说也是一样,魔法的价值无法估计啊]

    [于是呢?]

    弘一以兴致满满的脸继续催促。

    [就算是以达不到实战等级这个理由受到不好待遇的魔法师,在电影或是报道的世界里还有很多能够展示他们的力量的地方,我如此确信]

    [原来如此]

    [我会作为得不到活跃机会的魔法师们的邀请者,让大家尽情发挥魔法这一贵重的才能。为此,一定会准备让你满意的报酬的]

    说到这真纪就中断谈话,窥视弘一的脸色。吸一小口气后,真纪摆出看起来像是鼓起勇气的表情,向弘一诉说。

    [从魔法师们看来我就是局外人。既没有亲密交往也没有关系。但是,我想要成为各位魔法师的友好邻居,亲密友人。请您务必理解这一点]

    [所以打算妨碍反魔法主义者的谋略?]

    [我也知道自己是无力的,但我认为,这至少能表示诚意]

    [相对的希望能够认同邀请魔法师,是这个意思吗?]

    弘一先说出真纪的要求。但真纪没有动摇的样子。这种程度的洞察力在她的计算之内。

    [并不是希望得到您的认同这样厚脸皮的请求只是希望你能默认就足够了]

    弘一稍微地,有趣的看着真纪的脸。

    [小和村小姐,看来你不只是作为女演员,作为交涉人也是有能的人物啊]

    当然,弘一并不是按照字面意思称赞真纪。真纪为了不看错他的真意而集中注意力。不过,这没有必要。

    [只是,太擅长隐藏真心话了。这就是值得可惜的地方。随着时间和场合的不同,有时自己暴露出真心能够引出对手更多的让步哦]

    弘一轻易地翻开底牌。

    [你的话里没有谎言。只是,把魔法师当做自己的棋子的目的,不只是制作节目。是打算作为更加直接的力量,想要聚集魔法师。不是吗?]

    真纪的脸充满动摇。不过,真的只是一瞬而已。以她拥有的演技力,把混乱的心平复下来。

    [见笑了]

    即使从弘一的眼里,看起来真纪也是包含诚意进行谢罪的。这个加分评价点,让真纪取得胜利了。

    [只要你不对与我们七草家有关系的魔法师出手的话,我是不会妨碍你的]

    真纪突然把俯视的眼睛抬高。

    [真的吗?]

    这时,她的表情脱离了控制,不过这并不会扣分。

    [我向你约定]

    [非常感谢]

    真纪她,知道自己的打赌赢了。与七草弘一的讨价还价,是她输了。不过真纪,成功的排除了阻碍实现自己内心描写的[新秩序]的最大悬念要素。

    ◇◇◇◇◇◇◇◇◇◇◇◇◇◇◇◇◇◇◇◇

    送走真纪之后弘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严密慎重地上锁后,走向电话机那边。按下呼号键,等了十秒。桌面上的小显示屏投影出来的是,九岛老人的脸。

    [先生,深夜打搅了]

    弘一既不是称呼[老师]或是[阁下],而是称呼[先生]。这是他和四叶深夜、四叶真夜共同接受九岛私下教导时的习惯。

    『无妨。是有重要的话吧?』

    [是的。有极其重要的事与您商量]

    弘一如此说着,在办公桌上端正的伸前身子。在摄像头那一边,看起来像是要说秘密话而把脸靠近吧。事实上,弘一接下来开始的既是密谈也是阴谋。

    [其实刚才迎接了一位媒体的关系者]

    弘一先说出开场白,说明了USNA的人类主义者(反魔法主义者)在国内操纵媒体关系者企图对魔法师进行消极的活动。

    [以今天听到的话来谈,对媒体的工作已经进展的十分深入了]

    『既然是你的话,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的吧。不是已经完全调查清楚媒体工作的事情了吗?』

    九岛笑也不笑地问。

    [被您看透了吗]

    弘一也毫不抵抗承认九岛的指摘。

    改变表情的倒不如说是九岛那边。

    『姑且,听听吧』

    九岛以疲劳外露的表情问。

    『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四叶的力量太强了。早已超出十师族的,还有影响国家平衡的程度。先生不这么想吗?]

    对于九岛的质问,弘一以乍眼看上去没有关系的回答回复。

    『想利用反魔法主义者削弱四叶的力量吗?』

    可是,九岛几乎正确理解了弘一想说什么。换而言之,这也意味着九岛老人也抱有与弘一相同的悬念。

    [第一高校里有与101旅团有着很深关系的学生在。教育十多岁少年的高校与军队的关系。你不认为这是媒体或人道派的政治家喜欢的题材吗?]

    『你的女儿也在一高里上学吧』

    [这种情况,学生只会当做被害者对待]

    『一高的校长是中立派拒绝加入你的派阀的人物呢』

    [是啊。不过这也是,琐碎事而已。我重视的是101旅团与四叶的关系]

    九岛回复下一句话,经过了十秒以上的时间。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并不只是这样,不过那边还只是推测。于是,怎么样呢,先生。只要容忍限定性的负面活动,我想反魔法主义的热潮也会消减的。他们的攻击对象还只是高校生,顺利的利用的话可以把社会舆论的矛头转向反魔法主义。我认为对十师族来说是个有利可图的计划啊]

    『我并没有认可你的计划的立场。我从也未掌握过这种权限』

    [即使没有权限还是有影响力的]

    『我不反对你的计划』

    [这就足够了。非常感谢]

    弘一满足的挂断电话。挂断前的画面投影的九岛的表情,与他的年龄相符,是没有霸气的。

    【9】

    西历二零九六年四月十四日,星期六的晚上。名义上是司波龙郎宅,但实际上是达也他们兄妹的家里,迎来了罕见的客人。

    [这里就是达也哥的家?]

    对着站在门前以[是不是太平凡了?]的视线寻问的弟弟,亚夜子笑着点头。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会这么问的心情,但确实是这里哦]

    在这对姐弟的认识中,达也他们兄妹是里平凡这个单词最远的存在。住在远离人烟的古老洋宅或是用高墙围住的秘密研究所之类的地方才适合他们,倒不如说应该这么做,这就是这对姐弟一致的见解。

    可是亚夜子拿着的地图资料是叶山亲自给的。不可能有假。文弥压抑着无法接受的心情,按响了门柱上的门铃。

    『你好,请问是哪位呢』

    出来搭话的是姐弟没有听过的声音。黑羽姐弟最后一次听到达也他们兄妹的声音是在今年的一月三日,两人来到本家贺年的时候。虽然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但姐弟有着绝对不会认错达也和深雪的声音的自信。

    [我是黑羽文弥。请问司波达也先生在家吗]

    即便如此文弥还是没有不自然地中断对话自报姓名,说出要事。接下来的回答隔了一会应该是去征求达也的意见了吧。虽然是没有事先联络的突然拜访,但幸好没有白来一趟,文弥也安心的叹了口气。

    『请进来吧』

    大门发出解锁的细微铃声。文弥把手按在雕刻着透明唐草花纹的门上。比他踏足房子境内要更快,玄关的门打开了。在门后出现的穿着黑色连衣裙戴着白色围裙打扮的少女向两人恭谨的行了一礼。

    由水波带路来到的客厅里,等着姐弟的就只有达也一人而已。

    [文弥,亚夜子酱,好久不见了]

    坐着打招呼的达也没有露出不悦的样子,亚夜子坐在了达也的正面。——没等达也邀请入座。

    [姐姐!]

    单独一人礼貌的站着的文弥责备了姐姐的失礼,但亚夜子当做耳边风无视了。

    不,也不是把任何事都无视了。亚夜子坐下后马上,笔直地看着前方双手叠在裙子上恭谨的行了一礼。

    [达也哥哥,久违了。本日没有事先约定,在这样的时间失礼拜访,请你原谅]

    [你们没必要在意这种事啊。虽说是从堂弟妹但我们还是亲戚,而且我们大家都是高校生啊。不过是高校生亲戚拜访,没必要一一约定哦]

    [真是十分感谢你的宽容文弥,你还在干什么?你也赶快向达也哥哥打招呼啊]

    多么目中无人的语气。不过基本上都很正经而文弥自己也有不对所以也不能无视。

    [文弥你也坐吧。你这么死板的话也不好说话呢]

    对着以无法接受的心情一直站着的文弥,达也笑着这么说。被达也催促,文弥也总算冷静下来,依达也所说坐在亚夜子旁边。

    [达也哥哥,好久不见了]

    文弥简单的低头。但这不是因为对达也抱有隔阂也不是因为轻视达也。而是文弥因为在隔了三个月没见的尊敬的从堂兄面前感到紧张而已。

    刚好就是这个时间,深雪和水波同时走进客厅。深雪空着手,而水波则用托盘端着四人份的茶具。

    [亚夜子,文弥君,欢迎你们]

    深雪漂亮的铺平成熟的及膝喇叭裙坐在达也的旁边,一如既往的穿着家里限定的清凉打扮的深雪,急忙回房迎接客人外用的衣服。

    [深雪姐姐大人,打扰了]

    亚夜子产生对抗意识,故意站起来恭谨的行了一礼。轻轻拉起的古典裙子配合着她的动作华丽的掀起。看到姐姐露出的对抗意识文弥以[真头痛]的表情摇头(顺便一提今天文弥的服装是普通的男装也没有戴上假发)。达也微笑地看着这两人。

    当亚夜子再次坐下后水波开始将茶具摆放在桌上。

    [真是抱歉,在这样的深夜但是明天我们又不得不回去滨松]

    当文弥说出类似开场白的话之后,客厅里的氛围才终于安定下来。

    [也还没到说得上是深夜的时间啊]

    实际上只是吃完晚餐这种程度的时间而已。而且,也没到让达也觉得这两人的到访很困扰的时间。毕竟文弥和亚夜子对达也他们来说是既是年纪最相近的亲戚,同时也是少数至少知道不是敌人的亲戚。

    [说起来你们顺利升上了四高呢]

    [虽然以你们两人的实力来说是当然的,不过还是让我说声恭喜吧]

    接着达也的台词,深雪以笑颜说出贺词。入学过了一周,虽然觉得现在才说贺词有点晚,但想到这时直接见面的对话的话以这个来当话题也很恰当。

    [谢谢,达也哥哥,深雪姐姐大人]

    [本来我们是想着升学到第一高校的]

    亚夜子说完谢辞,文弥以说是苦笑又未免都点过于苦涩的表情接着姐姐的话继续说。

    [被别人说了我们集中到一个地方不太好啊]

    [是叔母大人说的吗?]

    对深雪的疑问点头的是亚夜子。

    [虽然不是当主大人直接对我们说的]

    [是通过叶山先生向父亲下达旨意的,所以就放弃升学到一高了]

    先不管真心话如何光看表情亚夜子貌似没有太纠结,但文弥则是一脸不舍。

    [既然被叔母大人禁止了也就无可奈何呢]

    达也姑且,发出好像很遗憾的声音安慰文弥,然后自然的改变了话题。

    [话说回来为什么今天东京了?关东那边的工作应该是由文弥担当的啊]

    当达也说出[工作]这个词时,文弥好像突然想起来那样端正姿势。

    [其实,我有件事想要传达给达也哥哥和深雪姐姐的]

    这么说着文弥以眼神示意站在深雪斜背后的水波。

    [水波的话你不必在意]

    达也回答了这视线的疑问。

    [这孩子叫樱井水波。是深雪的守护者]

    听到这追加的说明,文弥和亚夜子都一起表示惊讶。

    [哎,但是深雪姐姐不是]

    [达也哥哥,你辞退了深雪姐姐大人的守护者了吗?]

    听到亚夜子这飞跃性的质问,达也笑着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叔母大人也考虑了不少吧]

    [是这回事啊]

    亚夜子耐人寻味的看着水波,但依旧闭着眼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反应。

    [我明白了。也就是她同席也没问题吧]

    在氛围变得尴尬之前,文弥开口说出[其实]将脱线了的话题拉回来。

    [现在,国外的反魔法师势力向媒体工作出手了]

    听完这句话,深雪[嘛!]的微微瞪大眼睛。

    [是哪里出手的?]

    达也这边则没露出吃惊的样子。至少,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变化。

    [USUA的『人类主义者』]

    人类主义者,是指认为魔法对人类来说是不自然的力量,人类应该只依靠上天(或者神)赋予的自然的力量生存下去的有着宗教侧面的排斥魔法师运动。

    [也就是与人类主义者在很久以前就侵入了国内这点,是不同方向吗?]

    人类主义从北美大陆东海岸拓宽势力,而如今在日本国内也存在着有着无法无视的数目的支持者。

    [不,我认为大本营应该是一样的。是不是进入了新工作的阶段了呢]

    达也从某个情报源那把握住了人类主义的[大本营]的情报。虽然没有报告,但四叶本家那边也握住了人类主义的诡计了吧。

    [借助媒体进行反魔法师宣传吗]

    当然,这种事是不能问的。不然就跟坦白自己隐匿了情报一样。达也将意识切换到目前提示了的问题上。

    [不只是媒体。也勾结了在野党的国会议员]

    对达也的质问,文弥用自己的话进行补充。

    [以魔法师的人权作为大义名分,首先责难魔法的军事利用。接着以魔法大学有四成的毕业者所属于军队为根据虚构魔法教育机关与军队有勾结,第三阶段就以对魔法大学提供最多毕业生的第一高校为目标主张『将打算利用在军事上的孩子们解放』,这就是现在判明的他们的计划]

    文弥结束了漫长的说明之后首先喝一口茶润润喉,接着再次抬头,而这时达也向文弥投以赞赏的眼神。

    黑羽家是在四叶一族中负着谍报的分家。不仅是魔法的手段,上至通信监听和黑客,下至传统的人手调查,他们都有着丰富的收集情报手段。不过,不管再怎么凑齐设备和人才,如果无法熟练使用的话是无法揭穿隐藏在一个个事象中的诡计的。没有至于调查现在发生的事,还看穿了他们的下一步,这句是文弥已经能纯熟运用黑羽家的组织力的证据。

    [文弥,真亏你能调查得这么清楚啊。真是了不起啊]

    [啊,不非常感谢,哥哥]

    马上,明明那一次性说出那么长的台词的文弥,现在却变得吞吞吐吐的。仔细一看脸也红了。只看这点的话貌似文弥有着什么不普通的兴趣,但这是误解。文弥只是单纯的感到高兴而已。

    [文弥还真是喜欢达也哥哥啊]

    不过,现在的文弥身上有着即便知道这点也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他的氛围。

    [姐姐!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啦!]

    [啊啦。是误会吗?原来你不喜欢达也哥哥啊]

    [按姐姐你的说法喜欢的意义不同吧!]

    [嗯?那你听起来是什么意义呢]

    [那是]

    看着他们姐弟打闹的三人——达也、深雪、水波虽然在[姐弟感情真好]这点是一致的,但达也有点苦笑感觉,深雪就觉得很温馨,水波则摆出不感兴趣的脸,他们露出的表情都表示着不同的心情。

    文弥和亚夜子再进一步聊了详细的话题对第一高校的宣传战之后,他们前往了都市中心的酒店。关于情报源和情报收集手段则到了最后也没有说,不过那是他们想要隐藏的本领吧。达也并没有意思责备那是[见外]。因为他也没有劝过他们一次[已经很晚了就在我们家住下吧]所以是半斤八两。

    而且,手段就暂且不说情报源则不问都知道。文弥的[详细的话题]里包含着七草弘一和九岛烈共谋出策的事。

    文弥的,又或者应该说亚夜子的谍报能力毫无疑问是极为出色的,黑羽的组织力在四叶一族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吧。可是七草当家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抓住尾巴的对手。如果对手是真由美的话靠亚夜子说不定也能干点什么,但以七草弘一为对手的话对文弥和亚夜子来说都是为时尚早。恐怕,是通过叔母拥有的身份不明的谍报手段得到的情报吧。

    ——在自己房间将手叠在头后以手臂为枕头睡着,达也如此认为。

    想到自己是不是被四叶真夜玩弄在手掌之中就觉得不愉快,但这又不能放着不管。考虑到如果不知道在数周到一个月之内的将来,第一高校会遭受反魔法势力手下的媒体和政治家的直接攻击的话,这毫无疑问是有益的情报。虽然觉得有点不能释怀,但达也还是思索着该如何对应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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